《今天你撒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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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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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庆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情绪失控的红着眼眶,语无伦次的说:“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察同志,求求你们让我回去,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家,我……”

    王明明拍桌子:“那你就实话实说,别跟这儿说一半藏一半,我们没空陪你玩猜谜游戏。”

    孙大庆的呼吸急促,他哽咽着承认自己有隐瞒,当年前妻在女儿不到四岁的时候,背着他跟一个卖钢锯条的老板好上了。

    王明明质问:“那你为什么瞒着?”

    孙大庆的手在裤子上抠着:“这些年我一直提心吊胆,我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我怕我女儿被人说。”

    照目前看到的听到的来说,真是个好爸爸。

    顾长安夹开叼在嘴边的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孙先生,你今天早上四五点出去的?”孙大庆点点头:“对。”

    顾长安说:“那不是你今天的第一次出门,在那之前,你还出过门。”

    孙大庆这回直接就承认了:“是的,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没看仔细路,车开进了水坑里面,今早天蒙蒙亮,我就把车推到河边洗去了。”

    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微眯:“有碰到什么人吗?”

    孙大庆摇头。

    也就是说,没有人提供证明。

    王明明蹙着眉头看过去:“刚才为什么不说?”

    孙大庆尴尬的挠头:“警察同志,对不起,我没想起来。”

    王明明跟顾长安交换了个眼色,让孙大庆回去了。

    现在就孙大庆一个可疑人物,先圈着,后面再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有什么突破性进展。

    王明明审讯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他拿出来一看,好家伙,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姚大小姐打的。

    直觉告诉王明明,现在不适合打过去。

    王明明正想找点东西吃,手机就响了,吓的他差点把手机扔掉,他拉住刘悦把手机递过去:“就说我不在。”

    刘悦不帮,上次帮过,被误会是小三,怎么解释都不行,最后还惊动了局里的其他同事,很无语,她郁闷了好多天。

    王明明没法子,只能自己接,他很温柔的说:“喂,亲爱的。”

    刘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听不下去的转身离开。

    “我在局里呢,案子有情况走不开,真走不开,我能忽悠你吗?”王明明避开同事调笑的目光,躲进卫生间里,“过天把,过天把等案子完了,我陪你玩个够。”

    那头的姚乐乐说:“好啊。”

    王明明松口气:“乐乐,我就知道你懂事。”

    姚乐乐笑着说:“最后一个问题,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明明后脊梁发凉,他说了个自认为完美的答案:“今天是个好日子。”

    电话挂了。

    王明明看看手机上的日期,七月22……什么日子来着?他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卧槽,是一周年纪念日,不得了!难怪那位祖宗从早到晚的给他打电话。

    搓搓脸,王明明鼓起勇气打过去,那边一接通,他就认错:“不怪我,你说说看,一年下来我们过多少个节日?过多了我记不清了。”

    姚乐乐这会儿很平静:“怪我。”

    王明明心里咯噔一下,就听到她说:“您忙吧王警官,拜拜。”

    听着耳边的嘟嘟声,王明明的额角滑过一次冷汗,得,待会儿要回去一趟,不然明早公安局会闹翻。

    这时候,后面的隔间门突然开了。

    王明明吓了一大跳,见是顾长安,他讪笑了两声:“那什么,恋爱一周年,我给忘了,我家那位跟我闹呢。”

    顾长安去水池那里洗手:“有人跟你闹,其实挺好的,哪天不闹了,会不习惯。”

    王明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来了一句:“说的也是啊,什么都好好的,就偏不安安稳稳的,非要作,等到出事了,不好了,后悔自己那时候作了,应该真诚点,安稳点……”

    话声戛然而止,他不好意思的解释:“不是,我没什么意思,顾先生,我就是,就是那么随后一说,真没别的意思。”

    顾长安笑了笑:“不用紧张。”

    王明明心说,我能不紧张吗?你心情不好,撂挑子不干了,季队还不得把我给劈了。

    顾长安走出卫生间,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压着唇角穿过走廊,往外面走去。

    季青从办公室里出来,把顾长安叫住:“我们叫了外卖,给你也叫了一份。”

    “不吃了。”顾长安说,“我要去一趟医院。“

    季青问道:“现在?”

    顾长安嗯了声:“跟何吕通过了电话。”

    季青不再多问,她回办公室,出来时手里多了瓶红牛,还有块德芙,全递给了顾长安:“注意安全。”

    顾长安前脚刚走,王明明后脚就挪到季青面前:“季队,我好像说错话了。”

    季青听完他所说,眉心拧了拧:“不长记性。”

    “是是是,季队教训的是。”王明明叹气,“顾先生他……不会有事吧?”

    季青说:“他什么都搁在心里,谁知道呢。”

    “季队你说陆城还会不会回来啊?”

    这个问题在王明明的心里憋了很长时间,他趁机翻了出来,“要是他不回来,那顾先生怎么办?就一直等着?”

    季青抬手去摸头发,不知不觉留长了,还是没什么女人味,她说:“你问一个单身大龄女青年,合适?”

    王明明:“……”

    这么一想起来,季队都四十了,时间过的真快。

    四十了,季队还单着,家里似乎沟通过了,好像哪个男的她都看不上,具体什么样,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别人不知道。

    今晚是要通宵的,失踪人口那边排查的很顺利,已经确证过了三个身份,还差两个。

    季青说:“你有事就先回去。”

    王明明摸摸鼻子:“那我处理完事情再回局里。”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两个人有两个人的过法,不管你承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不一样的事实。

    半个多小时后,顾长安出现在医院里,他轻车熟路的直奔施张的病房。

    第79章

    顾长安这三年一直是一副药罐子模样; 给人一种活不长了的感觉,但他连感冒都很少有,来医院全是看朋友。

    电梯在五楼打开; 顾长安左拐进一条长廊; 迎面有个小护士过来; 对他露出既害羞又惊喜的眼神。

    “顾先生,你来了啊。”

    “嗯。”

    顾长安来的次数其实不多; 这一层护士站的小护士却都记住了,每次碰见都会打招呼。

    小护士关心的问:“顾先生,我看你的气色不是很好; 要不要做一个体检?”

    顾长安笑着说不用。

    小护士更害羞了,她想说什么,面前的人已经迈开脚步从她身边经过; 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依依不舍的扭脖子看了看,小护士就继续投入工作,不是你的; 就不是你的; 别想了。

    顾长安停在病房门口,他尚未有什么动作; 门就从里面开了。

    何吕拎着水瓶; 看样子是打算去烧水,哭过了,眼睛很红,鼻子也是; 他看看顾长安,皱了皱眉头:“我建议你抽个时间做个检查。”

    这么一会就听说了两次,顾长安摘下眼镜捏捏鼻根:“你还不知道我?”

    何吕噎住。

    有的病不是药物能解决的。

    何吕打了水回来,倒一些在盆里兑成温的给施张擦脸擦手,他的动作很熟练,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头发染成了黑的,也剪短了,酷炫的运动鞋变成皮鞋,耳朵上的耳钉都拿掉了,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成熟的像变了个人。

    顾长安看何吕忙活,买车那会他跟施张还好好的,后来才出的事,人生总有意想不到的时候,哪怕你有防备,还是把你打趴下,挣扎半天都起不来。

    “施张最近的状态怎么样?”

    何吕说老样子。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顾长安半响轻声说:“起码他就在你的眼前,身体是温的,胸口有心跳,你能看得到,碰得到。”

    何吕给施张擦脸的动作忽地一顿,他就着这个姿势侧过脸看深坐在椅子里的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顾长安起身走到床边:“上次不是说施张有时候会有反应吗?多说点他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就那么些,我翻来覆去的说,都能倒背下来了。”何吕闷声说,“不高兴的事倒是一大堆,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顾长安听着他的语气,有一瞬间以为是施张,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久了,会被对方影响,他抿唇:“也可以说说,没准能刺激刺激他。”

    何吕抬头:“你跟我来真的?”

    顾长安意有所指:“说都没你了解施张,他想听什么,你应该清楚。”

    何吕的连一阵红一阵黑,别说动嘴,他连手都动了,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老张他妈晚上来过。”

    顾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打你了?”

    何吕扯动嘴角:“打了没用,除非打死,他妈知道。”

    以前施张的妈妈很喜欢他,每次去都留他吃饭,给他做好吃的,还让他带一部分走。

    出柜那会儿,施张的妈妈看到他,就像是见到了仇人,又是哭又是骂,恨不得扑上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现在好了些,可以说话了,就是回不到以前笑容满面的时候。

    何吕可以理解,老两口就那么个儿子,早早就给张罗相亲,催着快点找个姑娘结婚生子,没想到会有那样的事情。

    他把毛巾丢进盆里,力道有点脱离控制,水溅起来,打湿了床单,很快留下一块深色印子。

    瞪着床上闭着眼睛,满脸病态的男人,何吕的眼眶发热,是你他妈把我拖拽到这条路上来的,说会对我好,只对我好,哄的我一愣一愣的,感觉飘上了天。

    结果呢?你天天的躺着,从去年躺到今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跟别人好去,不管你了。

    何吕抬起胳膊在眼睛上面擦了擦:“长安,你哭吗?”

    顾长安在走神,没听清:“嗯?”

    “陆城死……”何吕及时改口,差点咬到舌头,“离开三年了,你想他的时候会怎么样?”顾长安说:“抽根烟,吃点糖,喝一两杯酒。”

    何吕问道:“哭吗?”

    顾长安反问:“哭什么?”

    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的何吕:“……”

    心就一点点大,装不了多少东西,只是一个劲的往里塞,一点也不往外倒,爆炸是早晚的事。

    到了那时候,人就完了。

    何吕严肃的说:“长安,人有时候要适当的哭一哭。”

    顾长安转移话题,问起何吕家里的情况。

    何吕看他明显不想回应,就没有再多提,撇撇嘴说:“我姐生二胎,我爸妈都过去了,他们对我不抱希望了,懒得过问,随我怎么着。”

    “不过问也好,省得看到我这样,又要气出病来。”

    顾长安说:“总有接受的一天。”

    “我现在不想了。”何吕弯腰把男人身上的博被往上拉拉,“人不醒,想什么都没用。”

    他的语气埋怨,表情却不是,有些许无奈:“因为这家伙,我都没办法好好工作,现在基本就是个专属护工。”

    顾长安隐约看到施张眼睑下的眼球转了转,等他仔细去看时,却发现没有,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病房里静了会,顾长安说:“珍珠这个周六结婚。”

    “知道。”何吕说,“我不去了,红包你帮我稍一份,回头转账给你。”

    顾长安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晚饭吃了吗?”

    何吕摇头:“没。”

    不多时,顾长安跟何吕坐在医院斜对面的小面馆里面,一人要了一份兰州拉面,大碗的。

    何吕往碗里倒辣油,问顾长安要不要。

    顾长安刚说完不要,闻着香味就改变主意,也来了一点。

    俩人稀里哗啦的捞面条吃,很快就热的汗流浃背。

    何吕吃完三分之一,对面的顾长安一碗已经见底,他不可思议的呆滞一会:“长安,你不会一天都没吃饭吧?”

    顾长安喝下去两口面汤,声音模糊的说:“早上吃了个小面包。”

    何吕:“……”

    他脱口而出:“要是大病在就好了。”

    说完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顾长安没捕捉到那一幕,他轻笑出声:“说起来,我是看着大病长大的,说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他,一点都不为过,说出去却没人信,都以为他比我大,而且大很多。”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个事,那会儿我真以为你二十来岁,大病三十多岁。”何吕捞一筷子面条吹吹送到嘴里,“不怪我,他长得老成,你刚好相反,长得嫩。”

    顾长安放下碗筷,拽了张纸巾擦嘴:“也不知道大病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我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何吕似乎想说什么,又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说出口。

    从面馆出来,何吕买了两根老冰棍,跟顾长安一人一根,蹲在马路边吸溜了起来。

    大夏天的,白天有白天的酷热,晚上有晚上的闷热,都非常难熬,下半夜前别想舒坦。

    顾长安吃着冰棍,看着车辆跟行人在他眼前晃动,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放映着他的一生。

    何吕扭头正要说话,看顾长安拿着冰棍,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是要哭不哭的表情,冰棍都化了,滴了一手,他愣了愣将一包纸巾递过去。

    顾长安擦掉手上的冰棍水,还是黏糊糊的,他随口问:“你晚上在医院都干什么?看电视?”

    “不看。”何吕说,“医院里有蚊子,我晚上守在床边抓。”

    顾长安:“……”

    吃完冰棍,何吕回医院,顾长安回家。

    顾长安刚坐进车里,季青就打来了电话,说五名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到了四个,分别是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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