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寡妇三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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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寡妇三个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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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委屈巴巴的点头,刚才他明明很有礼貌的叫了伯伯,也有付好银子,那伯伯太坏了!

    戚书闻气势汹汹的拉着戚书问去讨公道。

    那卖李子的还未走,戚书问小手一指,“就是他。”

    看到一少年带着一小孩,卖李子的也不怕。

    “这卖李子的那么多,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别处买了坏的李子硬要来诓我。”

    话洛,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小贩也凑过来叫嚣,听口音像都是一处的人。

    福伯拉着戚书问,压低声音,“二公子,对方人多势众,会吃亏。”

    那摊主听了,得意洋洋道:“这小孩子明显就是说谎,还不快带走回去教育。”

    戚书问着急,“我才。。。。我才没有说。。。说谎。”

    他一急咬到了舌头,小贩几人便学着他说话。

    “结巴。。。。还学人。。。说话。。。。”

    戚书闻气得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打,福伯赶紧拉住。

    “你这长得和小娘们似的,莫不是兔儿爷?要不李子送你一些,给爷爽一爽。”

    小贩哄笑时,却不知被哪里丢来的鞋子打中脑门,恼得他四处搜寻叫嚣。

    章无虞单脚跳过来,从地上提鞋穿上站好。

    “臭娘们,你丢的鞋?”

    “走得远远的听见疯狗叫,怕伤了人,便丢双鞋吓唬吓唬。”

    卖李子的小贩脸色涨红。

    “敢骂我是狗。”

    他刚扬手,手腕就被人一股力道握得动弹不得,戚书望如同一座大山挡在章无虞面前,目光森冷,运用巧劲一翻,那人便跌到筐子里,将一筐李子坐了个稀烂。

    章无虞手指点了点,“哎呦,有五个人呢。”

    “大哥,都将人抓进衙门里,给点颜色瞧一瞧。”

    戚书闻咬牙切齿道,他此生最恨人家说她是女人。

    那几个小贩都是附近山里的,平日也不受管教,知道戚书望是谁后不怕,呼啦啦的五个就要一起上,行人早就已经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卖李子的小贩冷冷一笑,两个女人,一个老人,一个小孩,还有一个长得像娘们的兔儿爷,能打的也就那一个,还不信五个打一个打不赢。

    “无虞,退到一边去。”

    戚书望冷声道,忽然听到一声娇俏的暴喝,他一怔,扭头看去。

    章无虞喝了声,撸起袖子抢了根扁担,骂骂咧咧:

    “宜阳县不是你们胡来的地方,欺负我儿子,是不是想死!”

    戚书闻从地上捡了块搬砖,做出要拼命的姿势。

    “来啊,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一双算赚的。”

    福伯摇了摇头,向卖豆花的借了个铲豆花的小铲子,沉声道:

    “老奴年事已高,也不中用,这条命就今晚也就交代在这,不准备要了!”

    连那戚书问都咿咿呀呀的要拼命的样子,被新菊抱走。

    新菊把头上朱钗都扯了,恶狠狠的,“谁敢来,我咬死他。”

    五个小贩被这一家拼命的架势震慑,有些发怵,一时间也不敢真的上前。

    一家之主虽然两手空空,但那目光冷得让人打颤,似乎在说伤了现场哪一个,今日都别想走。

    卖李子的给几人使眼色,各自挑着担子就要走,回头一看,那一家子抡着扁担砖头追来了,吓得把担子一撂。

    “你们倒是想怎样!”

    “书问,去挑李子,花出去多少银子挑多少,我们给你撑腰。”

    章无虞叉腰道。

    那卖李子的嘀嘀咕咕,坏的怕恶的,这一家子都是神经病,买个臭李子用得着全家拼命么?

    “知道了,娘。”

    戚书问高高兴兴的蹲在箩筐前,戚家虎视眈眈的瞪着那卖李子的。

    今日回家时已经三更半夜,李子在路上已经分了吃了,大伙都开心。

    新菊夸道:“还是老夫人气势足,把那些人糊得不敢动。”

    福伯捋着胡须道:“这叫众志成城,老夫人领导得好。”

    章无虞仰头也不谦虚,抚着怀里睡着的戚书问,“这种恶人你就要比他们更凶。”

    戚书闻朗声大笑,今夜真的是太痛快,额头被人拍了下,章无虞指了指戚书问。

    戚书望淡淡的坐在一旁,眉眼里的思绪越来越浓,一抹痛苦闪过,快得抓不住。

    马车停在戚府门口,众人陆陆续续下车后,全程一言不发的戚书望忽然开口。

    “我有事要宣布。”

    “何事明日再说不成?现在可都晚了。”

    章无虞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困了。

    “不行,将书问叫醒,我要说的事需全家在场。”

    被他异于平常的严肃表情影响,众人逐渐收了笑,气氛有些凝固。

    就在这时,隔壁园子忽然开了,苏巧儿飞奔出来,哭着跑向黑夜中。

    ☆、你我不再是母子

    “福伯,先带三公子进屋安顿。”

    “是,大人。”

    福伯摇醒戚书问,拉着人进门去。

    “无虞,那苏巧儿是新妇,对宜阳镇陌生,你且与我去将人追回,有女眷在日后不会落人口舌。”

    “我看不必,你上任之后每夜都有安排人巡城,如今城内夜不闭户,我看她不会有危险,兴许一会就回来了。”

    看戚书望皱眉,眼神不赞同,章无虞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知你对百姓好,可这是苏巧儿的家事,咱们也管不了。”

    “你太冷漠。”

    戚书望深深凝望着章无虞,拂袖朝苏巧儿离开时的方向追去。

    “书望。”

    章无虞喊了几声,见人不回头,拐了个弯便看不见影子,跺脚追上。

    她拐弯也没见到戚书望的身影,这里又只有一条道,便直直的朝前走去,不一会就听见了墙角的哭声。

    “苏巧儿?”

    角落里的哭声顿了顿,改为抽噎。

    章无虞走近,见真的是苏巧儿,又环顾四周,心想一条道难道都能走错,这也太路痴了。

    苏巧儿起身要跑,章无虞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挡住人的去路,解释道:

    “去哪本是你的自由,我不应该管的,只不过我大儿子。。。就是宜阳县父母官,比较爱戴百姓,怕你出事追来了,我怕你这一跑开她找不到你。”

    苏巧儿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忽然就要跪下,哭诉道:

    “老夫人,求你为巧儿做主。”

    章无虞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我又不是县令,你家要是有人犯法,那你就等等,稍后我大儿子来了,有事和他说去,千万别跪我,受不起的。”

    苏巧儿惨兮兮的欲言又止,又深深的垂下了头。

    章无虞这才发现苏巧儿身上湿漉漉的,她将外衣脱下递过。

    “先披着,莫要感冒了。”

    “老夫人。”

    苏巧儿眼眸里腾升起一股希望,几次欲言又止。

    章无虞继续朝四周看,“咱们再等等,我大儿子应该很快就找来了。”

    苏巧儿渐渐止了哭声,只不过脸色依旧很苍白,过了一会又开腔。

    “老夫人,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咦,那人是不是我大儿子。”

    章无虞喊了声,匆匆截断苏巧儿的话头,假意眺望远方,回眸见人眼眶含泪,目光哀愁。

    她叹了口气:“与我说什么用呢,我帮不了你的忙。”

    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哈欠,撸鼻子时便看见夜色中走出来一人。

    “一条路你都能走错。”章无虞心细道。

    戚书望脱下外衣罩在章无虞肩上,仔细的拢了拢,走到苏巧儿跟前。

    苏巧儿头垂得低低的,喊了声‘大人。’

    回去时,苏巧儿一边走一边哭诉,道今晚婆婆欺负得厉害,她今日忙不迭的干了一天的活,深夜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就靠着床沿打了一会瞌睡,没想被婆婆泼了一桶冰井水,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道她家居然要那么多的彩礼,一定是卖女儿的,又骂她好吃懒做,活都没干完就想着找个地方偷懒睡觉,一时实在委屈就和婆婆理论了两句,偏偏相公又帮着婆婆说话,说她不尊老,家中长辈都敢吼,那家实在是呆不住了,这才跑出来的。”

    章无虞闷声跟着走,好几次想找戚苏望搭话,却见对方眉头紧锁的听苏巧儿说话,不曾看向自己这边。

    她又打了个喷嚏,额上忽然被冰凉的掌心覆上。

    戚书望试了试章无虞额头的温度,动作自然,视线甚至没有离开过苏巧儿。

    转眼到了戚府,苏巧儿看见自家大门紧闭,门前无人等候,惨兮兮的朝戚书望和章无虞笑了笑。

    “今夜多亏了大人。”

    “本官只是奉家母之命。”

    章无虞一怔,不知戚书望为何要这么说。

    苏巧儿却有些激动,感激的拉住章无虞的手,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紧紧握了好一会才松开进门去。

    章无虞低头看着带有余温的手掌。

    “她也知家中那些事官府不管,想与你说话也并非是要你帮忙,只不过想有人听听她的委屈,再说两句打抱不平的话来,她就也心满意足了。”

    “你怎知她找我说话,难道刚才你一直在暗处?”

    戚书望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既然知道她追来,他又怎么能放心让人独自在夜里行走,早就等在暗处默默跟着,那巷子里只有一条道,迟早会找到苏巧儿的,可惜这女人依旧心冷如霜,若不是听这人打喷嚏,又将衣物让给了苏巧儿,他才不现身,让这不知同情为何物的女人吹冷风算了。

    “真是要被你气死。”

    戚书望食指戳了下章无虞的脑门,越发的有些火大。

    “莫要再戳我,没上没下。”

    章无虞捂着脑门跟进家里,喋喋不休道:

    “你刚才想说什么事来着,明日再说吧,再过几个时辰可就天亮了,我困得睁不开眼。”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章无虞一时收不住脚撞了上去,站定后抬眸,抱怨的话还未说出就被按住了肩膀。

    大厅的戚书闻等人听见了外面有人说话,齐刷刷的跑出屋外,深夜蝉鸣中恰好听见戚书望声音沉沉道:

    “不行,因为我要说的事是。。。”戚书望顿了顿,“我要和你断绝关系,从明日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养母。”

    ☆、他狠她也狠

    章无虞打出的那一巴掌,震得她掌心疼。

    “滚回去睡觉,明日想清楚再来见我。”

    戚书望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看什么看,通通都去睡觉。”

    章无虞面色铁青,戚书闻‘哇’的哭出声,福伯忙掩住他的嘴。

    新菊心惊胆战的跟在章无虞身后。

    章无虞前脚刚进屋,后脚就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新菊怯怯的站在台阶上,她还没见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她站着不敢走,怕老夫人在里面摔东西需要人收拾,等了半响,里面静悄悄的。

    屋内,章无虞从箱子底翻出一张画卷,画里女人只留一个倩影,看不出容貌,这是当年孝帝为琼妃所画,因没画到正脸,她才敢带在身上。

    她对着画发了一会儿呆,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门外,戚书闻追来,压低声音新菊。

    “我娘砸东西没?”

    “没呢,正安静着,我也不敢进去。”新菊跺脚,“这好好的,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呢!难道他不知这是在剐老夫人的心!”

    戚书闻若有所思,让新菊多看着点,自个转身出了院子。

    戚书望房门紧闭,戚书闻直接推开,适应黑暗后便看到僵坐着的人。

    “明日赶紧道歉去。”他一屁股坐下,望着外头明月,“我还记得她刚摆摊卖油条的时候,有摊贩占她位置,当时她可凶,徒手就要掀人摊位,骂骂咧咧一个时辰,回家后没处躲,最后藏在茅厕里自个委屈掉泪,她就是外强中干的性子,现在保不齐在哪哭呢。”

    见人不应,他踱步过去拍拍戚书望的肩,“明日你道歉,我帮你游说游说,大不了哄几天,这事不难办。”

    戚书望:“滚。”

    戚书闻一怔,冷笑,“得,反正也不是亲兄弟,我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听着门‘哐当’的砸上,戚书望目光沉沉。

    次日,守了一夜的新菊听得门开,忙从台阶上爬起来,喊了声‘老夫人’后才敢进去。

    章无虞像往常一样梳洗,状似不经心问:“三个公子呢。”

    新菊忙道:“大公子去衙门了,二公子去油条铺,三公子去了学堂。”

    她也不敢提昨晚的事,心里七上八下的陪着人去饭厅。

    桌上依旧是按照章无虞的喜好做的早饭,章无虞只看一眼就摆手让人撤下。

    “都给气饱了,吃什么早饭。”

    新菊忙道:“大人可是最关心您的,要知您不吃早饭,肯定连公务都没心情处理呢。”

    “你就去与他说!若是不认错,我就饿死算了。”

    新菊忙应了声,给福伯使了个眼神,匆匆离开。

    章无虞拿了块糕饼慢慢的啃着,一旁的福伯目不斜视的看着外头。

    不一会,新菊回来了,目光却躲躲闪闪。

    章无虞吃得七八分饱,正摆弄着腕上手镯,眼皮抬了抬:“把人叫进来,认错趁早。”

    “老夫人。。。。大人没回来。”新菊吞吞吐吐道:“我和大人说,老夫人您气得吃不下早饭呢,大人什么话都没说,我站了一会没趣,自个回来了。”

    新菊本以为会看见老夫人暴怒,甚至做好了陪老夫人去兴师问罪的准备,准备看章无虞脸色行事,却看不懂对方的表情。

    那是介于叹气与无奈之间,却并非暴怒。

    新菊不懂,看老夫人的意思,是逼大人回来道歉呢,怎么不气了。

    “挡不住了。”

    章无虞离开时,说了句新菊摸不着头脑的话。

    下午,衙门里来人了,一向稳重的福伯在听完对方的话后吓得没站稳,忙忙的让人去把二公子请回来。

    “快去,就说家里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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