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寡妇三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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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寡妇三个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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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

    将弟弟抱起颠了颠,戚书望露出笑容。

    “怎么不去学堂?”

    他扫了眼破碗里的铜板,弟弟的收获颇为丰富。

    戚书问圈着大哥的脖子。

    “娘答应书问可以不读书。”他软软的问:“大哥,我和娘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

    戚书望顿了顿,将弟弟放下,温柔的揉了揉发顶,扯开话题。

    “你的竹马修好了,在府里保存着,以后带给你。”

    他安抚好弟弟,又往破碗里丢了一块银子,这才离开。

    夜晚,戚书望浑身瘙痒难耐,只好叫来福伯,很有经验的福伯表示这是染上了跳蚤。

    戚书问与乞丐厮混染上了虱子和跳蚤。

    夜晚,戚府对面的小院落里,章无虞一家三口一样瘙痒难耐。。。。。。。

    ☆、章无虞离开

    堂堂县令的幺弟如今在街上当乞丐,又成了宜阳镇茶余饭后的闲谈,其中看笑话的不少。

    阿牛的娘之前赔了些银子心里不满,每每路过油条摊都要阴阳怪气的说一通。

    “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就让幺子去大街上乞讨,哪里有当娘的心这么坏,不过也不是亲生的,当然也不瞎心疼。”

    不少人都说章无虞心坏,让几岁大的孩子成日跟着一些乞丐混在一起

    还有人说,戚家再不济也三餐能吃饱,幺子还去当乞丐求,简直是诓人。

    外头这些闲言闲语章无虞是不管的,不过她也为了一事发愁。

    她本想让幺子看看,当乞丐得来的钱是养不活自己的,可是这几天幺子得来的银子有时比油条摊一天的收入还多。

    戚书问也是一脸懵懂,表示他真的只是坐在那里而已,路过的伯伯婶婶大哥大姐们施舍得特别大方。

    “这些银子,书问想拿去买吃的?”

    章无虞将这些天戚书问收来的乞讨费放在一个箱子里,如今箱子底部已经蓄满了铜板,她家幺子天生招财。

    戚书问摇头,却也是一脸茫然,末了道:

    “都给娘。”

    “书问不喜欢银子么?有银子可以买很多的东西。”

    “不喜欢。”

    章无虞摸了摸幺子的脑门,招财之人天生不爱财,也不知为什么,这幺子从小就比别人能吃,饭量巨大,却也很有财路。

    一条街一天多少人走过,偏偏就他能时不时捡到银子金钗,有一次当街抢人钱财的,被人追得无处逃,谁人都不塞,就把偷来的物什丢给一旁看热闹的戚书问。

    还有一次,戚书问家门前坐,从天而降飞来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白花花的银票,后来才知是有户人家夫妻吵架,把几十年的家底都给丢了,若不是戚书问主动交出,这户人家也不知银子都去了哪。

    这幺子从小确实见过金银无数,也真是不爱财,只爱吃。

    “为娘想了想,咱们宜阳镇还有不少老弱病残,书问要是愿意的话,就将别人的善银施布出去,也为你积福,你可愿意?”

    戚书问还小,却知帮人是好事,也乐意这么做。

    在外头的戚书闻等母子两谈完才提着木桶进屋来,每日晚上给戚书问洗澡防跳蚤成了他的活,幸好大夫开了药粉,泡了几夜,跳蚤也除得七七八八。

    章无虞出了门,将今日晒在外头的衣物收回,两个儿子的衣物叠好放在竹箱里,又各个房子巡视了一遍,确认被子不缺,屋顶也无个缺漏。

    出了二子的屋,二儿子正逼着幺子洗头,两人闹腾得很。

    章无虞站着听了一会,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离开戚府也将近半个月,倒是发生了许多事。

    她踱步到院门,看了会对面戚府朱红大门,这才关了院门。

    次日,戚书闻起床时,见章无虞房门紧闭心想人难得睡懒觉,就也不吵醒,轻手轻脚的带着幺子出门吃早饭。

    四周的摊子见他两杜十分热情,谁都知幺子饭量大,要是吃谁家的摊子,服务好这一个,卖完可以直接回家。

    太阳刚升起时,戚书闻先去四家油条铺,将昨天的营收拿到手,又去银号存好,这才去城东的油条摊,此时已经艳阳高照。

    一锅油还没烧热乎,有行人路过,调侃道:“你娘这是去哪里?刚才见她拿者包袱出了城门,好几年了,从未见她出远门。”

    戚书闻眉头一跳,“怎么可能,我娘没说过要出门,你莫要乱说。”

    “怎么又是我乱说,我刚从城门路过,她正和车夫商量价钱,现在恐怕已上路了。”

    戚书闻顾不上摊子,解下围裙往案板上一丢,小跑到隔壁街道。

    隔壁街道的乞丐苦大仇深的看着戚书问。

    一纨绔子弟大摇大摆的走过,对其他乞丐目不斜视,扫了衣着最整洁的戚书问,从怀里捞出几个铜板丢下。

    又一乞丐缠着一过路的旅客,好话说尽,对方被缠得恼了,跳脚喝道:“叫你莫挨老子,老子就是把给其他乞丐也不给你。”

    说罢掏出几个铜板甩道戚书问的碗里,气呼呼的扬长而去。

    “二哥。”

    戚书问扑进戚书闻怀里。

    提着幺子的后颈让人站直,戚书闻问:“娘离开家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娘今天走的时候说吃饭的银子全放在床底下,让我提醒你三餐别把我饿着了。”

    “我怎么不知道?!”

    戚书闻在弟弟这里问不出什么,连忙跑回了家,章无虞带走了好几套衣物,除此之外其他物品都在。

    难道是被大哥气得绝望,打算连他们两个都不要,就这么走了?

    戚书闻心急火燎的出门,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老汉,他站定,看着来人诧异道:“房东,你不是说回了老家么?”

    那老汉笑嘻嘻道:“租房给你们是真,但那番说辞却是大人让说的。。。本来租给你家我也不该来,这不是当时忘了些腌制咸菜的坛子在这,今天顺道路过,想来顺路拿了。”

    戚书闻皱眉,“这事怎么又和我大哥有关?”

    “我家这房屋,这地段,一个月外租都得二两银子,哪可能半年才要你们一两银子,那大人每月肯给三两,只让我找你说有房出租。。。”

    “难怪他从来不找我们。。。”

    戚书闻推开老汉,脚底生风的朝衙门跑。

    衙役拦不住他,只能追着他跑进内堂。

    戚书望摆手示意衙役退下,戚书闻已经冲上,越过桌子将人揪住,朝人脸上结结实实的招呼了一拳。

    戚书望双手撑桌,目光沉沉。

    “找好房子,然后再把我们赶出去,让自己背上不孝的罪名,让娘伤心,一家支离破碎,这样很好玩?”戚书闻暴躁,“我真是看不懂你,从一年前我知道你对娘有别样的心思后,我从未劝过你。

    因为她是个好人,也是个傻女人,我信你会好好对她,否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你又算老几,多的是人愿意娶她。”

    戚书望垂眸,轻声道:“她知道我的心。”

    戚书闻一怔,结结巴巴道:“你主动招认的?”

    戚书望微不可闻的摇头。

    看人神色落寞,戚书闻只觉挺可怜,娘知道了却不说破,明显就是拒绝。

    “本不想说,日后让你后悔,看在你如今挺惨的份子以及还有点良心,知道租房打点一切,现在娘兴许还在官道上,你赶快追,说不定能追上。”

    戚书望脑子一轰,心沉到了谷底。

    “我起初还想不明白,娘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想必就是知道你的心思,又不好拒绝,这才一走了知。。。连书问都不带走,恐怕是铁了心。”

    戚书闻絮絮叨叨的还未说完,戚书望已经如一股风般离开。

    ☆、采错了花

    戚书望骑马出城,一路朝着官道狂奔,沿途见马车就拦,若不是章无虞撇下就走,惹恼了不少人,跟在他身后的戚书闻只要沿路收拾烂摊子。

    眼见大哥又弃车而去,且那车一看装饰就知有女眷,戚书闻夹着马肚赶上,扬起笑脸对着马车道:“那是我大哥,冲撞了姑娘,多多包涵。”

    车里传出的声音尖细。

    “无碍。”

    戚书闻朝挡得结结实实的车帘看了眼,策马走了几步,猛然回头。

    虽然对方掐着声音说话,但仔细听,这不正是那该死的采花大盗么!

    戚书闻策马狂追,逼近马车时干脆跳上马车,掀开帘子闯了进入,倒吸了口冷气。

    马车内端坐的女子连忙拉低斗笠,侧过脸遮住半边脸颊的胎记,一脚朝戚书闻心窝处踹去。

    戚书闻躲开,从女子巴掌大的胎记中回神,喝道:“你就是那晚上的采花大盗!”

    那女子并不吃惊,戚书闻心里更加确定,一手按住女人肩膀。

    “送你去见官。”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住手腕一把甩出马车,身影紧跟其后。

    戚书闻摔在落叶上扑腾了两圈,满目仇恨的爬起来,却听得身后一声震响,受惊的马带着马车撞上树干。

    “美人儿?”

    女子站定,也不去管掉落马车,笑嘻嘻的看着戚书闻。

    “女孩子家家不知道廉耻。”戚书闻冷哼,“难道是长得太丑心里不平衡,才装得流里流气。。”

    还没说完,戚书闻只觉面前人影一晃,心窝子被踹了一脚,直在草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

    戚书闻疼得直抽气,那姑娘扯住戚书闻的头发强迫他抬头,阴笑:

    “银翅馆的馆主真是伶牙俐嘴。”

    戚书闻很震惊:“谁跟你说我是银翅馆的馆主?”

    那姑娘狐疑的打量戚书闻,见人不像是说谎,更震惊:“不是说银翅馆的馆主是宜阳城最美的男人么?”

    戚书闻气急败坏,“我不是他!!”

    那姑娘沉默半响,忽然挤出个笑,殷勤的拍掉戚书闻身上的杂草,连声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抢错人了。”

    戚书闻把人撞开,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怒目而视,两个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同时挪开了目光。

    那一夜,两人其实把事办了,戚书闻实在没脸说被女的强上,只好扯谎。

    那姑娘先开口。

    “我叫莫小七,银翅馆馆主与我定了娃娃亲,最近他往我家寄了书信说是要悔婚,我这才。。。。”莫小七又扯出个心虚的笑,“敢问大哥成亲否?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死都不会说出去的,望大嫂见谅,你也千万别说出去,我还要嫁人呢。”

    她又轻轻,一点力道都不用的抽了自个一嘴巴子,“瞧瞧我这眼力劲,谁都说宜阳城最漂亮的男人叫戚书闻,而听闻我未来夫婿长得极其俊美,这不全错了。”

    戚书闻冷哼;“银翅馆馆主回去娶亲,已经好几个月不在城里。”

    莫小七一顿,神色凝重了不少。

    气氛诡异的冷静,戚书闻本来觉得这人挺可怜,后来一想他最可怜,难道男子就没有清白么!自己第一次就被绑住四肢强上,心理阴影多大。

    莫小七终于开口,“大哥,我离开时留下的翡翠珠子是不是在你这?那是我家传家宝,给错人了,劳驾还来。”

    “可是这个。”戚书闻掏出珠子一闪,看人眼神一亮后又收回掌心里,一鼓作气朝远处一丢,阴恻恻笑道:“两清。”

    他刚转身,后背就中了连环脚。

    还有没有王法,夺了我清白,不内疚就算了,居然还打我!戚书闻扶着腰咬牙切齿的爬起来,一转身却见莫小七在跑。

    要不是她往丢珠子的地方去,戚书闻都要以为这是打完人准备跑路。

    他反手亮出掌心的珠子,盗墓的没点本事怎么行。

    将珠子收好,戚书闻吹口哨唤来马,他现在没空和这采花大盗闹腾,这一耽搁,大哥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渡口处,戚书望追到了要上船的章无虞。

    他飞奔下马将人拉住。

    “别走,我认输。”

    艰难的吞咽,他表情绝望:

    “只要你别走,我一生都不再提起断绝关系之事,我。。。可以一辈子是书闻和书问的大哥。”

    他无法忍受章无虞离开,这世上与贤王有关系的,唯她一人,光是想到日后再不能相见,他会发疯。

    章无虞朝船夫遥遥喊着,“等一等,我稍后就来。”

    戚书望忽的暴躁,他已经妥协了,认输了,不再奢望用其他身份站在她身边,可是为什么她依旧要离开。

    拉着章无虞的力道猛然缩紧,戚书望目光透着死不放松的危险。

    “急吼吼的赶来究竟是干什么?我回家乡探亲,个把月就回来了,难道书闻没与你说?”

    正好骑马赶来的戚书闻一顿,迎着大哥沉沉的视线,他很无辜的耸肩。

    “娘,你有和我说过?”

    “就在咱们在城西油条铺吃油条的时候,那时我还让你记得照顾好书问。”

    戚书闻认真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那时他恰好在发呆神游,所以也没仔细听。

    他讪讪的笑了笑,赶紧策马转身就逃。

    戚书望脸黑如锅底,他这些天的痛苦,坚持,决心,期待,全被蠢弟弟给毁了。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争那个名头,当初我担心‘那位’加害于你,我们两人出行太过于招摇,再加上你母妃要你认我做母,我也就顺势而为。

    如今一切应该都已经尘埃落定,也不用强咬这名头不放,以后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收养你第二年的时候,你早就不再喊我娘了。”

    戚书望并未露出一丝喜色,沉默半响忽然发问:“你早就知道,我。。。”

    那一句‘喜欢你’还未说出就被章无虞截断,她笑,“有些事还是别说出来好,那还有些回转的余地。”

    “你会拒绝?”

    若是他将满腔的喜欢全部说出,是不是让她多重视一些?

    “一定。”

    戚书望了然,一开始他便知道,不过是不死心而已。

    他转开话题,不愿让章无虞看见自己的失落,问:“为何忽然要回家乡?”

    章无虞压低声音,“我为报答你母妃恩情,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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