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竹马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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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竹马暗恋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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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下头,如濒死之人,声音微弱且无力,“阿璧,你会有孩子吗?”

    沈璧睡得香甜,对季北城这一番话一无所觉,更不知他是何时离开。

    翌日,京城又有了新的流言,版本为三。

    一说有人为了追求某个姑娘,放了上千盏河灯;二说这上千盏河灯都是有人为沈侯爷放的,因为那日有人在河边看到他了,加之河灯上画的有玉,由此更能断定是他;三就直接点名了,说那灯是季大将军为侯爷放的,这么推测的原因,自然是有人看到沈璧认错了季北城。

    福伯把三个流言当做笑话讲给沈璧听,沈璧却没什么表情,支着脑袋昏昏欲睡,那头上绯红的发带垂在脸颊处,衬的他面色若桃花般红艳。

    待福伯口干舌燥地停下来,沈璧才睁开眼,“说完了?”

    “啊?”福伯有点懵。

    “说完了就去收拾东西,明日启程。”沈璧打个哈欠,“多备些药,我准备出趟海。”

    “出海?”福伯惊讶,“侯爷为何要出海?去哪里?”

    沈璧暂时还没打算跟福伯说沈秋泓的事,只告诉他要出海巡航,福伯就没再多问。不过又多加了几个包袱,除了衣物,必备的药品、干粮、饮水,甚至防身的短兵,一应俱全。

    第二天嘱咐了又嘱咐后,才惴惴不安地将人送出府。

    井修虽是一介书生,却颇能吃苦,骑马的技术也还不错,两人到福州只用了三天,倒没拖沈璧的后腿。

    只是不免有些疑惑,他们为何要如此日夜兼程?难道福州有什么要紧的事在等着?井修想问,又知道沈璧必然也不会说,只好将疑问都藏在心里。

    到了福州,沈璧并未去军中,而是直奔河阳港。

    井修生在福州,对河阳港太熟悉了,那里舟楫鳞集,商贾咸聚,是水上贸易往来的枢纽。

    憋了一路的疑问这会儿全冒了出来。“侯爷去河阳港作甚?为何不回军营?”

    沈璧策马道:“井修,你可愿跟我出一趟海?”

    “出海?”井修深感意外,“侯爷要做什么?”

    沈璧没有瞒他,“去打探我父亲的消息。”

    “我愿意!”井修郑重点头,

    到达河阳港时,陆林已在港口等候良久,见到沈璧,快步迎上,将人带到一处歇脚的茶棚,“‘长安号’今日启航,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可……将军真要出海?”

    “自然是真的。交代你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嗯。”陆林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忽地跪地请求,“那就让陆林跟将军一起吧!”

    “起来!”沈璧低斥一声,“这次出海需乔装,你这么一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可,可东州岛距离东瀛不过三百里,您独自一人,叫人如何放心?”

    “我与井修同往,你不是在船上布下护卫了吗?还担心什么?跟我说说长安号的情况。”

    陆林道:“这是福州凤华庄钱氏名下的一艘商船,长七丈有余,容人近百。此船以载货为主,这次出海,满打满算不过三十二人。当然,这三十二人里已经包括了将军和井公子。长安号此行的目的地是东州岛,他们要去岛上收购乌龙茶和珍珠。船上我都已打点好,上船后,将军的身份就是与钱氏有姻亲关系的周家少爷,而至于去东州岛的目的,自然是游玩。”

    “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陆林想了想,摇摇头,“我与周家打过交道,那周家少爷性格倒跟将军类似,船上的三十来人都没见过他,将军不必太过担心。”

    “只是有一点挺让人在意的。”陆林道,“我查了一下,钱氏名下的商船最近都未有出海的打算,可不知道为什么,‘长安号’突然就被派去了东州岛。”

    第41章 海战

    沈璧沉吟片刻,问道:“船上的人呢?”

    陆林道:“人都查过,倒是没什么异常,与以前出海的是同一批人。”

    “知道了,我会格外留心的。”沈璧回头看了眼舟楫鳞集,商贾咸聚的港口,那里泊着一艘高四五丈的巨船,沈璧指指那个庞然大物,道:“那就是长安号?”

    陆林点头,“这一趟前往东州岛,少说也得二十天,海上不比云楚,侯爷务必保重。”

    他挥挥手,甲板上下来了几个船工,将马背上的包袱运上了船。

    陆林将沈璧的房间安排在二层,船上的除了他和井修,还有二十几个船工,数名厨师,下人和歌姬。

    沈璧决定去东州岛,是没办法的办法,他怀疑沈秋泓的事跟倭寇有关,可总不能只身一人前往东瀛,想来想去,决定退而求其次,先去一趟距离东瀛最近的东州岛,看能不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这一趟航程,他一心只想赶紧登岛,对除此以外的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上了船后,他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过门。

    晚上井修提着食盒送来饭菜。虽在海上航行,但长安号的饭菜倒是不错,可能考虑到沈璧周少爷的身份,饮食费了些心思。

    井修将菜碟从食盒中取出,一一摆好,开始为沈璧布菜。

    沈璧拦住他,“我自己来吧!”他虽为侯爷,可到底不太好意思叫井修来伺候自己。

    井修笑笑,“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周少爷,身边怎能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在船上的这段日子,侯爷要扮做富家公子,不如就让我扮富家公子的随从,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璧也不好拒绝。

    这边正吃着饭,门外一个声音粗犷低沉的男人道:“周少爷,一个人在房里吃饭有什么意思?在下备了薄酒,想邀周少爷赏个脸,一同观舞听曲,如何?”

    沈璧听的皱眉,井修看到他的脸色,正要回绝,却被沈璧制止,他起身拉开门,说的言不由衷,“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周少爷客气了。”

    船行海上,还歌舞升平,沈璧相当佩服他们能随时随地享乐的本事。

    邀酒的男人是钱氏派到长安号的监工,平时无所事事,才有时间整出诸多花样。

    他亲自为沈璧倒了杯酒,谄媚道:“周少爷怎么想着去东州岛转转了?”

    沈璧淡淡道:“成日在家呆着也怪无趣,听说海外有仙山,本少爷就来碰碰运气,万一山中还有仙女呢?能得见一回,死而无憾!”

    监工挠挠头,“周少爷说笑了,真要有仙山,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璧鄙薄道:“即是仙山,那要有仙缘才得见。”

    监工讪笑一声,连连点头称是,“侯爷说的是。我小时候就听阿婆说,她在东瀛见过海上的仙山,那山连绵不绝,宛如蛟龙。只是我当时年纪太小,没当回事,跑船的这么多年,也没见到过,就一直不敢相信!”

    “你阿婆去过东瀛?”沈璧放下酒杯,惊奇地看向监工。

    监工点点头,有些迷茫,“周少爷,可有哪里不对?”

    “你阿婆为何会去东瀛?”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那可是敌国。

    监工压低声音道:“我阿婆是东瀛人,后来遇到了我阿公,他们就定居在东州岛。”

    “你阿婆后来又回去过吗?”

    “她跟我阿公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监工摇摇头,语气伤感道:“前几年,阿婆打算回家看看……毕竟她已经七十多了,再不回去说不定真就来不及了。可惜因为福州海战,东瀛封锁了所有的入港口,她错失了最后一次机会。”

    这些事还是头一次听说,惊奇道:“为何封锁入港口?”

    监工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说有细作混入东瀛,他们要排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大清楚。”

    沈璧听得食不知味,放下了筷子,起身去了甲板。

    船早已进入深海,一望无际的海面波平如镜,沈璧看着万点金辉,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孤舟航行期间,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侯爷不用急,说不定此行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愿吧!”

    此后的五六日,沈璧每天都会见到监工,而船夫他也多多少少都见到了,唯有最重要的船长,他却一直无缘得见。他曾问过监工,监工说船长这几日生病了,一直在房间里养病,不方便出来。

    当天晚上,海面下起暴雨。

    海上暴雨的雨滴有如铜钱大小,密集无缝,加上狂风肆掠,众人只觉得长安号像在浪头被抖起又落下,落下又抖起……这一遭,连这些长年出海的船夫都受不了了,好几个都“哇”地吐了起来。

    一夜无眠。

    折腾到天快凉了,风暴才渐渐平息下来。沈璧只眯了一会儿就起身到甲板上透气去了。正巧了,距船身百米远的地方,他看到一人抓着一块大木板在海浪里沉浮。

    沈璧叫来船工帮忙,把人捞了上来。

    待那人翻过身吐出口中的水,整个人渐渐清醒过来,沈璧却愣住了。

    “你们把这男子扶到我房中!”沈璧赶在对方认出他之前,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了。

    井修见他面色有异,跟在身后道:“侯爷是否认识水里捞上来的人?”

    “见过几面。没想到这么巧,一时惊讶罢了。你下去吧,又事我再叫你!”将井修打发走了后,沈璧一直在等着那个人。他相信过了这么久,他个人应该也已经想起他了。

    所以两人一见面,就给了对方一个极大极重的拥抱。

    “林叔叔!”

    “阿璧!”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林叔叔战死了,没想到阿璧有幸还能再见一面。”

    不过三两句,却让林正青潸然泪下,“该活着的,长眠深海,不该活着的,却苟延残喘。”

    沈璧对生死一向看的极淡,反倒安慰林正青,“生死有命,林叔叔不必难过。再说了,福州海战时,你已经离开军中,这些事自然跟你没有关系!”

    “不!有关系!一日是沈将军的人,终身都是沈将军的人!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岂能视而不见,昧着良心过日子?当初他逐我出军帐,是因为你婶婶已有孕了。大哥知道后,故意找个理由,将我撵回家。就是想让我过回普通人的日子。”林正青越说,声音越发哽咽,“可是,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他!连这般血海深仇都没办法报!”

    沈璧虽恨沈秋泓,可毕竟血浓于水,杀父之仇,岂能容忍?“林叔叔放心,他的仇交给我!”

    林正青欣慰颔首,“阿璧,我虽在海上飘着,却一直留意你的消息,你已经很棒了,真的,比二十三岁时的大哥还厉害!”

    沈璧笑笑,“林叔叔过奖了。我的那些拳脚功夫,很多还是跟着林叔叔学的。”

    林正青话锋一转,道:“阿璧,你跟季家的关系如何了?他们对你可还好?”

    沈季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沈璧不解,林正青为何这么问?

    “阿璧,知人知面不知心,没了沈将军,你更要时时小心。”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沈璧追问道:“林叔叔想说什么?”

    林正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阿璧,你知道福州海战是怎么发生的吗?”

    沈璧摇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林正青道:“以前倭寇虽经常来犯,却一直不成气候。可谁能想到,他们表面的不成气候不过是个障眼法?所有人都以为福州海战,我们会胜出,却没想到,胜是胜了,付出的代价却触目惊?。”

    那一战虽让倭寇五年内都没能再踏入云楚的边界半步,可他们也是流血漂橹,伤亡惨重,连主帅都不幸战死。

    “阿璧,你知道当初建议皇上出海击寇,妄图一劳永逸的是谁吗?”

    沈璧心里一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季牧!你的季伯伯,他把你父亲推向了死亡!”

    第42章 追杀

    林正青道:“福州海战之前,你父亲与倭寇有过一战,那一战致使他们元气大伤,至少一年内不会来犯,所以当时根本没必要主动进攻。可季牧却上表说倭寇三番五次袭击沿海,不能安于将只敌人逼退得现状,应乘胜追击,彻底将对方降服。

    “我知道他们一旦缺吃少穿的,就会来云楚扫荡一番,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应该那般仓促出兵,更何况那些倭寇每次来犯,也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沈璧听了这话却出乎林正青意料的,没有太大反应,“季伯父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上奏。我想季伯父不过是替沈秋泓说了他想说的话而已。”

    林正青没想到沈璧竟是这般态度,脸色不大好看,“阿璧,你父亲当初是上奏过,可被先皇驳回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林正青激动道:“他受过很多伤,最严重的一次险些被一箭穿心,那箭只需再偏离分毫,便可要了他的命。那次的伤一直没有好利索,加上他过于操劳,成夜成夜的咳,有时痰中还带着血,这样的身体,怎么支撑他跨越这茫茫无际的海洋,前往东瀛?季牧是他的生死之交,但凡顾忌一下你父亲的身体,都不会让他在那个时候出海!更可恨的是他不但不阻止,还上奏折!当时朝中都在传皇上顾忌季家圈地为王,想将你父亲调去西南,明则修养身体,实则监视季牧,季牧听到风声,才巴不得你父亲出海。”

    “这种传言如何能信?季伯父忠心耿耿,林叔叔应该也知道。”沈璧虽这么说,心里却不免有了一丝犹疑,如果沈秋泓是在病中,那季牧将军的做法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可你如何能解释的通,他在得知你父亲身体不适时,还上表让他出海东征?”

    沈璧沉默。

    林正青又道:“阿璧,我知道你跟季北城十分要好,叔叔想问你,如果季北城走一步咳三步,却上书要去攻打南诏,你待如何?”

    如何?沈璧会一掌将人劈晕,再锁房里。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林正青见沈璧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又道:“阿璧,我一直怀疑你父亲没有死,所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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