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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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耳朵竖起来-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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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铮俯头亲他,大舌头勾着小舌头含弄在口腔内翻搅,搅弄后抵在舌头下的软软小窝舔舐,白细气喘不已,霍铮方才松开他,哑声笑道:“舒服了?”

    白细眼儿湿亮的点点头,“舒服了。”

    把他伺候舒服,霍铮才回屋准备早饭,白细则拎起扫帚打扫院内的落叶,分工明确,形成无言的默契。

    汪汪——

    黑珍珠响亮的叫声划过庭院,告诉白细外头有东西接近,它叫声刚落,门外那家伙凌乱叩门,白细过去把们掩开一条缝,大眼迎上小眼,马儿长长的睫毛刷动,告诉白细,它受王八龟神医之托,给他送点东西。

    马背上负有一个小箱子,白细取下,摸着马儿的鬃毛抚顺,与它道谢。

    马儿连夜跑了一路,与他讨要些草料填腹,白细很快引它到马舍,霍铮趁着热饭的空闲,过来喂好两匹马。

    木箱古旧,锁头都带了锈迹。霍铮撬了半晌,打开箱子,将里面置放的东西交给白细。

    是一卷破损的羊皮卷,内附有王八龟神医写在树叶上的扭曲字迹,说这是它整理龟窝时发现的一份兽医古籍,古籍留在它手上也是浪费,遂嘱咐马儿将此送到他手里。

    “铮铮,你先忙,我回书房给神医回封信。”

    他附到马儿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话,进了书房,不久后拿着一封字迹未干的信件,仔细系在马腹上,马儿还得跑一趟,愈发卖力的食用草料。

    羊皮卷上有好几道破损开的缺口,白细展开查看,上面记载了几道非常古旧的疾病和方子,略过缺口时,白细艰难地拼凑着其中剩下的字迹,忽然睁大眼。

    卷里里边记载了兔子怀孕之况,在未严明分有雄雌的情况下。

    白细手捧羊皮卷分神,满脑子想竟是他也可以怀有身孕吗?

    透过窗户望向把早饭端进院中的男人,白细因为此事无端端红了脸,把羊皮卷仔细收好,快步离开书房。

    ——

    胡俨已在弘兴院内任职琴乐先生,每天一早,他们用过早饭,三人同乘马车去弘兴院。

    马车拐出巷口,另一架等候的马车并行齐驱,燕雪崇掀开车帘,张头探脑,“胡俨、胡俨。”

    白细拉开帘子,燕雪崇望见车内的人,忙将所带的好酒举起,胡俨好酒,燕雪崇多了个讨好他的法子。

    两车相隔,胡俨道:“我如今是你的先生,你这般直呼我的名字,不妥。”

    燕雪崇改口,“先生。”

    胡俨直言:“赖皮赖脸。”

    燕雪崇没接话,眼睫笑眯眯的,落下车帘时,对着虚空的一点叹息,羡慕起白细和霍铮来。

    当朝男风为人不耻,好像有几个钱就能随随便便找兔子玩玩,燕雪崇不是没有想过,既然他爹不准他近女色,那他就去看看男色好了。

    私下真要与那群好友去见识,临时却怯起了胆,有人想靠近他,那股脂粉的味道一熏,燕雪崇当场就找借口跑了。

    兔子们打扮的妖里妖气,清纯一挂的还不如白细,那面容俊美的,更不及胡俨。

    更重要的是,燕雪崇仅踏进香红之楼半步,愧疚之感源源生出,好似做出对不住胡俨的事。

    马车停靠在弘兴院外,四人下了马车,平日里燕雪崇见到胡俨巴不得变成尾巴长在他身后,今日却故意落在后头慢悠悠的走,笑着让人把带来的好酒送到胡俨手上。

    白细眼尖的发现,燕雪崇走起来有点瘸。

    第87章 二更… …

    弘兴院四院分成八院学生; 每日编排不同的教学。

    燕雪崇跟在白细身后溜溜达达进了琴房,他们第一堂课是琴乐; 古朴的琴摆放在教堂上; 胡俨走进琴房,学生们手里抱琴陆续走到自己的位置,摆琴落座。

    合院之后的八个分院; 皆由文物生错乱开,依照人数比例组成; 两方学生最初维持分明的界限,文生在右; 武生在左,两位院长巡视完,两人暗忖后; 决定打乱学生们的位置,由抽签决定; 极大提高了武生与文生同桌的机会; 借此磨磨他们的性子。

    白细与燕雪崇坐了一桌; 他低头看着燕雪崇桌底下不自在摆开的腿; 接触兽医一方面后,对伤也有了解。燕雪崇走起路姿势不对; 他把写好的小签条递过去; 问他发生何事。

    燕雪崇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掀开一小块下摆,露出的小腿包扎上过药。

    他嘴角下拉成一道委屈的弧度; 回给白细的签条上写着:我被我爹打了。

    燕家除了燕雪崇,往上还有两位公子,他的大哥与二哥。

    家风严厉,那两位燕家少爷自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养着,燕老爷一直想要一位女儿,可夫人第三胎生下的,依旧是位小公子。

    燕夫人到了年纪后身子一直娇养着,大夫说她再生一位就要折损元气,燕老爷对他夫人感情忠贞,未曾纳过任何小妾,也因此,对这第三位出生的孩子格外宠爱,或许想要弥补没有女儿的遗憾,把他当成女儿养。

    可无论燕家怎么养,都改变不了燕雪崇是为男娃的事实,他在所有人的娇宠下长大,养成一副跋扈张扬的个性,燕父意识到儿子过度骄纵时,已经改不回来,只能愈发严格的管教他。

    燕雪崇近日没皮没脸的纠缠书院先生一事,不知何时落到燕老爷耳中,昨天他从兰院被家丁护送回燕家时,燕老爷的马车就停在隔街上看着。

    燕老爷亲眼目睹自己的小儿子自课堂结束后,由书院一路缠着先生回到大院,天色晚了才依依不舍回去,他痛心疾首,想到孩子不光是性子养歪,还养出了龙阳之好。

    富家门户也有不少人私下里养些兔子取乐,但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即便心知肚明,大家也都藏着掖着,哪像燕雪崇这般,死皮赖脸的纠缠,对象还是他的琴乐夫子。

    当晚燕雪崇从兰院哼着小曲儿回家,家里迎接他的是燕老爷黑如铁锅的神色,义正言辞的告诫他不准再缠着胡俨,燕雪崇定然不从,脑子一热,吐露出自己对胡俨的心意。

    燕老爷严声厉色命他改正,燕雪崇没延承下他爹那颗聪明的脑袋,执拗的性子倒如出一辙,梗着脖子就说非胡俨不可,燕夫人在场都阻拦不下,燕老爷命管家把荆条取来,对着他狠抽一顿。

    燕雪崇不仅腿下有伤,前身后背都有,好在他爹打人不打脸,不然他可没法来学院见人了。

    牵动身上伤口,他疼得咧咧嘴,眼睛却闪着光芒,痴迷地看着台上的胡俨。

    白细这才意识到,燕雪崇对小蝶执着的程度恐怕无药可解。

    “夫子,学生有个地方不解。”燕雪崇故作疑惑,向胡俨讨教琴艺。

    燕雪崇成为琴艺课堂中最勤学好问的一位学生,也是进步最大的学生。时常借着学琴的机会,与胡俨亲近的接触。

    胡俨下去拨着燕雪崇面前的琴时,嗅到一股若隐若无的药味儿,他垂眼看着对方,发现这小公子精神不如往日精灵,嘴角的笑容完全是强撑出来的。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胡俨来到禹城有一段时间,每天在学院与一群年轻的学生们打交道,心血难免冲上了头。

    他本性羁放,为人师的作态端久了,骨子里便感到压抑起来。

    这日学堂结束,他没有与白细两人一块乘车回兰院,特意避开燕雪崇,拦了辆马车到城内最大的红楼放松。

    红楼内的女子不卖身,她们才艺各色,容易讨得些有钱人家又自命不凡清高的公子赏识。

    胡俨入了楼内,就受到热情地款待。

    随着他的消失,燕雪崇从家丁口中得知胡俨的去向,只是家丁跟到袖香街时便折回去忙着通报,报错了一条消息。

    青楼与红楼同接对邻,胡俨是进了其中一楼不错,家丁给燕雪崇报的却是青楼,他一听到胡俨去青楼寻欢,眼眶都热了。

    被他爹打时,燕雪崇心里想着胡俨,愣是鼓足一口气咬牙没求饶,此刻他急红了眼,顾不及药上到一半的伤口,瘸着腿脚要爬上马车,吩咐马夫赶快驾车过去。

    第88章 一更=·=

    夏天气候多变; 燕雪崇驾乘马车赶去袖香街的功夫; 明朗的很快被飘来的乌云遮蔽; 积聚的墨黑云层渐渐浓厚,卷起凉爽的风; 远远的云幕下不间断传来沉闷的雷鸣。

    夏雨说来就来; 豆粒般的水珠从天上一粒粒砸落,紧接着汇成一大片,吵闹的落在车厢顶; 摆街的小贩与游走的行人迈快脚步找寻宽敞的屋檐避避雨; 燕雪崇频频拉开车帘; 扬声催促马夫再快些驾车。

    马夫驶入袖香街; 夜色渐弥,青楼灯火明亮,歇了一日的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扭动纤腰,依在凭栏上娇声呼吆客人,但凡经过袖香街的男子,多数经受不住美人们娇滴滴的叫唤; 即是不与美人共度春宵夜; 也要进去搂着人小酌两杯,过把温香软玉在怀的瘾才离开。

    比起青楼,对门的红楼到显得安静许多,伶声丝乐在飘摇的风雨中悠悠传荡,楼外不见招揽客人的身影。

    燕雪崇跃下马车; 家丁来不及为他撑伞遮雨,他一拐一瘸地急冲冲朝青楼里跑,停在门外,稍加整理雨水打乱的头发,领着家丁进去,临入门,忽然起了犹豫。

    胡俨会不会不喜欢他这般鲁莽的行为?

    男人想寻寻乐子解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胡俨眼光高,指不定进来喝两杯酒,若他冒然出现,怕会让胡俨反感。燕雪崇来回踱步,寻思着,楼内的姑娘有人迎到他身边,认出他的身份,笑容娇媚。

    燕雪崇问她:“你们这可来了一位面容俊美的胡公子?”

    姑娘摇头,软软的藕臂缠上他的手,笑道:“胡公子楼里今儿没有,燕公子倒是有一位。”

    “没有胡公子?”他暗恼,与家丁再三确认,掏出一锭银子,吩咐老鸨出来。

    扑着浓厚脂粉的老鸨很快出来迎接他,笑呵呵地收下银子,问他要找哪位姑娘,顺道把楼内的头牌都介绍一遍,燕雪崇连打几个喷嚏,脂粉味熏的他头晕脑胀,“你们这 不久前可有为胡公子进来?”

    老鸨细想,燕雪崇让家丁再丢给她一锭银,她才笑道:“真没有呀,小公子,今儿下雨,楼内生意比平日夜里清冷好些呢,来的客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燕雪崇不高兴地瞪那家丁,家丁忙鞠躬认错,“小的、小的瞧见那公子入了袖香街就赶回去给少爷通报消息了。”

    “罚你半个月的月钱。”

    家丁欲哭无泪,苦着脸跟在燕雪崇身后出去。

    雨势大,燕雪崇立在朦胧的雨夜暗巷中茫然驻足,他忽然把目光转向对门的红楼,对那办事不利的家丁道:“给你个将功折过的机会,进去打探人在不在里边。”

    “小的这就去!”家丁冲进雨幕下,身影没入红楼,没多久便跑了出来,笑呵呵道:“小少爷,我与那里面的人打探过,胡夫子就在里头,我上楼悄悄看了一眼,的确是他。”

    燕雪崇的软靴被雨水浸湿丝毫不在意,追问道:“那他在做什么?”

    家丁道:“在听人弹琴唱曲儿。”

    “可有搂、搂那些姑娘的身子?”

    家丁忍着笑,“小少爷,红楼不似青楼,里面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胡夫子没搂人家。”

    燕雪崇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不用扣去半个月月钱了。”

    家丁咧咧嘴,“谢过小少爷!”瞧见燕雪崇下摆和软靴均湿了,家丁道:“要不进红楼里坐会儿?”

    燕雪崇却没有了方才的勇气,“罢了,我就在外头等。”

    他出来得急,身上的药味儿都被这场雨水冲干净了,没有上药的地方隐隐作疼,他嘶嘶抽着冷气,家丁眼尖的察觉,拉开车帘,道:“小少爷,雨水浓,回车厢里避避雨吧。”

    他摇头,“不进去。”

    固执地撑伞候在门外,饿了就咬上一口随身携带的小糖点,待那熟悉的人影接近大门,他往前靠近好些,又不敢真的过去。

    一辆马车踩着水停在门外,挡去胡俨。车一动,胡俨就不见了,想是坐上眼前这辆马车。

    燕雪崇傻愣愣地停在原地,漏过油纸伞的毛毛雨丝打湿了他的鬓发,家丁望着马车远去,道:“小少爷回去吧,免得着了凉。”

    胡俨没有发现他。

    燕雪崇说不失落是假,自己跟个大笨蛋一样站在雨里等,他撇撇嘴巴,准备让家丁扶他上车时,远去的马车突然往回赶,他扭头呆呆看着,马车停下,胡俨从里面掀开车帘,那语气听不出是恼还是什么,道一句:“你小子。”

    燕雪崇笑出声,“夫子,原来你看到我啦。”

    “上车。”胡俨不跟他废话,燕雪崇噢着要爬上自家马车,却听胡俨道:“过来我这辆。”

    “咦?”

    燕雪崇生怕是幻听,胡俨等不耐法了,他才手脚同步的过去,在雨中站一个时辰,身子覆着一层凉凉的水汽。

    他猛打起喷嚏,瞧见胡俨皱眉头,忙用手捂着鼻子和嘴巴,极力憋好。

    胡俨碰上他的手,“你就不知道回车里等?”

    燕雪崇眨巴眼睛,“我不想,怕一不留神错过你。”

    胡俨:“……”

    他拉开车帘让马夫将车赶到药铺前,燕雪崇听了,着急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胡俨都懒得掀开眼皮了,“你不是给你爹打的一身伤?小白告诉我了。”

    第89章 二更…。…

    雨水落在车帘; 沿着缝隙湿漉漉的弥漫进些许; 燕雪崇面颊烧热; 垂下眼,“我、我不想让你知道的。”

    又急着解释道:“我不是要故意博取你的同情心……”

    胡俨凝视他不语; 燕雪崇脑袋埋得愈发低了; 平时利索的嘴皮子这会儿叨叨不出什么缠人的话来。

    胡俨道:“有件事我没和你说过。”

    “何事?”燕雪崇巴巴地盯着人。

    胡俨笑了笑,“最初看你如此缠着我,我起过些欺骗你的念头。你既然喜欢我这副皮囊; 我就把你勾到手里玩玩又何妨; 等你当真了; 我在把事情真相揭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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