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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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灵密码-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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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越:“……”

    肖琴与张秋说话说到一半,肖琴自关越与天和走出花园,便注意到了他俩。那一巴掌的动作后,肖琴的声音顿时停了停。

    张秋:“?”

    肖琴笑了笑,假装没看见,继续说话。

    花园里,关越将天和拉到怀中,紧紧抱着。

    天和靠在关越肩膀。

    关越低声道:“可以重一点,打是亲骂是爱。”

    天和听到这话时笑了起来,两人就这么静静抱着,站在纷飞的小雪里。张秋又与肖琴聊了会儿,转身进去。

    关越:“下雪了。”

    天和:“嗯,再站一会儿?”

    两人就这么静静抱着,天和抬手,抚摸关越的头发。宴会厅里响起乐队齐奏的《卡农》那乐声仿佛从天而降,又从地到天,与风里的雪花同为一体。

    关越:“再三确认一下,你爱我吗?”

    天和低声道:“当然了,除了你我就没爱过别人,连这都看不出来,我想也许有必要真的给你一下重的。”

    关越:“我就知道开了个头以后不得了了。”

    关越抱着天和,轻轻地晃了晃,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在卡农的音乐里跳起了舞。

    江子蹇解开佟凯衬衣第三四颗纽扣的时候,关越与天和进来了。

    “你们继续。”天和说,“我什么也没看见。”继而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不不!”佟凯马上推开江子蹇,说,“天和!你家被偷了!”

    天和说:“已经知道了!”

    关越下楼梯,说:“正常离场,不要紧张。”

    “你演上瘾了。”天和站在拐角滴眼药水。

    关越先是去朝johnny与肖琴告别,天和脸上还带着些许水痕,两人都心不在焉的,天和勉强笑了笑。

    andy带着马里奥与爵磊等手下站在二楼朝下看,见天和与关越离开了宴会厅。

    马里奥:“关越不会干的。”

    andy摇摇头,讥讽地笑了笑:“他会,越是表面强硬的人,内心就越自卑。他的嚣张正证明了他的自卑。”

    关越开着车,天和膝上摊开随身电脑,尝试着连接家里的门禁系统,密码被清除得干干净净,权限被降成最低级,所有摄像头全部失灵了。

    “这到底是谁派的人?”天和说,“胆子实在太大了。”

    关越:“对方有备而来,家里硬盘储存了多少资料?”

    普罗:“我建议不要紧张,只要敌人将任何一件电子设备接上网络,我就能进行反向追踪。”

    天和:“核心资料不在家里,但爸爸留下的研究笔记是在的!还好我重新扫描了一份上传到服务器里了。”

    关越:“我记得存放资料的电子保险箱挪不走,先不报警,看看情况再说。”

    过年时间,家里雇的保安只留两个人轮流值班看外面的大铁门,别墅区里增派了人手巡逻,警惕性一直很高,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了,天和根本没想到会在年初七发生入室盗窃案。

    “警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天和说,“对方是先解除了红外系统,从院墙外翻进来的。”

    关越把车开到家门口,天和关上车门,关越马上上前拉住他,过去按了指纹。

    指纹还能用,大门“嘀”一声开启,家中漆黑一片。

    天和低头,看见玄关里摆了双破旧的运动鞋。

    两人都不去动它,关越走过玄关,皮鞋落在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关越捋起袖子,走进客厅。

    一名年近四十岁的男人背对他们,吃着卤菜,喝着葡萄酒,在黑暗里对着膝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照在脸上,棕黑色的头发里带着少许白发,络腮胡尚未刮干净,那张脸帅气而沧桑,就像一名流浪天涯,终于回到家的旅人。

    天和与关越静静地站在客厅入口处,看着那男人。

    男人穿着浴袍,显然刚洗过澡,他喝完了一瓶酒,起身,亮出腕上手环,在客厅的酒柜密码锁上刷了一下。“嘀”一声,酒柜密码被破解,打开,男人拿下一瓶酒,顺手开了灯。

    客厅大亮,男人忽然注意到客厅里的两人。

    “大哥?!”天和的声音发着抖。

    第59章

    “宝宝?!”闻天衡一眼就认出了长大的天和。

    天和如坠梦里:“大哥!”

    “穷奢极欲!”闻天衡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一身浴袍,四顾茫然,朝弟弟说,“家里怎么变成这样了?穷奢极欲!简直是穷奢极欲!我都不相信回了自己家!你们这些年里,到底赚了多少钱?要这么大手大脚地败家?!”

    天和:“……”

    关越:“……”

    关越与天和一起看着桌子上的鸭脖与卤菜,纸巾上垫着骨头。

    闻天衡走到一旁,把小田喝水的碗拿起来,敲了敲,说:“给猫用的碗居然都是纯金的?!”

    小田赶紧过来关越怀里躲着,闻天衡裹着浴袍,里头只穿了条内裤,头发已经有点长了,眉毛粗犷不羁,络腮胡刮得不太干净,颧骨很高,有点像他们三兄弟那位东方美人外祖母,就像名日本浪人转行当了男模特,天和心想家里的武士刀放在三楼,可千万别被他发现……

    闻天衡依次打开灯,敲敲家里的画、花瓶,说:“闻天和,你告诉我,这些年里你在过什么样的日子?有没有读书?家里的书呢?都去哪儿了?!”

    “在……车库里。”天和说,“我们现在都扫描以后用阅读器读,大哥……您不要激动……”

    “我就靠了。”闻天衡说,“你们在家里印假钞吗?!国宴用的茅台,比省长喝得还好!你们为社会为国家创造多少价值了?!每天在家这么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简直是恶俗!恶俗!”

    天和:“……”

    关越:“……”

    “你这身花了多少钱做的?”闻天衡提着手杖,戳戳天和的西服,又去戳关越,说,“你呢?我真没想到,这种被福楼拜讽刺的画面,会出现在我的家里!中不中洋不洋的,穿着一身西装,就以为自己也是法国人了,混上流社会呢你们!崇洋媚外!太恶俗了!”

    “舅舅给我们做的。”天和解释道。

    “你看你戴的什么表……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闻天衡用手杖敲关越的表,发出清脆响声,关越条件反射般顿时要起身,天和马上按着他。闻天衡又走到卧室柜门,两人无奈只得跟着进去,天和忙朝关越使眼色,让他千万不要和自己大哥吵。

    关越有点烦躁,点了点头,知道天衡不是故意的。

    闻天衡手环一刷,进天和与关越卧室如入无人之境,手环再一刷,开了表柜,朝下一拉,满柜闪闪发光的手表。

    “你告诉我,”闻天衡说,“这得有两三千万了吧!你们只能靠这种消费主义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吗?我他妈的要吐了!”

    “party,”闻天衡又回了客厅,坐下继续喝他的酒,沙发旁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登山包,说,“交际,舞会,纸醉金迷,就像在看一本讽刺小说。”

    天和与关越同时出了口长气,天和说:“我错了,哥哥,对不起。”“错哪儿了?”闻天衡说。

    天和:“……”

    大哥在他的记忆里,已变得有点模糊不清,但闻家的印记,仿佛刻在了血脉里,天和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是他,再没有别的人了。

    他曾经期待过无数次大哥带着礼物突然回来,却在漫长的时光磨灭下,最终淡忘了这期待感。如今闻天衡出现得猝不及防,这场面却十分喜感。

    天和突然笑了起来,说:“你回来了,大哥,我好想你,能不能别教训我了,你还没抱一抱我呢。”

    关越叹了口气,说:“大哥说得对,欢迎你回家。”

    闻天衡一怔,想想,说:“算了算了。”接着摇摇头,又道:“这到底什么鬼东西,我都差点不认识你们了。江子蹇,你爸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要这么挥霍?”

    “我是关越……”关越说。

    三人尴尬沉默。

    闻天衡说:“哦,是啊,长这么大了,没认出来。”

    天和终于忍不住了,爆出一阵大笑,抱住抱枕,笑倒在关越背后。关越那表情,简直是无fuck可说,只得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点芝士,切开给闻天衡下酒。

    “方姨呢?”闻天衡问,“家里怎么就你俩?”

    “都回家过年去了。”天和说,“二哥这几天在老房子里住着呢。”忽然想起危险,心中警报大作,耳机里普罗说:“我已经提醒他让他明天前不要回家。”

    闻天衡道:“老爸呢?出去泡妞了?”

    “爸爸去世了,”天和说,“你离家第二年他就走了。”

    闻天衡:“……”

    天和伤感地笑了笑,闻天衡没说话,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关越安静地坐在沙发前,给闻天衡倒上葡萄酒。

    闻天衡回身,看了眼天和。

    “对不起,宝宝。”闻天衡哽咽道,眼里带着泪水。

    天和站起身,走到大哥身后,从背后抱着他。

    “回来就好了,”天和笑道,“咱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关越:“碰个杯,庆祝一下吧。”

    天和拉着大哥的手,过来坐下,三人举杯,喝了点酒。闻天衡喝了口,放下,沉默不语,走到洗手间去洗脸。

    天和知道他一定在哭,看看关越,关越以口型示意,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天岳那边怎么办?张秋还在呢。

    天和这下郁闷了,大哥二哥见面也就罢了,两人中间还有个张秋……看这架势,接下来是不是要拆房子了啊!

    “我也不知道。”天和说。

    普罗:“我建议让他慢慢接受现实。”

    天和:“可是事情总有捅破的一天。”

    关越:“你的哥哥,你自己最清楚。”

    天和:“我对他的了解还没你多,普罗,你能分析一下我大哥的性格吗?”

    普罗:“缺乏样本,无法分析。”

    天和:“他在我四岁的时候就离开家了,四岁以前的记忆我就没多少,他每天都在忙,偶尔会喂我吃饭,给我洗澡,但当年照顾我最多的,还是方姨和我二哥。”

    关越:“他脾气不小。”

    天和:“但当年他给我留过一封信,让我转交秋姐,倒是看得很开。”

    关越:“普罗也不认识他。”

    天和:“我还记得他在普罗的核心系统里留下过一个签名,当年他一定参与设计了普罗。现在就告诉他普罗的事情吗?”

    天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直接“嘀”一下就能把密码重置的手环,有预感大哥回家,将是技术上的彻底碾压。许多关于普罗的问题也想问他。

    奈何千头万绪的,有太多话要说,天和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关越看了眼表,说:“洗澡换衣服,累了,陪他聊会儿你就睡去,明天再让他慢慢问。”

    天和:“他应该看开了吧。”

    关越:“不管怎么样,问了就说实话。”

    天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已经彻底精神了。深夜十一点,关越先去洗澡,换了身睡衣,天和也去洗了,回到客厅时,见关越与自己大哥正沉默相对,喝酒,也不说话。闻天衡呆呆的,眼睛肿了。

    “爸爸在哪儿?”闻天衡问,“改天去看看。”

    天和说:“凤凰山公墓,我们也好久没去了,过两天叫二哥回来,咱们一起去吧。”

    闻天衡又问:“这些年里,给舅舅和外公打电话了么?”

    天和:“经常联系,外公身体挺好的。”

    闻天衡侧身,从沙发下那个破破烂烂的包里取出几个包装好的小礼物盒。

    “正好,”闻天衡说,“一人一个,拿去分了。关越你过来上班了?在做什么?没啃老吧?”

    “他现在是epeus的总经理,”天和说,“自己名下还有一家vc,刚开的,改天给你细说。”

    闻天衡怀疑地看着关越,似乎在思考这“穷奢极欲”的家伙,能不能胜任总经理的位置,但也没说什么。

    礼物盒排开,一共有八个,闻天衡说:“子蹇那个你空了给他,有个给方姨的。”

    天和笑了起来,摇了摇,里头沉甸甸的,说:“给我们带的么?”

    关越也拿了个,猜想分别是闻家三兄弟、父亲闻元恺、关越、江子蹇、方姨,以及……

    “明天我找关叔叔去。”闻天衡又道,“好久没和他喝酒了。”

    天和想了想,说:“爸爸去世以后,关叔叔也走了。”

    闻天衡:“……”

    关越马上补充道:“他去阿根廷了,不是……不是去世,就走了。”

    “对对。”天和忙道,“他说,他想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

    “哦。”闻天衡有点伤感,疲惫道,“物是人非呐。”

    闻天衡靠在沙发上,十分疲倦,天和心想还是先去睡觉吧,今天实在应付不过来了,于是朝关越使了眼色,关越会意,点了点头,正要说回去睡时,闻天衡又问:“你姐最近怎么样?嫁人了吗?”

    关越:“……”

    半小时后。

    “大哥你冷静点!”天和与关越一身睡衣,追上楼道,闻天衡拿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水管,杀进了旧家小区里。

    “我的天啊!”天和道,“已经十二点了啊!邻居会砍死咱们的!”

    关越好说歹说要劝闻天衡,天和却怕他被闻天衡打了又不敢还手,马上拉着关越。

    闻天衡怒吼:“滚开!狗日的闻天岳!你给我开门!开门!”

    闻天衡穿着浴袍拖鞋,一路开车过来,把兰博基尼扔在路边。天和与关越追到家门口,闻天衡上前一脚踹门,大门发出巨响,紧接着又是一水管敲了上去。

    “让他爬水管逃生!”关越朝天和道。

    “不行秋姐还在里面!”天和喊道,“二哥!开门!躲不过了!”

    关越:“他不敢把我姐怎么样的……报警吧。”

    天衡急怒攻心,一时居然没想起自己那个手环,转身怒吼道:“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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