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放心,亲人之间,长期见不到才会幻想彼此的美好,一旦天天见面肯定是闹矛盾的时候更多,所以近半年、远半年,就平衡了。”
施薄临:“不行。云霞宗内没人会听他们发号施令,别说半年了,他们一周都过不下去。他们现在的作颇有一种媳妇熬成婆的发泄感。而且他们其实并不想我,实际上如果不是意外怀上,他们本来没打算生孩子。”
施薄临:“我出生被检测出是三灵根之后,有人劝过我爸妈‘这孩子你们留不长久。趁着年轻,你们赶紧再生一个吧’,我爸妈坚定拒绝,说‘这一个是意外。我们是因为经验不足、过分大意才会怀上他,以后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然后就一直没再怀。”
施薄临:“有一次我妈喝多了说漏嘴,她说‘幸好你能当修士,不然你要是一辈子从事施家工作,我们养大你之后岂不是还要与你共事一辈子?那太难受了。人与人要想保持良好的感情,一定要有充分的距离’。”
施薄临:“我爸也说过‘要不是早早就知道你很快便会入修真门派,且家里一群人为了借用你的直觉而经常把你抱离我们身边,我们肯定无法溺爱你。你如果不是三灵根,我们父子关系一定会冷淡很多’。”
08031…均布的不公也是公
施瓷然:“他们骗你的,只是希望你更念着他们。就像你小时候他们哄你叫他们爹娘而不叫爸妈一样,只是试图让他们显得特别。”
施瓷然:“我们施家哪有不溺爱小辈的长辈。连我这种他们明知道以后要当他们老祖宗的五灵根他们都宠,你这种隔着距离的底牌得到精心呵护更是理所应当。是宠、呵护、溺爱,是长辈对小辈的那种情绪,不是为了未来而提前投资的谄媚。”
施薄临:“施家人其实也会谄媚。”
施瓷然:“施家人没那个脑筋。施家人根本就不能发自内心地理解上下关系。你看我现在对你这么不敬,两个大等级的差距哦,而且是这辈子无望追上的差距,但我依然不觉得我需要敬畏你,我就更偏向于将你当作可以撒娇的长辈,而不是需要畏惧的大能。”
施薄临:“我本来就不是大能。你对这位裴前辈能产生敬畏之情吗?”
施瓷然:“裴前辈也是特例啦,美人偶像的光环大于其他一切。我最多能控制自己不亵渎美人,但难以战战兢兢地畏。眉前辈你呢?”
眉伏枯:“在影像中看会好些,但见到真人还是会有点怕。并不是怕被伤害或者算计,理性上我相信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但感性上……可能是敬畏修为本身吧?看着自己一辈子绝对不可能达到的修为在一个活人身上被运用得仿若日常,就……很羡慕,然后为自己惋惜,接着就是感叹命运的冷漠。”
眉伏枯:“命中注定不是我的,我就无法得到、只能仰望。”
我:“理论上说,五灵根有几率入金丹。”
眉伏枯:“但很难、非常难,需要孤注一掷才有可能实现,我做不到那样的拼搏。‘命中注定’的意思是,懒惰、不拼搏也是我的命运。躺平之后人生就轻松多了。”
施瓷然:“你好歹也说两句‘我要拼命才能勉强进入的金丹期,对于单双三灵根而言却是按部就班便能达成的常规步骤,不公平,我不服’这类的嘛。”
眉伏枯:“那我不服的地方可就太多了。比如你有那么大一家子亲人,我却是个孤儿;有人一出生便家产上亿,我辛辛苦苦入了修真门派后还得出差赚外快才能买新游戏卡;有人对异性有莫名的吸引力,一个月换三个女朋友,我长到这个年岁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异性跟我从来不来电。”
眉伏枯:“到处都有不公,但遍布的不公也是最大的公平。你有比我强的地方,别人也有比你强的地方,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成为世界第一,哪怕是天生好资源、受欢迎如裴少,也还会说觉得自己难以超越自己的父亲。”
我:“我还时不时就会被我爹抽一顿。”
施薄临:“不是在挨打的过程中感受到了爱吗?”
施瓷然:“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哪怕是去喜欢一些很多人觉得诡异的事情,也没关系。冷暖自知,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评价都是过耳小风。”
第1987章
08032…玩游戏送的
我:“……施瓷然道友,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能接受我爹打我,但我不是因为被打而感到幸福。”
裴冰:“但有的时候裴骥长老对你做其他事情比不上他打或者罚你一顿让你感到踏实啊。甚至你无法想象裴骥长老饱含感情地说爱你。”
……那确实太难想象了,稍微勉强想一下我就要打寒颤。
裴简卓:“这个印象会不会太刻板了?你想法刻板一点倒是没关系,但裴骥长老会不会平常太端着了?这种端着会不会妨碍他入大乘?如果想要融入世界,是不是应该具有和世界一样多变的气质?惠菇长老一直在这方面做尝试,裴骥长老却好像完全不涉足这个?”
在气质多变的同时可能也需要有一个主心骨气质?类似元婴期的最佳战力外表那般,能让修士不迷茫自己是谁。以我接触的几位昆仑长老来看,大乘期虽然复杂,但也还算不上多变得找不到形容词。赤乌宗的大乘期长老特色就更鲜明了。
我发文字消息给老爹:“如果能换得大利益,你愿意披上猫皮向全世界卖一段萌吗?”
老爹:“猫皮如果覆盖了我全身,别人怎么确定猫皮下有我?也许我塞了个傀儡进猫皮?”
我:“实际上你在不在里面没关系,重点是,你承认了你用猫皮卖萌。”好像不用继续问了,老爹这回答其实已经暗示了只要利益足够他就不介意。
毛球:“大能果然都可以不要脸吗?”
裴简卓:“话不能这么说,这应该叫分得清轻重缓急、擅于权衡得失。是智慧。”
裴空:“脸有什么重要的,反正元婴期开始便能无限换脸。这张脸丢人丢大了,以后可以再也不用,或者专门用来渡一波心魔劫。”
裴冰:“皮都是小事,所以削别人皮时也不会下不了手。”
不要那么小心眼。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还记仇?
裴冰:“哼,在你心中排宠爱榜第一位的果然是爸爸,小灵宝都是玩游戏送的。”
小随说了一个‘我’字后突然顿住,因为本打算反驳裴冰的他想起来他的本体确实是老爹送我的,而送我时老爹的说法是:“只要你养得好,你就可以用它无限量地装你想装的任何东西。吃的喝的玩的用的,随身携带,永不离身。”
不是玩游戏送的,但却可以算是送来让我玩得高兴的。
08033…熟悉的句式
裴简卓:“成为剑修是让裴林心情愉快的事情,所以裴骥长老把我的本体送给裴林,也可以算是为了让裴林玩得高兴。”
我的核心主气质真是明确,且这主气质还不是我主观上费力养出来的,而完全是自然成形。似乎很值得依靠、成为我惯常糊涂中的清晰坐标?
老爹:“如果常规的卖萌动作我使用出来只会让多数人感到惊悚,那么这其实就该归入恐吓行为中,而如果只是为了恐吓,那么有更效率的方法,不必先找或制一张猫皮那么麻烦。”
我:“如果提供给你现成的猫皮呢?”
老爹:“‘提供‘这种动作再快,能快得过我拔剑吗?”
我:“总是一招通吃,会不会显得太没有惊喜感了?”
老爹:“将各种乍看起来不相关的问题全部用同一种方法漂亮解决,且没有后遗症,难道不是能让人沉迷一辈子的巨大惊喜吗?招式虽然是同一个,但所解决的问题不是,落点唯一,起点不同,便组合出了不同的路径,既全是新鲜,又全在掌握中,不够吗?”
我:“这样也许能入大乘,但成仙可能还是不够。风筝可以飞过很多地方,但线也会阻碍它飞向很多地方,而且风筝的命运始终不在风筝自己手中。”
老爹:“你暂且记下这个问题,等你入化神期后,我们再来继续讨论,如果那时候你还觉得有讨论必要的话。”
……这种熟悉的‘等你到某某修为/某某年龄之后便……’的句式,我好像突然分辨不出来是推脱、嘲笑还是认真期待了。这一次好像是认真期待?那么是不是长辈们以前说这类话时,也是期待居多,只是在我刻板的理解中被我当作了懒得多聊的敷衍?
是不是就因为我老以为他们在敷衍我,所以曾经与我交流很多的惠菇长老被我伤到心、干脆真的敷衍了我?
裴空:“你多虑了。”
裴悦:“发现你误会了,长辈们可以解释嘛,不解释便定你的罪说明他们就是在敷衍你。你没错。”
裴悦啊,你是不是又想坑我?
裴悦:“我哪有坑过你?还‘又’?我冤。你看,我一发现你误解我了,我就会立刻喊冤,那些比我厉害无数倍的前辈怎么可能放任误会发酵呢是吧?”
拿着过客园学了一身的臭毛病,二次元作品中的编造人设你取了不少糟粕往你的性情中塞。
裴悦:“塞分裂了吗?”
裴空:“没有,就是塞成了没有主心骨的多变。”
小随:“搞不好哪天就跟裴沙一样崩了。裴沙崩了后能重组,裴悦……说不定也能?裴悦的死与裴沙的崩应该是同一类过渡暂态。”
08034…留出余地
裴悦:“那以后还是称我的能复生的死为崩吧。‘死’这个字经常感觉太重了,‘崩’则含有很多戏谑成分。网页崩了、模型崩了、游戏崩了、人设崩了、裴沙崩了,都可以很好玩。”
裴冰:“正查资料的时候网页崩了可能不好玩。”
毛球:“明天就要交作业了,花了一个月才做出来的模型今天崩了,可能也很不戏谑。”
小随:“打boss的时候游戏崩了,玩家可能会想与游戏公司同归于尽,是很严肃的心灵伤害。”
裴简卓:“但比起死来,确实好像都还有余地。”
裴悦:“不愧是剑爷,特别有品位。”
小随脸一板:“寄我篱下的,你再说一遍?”
裴悦:“被宠爱者,萌就可以了,品位那种需要花大力气塑造、维持的东西,不适合天生丽质。”
小随:“油嘴滑舌。过客园造游乐屋的时候太不挑了,早期就应该全给你看童话和教科书,霸道总裁犯罪案件重刑加身太重口。”
裴冰:“那个,总裁、犯罪、重刑,是指三个故事类别,还是连在一起的纪实警示文?”
裴悦:“我这里四种都有哟。”
裴空:“就是个煽风点火的。”
裴简卓:“空道友讨厌危险、麻烦、吵闹,裴悦你这个德行会把空道友推远。”
裴悦:“好的,我会继续进化。”
毛球:“不过也有可能裴空现在对危险等的排斥只是因为他时刻牢记自己的脆弱,实际上他痛恨的是脆弱的自己,所以,以后当裴空足够强壮时,他可能反而最喜欢吵闹?”
裴悦:“没关系,我可以多变,适应每一刻的小空。无论小空如何扭曲,我都能做出同样弧度的扭曲。”
小随:“裴空没有扭曲,他只是别扭。傲娇与变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裴悦:“哎……好的,我会遵纪守法。”
裴冰:“总觉得接话的时候越来越跳跃了,简直分不清到底是在顺着话题说还是又歪了楼。”
08035…环境会暗示
施瓷然假装接我话地歪楼:“接受……往生门前辈正在做的事情会不会必须维持纯往生门气质,然后便即使主观愿意、客观上也不方便接受我们进去参观?我听说往生门的安魂也很讲究气氛的,比修士的一般活动更讲究仪式感。好像往生门整体都特别讲究仪式感,从入门第一步就开始讲究。”
施薄临:“也没有很讲究吧?我以前遇到的往生门弟子都挺好说话的。到地方直接问就知道了。不过你说话时注意一下,往生门不安魂,安魂是纯凡人界概念。”
施瓷然:“超度的含义中明明就包含了安抚逝去的灵魂。”
施薄临:“不一样的。安魂是生意,超度是战斗。”
施瓷然:“可很多大企业都说商场如战场。”
施薄临:“啊,好像确实也是有相通之处。”
施瓷然:“所以薄临老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施薄临:“就是说出口的理论解释好像区分不开,但在我的感觉中差别明显。”
眉伏枯:“可能是有灵力与无灵力的差别?虽然做的事情、目的相同,但在无灵力条件下做与在有灵力条件下做,感觉后者更亲近,前者有些疏远?”
施瓷然:“眉前辈你也是吗?觉得灵力才更亲近?”
眉伏枯:“虽然客观上我没这个资格,且我的生活与无灵力条件联系更紧密,但在我的感觉中,灵力于我如同手脚,哪怕有的时候手脚会失去知觉、会不听使唤,但依然比扫地机器人、车辆更属于我。”
施瓷然:“哎……”
施薄临对施瓷然说:“你可以暂离施家生活一段时间去感知你的灵力,将你的灵力使用与施家的工作剥离开来去感知。也就是回归灵力本身,而不是将灵力视为工作的手段。去感受那种本真,也许你会有新的发现。”
施瓷然:“可是,平常我虽然跟着家里人到处跑现场,但真正将灵力用于安魂工作的时候并不多,毕竟家里的绝大部分工作,或者说几乎所有工作,都用不上灵力。有时候会用一用直觉,但那也算不上灵力的外显效果。我日常用灵力来招风、降水、偷听,跟工作没关系呀,只是玩而已。”
施薄临:“环境本身就带有很多暗示。即使不实际做事,但只要身处于那个环境中,你就会不那么能发挥完全真实的自己。”
施瓷然:“可即使离开了这个环境,也会进入另一个环境呀,人总是要身处于某一个环境中的吧?不可能彻底脱离所有环境。哪怕把自己封入一个对外隔离的空间里,那也是身处‘隔离环境’中,依然会受到环境影响?”
施薄临:“对,所以需要经常改变环境,然后区分自己身上容易受环境影响的部分,和无论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