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慈母多败儿。”
“好你个老简,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光败儿,你还败老婆,你……”
“好了好了,” 简风赶紧打圆场,“爸,妈,我饿了,能吃饭了吗?”
吃饭时简明远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最近住哪里?去你的房子两次都没见你,听说你搬走了,怎么也没跟家里打声招呼。”
简风放下碗筷,站起来很认真向父母鞠了一躬:“爸,妈,对不起,我有事瞒着你们,我谈恋爱了,对方是个医生,叫苏时清,很优秀。”
“啪!”
吴凤枝的筷子掉地上,“儿子你跟人同居了?你居然跟人同居了?你俩同居了?怎么样,人长的好看不?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妈看看……”
“咳!” 简明远用力咳嗽一声打断吴凤枝,“所以你上次说的老郁家的孩子,只是打幌子,你从一开始追求就是这个医生。”
“是的爸,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们家一向开明,从前你表叔在总是劝我,人活一世,就是要活得自在,开心,他虽然走的早,却也没留什么遗憾,我只希望你开心,希望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医生,医生的话不错,找时间带回来看看吧。”
“谢谢爸,谢谢妈!”
“儿子,有照片吗?给妈看看?”
简风松了口气,偷偷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苏时清。
第32章 你在哪?
作者有话说:
苏时清回他:【等我回去登门拜访伯父伯母。】
简风开心的在床上翻了俩跟头,头撞床头柜上的同时电话响起。
是何若元。
这段时间简风又跟他们玩到了一块儿,几乎每晚都一起出去喝酒吃东西,玩游戏,骑摩托车,反正苏时清不在,也没人在乎他玩到几点。
“元元怎么了?”
何若元带着器腔:“简风,我能不能借你房子住几天?我没地方去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接到何若元,简风整个惊呆了,何若元头发全剃光了,戴着顶鸭舌帽,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看上去惨兮兮的。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何若元坐进车,闷声道:“别问了。”
简风不傻,好几次出去都看到何若无坐在郁晨身边,有时刘晖没在何若元也在,那帮小爷中能让何若元跟着去的也只有郁晨,而且每次脖子上都带有惹眼的红痕,之前简风没经历过人事不懂,跟苏时清在一起后简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苏时清胸口、腰腹留痕迹,想象着苏医生穿着白大褂的身体下,留有满身属于他简风的印记,简风每次都能想硬。
“是郁晨吧?”
何若元擦了擦眼,明显吓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何若元倒也没想刻意瞒他,只是之前郁晨一直追求简风,熟识的朋友们都知道,多少有点顾忌,藏起来没说,更有一个原因,尽管何若元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跟郁晨之前的炮友们并无二别。
难得的简风没说话,安静地开着车,给了何若元整理这段他走心郁晨走肾的感情。
何若元第一次见到郁晨,是简风生日,那天大家都玩得很开,何若元忍着胃痛陪着他们喝酒,喝到实在受不了跑去卫生间吐。
身后递过一杯温水和一瓶胃药,郁晨吊儿啷当的脸出现在镜子中:“小朋友,不能喝别喝了,就你实在,他们都边喝边洒,你是玩命的喝,胃喝伤了也只有你自己能体会当中的痛,这药挺有效的,我经常吃,你试试。”
“谢、谢谢。”
郁晨潇洒转身,何若元从卫生间出来时,正好碰到郁晨按着一个小男孩在走廊接吻,男孩在他怀里喘着气,问:“哥,交个朋友吗?”
“哪种朋友?床上的倒是可以,其他的不行,我这种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朋友。”
何若元低着头快步离开。
再遇到他,他明显已经不记得何若元了,玩笑着跟简风打闹,似乎看不见跟在简风身后的何若元。
何若元就这样看着他追了简风大半年,被简风拒绝大半年,又看着他约了一个又一个,游戏人间,几乎每间酒吧都留下他的风流韵事。
终于有一次,他们距离拉近了。
那天郁晨照例对简风说着半真半假的情话,何若元按着酸涩的心替简风解围,说:“你不就是想找人喝酒吗?我陪你喝。”
郁晨玩味地看着他:“简风的小跟班,我不跟小朋友喝。”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他知道郁晨这类情场高手不轻易吃激将法这套,大概是实属无聊,那天的郁晨跟他喝了起来,最后还是何若元先醉倒。
那晚他稀里糊涂的坐上郁晨的车,车上郁晨问了三次他家在哪,他那里眼里脑子里全是郁晨跟别人接吻的画面,故作挑衅地说:“带我回家你敢不敢?”
“小朋友,跟我玩的代价你承受的起吗?”
何若元根本没想那么多,送出了自己的初吻,而后听见郁晨叮嘱司机开快点。
等他醒时,只剩他一个人在酒店,身上到处是明显的痕迹,地上扔了好几个安全套,浑身痛得动一下就像要撕裂般,带他回酒店的郁晨却不在。
他打电话给郁晨,说他好像受伤了,问郁晨能不能来看看。
郁晨隔了一个小时才来,拉开被子看了看,说:“我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昨晚粗暴了些。”
“郁晨,我们睡了。” 何若元说。
“睡了,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负责任吧小朋友,你情我愿的事儿。”
“我不是想要你负责,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固定的长期床伴,如果没有,我能不能……”
何若元心跳地很快,甚至不敢看郁晨,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郁晨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郁晨却笑了笑,说:“小朋友,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是,没有,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那行啊,不过先说好,只能我约你,我约你你要随叫随到,还有,不准……”
何若元抢着答:“我知道,我懂的,不准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所有人,尤其是简风。”
郁晨叼着根烟很痞的笑了笑,上前摸了摸何若元后背,“还挺上道。”
何若元以为他会带自己去看医生,他却在接了通电话后离开了,让他自己去,还说了句特伤何若元心的话:“别以为我们睡了一觉就对我抱有想法,任何想法都不要有,乖,自己去医院。”
何若元红着眼,苦笑:“简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贱,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他,喜欢他很久了,原以为能离他近一点,也能慢慢离他的心近一点,是我想错了。”
就在中秋节当晚,何若元向郁晨表白了,他想,他应该跟他其他的炮友不一样吧,毕竟他能进出他的家,他睡过他睡的床,从前郁晨从不跟任何人过夜,睡完就走,何若元是他带回家的第一个男人,那晚借着月色,他说:“郁晨,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升升级?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郁晨盯着他看了很久,两人刚做完,何若元衣服还没穿,郁晨说:“你走吧,我们关系结束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何若元没哭,只是觉得那道悬在头上的铡刀终于落了下来。
穿好衣服,临走前问他郁晨一个问题,没问那句幼稚的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何若元还不至于自取其辱。
他问:“你一直说喜欢简风,是真喜欢吗?还是只是得不到不甘心?”
郁晨这个人,说他渣,他渣得坦坦荡荡,轻笑一声,说:“简风嘛,没心眼的小屁孩儿,用来打掩护最好不过了,你要知道,我那个便宜弟弟还有我那个长了眼却看不见的老子,时刻盯着我,每次家族聚会都把我追求简风这事儿拿到饭桌上调侃一番,一边追简风,一边搞公司,多省事儿。”
简风抓方向盘的手青筋毕冒,咬牙切齿:“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算帐,敢欺负我兄弟,叫上刘晖,敢伤害我们元元,我今天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我不是简风!”
“别,简风给我留点脸吧,当初上赶着要当炮友的是我,如今自取其辱的还是我,算了,他说的对,都是成年人了,他没义务为我的喜欢买单,就当……”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何若元笑了笑:“嗯,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走,陪你去喝酒,叫上刘晖。”
简风嘴上哄着何若元,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教训郁晨。
晚上,三人在酒吧正嗨着,手机放在吧台,酒吧这地儿吧,很神奇,你随手把钱包、手机往吧台一放,没人拿,你要是放杯酒,可能转头就没了,不是被收走就是被人误端走了。
酒保站在吧台边擦着玻璃杯,看简风手机一直震动,高喊了声:“简少,你的手机一直响!”
简风在舞池中疯着哪听得着,酒保看着这个备注 “哥哥” 的来电一通接一通的打,帮他把手机扔进了手机篮中。
苏时清今天工作结束的早,十点已在宿舍了,给简风发微信一直没回,发视频也没人接,到十二点,打电话还是没人接,苏时清担心的在宿舍一直打转,隔十几分钟打一通电话。
一直打到现在两点半,简风还是没接。
好不容易看到何若元恢复一点元气,简风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叫了代驾回简风原来的房子休息。
把何若元扔在客房,刘晖扔沙发,简风回卧室往地板一瘫,这才看到十几个来自苏时清的未接电话,已经零晨四点了,这时间再回电话好像不适合,他应该早休息了。
苏时清坐立不安,怕简风出事,前两天听他说又跟林信然等人发生小摩擦,赶紧租了共享汽车往雁城赶。
开了三个多小时车,终于赶到家,满怀期待的冲进门,家里没人。
天刚蒙蒙亮,苏时清试着再次拨打简风电话。
简风正睡得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瞅了眼电话,接通:“阿时,你好早啊。”
听到简风声音的瞬间苏时清松了口气,还好他没事。
“简风,你在哪?”
“我在家啊,在家睡觉。”
“哪个家?”
“当然是我们的家了,我还能去哪。”
第33章 争执
作者有话说:百度了下,未够成刑事且情节不严重的,可私下和解。 简风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一直在家吗?”
简风真的是困得眼都睁不开,大脑根本没反应过来,顺着他话接:“在家,一直在家,从昨晚睡到现在。”
苏时清坐在卧室,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在家,你在哪?”
简风又睡了过去,手机掉在床上,最后一句根本没听见。
算了,他没事就好。
苏时清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三院,上午还有手术。
等简风睡饱醒来,已是中午一点,给手机充电时看看到一整列的红色未接电话,还有早晨五点半接过的电话,但简风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早上的通话内容。
“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元元,晖晖,我完了,我昨天没接阿时电话。”
刘晖被他叫的差点从沙发翻下去,“没接就没接了,多大点事儿,就说去酒吧了,喝多了。”
何若元也是刚起床,正在洗手间照他的光头,说道:“简风,上次听你说苏医生好像不喜欢你去酒吧,要不你随便找个借口吧。”
“有道理。”
赶紧给苏时清回电话:“阿时,对不起啊,我昨晚没听见手机响,不小心按静音了。”
苏时清刚好空下来,开了一晚上车,今天整个人透着憔悴:“嗯。”
“你早上有给我打过电话啊?对不起啊,我睡迷糊了。”
“没关系。”
说完这句简风因心虚不知道该接什么,短暂陷入沉默。
冯巧如端着饭和汤,规培生准备的,托她带上来,见苏时清撑着脑袋,放下托盘:“时清,你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看看纸条。”
说完指了指托盘里的小纸条,苏时清看过去,规培生在上面写着:“苏老师,您辛苦啦,一定要吃饭哦!”
简风在电话那头听见冯巧如声音,顿时腾起一股无名火,语带讽刺:“原来苏医生这么幸福啊,还有人专门送饭,我还担心苏医生没吃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苏时清眉头皱了皱,捂住话筒对冯巧如道:“谢谢冯医生,我还有点事要忙。”
“我也要忙,刚好经过你办公室,你的学生让我帮带上来。”
等冯巧如走远,苏时清关上门,柔声对电话那头道:“别误会,只是顺便把饭带上来。”
“是啊,你们离这么近,多顺便啊,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都能见。”
“简风,别闹好吗?我很累。”
简风鼻子一酸,委屈道:“跟我说话觉得累是吗?那就不要说了!”
“你到底想我怎样?”
简风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什么叫 “你到底想我怎样”,手机被他狠狠扔到对面墙上,重重的撞击声传到另一边苏时清耳中,苏时清觉得更累了,比开了一晚上车更累。
刘晖和何若元被他吓到:“怎么了怎么了?刚还好好的,怎么打个电话吵了起来?”
何若元说:“是昨天去酒吧的事吗?都是因为我,要不是陪我你也不会去,我帮你打电话给苏医生解释吧。”
“解释个屁啊,人家好着呢!今晚继续去酒吧。”
抱怨了好一通,简风越想越郁闷,怎么好好的打个电话就吵了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好吵的,刚怎么就没忍住。
苏时清头痛的厉害,找药房开了两片头痛药才熬过下午的工作。
简风也不知道气什么,反正就是气,道理都懂,情绪上来了控制不住。
晚上说的三人再约没约成,何若元被家里召唤回去了,刘晖要回队里开个会。
简风憋着一股气没地儿撒,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在市区瞎逛,从酒店门口经过时,恰巧见郁晨搂着个男孩从车里下来正准备进酒店,得,撒气的人自动送上门。
“郁晨!你给我站住!”
郁晨回头,惯例先露出他那轻佻的笑容:“呦,简风啊,挺帅,不过我今天有约了,没时间陪你玩,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