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叔情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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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叔情逢春-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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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文雅的二当家也不置可否的不语了,只是用折扇随意地掩了掩唇,似乎是在遮盖嘴角的笑意。

    而那位有着“夫子”面容的商船主事,则是朝着莫言之无声地做了“请入内”的手势。

    随后,秦卿也便跟随着莫言之沿着夹板入了船庭内,并不神色地留意商船主事的一举一动,更仔细地观察了那主事的眼部。

    眼部周围完全找不到丝毫的破绽,这次的面具……做得真好。

    想必是时间够充足。

    既然商船的主事是秦卿想到的那人,那么那位声音跟莫言之略像的文雅二当家,会否也是另有其人呢?

    又或者,其实是他想多了?

    秦卿想到此处,由于未及时看路,也没听见身旁随从的阻止,直接撞上了船内的雕花隔墙。

    虽然,秦卿只是轻轻的撞了一下,动静也不大,但是这一声轻响,却足以引得众人都齐齐看向秦卿。

    顿时——

    莫言之便回身走近了秦卿,并稳稳地将其扶住;

    见状,那文雅的二当家收拢了手中的折扇,及时收住了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步伐;

    商船的主事则是静立再不远处,不声不响地注视着秦卿那方,随后便默无声息地挥袖示意船工将隔墙搬走。

    几位船工立刻上前,将木雕装饰隔墙搬走。

    “你无碍吧?”莫言之眸色沉静,面色依旧,并替秦卿整了整斗笠的轻纱。

    “我无恙,只是小事,不必挂心。”秦卿轻言细语的回答,那温和的中年男声透着一股稳然平静。

    其处事不惊之态,若无其事的淡静。

    莫言之不悦的看了秦卿身旁地随从一眼,却并未迁怒地平静道:“你下去吧。”

    “是是!”那随从吓得脸色惨白地连声附和,低头退回随行队伍中。

    既然秦卿已说过无事,莫言之自是不会为难任何人。

    “莫少,不必因此而坏了心情,是在下招待不周,才会让莫少身边这位……受惊了。”二当家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秦卿比较合适,在提到“这位”二字之时,明显地顿了一顿。

    “二当家不必如此客套,你招待得甚好,还请继续带路。”莫言之一边气定神闲地拉过秦卿的手握住,一边不慌不忙地抽空看向二当家。

    当即,便自然地阻断了二当家目视秦卿的视线……

    “这边请。”二当家平静地笑了笑,并动身继续领着莫言之往前行。

    途中二当家倒是非常友善地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船内的情况,大船内多是严密的仓库,中间层是普通的客房。

    客房虽是普通,可也是西洲海航线上最好的住宿条件,当然也有用以招待贵宾的厢房。

    那些厢房都是给上船谈生意的人,或者是当家的友人所住。

    “二当家真是用心,连这船上有几间厢房都知晓。”莫言之眸色幽幽,语气悠悠地提了如此一句。

    这听似毫不在意,可言语之间深藏韵意。

    那二当家面不改色地轻声反笑,一席青色华袍与秦卿倒有几分辉映:“莫少说得是,唯有知己知彼,我等才能善用其道。”

    商船主事在旁边似有似无地点头赞同,这似附和非附和的举动很细微。

    船庭内,梁宽悬高,金碧辉煌,雕样缠绕。

    船廊中间铺着红色的长毯,一直延伸似无尽头,走过走廊,穿过内阁,来到船内待客大堂。

    “吩咐伙计安排下去,将莫少随行之人都先行带去客房休息,必须好酒好菜招待着。”二当家站在内景繁华的大堂,慢条斯理地交代待客的管事。

    商船的主事亲自招待秦卿与莫言之,平缓地伸手示意请两位入座。

    待丫鬟将茶水奉上后,更是亲自替两人沏了一壶茶,随后便将紫砂茶壶放下,在一旁坐定并沉定的饮茶。

    秦卿安静地坐在莫言之身边,透过斗笠垂下的纱帘,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商船主事与那位二当家。

    这一路,他越听那二当家的声音,便越是觉得与莫言之相似……

    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秦卿的记忆之中便唯有一人,那人便是当初易容成莫言之并且瞒过了陆漠寒的——慕鸿歌。

    这个二当家故意用莫言之嗓音讲话,仿佛是在暗示他,其真实身份。

    “二当家的噪音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与亲切感,若是不看你的面容,只闭上眼睛中你的说话,别人恐怕会将你当成我。”莫言之黑眸深浓,言辞淡静,低悠轻言却足以激起一场波澜。

    秦卿端拿茶杯的动作并未止住,反之浅尝了几口清茶,可脸色却是渐感不安。

    “可能是在下今日说的太多,让莫少厌恶了,固然才会有此错觉,先才我已派人替两位将厢房收拾好,两位若是想休息……”

    “暂且不累,命人备些酒菜来吧,难得上船也得与两位好好喝几杯。”莫言之直接打断了二当家之言,却反之不怎么耐烦地看了商船主事几眼。

    当夜子时,商船在海面风浪平静之后,驶离渡口。

    商船金碧辉煌的大堂从来不设酒宴,但今日却破例为莫言之在此地摆了一台酒宴。

    三张低矮的供桌搁置两边,桌上美酒佳肴,青花美爵,还有不少空置的酒坛。

    今夜秦卿沉默地坐在莫言之身边,听着莫言之与二当家谈话,他们谈的无类恩仇,只关风月与见闻。

    可惜,秦卿今日并无心思细听。

    除了秦卿未沾酒之外,其他三人都喝了很多,可莫言之与二当家依旧口齿清晰,毫无醉意。

    虽然那位商船主事整依都沉默,但酒过半巡后清醒无比的眼神,也早已说明其酒量匪浅。

    可在此期间。莫言之都无意向主事与二当家介绍秦卿。

    而主事与二当家也极为识相的没有问起关于秦卿之事,只是陪莫言之饮酒而已。

    酒局结束之后,秦卿便跟随莫言之回了厢房。

    莫言之给了带路的伙计一些打赏,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莫言之才看向今夜极为反常的秦卿。

    “你若是有心事,不妨告知我。”莫言之拉住了想进内厢的秦卿,并伸手拨开了秦卿的斗帘。

    屋内烛光昏暗,也足以看清彼此的面容。

    昼暗的微光之下,两人衣袍浅华缭绕,静丽华雍。

    “我无事,你多虑了。”秦卿轻缓地取下了斗笠,平稳地看莫言之。

    那黑发倾泻而下,纵然发带早已松掉,发丝也顺滑不乱,不乏静雅清素之感。

    莫言之替秦卿将耳边的发丝,顺至了耳后,捧住秦卿的脸颊,浅啄了一下秦卿的嘴唇,并在其唇畔低声道……

    “我还为以你是见到什么人,才会变得如此沉默,既然你没事,那我便放心了。”

    莫言之黑眸沉静,毫无波澜的眼底,无暗流趟过的痕迹。

    那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笼罩在秦卿的唇边,湿润了秦卿的微微发烫的双唇。

    秦卿垂下眼,避开了莫言之的直视,却缓缓地伸手环住了莫言之的腰,更动唇道:“先前上船时,听那位二当家提到你曾为鬼面将军借兵一事,不知此事从何说起?”

    他问出了,困惑整晚的疑问。

    “前阵子我不在西洲,便是去处理此事,否则鬼面此次也不会如此如此爽快让我带你离开。”莫言之如实相告,且顺势配合地将秦卿抱在怀里。

    这便是莫言之与鬼面之间的交易。

    “关外之行想必凶险万分,你现下安好,便是我的福份。”秦卿轻声细语之言,乃衷肠之述。

    莫言之不再提及此事,直接将秦卿横抱而起,带拾了厢房内阁。

    秦卿发丝顺滑披散着,温和地靠着莫言之:“你今日喝了很多酒……”

    他欲言又止地看莫言之,不知自己该否继续。

    “那又如何?”莫言之将秦卿稳放在宽大的床榻上,随后便平稳的在床边坐定,从容地拉过秦卿的腿,条理分明的秦卿将的鞋脱下。

    秦卿受宠若惊地看了看莫言之,便轻缓地收回了腿,避开了莫言之此举。

    以至于,秦卿还有一只鞋未脱掉……

    华厢内阁未掌灯,黑暗中两人身下的被褥被坐得略凌乱。

    莫言之沉默地搂过秦卿的腰,将秦卿往身边揽紧了一些,并抓住了秦卿的小腿,替秦卿将脚下剩下的那只白菱锦鞋给脱下。

    秦卿嗅到莫言之身上那股淡雅的酒香无丝毫刺鼻之味,透着一股别样的清新,反倒让入想探舌品尝。

    只是,面对莫言之先前地询问,秦卿最终选择了沉默。

    言多必失,他不想引起莫言之的反感。

    莫言之眼神沉寂地看了秦卿片刻,仿佛知晓秦卿心中想说之事,便耐心道:“我知晓喝酒伤身,你若是不喜我沾酒,往后我不喝便是。”秦卿眼底的神色稍有变化,轻似无声的浅谈:“随你喜好。”

    莫言之似能看穿他所有想法,刨析他的内心,明白他的关心,也懂他的善意。

    他知晓自己无资格要求莫言之,如此回答亦是本份。

    “你的喜好,便是我的喜好。”莫言之唇角含笑,靠在秦秦卿脸庞,轻声的呢喃,语毕还发出了耐人寻味的低笑声。

    第186章

    那停留在秦卿脸庞的温热气息,似羽毛般轻盈。

    秦卿心跳稍有加快。

    只因,莫言之不但抱着秦卿,还将脸贴在秦卿的脸颊上,仿佛完全不介意秦卿脸上那丑陋的伤痕。

    如此言语,如此举动,令人不免心升甜意。

    黑暗中,秦卿眼中眸光隐隐波动,眨眼时睫毛细微震动,那环绕在莫言之腰间的双手,悄然缓缓地捏紧了莫言之的绸锦衣袍。

    莫言之察觉到秦卿的反应,便似有似无地浅笑了一声,更巧妙地侧动头颅。

    柔软的嘴唇轻触秦卿之际,那白晳精致的鼻尖也自然地轻抵秦卿的面颊。

    那温度,办法触感,那气息,是那么平易亲近。

    秦卿轻缓地眨眼,颈间至耳根处微微发热。

    啵——

    莫言之嘴唇移开时发出难以察觉的细响声,这暧昧的声响虽是不大,但却足以入两人之耳。

    秦卿微侧过脸颊,眸色温和地静视莫言之。

    两人的气息亲近的融合。

    “此次回东洲路途还甚远,此后行船途中若我有事外谈不再厢房内,你切勿独自离开厢房。”莫言之一只手揽抚秦卿的腰,一只手抚玩着秦卿身披的白弱袍,并平静地叮嘱秦卿。

    那修长的手指力道轻和,赏心悦目之余,不失温情。

    秦卿并未多问其中原因,便配合她轻应莫言之:“我记下了。”

    因为他不需要多问,只需要照做便是。

    莫言之轻抚秦卿羽袍之手,缓缓地移至了秦卿的腰间,并解开了秦卿的腰带,将秦卿衣袍下的锦裤往下拉至膝盖处。

    秦卿呼吸变得沉缓。

    莫言之一边近距离的欣赏秦卿此刻的表情,一边轻捏把玩着秦卿后腰下那手感美妙之处。

    彼此的视线交锋,眼底都透着几许牵缠。

    这夜,莫言之便如此搂着秦卿入眠,也没对秦卿做其他太过深入的事,毕竟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隔日清晨,海面有雨,温度骤降。

    秦卿醒来时,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锦被之下衣袍却略显凌乱。

    他下摆的衣袍全被撩至了腰间,后腰下隐隐浮现着被抚玩过的浅淡指印。

    纵然运气微凉,但躺在莫言之的怀里,感觉不到半丝的寒意。

    莫言之双眸闭合的熟睡着,内衫整齐无半分褶皱,那环搂在秦卿腰间的手,由始至终都不曾移开。

    随后的几日里,莫言之偶尔会带秦卿到夹板上去瞧瞧沿途之景;每次扺达港口,若遇有趣之地,莫言之便会带秦卿下船到处走走。

    “你若是有相中的物品,可直接告知我,会有随行人替你买下。”莫言之撑着幽蓝似墨的油纸伞,一席华雅之袍落落不凡,正稳稳地站在秦卿身旁。

    细雨轻落,滴落在伞面,发出淅沥的轻响声。

    “嗯,我知道了。”秦卿轻声响应间,缓缓地点头。

    那绫纱斗帘随风飘摇,清雨之境中甚是轻逸。

    今日冷雨纷飞,街上行人并不多,先前商船停靠码卸货,莫言之便领着秦卿下船来集市逛览。

    随从们也保持距离的跟随在两人身后,不作任何打扰。

    两人一路缓行、线谈,走走停停地游览地,朦胧烟雨缠绕四周,似入墨画之景。

    之后,两人便入了那门庭气派的玉器铺,逗留片刻后从店中出来时,随从的手中多了一个外形精致的小锦盒。

    锦盒内,是一张可以遮挡秦卿面部缺陷的紫玉面具。

    那面具小巧玲珑,做工精美,光滑润泽,散发着美玉该有的温润之气。

    正巧这间玉器店有合适秦卿的佩饰,莫言之便买下暂时先让秦卿用着,往后再派替卿做面具。

    毕竟秦卿是第一次去莫府,不可能时刻都戴斗笠,佩戴面具出行也较为方便。

    秦卿全程不曾要求莫言之买过任何物件,都是莫言之觉得合适便做主替秦卿买下,东西不多去贵重。

    当夜,秦卿沐浴完,坐在厢房内,看锦盒内的面具时,对身旁正在饮茶的莫言之,平缓地轻语了一句……

    “近日让你破费了。”

    莫言之缓缓地放下茶杯,眸色沉静地回视秦卿:“此言见外了,为你添置的那些物品,都是你所需之物,何来破费之说。”

    秦卿意识到自己错言,便平静道:“是我失言了。”

    他现下跟随莫言之,便是莫府的人,莫言人为他添置物件也实属正常。

    太过客套反倒疏离。

    “不必如此拘礼,我知晓你并无它意。”莫言之眼中含笑,伸手拉过秦卿的手,将其拉至了身边。

    秦卿甚是欣慰,因为他不必多言,莫言之也知晓他无异心。

    此番洞悉之情,是贴心。

    秦卿依照莫言之的吩咐,平稳地侧坐在莫言之腿上,双手自然地环放在莫言之的肩头:“你明白我心中之意便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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