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满秦卿此言。
“你前阵子对我说过的那些戏言,我也可当做未曾听过,你和碍事先回药阁……”秦卿眼神沉静,语气算是温和。
但是,却是迫于无奈的被迫轻靠着慕鸿歌。
慕鸿歌的双手自然且规矩地停留在秦卿身后,那佩戴着碧玉戒指修长手指则是抚着秦卿的顺滑的发丝……
那温柔的举动,耐心至极,令秦卿忍不住近距离的与其对视。
“我不想去深究你曾经说过的那些戏言,同时,也希望你别再说言之的不是。”秦卿轻声缓语地要求,眼底暗藏着几许忧虑。
他也不敢去追问……
追问,慕鸿歌为何会知晓他的秘密。
虽然,他曾经告诉过慕鸿歌——他能生子。
可是慕鸿歌根本不相信,即便见到子崖也不足以知晓是他生的。
唯一的可能性——
便是……
阿洪曾经在得知他异症时,跟他讲述的那故事……
每每想到此处,秦卿都不敢再去猜测,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即便是此刻,仍然是如此。
夜风顺着窗户吹入,吹动了两人发丝。
慕鸿歌顺玩着秦卿发丝的手,轻缓地捏住了秦卿的下巴,并缓缓地捏稳,让其与之平行而视。
“我都已说的如此清楚,你难道还不知我话中之意。”慕鸿歌眸色沉敛,近视秦卿。
“你别再说了。”秦卿轻似无声地要求。
且平稳地抓住慕鸿歌的手。
他的指尖略微泛白,眼中更是浮现浅浅的、难以察觉地不稳之色。
“在我面前你无需隐藏,在西洲寺庙禁地那夜……”慕鸿歌沉寂的眼神,轻缓地言语,透着几许神秘之意。
当即,慕鸿歌便察觉到秦卿企图侧开脸颊之举——
那原本轻捏秦卿下巴之手,瞬间改为微微地捏住秦卿的下颚,以此来稳住秦卿的脸颊,不许秦卿侧开脸。
秦卿双手轻缓地抓住慕鸿歌的手,且无奈道:“放开我。”
他的嗓音轻微且小声,但也并未生气。
毕竟慕鸿歌曾给予过他不少帮助,他不会因此而生气。
况且,慕鸿歌并未伤害他之意,不轻不重的力道极为巧妙。
可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由于两人距离原本便颇为相近,慕鸿歌只需要稍稍凑近秦卿,便能死死地、完全的、不留余地的封堵住秦卿的唇……
但慕鸿歌仅是端详般地欣赏秦卿的表情 ,认真无比。
而秦卿则微垂着眼 ,眼下被烛影拉长的暗影,似有似无地虚着面具下眼角边缘那闪耀的‘珍珠泪’,那似精魄般坚硬如碎宝石般闪亮的小颗粒……
沿着眼角幅度排列……
“其实那夜,在禁地内所发生的事,我都看见了……”慕鸿歌边说边留意着秦卿脸上的神情变化。
不仅慕鸿歌看见了,楼雁青也目睹了一切。
秦卿懵然无措地愣至当场。
那捏着慕鸿歌手腕的手,都渗出了冷汗。
但随即,慕鸿歌便沉着地拥紧了秦卿些许,且气态平和地靠在秦卿脸庞,将所有的一些都告知了秦卿……
更提到楼雁青也看到了。
但当时,随行的那两个女人并不知晓此事。
由于担心惊动秦卿,所有并未现身。
然而,此刻,秦卿也庆幸两人那时并未出现,若是被人当场撞见那种场面, 他必定会羞愧而死。
当然,他也能够想象到慕鸿歌与楼雁青,目睹那画面时候的震撼与震惊。
他终于知晓,为何当初在寺庙初见慕鸿歌与楼雁青时,两人会略微的有些不悦,但当时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却又说不上来……
原来如此,是因为他——诞下陆漠寒的骨肉。
秦卿没想到的,楼雁青竟然也目睹了此事。
并且,还在看见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之后,还待他如此的好……
那么,前些日子他的顾虑,岂不是多余。
而慕鸿歌如今的表现更是足以说明,不但不介意此事,反而是早已全然接受。
可秦卿却是难以接受被人目睹秘密之事。
但是,慕鸿歌却仿佛不着急般,安静且耐心十足地等待秦卿接受此局面。
期间,还捏过秦卿的手,放在其唇边,安慰般地缓缓地亲了亲……
可始终都未催促秦卿。
“你可否别如此看着我,我……”秦卿无声地言毕,眼眶隐隐泛红的。
慕鸿歌不但将此事都全盘托出,给告知了秦卿,这些事他并未告知其他人。
关于秦卿异症之事,他便是没告知楼雁青。
“当初,我只是觉得,你有可能喂养孩子,所以便动手帮你……”慕鸿歌接下来地清浅之言,都是靠在秦卿耳边言毕。
秦卿这才知晓,原来阿洪照料他期间,那些怪异的梦,根本便不是梦。
都是眼前之人所谓——
“你……”秦卿眼下浮现出浅浅的红晕,睫毛轻轻地抖动,似是在生气。
“我只是还未尝过罢了,其他的早便肆意把玩过了。”慕鸿歌面色平定且镇定自若地在秦卿脸庞言毕,便隐隐约约地发出耐人寻味的轻笑。
秦卿轻缓地咬住下唇,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似不知该再如何与慕鸿歌言谈。
因为现下,慕鸿歌所言,皆是令他羞愧之事。
“秦卿若是能为我诞下一胎,无论男女应是都会似你这般乖静。”慕鸿歌平缓地抚着秦卿后脑及柔软的发丝,柔和的目光稳稳地注视秦卿的脸庞。
如此深柔之眸,温和之言,温柔得似是扭出水来。
秦卿被此声带动,不由自主地轻缓地睁开双眸,此情此景尽收眼底。
“你夫人……”秦卿动了动唇,但很快便闭嘴。
只因慕鸿歌的夫人已过世,他想提醒慕鸿歌别再说如此之言,可是……
慕鸿歌早在先前他提起此事时,便稍稍地凑近了他些许,那气息笼罩在他的唇瓣。
仿佛再暗示他,若是再说下去,便“直接堵了你的嘴。”
所以……
秦卿仅仅是稍加用力地试图推开慕鸿歌。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如何拍推慕鸿歌的胸口,可慕鸿歌始终是纹丝不动。
秦卿知晓自己不能用力过度。
只因此时,慕鸿歌身上已沾上他身上所散发的香甜之气。
那宜人之气,风吹不散,连沉香之酿、及冷傲之香,都难以掩盖那份甜美。
“我好友楼雁青,难道如今都还未告知你,我与他分别娶妻之事,都是作假而已。”
慕鸿歌平淡一语,沉然有序。
但眼中并无对楼雁青不满之意。
“他未曾如此直接地告知过。”秦卿温和的目光,缓缓地顺着慕鸿歌那精致的下巴,慢慢地移至其线条优美的唇。
慕鸿歌察觉到秦卿视线,唇角牵扯出清浅的笑意,且浅淡缓言道……
“如今知晓,亦是不晚,往后你便别再说那些扫兴之言。”
温和地前言,简单地提醒,却似对挚爱的温柔叮嘱般。
“即便如此,你们也拜过堂。”秦卿道出心中所想。
既是拜过堂,无论真与假,那便已是事实。
毕竟有天地日月为证。
“成亲当日,拜堂的人是楼府与幕府里的丫鬟和家丁。”慕鸿歌一边饶有兴致的目视着秦卿浓密的睫毛,一边细软地拨开秦卿脸庞素然的发丝。
且自然地抚上了秦卿的侧脸……
秦卿轻缓地眨眼,眼神平静了些许。
眼前如此现状似是接受得差不多。
“两位家丁都是易了容,而新娘则是戴着盖头,根本看不见面容。”慕鸿歌毫不厌倦地、不厌其烦地、极度耐心地低述。
但是,秦卿看得出,即便是慕鸿歌与楼雁青婚事是假的。
可是,那两位异族的姑娘,都是对两人钦慕有佳。
而且他们四人在外面,无论是有人还是无人,都会假装是夫妇之态。
而秦卿更知晓,慕鸿歌与楼雁青如此精明之人,又岂会不知那两位姑娘的爱慕之心。
秦卿心下了然,如此看来那两位异族姑娘的死,恐怕亦是假的。
然而如今,既无知晓并无成亲之事,那他自然不至于,将两人拒于千里之外。
“我现如今住在莫府里,且跟随着言之,便要守府内规矩。”秦卿稍微放松了些,且松开了抓住其衣衫的手……
“我知晓你不会背弃他的,我也不曾打算要勉强你。”慕鸿歌清浅地回应,那斯斯文文地儒雅之气,精致淋漓的显现。
秦卿心绪宁静,再度礼貌的请慕鸿歌放手。
可是——
第244章
“但是,今夜告知你真相的目的,便是要你知晓我也有份赎你。”慕鸿歌平平静静,且沉缓有序地言毕之后……
则不慌不忙地徐徐渐进地凑近了秦卿……
那高深莫测的眼神紧锁秦卿的视线,令其心跳加速。
直至那温热的呼吸将其双唇全然笼罩、覆盖——
秦卿的睫毛轻轻地震动,眼底深藏地波动正悄然加剧。
但慕鸿歌所言比此举更令秦卿惊愕。
秦卿那下意识抵触在慕鸿歌身前的双手,再度悄然地抓紧其柔滑的衣袍。
他数次想侧开头,躲避其举措,可后颈及后腰都被固定住,使其根本无法动弹。
那强势的牵制、与温和气息形成强烈对比。
窗外飘起了幽绕雪花,庭院中铺上银装,轻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楼亭外,染湿了屋檐下的灯笼。
厢阁内柔和的烛笼轻照,满室的沉香悠悠扰扰。
那金色阁帘似流苏般光泽泛滥……
此刻,秦卿问坐在卧椅之上,整个人都依靠着慕鸿歌。
然而,慕鸿歌那柔和气息也早已从秦卿唇畔抽离,仅是近距离地目视其唇色。
彼此的嘴唇色泽都相当红润……
“你先前之言,是真,还是假?”秦卿不安的询问,眼中倒影出静燃的烛火。
他的语气始终是那么平静。
光影之下,两人乌黑的发丝之上,朦上了一层浅浅的亮华,甚至是柔华,加倍悦目。
“你如若不信,亲自问过莫言之即可知晓答案。”慕鸿歌文质彬彬地回答秦卿,气态平和且温柔。
然而,那稳住秦卿后颈之手,则是缓缓地移至其秦卿颈侧,试图往其华美的立领下移动……
秦卿轻缓地抓住了慕鸿歌的手,阻止了其举动。
慕鸿歌不着痕迹便挣开秦卿的手,且自然平缓地拥紧了秦卿,双手似有似无地捏紧秦卿外裹的轻裘……且将唇靠在秦卿耳边,稳声道——
“这些日子以来,莫言之可有发现你异症之事?”慕鸿歌语气虽是平和,可眸色却是深谙了几分。
“没有。”秦卿轻缓地摇头。
发丝轻慢地晃动……
“你未告知过他?”慕鸿歌一边稳声地询问秦卿,一边抚着秦卿身裹的柔软青裘。
那修长灵巧的手指,顺势替秦卿顺了顺后腰的发丝,那慢条斯理地举止,体贴备至。
“并未说过。”秦卿沉静地轻言,面色如常平定。
他现下只能顺靠在慕鸿歌怀里。
慕鸿歌沉默片刻后,便似有似无地轻声低语——
“那他真是没口福。”
这清浅似自言自语般、几近无声之言,甚是微妙。
秦卿也不确定是否听错。
但还是……
“你别再胡言乱语。”秦卿仍然轻声地如此缓言道。
“我并未说话。”慕鸿歌斯斯文文的且淡定自若地回答秦卿。
随后,更是在秦卿耳畔,耐人寻味地浅笑了几声。
秦卿立马变知晓,慕鸿歌先前有说话。
但慕鸿歌为他顺发的温柔举措,则是令他渐渐地放下防备,连眼底不安也逐渐消融……
“那楼夫人和慕夫人的死,可也皆是造假?”秦卿轻声地问出心之困惑,且轻微地侧过头,目视慕鸿歌的侧脸。
“嗯,我与好友楼雁青已借着瘟疫之事,派人将她们送回关外。”慕鸿歌嗓音平和的告知其答应,英俊的面容不改迷人。
秦卿也未再多问异族之事,深知此事慕鸿歌与楼雁青怕是早已与异族商量好,否则异族那边怎做交代……
这夜,直至夜深人静时,慕鸿歌才离开厢房,回药阁。
然而,离开前,还亲自喂秦卿喝了安神药。
对于这夜慕鸿歌所言,秦卿是相信的。
他相信——为他赎身的人,不仅是莫言之,而是还有慕鸿歌。
如若不然,当初易容后的莫言之怎会发现他佩戴着项链之时,仅是单单扯掉楼雁青赠予的那条项链,而却未扯掉慕鸿歌所赠之物……
也许答案便在此。
这晚,秦卿异症发作得很厉害,不但弄得自身衣衫甜腻之气厚重,连慕鸿歌衣衫也都沾染上挥散不去香甜之气。
但所幸的是,秦卿的异症隔日便好些了。
然而——
秦卿也在昨夜知晓,当初慕鸿歌与莫言之商量过,赎了他之后,则有莫言之来照顾。
可如今,慕鸿歌是彻底后悔了。
所以,才造就现如今的局面。
但此时,谁也无错。
数日后……
莫言之终于从沈府归来,回来时风尘仆仆、且异常疲惫,似是已有数日未曾合眼。
秦卿得知的情况,则是:沈碧瑶悬梁自尽,好不容易才算是救下。
待沈碧瑶醒了之后,确定无事后,莫言之这便才归来。
“那你先歇息,我不打扰你。”秦卿轻缓地言毕,便披着裘袍到外厢,清闲练字。
但莫言之并未即可倒下即睡,仍然还是坚持去侧阁沐浴后,才缓缓地回屋歇息。
而莫言之整整睡了两日才醒。
秦卿正在外厢练字,莫言之身着锦丽华衫、披着轻裘,缓缓地拨开内厢隔帘步至外厢。
外厢玉箔交嵌在乌木桌上,摆放着先前丫鬟端来的梳洗之物。
莫言之睡颜惺忪地站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梳洗着……
秦卿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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