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告知过陆漠寒,添喜是他所出。再加上,添喜与楚千秋长得很像。
既然都已被猜透,也便只有认了。
毕竟此事终究不能隐瞒一生。
况且,莫言之已知了真相,再让陆漠寒知晓真相也无碍。
最重要的是,他知晓陆漠寒不会将此事声张,更不会告知第三人。
所以——
秦卿稳住心绪,清静地回答道:“添喜虽是我为他所生,可我与他之间并无感情。”
他并不像提起楚千秋。
但言下之意,便是更中意陆漠寒。
第252章
“你若是真的不曾与他有过任何感情,又怎可能会为他生下添喜?”陆漠寒幽幽一言,清清淡淡,但眼底却满含认真。
秦卿知晓有些事解释不清,便并未作出任何解释。
他缓缓地往来时的路折返,似是不打算在此地逗留。
“我们再院中闲逛已久,还是先回前堂……”秦卿说到此处,便止住了话语,更是停下了脚步。
因为陆漠寒已稳稳地、不慌不忙地挡在他身前。“我并非是要你解释,我只是想知晓莫言之所知晓的一切……”陆漠寒直言地要求。
“言之所知晓的,跟你知晓的一样。”秦卿亦是如实的,平静地回答了。
随后,秦卿则是亲自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陆漠寒。
既然无从辩解。
也便只有坦诚了。
陆漠寒听完所有实情后,便轻缓地拉过秦卿佩戴手套的手,不再言语地牵着秦卿缓缓地往回走。
“你颗介意我的过去?”秦卿轻声地低语,且单手抱着子崖,缓步跟随在其身畔而行。
“由始至终都不曾介意过。”陆漠寒侧过头看秦卿,眸色虽是清清漠漠,可且温和地握紧了秦卿的手。
虽然隔着手套无法感觉到彼此的温度,但是俺微妙的力道却是足以说明一切。
“如今的我,还是你心里的秦卿吗?”秦卿轻似无声的一言,随风而逝的轻微、为妙。
其实,秦卿并不该如此询问。
无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陆漠寒,又或是莫言之。
可是,如今他们的关系太过玄妙。
他只是想知晓陆漠寒的看法罢了,且并无多余的杂念与其他。
陆漠寒平静地点了头,随后平缓地牵着秦卿入了回廊,更耐心地提醒秦卿上下台阶——
“秦卿,永远是我疼爱的秦卿。”陆漠寒似有似无的平静一语,已不再清冷,更无漠寒之气。
反之,多了几许难得的温和之意。
秦卿不由得看向陆漠寒,正好对上其平稳的视线。
只是此刻——
陆漠寒唇角隐隐地浮现出几丝浅浅的笑意。
永远……
疼爱……
秦卿心里反复斟酌着这两个词,终究还是缓缓地、不着痕迹地握紧了陆漠寒的手。
在回前堂的路上,秦卿答应了陆漠寒,往后无论再遇到任何事都不会再回避陆漠寒。
同时,也向陆漠寒言明,不希望看到莫言之与其再发生矛盾。
“你与言之始终是表亲,若是能和平共处,那便是最好。”秦卿极为婉转地表态,温和地捏了捏陆漠寒的手。
似是强调一般……
缓步前行中,两人似画中人般雍华态美,亭廊外的风雪飘摇,吹花满天亦是满眼绮丽。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无需为此事操心。”陆漠寒牵着秦卿下了长长的阶梯,绕过水池河畔,往长桥方向而行。
如此回前院要快些许。
因楼府里的别院各处都有路牌,似是为了方便宾客识路而特意设立,如此也算是设想周到。
随后秦卿便并未再提那些事。
而陆漠寒则是告诉秦卿,陆老爷和陆夫人时常询问关于‘子崖娘亲’的事。
甚至要求将‘子崖娘亲’娶回陆府。
“你说,我该如何回答他们?”
“陆夫人与陆老爷答应你娶不般配的人做妻子?”秦卿缓声的缓言,稳定地平缓前行。
他形态美好的下摆幅度迷人,沾染着少许的花絮与清雪。
“我娘亲说,子崖如此乖巧,必定他娘亲也是静丽迷人,所以便向见见,况且我也该成家了。”陆漠寒清静的嗓音,在幽静的庭院中格外的清雅悦耳。
极为动听……
陆漠寒在水寒花池畔停下脚步,那一汪池水映称出眼底冰霞,淡淡的浅蓝色暗华,静美且夺目。
秦卿唇角浮现出几丝浅淡的笑意,他知晓、亦明了陆漠寒的意思。
陆漠寒并非是要说娶他,而是在告知他,不但他不介意子崖的事,就连陆夫人与陆老爷也都不再介意。
并且子崖在陆府过得几号。
若是他是女子,陆漠寒会立马娶他;虽然他是男子,可如今陆漠寒仍是尊重他。
即便是他留在莫府,也无碍。
只要往后可想见,便无其他阻隔。
然而,秦卿如此陆漠寒见面,也并未违背莫言之,既然莫言之同意他见子崖,便是早该遇见如此情况。
所以,陆漠寒与秦卿见面也算是莫言之默许的结果。
但秦卿与陆漠寒之间的关系,以及与莫言之之间的关系,秦卿自有分寸拿捏。
他不会做令莫言之失望的事,亦不会做令陆漠寒失望的事。
如此平衡关系,也唯有他能保持了。
若是陆漠寒与莫言之能够因他能化解往昔的宿怨,那便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
虽然如今外界对‘子崖娘亲’地说法各种各样,但秦卿知晓陆漠寒必定是告知了家人部分的真实情况。
陆漠寒应是告知,‘子崖的娘亲就是东洲’、‘子崖的娘亲并非像外面传闻那样去世’……
“前堂亦该入席了,我们还是快些过去,若是迟到便有失礼数。”秦卿轻缓地言毕,眸色平静温从。
那水波华影,染丽其衣摆。
随即,便缓缓地牵动陆漠寒的手,平静地轻拉着陆漠寒,依照路牌指引往前堂方向而行。
但很快,陆漠寒便握紧了秦卿的手。
两人回到前堂去,宾客已尽数到齐,有家丁安排宾客陆续抵达侧苑入宴。
秦卿与陆漠寒抵达此地前时,先后步入此地,但两人牵着的手早已避嫌的松开。
子崖还又秦卿抱着。
而陆漠寒刚入内便被商户缠着议事。
家丁为秦卿引路,将秦卿往主客位方向带领……
侧苑的夜宴厅堂内,别致典雅,面具宽广,里面摆了几十桌夜宴,楼上与楼下以及别院中都能见到宾客的身影。
秦卿被一路引至楼上——
楼下都是东洲的商户老板,楼上多是朝中官员,众人欢笑言谈,其中不乏有人议论他。
由于近日宾客众多,也便不似歌宴舞宴那般摆应有尽有位,全部都已圆桌宴客。
八人一席,燕窝鱼翅,鲍参翅肚,熊掌鹿肉,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尽显阔绰。
每席还有四位丫鬟负责斟茶倒酒。
如此场面的小聚夜宴,简直跟大户人家办喜酒相差无几。
秦卿抱着子崖缓步上了二楼,他刚抵达二楼,便见到一袭清尘白衣的慕鸿歌,正坐在主宾位那一桌……
慕鸿歌落落不凡,似青莲般的 净气华美的装束,出尘不染的净丽。
眉宇间更是透着无尽的引起……
此刻,慕鸿歌正在与身旁姿态雅然的莫言之浅谈。
两人面色如常,表情不多,表现得并不熟络,似是点头之交般,宾客间的寒暄。
甚至,两人之间那隐隐散发的疏离感,连寒暄都称不上。
但秦卿知晓,这两个人在外面便是如此……
除了秦卿之外,不少人都在关注着慕鸿歌,因为东洲人都知晓那些关于慕鸿歌的传闻。
而如此,慕鸿歌在楼府出现,那些谣言姿势不攻自破。
然而,秦卿也知晓慕鸿歌今日如此现身,便是已无所顾忌了。
慕鸿歌见到秦卿后,便似有似无地瞥了莫言之一眼……
“秦卿今日的打扮真是美,想来你在府上费了不少心思,为我秦卿穿戴。”
那淡淡一眼,略带轻嘲之意,似是暗示莫言之不够意思。
独霸秦卿戏玩。
闻言,莫言之则是不悦地皱起眉头。
“注意你的言辞。”沉稳内敛的声线,平缓间却充满警告之意。
但慕鸿歌则是不受威胁地浅然轻笑……
……
秦卿见表情为妙,则是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坐定。
这桌也便暂且只有他们三人。
桌上摆放着精美碗碟,烛台数盏,鎏金碗筷与别桌有别。
秦卿入座后,便先后看向两人,向两人简单地打了招呼。
“言之,鸿歌,我可是来晚了?”
他清浅的声音平定温和,似四月清风般舒缓一人,令人心升暖意。
那帽檐下虚掩的面容,唯有同桌之人才能看清,若是旁人想窥看,亦正能瞧见秦卿的唇与下巴。
秦卿之所以如此问,是因其他席位都 已坐满宾客,仅有他们这一桌未坐满。
不知是还未到,还是已下席。
“不晚,还有人比你来的更晚。”慕鸿歌斯文儒雅地目视着秦卿,那英俊的眉宇间更是一如既往的悦目。
今日慕鸿歌身着血色银纹华袍,肩领处的纯白色狐裘光泽且丰软。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以精巧的银色发冠梳起,发尾长长地垂在身后……
那俊颜之上始终都带着几许平和的笑意。
烛火光影之中,其精细且镶着水玉的发冠,以及其身上浮华惹眼的繁银配饰,与那裘绒交嵌的锦腰玉带……
都流光侧动,熠熠照人。
那英俊的面容,精致的五官,及其唇角噙着的浅浅笑意,都格外惹眼且英气流淌。
秦卿不由地、悄然地多看了慕鸿歌片刻。
他还是比较中意,慕鸿歌如此原本的扮相。
“你的衣袖别被茶水染湿了。”秦卿轻缓地伸手替慕鸿歌稍微拉了拉衣袖。
只因,那衣袖拖至了繁华布垫的桌上。
虽然茶杯并未打翻,桌上亦无茶水,但秦卿还是细心的提醒慕鸿歌。
那衣袖的袖口皮毛软和,指尖触碰亦是柔软温和。
慕鸿歌不着痕迹的、顺势的抓住秦卿的手,自然地将秦卿的手握在手心。
随即,更是耐心地替秦卿将手套拉下,不慌不忙地与之十指相扣。
由于,两人身后不远处便是墙,亦无宾客能窥视两人此举。
况且,慕鸿歌已将秦卿的手,轻缓地拉至桌下。
虽然两人之间的席位略有距离,却不足以看出两人正手牵着手。
“这几日,我没守着你,异症可有好些?”慕鸿歌一边沉沉稳稳地问秦卿,一边耐心地瞧了瞧秦卿怀里正睡得香甜的子崖。
第253章
秦卿刚准备回答,可坐在秦卿左侧的莫言之则是先开口——
“有我在,还用得着你操心?”
莫言之不慌不忙一言,随性且从容。
那被华袍映称的锦蓝深邃、似暗夜般幽魅的眼底,神情平定如初。
慕鸿歌略微地皱眉,且眸色平平地看向莫言之。
只因,先前所言之意极为明显。
摆明便是挑明莫言之替秦卿解决了苦愁。
此刻——
莫言之淡然地看了看秦卿怀里的子崖,随即,便示意一旁静候吩咐的楼府丫鬟,去那些温热的鲜羊奶过来。
然而,慕鸿歌则是并未理会莫言之,且重新看向秦卿,静静地等待其亲自回答。
“我无事,你无需为我担忧。”秦卿轻声的低语,眼神依旧平静。
那茅檐下的暗影,掩不住其精致的下巴……
以及那因言谈而温和轻动的唇。
幽幽的烛火之中,人声嘈杂的宴阁之内,慕鸿歌神情则是稍微缓和了些许,随后便轻轻缓缓地捏了捏与之相握的手。
“既然无事,那我便放心了。”慕鸿歌简单地言毕,便不再多言,似是已接受如此状况。
随后,两人便浅谈了片刻。
期间,莫言之则是坐在一旁平定地饮茶,那眸色深幽的眼底暗华沉静……
偶尔,也会加入两人聊上几句。
只是,秦卿无意中留意到……
莫言之那偶尔停留在子崖身上的短暂目光,总是隐隐约约的透着几缕嫌弃与不悦之意。
显然,是不太喜欢子崖。
秦卿始终都单手稳抱着子崖,且任由慕鸿歌牵着手。
而子崖则是乖乖地睡着,甜甜静静。
三人之间的谈话相对和睦亦自然,相对而言算是平静。
别桌即便是有人正注视着三人交谈,亦无法闻悉三人所言,只能瞧见三人体面之态,与心情平和之气氛。
之后,慕鸿歌提出想要抱抱子崖,可却遭到秦卿的婉拒。
毕竟子崖已入睡,如此换抱也许会将子崖弄醒,况且他太久没见子崖,想多抱一抱子崖,
慕鸿歌仿佛了解秦卿的心情,便未再勉强秦卿。
也仅是平静地看了看睡得乖巧的子崖,随即便对秦卿道——
“子崖真是乖巧,往后我们的小小慕,必定也会如此乖静。”慕鸿歌满含英气地静视着秦卿,磁性迷人之嗓音尽显平和悦耳。
似在其耳边温柔轻问般……
秦卿温和地回视着慕鸿歌。
那烛火光晕下,其眼下睫毛被浅浅拉长,虚掩住其眼下浮现的浅浅红晕。
秦卿本事不爱脸红之人。
但若是提到孩子,或是异症,便有时会如此。
秦卿轻缓地、浅浅地、似有似无地点了头,算是回应了慕鸿歌。
因为他与慕鸿歌的关系早已不必居于礼数。
也已深刻明白其心意。
慕鸿歌则是如常地握紧了秦卿的手,仔细地留意秦卿脸上的神情变化。
然而,当莫言之提出想要子崖时,秦卿还未来得及拒绝……
莫言之便亲自起身,平缓地靠近——
“将我侄子给我抱抱。”莫言之一边平静地要求秦卿,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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