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幻?那是谁?为什么要恼我?这里是我的梦境,我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旁人不过是我梦里的景儿罢了,有什么资格恼我?
我这样想着,便轻笑一声,翻了个身,做仰泳的姿势,往前飞去。
一会儿又翻过来,做蛙泳的动作,一点点往前飞。
湿润清冽的空气拂过我的脸庞,十分清爽。我飞得高兴,便不管身穿水红色衣裙的女子,在耳边念叨不休了。
“仙子,你瞧可卿,她疯了。”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一座花园,中间的楼阁里坐了七八名女子,个个身穿飘逸的长裙。
中间那个,生得最为漂亮,她梳着高高的发髻,仰头看我:“可卿,你做什么呢?”
这一声如雷贯耳,我顿时维持不住,从空中跌了下来。
一刹那,我脑子里闪过许多场景。
与张无忌死别后,我穿越到了红楼的世界,成为了秦可卿。
我现在的老公叫贾蓉,是宁国府的小主人。
贝贝疑似转世成了林黛玉,为了不叫她下场凄惨,我忽悠贾蓉下江南,劝林如海惜命。
从林府回来后,我便浑身燥热,跟吃了一斤蠢药似的,内力压也压不住。
一刹那的工夫,我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渐渐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我的梦,这是警幻仙子的地盘。
我是被人勾到这里来的,警幻还真能管我怎么飞。
“哎哟。”落地后,我故作被摔痛的样子,捂着腰侧,一脸嗔怪地看向警幻。
我不怎么熟悉红楼,但我知道警幻跟十二钗都有点关系,好像她是大姐大?
“咦,你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就见警幻拧了拧眉,掌心捏了个诀,朝我打过来。我欲躲,却竟然躲不开,只觉一丝凉意裹住了我的脸。
接下来,便听到一阵阵的惊呼:“这是谁?不是可卿!”
什么?我不是可卿?
裹着脸部的凉意,渐渐消失,我睁开眼睛,就看到楼阁里的女子们飞了出来,围在警幻的身边,惊讶地朝我看过来。
警幻的脸色异常凝重:“你是谁?为何住进了可卿的壳子?”
方才还叫我可卿的。捏了个诀后,便不叫我可卿了?
我心里想着,便低下了头,朝走廊旁边的水池里看去。
挥袖拂了拂雾气,便在水池中看到了一张脸。眉梢纤细,眼尾上挑,五官异常妖媚,组成一张标准的狐狸精脸。不是阿丑,不是周芷若,也不是秦可卿。
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
这是谁?
“你是何来历?”那边,警幻掐了几个诀,也没有掐出花儿来,又问我。
我直起了腰,对着水池扭来扭去,只觉得水中的那道人影,不光是五官妖媚,便是身段也勾人得紧。这可不是狐狸精了,这是狐狸精它祖宗吧?
“你问我?”我忙里偷闲朝警幻看了一眼,“我问谁?”
警幻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她身边的小仙子见了,便对我横眉怒目:“怎么和警幻仙子说话呢?”
“是你们勾我来的,我还想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对着水池看得满意了,便收回视线,扭着腰倚在栏杆上。
警幻拧着眉头,走到我身前,对着我掐了好几个诀。
然而不管她怎么掐,仿佛都掐不出因由,眉头越皱越紧。“你把可卿怎么了?可卿哪里去了?”其他的仙子们便纷纷问我。
我知道就怪了。
我只是一缕游魂,莫名穿越而来,谁知道原主怎么样了?
究竟为什么又穿越,我也不懂。这种事,又不归我管。
但我又担心吃亏。毕竟她们人多势众,这里也不是我的主场。便看向警幻,笑着说道:“想见可卿?那你放我走吧,回头再勾一下,说不定便把你们要的人勾来了。”
警幻的脸色微动。
“那是我妹妹的壳子,你可不要胡来,不然叫你好看。”警幻对我警告了一声,便将手一挥。
我只觉一股香风拂来,下一刻便头重脚轻,再睁开眼,已是昏暗的室内,模糊的光影,架子床和桌椅摆设,一件件提醒着我,回到了现实。
身体刚刚吐过了血,肺腑有些疼痛,我查验了一下,竟是有几分受损。
我又惊又疑。
体内的热度仍未消,我不敢再用内力压,索性换了衣裳,准备出门。
方才上床之前,我把脸洗了,此时不得不重新上妆。
忙了一刻钟,一切妥当,我悄悄溜了出去。
夜很深了,寒风割在脸上,冷冽冻人。
居民都已经熄灯睡下。还亮灯的地方,就是销金窟。
我运起轻功,跃至一处高高的屋脊,搭眼一看,便定了方向。
扬州城果然不同凡响,一条花街,半边是青楼,半边是小倌馆。
我一路行去,找了个看起来最豪华的馆子,走了进去。
我是带了钱出来的,先摸出一锭银子来,抛了出去:“把你们这里体力最好的带来几个。”
话语落下,周围便响起一片暧昧的笑声。
并不是所有公子都喜欢玩弄娇弱小侍的,也有人喜欢被玩弄的。我一出口,他们就以为我是那种求被玩的,因此领了几个身材较为高大粗壮的来见我。
我搭眼一看,微微拧眉。说是高大粗壮,也不过就比贾小黄瓜大那么一圈而已。
视线从几个小倌的身上扫过,我都不太满意:“还有别的吗?”
“倒是有……”说话的人有些犹疑,“只怕公子不喜。”
我摆摆手:“带上来看看。”
就这几个小倌的体格,还不如贾蓉呢,我怕灭不了火。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挑,看起来颇为瘦削的的男人,被带了上来。
“公子请瞧,他算是我们里头最有力的了。”说着,扒了那小倌的衣裳。
顿时,周围一静。
就只见那小倌虽然看起来瘦削,但身材却颇有料,胸肌腹肌的曲线十分明显。而且他肤色不似其他人那样白,更倾向于自然色,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实打实的男人。
我又瞧他的脸。就见他的五官倒也俊美,只是神情稍显冷淡,不如其他小倌那样娇媚。但他这样的,反而更吸引人,叫人有征服欲。
“就他了。”我一拍腿,站起来,朝他勾勾手,“带我上楼吧。”
“公子,这人有些不驯,怕伤着公子,公子再想想吧?”馆里的人劝我。
我打量了一眼:“我就喜欢带劲的。”
那人便不再劝,由着我把人带走了。
上楼的途中,我听到有“哗啦”“哗啦”的金属撞击声。
这声音很耳熟,曾经小昭双手双脚带着铐子,走动之间,就是这个声音。
我站住脚,抓住他下摆,往上一提。
果见一副脚铐,束缚在他的两只脚上,而他的两只脚,磨得血肉模糊。
“怎么戴这个?”我抬头问他。
他面色淡淡:“怕我跑。”
我打量着他,生出几分好奇来:“你不是自愿做小倌的?”
他的眼中便闪过几分不耐,抿了抿薄唇,目光转向别处,竟是不耐和我说话。
我反而觉得有趣,又逗他道:“叫什么名字?”
“无名。”他冷冷道。
我笑了笑:“我叫阿丑。一会儿行事起来,你记得叫我的名字,可以助兴。”
他有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有几分高傲。
“你的生意不好?”一边上楼,我一边跟他说话,“会不会挨打?”
大部分的公子哥儿都是喜欢弄人,而不是被弄。
而他性情不驯,脚上甚至上了镣铐,只怕要更难过些。
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来:“打坏了皮肉,生意更不好。”
看着他冷冷淡淡的侧脸,我心里涌出一点疼惜。
然后,我顿悟了,为何许多男子进青楼,容易被好颜色的女子所引诱,并为她们赎身?
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哪!
但我忍住了,我是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可不是来当圣母的。
上了楼,他引着我往左边走。恰时,有一间厢房的门开了,有位公子衣衫不整地走出来。在他身后,好几只手都在拉他衣裳,不让他走。
但这位公子十分固执,坚持说道:“我得走了,夜色寒凉,我家婆娘怕冷,我得回去给她暖被窝。”
哟?逛这种地方的,居然还有人带着良心的?我好奇地看过去,待看清说话那人的面容时,蓦地怔住了。
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贾蓉。
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第81章
我万万没想到; 会碰见贾蓉。
偌大的扬州城; 数不清的风流馆; 我怎么偏偏就和他撞到一处了呢?
我和他的性别都不同。
真说不清是幸,还是不幸。
“怎么不走了?”无名察觉到我停下脚步; 便也停了下来,朝我微微挑眉。
他真是个冷淡的人,便连疑问; 都是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根本不屑于开口。
“瞧瞧热闹。”我扬了扬下巴; 示意他也看。
反正我现在易了容,没人认得出我来; 便正大光明地看起热闹。
若贾蓉真的回去了; 我也没法待了。我心里祈祷,这群人可千万把贾蓉拉住了。
“哎呀,贾兄,这样晚了,你媳妇肯定睡下了; 你就不要回去了,反而折腾人。”几步外的厢房门口,数个年轻公子拉拉扯扯,不让贾蓉走。
“我不跟你们闹了,我要回去了。”贾蓉说道。
他喝了些酒; 脸上是红红的; 拉扯之间; 露出脖子以下的肌肤,隐隐绰绰露出些风流印子。
“回去什么呀?咱们还有好些把戏,是你没见过的。你走了,可怎么看?”众人又拉扯他。
极力挽留。
贾蓉人单力薄,或者说他也没表现出非要回去的意思,半推半就的,就被人又拽了回去。
“砰”的一声,一个颇有眼力见的年轻公子,关上了门,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顿时松了口气。
“咱们走吧。”我对无名示意了下,让他在前面带路。
他一个字都懒得说,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在前面走。
我心里便有些思量,他如此懒怠,一会儿进了房,该不会也是我主力吧?
那可不太好。
进了房门,我率先把摆设和空间扫了一遍,然后反手上了门闩。指着靠墙摆放的一把椅子,对他道:“坐过去。”
他无可无不可,非常冷淡地走了过去,坐下来。
两腿叉开,懒懒散散,有点无所谓的样子。
我倒不生气,只觉得有趣。
乖乖巧巧的小男孩子,并不是我的菜。像他这样带点刺的,交流起来才有意思。
内里愈发烧得厉害。我吹熄了烛火,就朝他走过去。
这一片是繁华的街市,纵然屋里不点烛火,仍是有昏黄的光晕,从窗户打进来。
朦朦胧胧,更显暧昧。
我走到他身前,跨坐在了他身上。
几乎是我坐下去的一瞬间,他身子绷紧了,终于开了尊口:“你是女人?”
“何以见得?”我挑了挑眉。
他不再懒散地坐着,上身直了起来,低头盯着我:“女人的骨骼比男人轻巧。”
他比贾蓉高一点,以我现在的身量,约莫到贾蓉的鼻尖处,却到无名的下巴处。而此时,他低头盯着我,有一种把我笼罩进他的阴影里的感觉。
我心里有点痒痒,嘴里却道:“你瞧不起身量矮小的男人?”他浑身绷得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提了起来:“我不动女人,你走吧。”
才一个照面,都没接触到关键部位,他就笃定我是女人。
我有点惊讶,也不去问他怎么如此笃定,仰头笑道:“怎么?不懂怎么伺候女人?”
隐隐约约,我看到他抿起了唇,看也不看我,抬腿就走。
我拉住他的手腕:“我花了钱的,你不能走。”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你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他还甩我,想把我的手甩开。
但他自从知道我是女人后,动作就不那么粗鲁了,见甩不开,就抓起我的手,要把我的手掰开。
我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跟一般的小倌不一样,便由着他掰。
等他掰开后,我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腕。
几个来回后,他没脾气了,拧眉看着我:“你想怎样?”
“我花了钱,买你一晚,你叫我去哪?”我问他。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知不知道,你来这种地方,一旦被人发现,会是什么后果?”
他这个人还挺走心的。
不知道我是女人的时候,还愿意配合。
知道我是女人,他反而不动我了。
“什么后果?我不懂,你跟我说说?”我抓起他的手,放在我腰后。
他浑身绷紧,吸了口气:“既然你不顾后果,我不拦你。”说完,他不再拒绝,长腿迈动,后退几步,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
我又坐回他腿上,俯下去问他:“到底是什么后果?我很好奇呢,你告诉我吧?”
他带着点怒气地瞪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女人真讨厌。
然后,他闭上眼睛,不看我,也不说话了。
这副样子,就好像自己是鱼肉,我是刀俎一样。
我忍不住笑了,抓起他的手:“服侍我啊,我花了钱的。”
他猛地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睛里布满怒气。
我轻笑一声,解了腰带。
他一开始还忍着,不肯动,到后来憋得浑身汗津津的,低吼一声,抱住了我。
他体力不错,比贾小黄瓜持久。
我状若不经意地捏过他的手臂和后背,都是结实的肌肉,没有常年的打磨,绝对练不出来的。
“得罪了什么人?”事后,我伏在他身上,凑在他耳边吐气。
他浑身一僵,推开我,站了起来。
一句话也不说,脸上没有表情,又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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