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重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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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重生日常-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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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又把昨天晚上听见的话给何为说了。

    “原来如此。”

    一阵失神过后,何为突然笑了,竟由衷的称赞:“这么周密的计划,也就只有她能想的出来了。”

    宋逢辰一愣。

    事情的发展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徐舒简:玩谋略的人心都脏﹌○﹋

    宋逢辰:再脏也是你的︿( ̄︶ ̄)︿

    第65章

    “您都知道?”宋逢辰问道; 确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大概吧。”何为微微一笑,神情不似作伪。

    他定眼看着宋逢辰; 也不知道是闷得慌还是单纯地想要找个能倾诉的人; 他的话突然就多了起来。

    “两个月前,正明他媳妇病了,家里做饭的事儿落到了她身上……”何为说着; 放下手中的报纸,推着轮椅向他房间所在的方向行去。

    宋逢辰稍稍一顿,而后抬脚跟了上去。

    “她在我每天早上喝的粥里多加了一样东西,勉强算是毒药吧。”拐过墙角,何为一边伸手推开房门; 一边回头问宋逢辰:“金刚石你知道吗?”

    宋逢辰点了点头。

    “金刚石具有疏水亲油的特性,”何为仔细回想他那做医生的老友说过的话; “当一个人吞服下金刚石粉末之后; 金刚石粉末并不会被排出体外,而是会粘在胃壁上,在长期的摩擦中,很容易让人患上胃溃疡; 不及时治疗会死于胃出血,让人防不胜防。”

    “这种慢性毒药最早流行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豪门之间。”等到宋逢辰进来,何为顺手关上房门,“她早年曾在意大利留学过一段时间。”

    何为拉开床头的抽屉; 拿出一本相册来,翻开其中一页; 露出一张破损严重的老照片,照片里,一名身着西方长裙晚礼服的少女笑靥如花。

    他摸了摸照片,继续说道:“大概是因为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把握好剂量。我呢,这几年身子骨也不太好,一年到头的总要病上五六回,一时没撑住,病倒了。我儿正明孝顺,觉得镇上医院里的医生医术水平有限,就想着把我送到市里去。”

    “我没答应。”何为长叹一声:“她却慌了阵脚。”

    “我也不知道她原本打的是什么主意,正好,我前段时间出门散步的时候打死了一条突然窜到脚边的青蛇,这大概给了她灵感。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总是能够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被一阵蛇的嘶鸣声吵醒……再后来,那位吴道长不请自来。”

    “至于这鸦片,大概是想在我暴毙之前,麻痹我的痛觉神经,造成我正在慢慢康复的假象,以免得再出现因为我病重,正明想把我送进医院的情况。”

    何为的语气再平静不过,就好像叙述的事情和他全无半点关系。

    沉默了好一会儿,宋逢辰总结道:“你是有意寻死。”

    何为苦笑一声:“是我对不住她。”

    说到这儿,何为捂住嘴,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

    昏暗的房间里,粗重的喘息声,给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好一会儿,何为缓过气来,继续说道:“我的出身不太光彩,我父亲是个土匪,母亲是和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寡妇,我上边还有一个比我提前了一刻钟出生的双胞胎哥哥。”

    “我十五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没多久,我父亲所在的山寨被县里的保安团给剿了,他虽然只是山寨里的一个小喽喽,却在死后得到了他心心念着的和那些不可一世的土匪头头一样的待遇——他们一起被挂在城墙上,曝尸三天。”

    “我们俩兄弟因为从小养在母亲身边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我们的身份,因此逃过一劫。只是打这以后,家里的日子就难过了起来。”

    “那是一个夏天,我十七岁,在镇上的一户富商家里做长工,因着当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所以下工的时候特意向管家请了假,打算连夜赶回家里。”

    “就在我路过一片玉米地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呼救声,我壮着胆子走过去,才发现是一群醉醺醺的混混正在……”他粗喘着气:“非礼一个姑娘。”

    “我就是个废物——那群混混只是冲着我挥了挥刀子,骂了我几句,我就头也不回的跑了,任凭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何为红着眼眶:“等我后悔了,操着菜刀再跑回去的时候,那群混混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个姑娘躺在草垛上,半死不活。”

    “我把她带回了家里,她醒来之后异常安静,一点都没有要死觅活的意思。”

    “她长得很好看,鬼使神差的,我喜欢上了她。”

    “我打听到了她的身份,她是隔壁县赵乡绅家的独女,就在这事发生的前几天,她的未婚夫伙同她的外家一起吞并了赵家的家产,逼的赵乡绅跳楼自杀,她是逃出来的。”

    “两个月之后,我鼓起勇气向她求婚,她答应了。”何为脸上升起一抹笑意。

    “她怀孕了,又过了八个月,她生下来一个男娃,孩子长得特别像我。”

    “她鼓励我去参军,我听她的话,加入了我党部队。我运气还不错,躲过了枪林弹雨,一路青云直上,华国成立的时候拿到了一个少将军衔。”

    “后来我才知道,她要我参军,是因为把复仇的希望全都放在了我身上,好在我没有让她失望,就在我退休的前一年,她未婚夫一家除了年纪小的全都被我送进了监狱,她外家十几号人全都死在了大动乱里。”

    “她以为只要能阻止我去市里看病就能防止事情败露,却不知道隔壁和我交好的老杜是从省医院退下来的。”

    “当年是我对不住她,我当时哪怕是胆子稍微大上一点,当年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但得知是她下毒害我的时候,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我以为四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就算她是块石头,也该被我给捂热了吧!”

    “直到前一阵子,阴差阳错的,我知道了一件事情。”

    “当年的玉米地里,我那双胞胎哥哥正是那群混混里的一个。”

    “她恨我,不是因为我当初没有及时救下她,而是因为她把我当成了我哥哥。”

    “难怪孩子长得特别像我。”

    “难为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她只是不爱我!”

    说到这儿,何为合上相册。

    “可我爱她,爱了四十二年零三个月。”

    “事情已经成这样了,我也就没打算把这些真相告诉她,她的身体也不太好,承受不住太大的打击。”

    “我死了,她也就彻底解脱了,没了仇恨的束缚,有孩子们看着,她可以过得更幸福。”

    何为眉目温和,他抬头看向宋逢辰。

    沉默了好一会儿,宋逢辰点了点头,叹声道:“明白了。”

    就当做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概这就是爱情吧!

    第66章

    宋逢辰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但未必就不能体味何为的心情。

    这两口子之间的感情何止是单薄那么简单。

    赵家小姐冷静的可怕; 一方面对何为怀恨于心,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嫁给他; 以驱使他替她报复当年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未婚夫和外祖父一家。

    等到大仇得报; 她转身就能毫不留情的下毒毒害何为。

    用何为的话来说,难为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宋逢辰无力去批驳赵家小姐的冷血无情。

    相比于何为,她何尝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连婚姻都变成了她报仇雪恨的筹码。

    这对一个女人而言何其残忍。至于何为,他未必无辜。

    且不论他当年仓皇逃离玉米地究竟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只一点,他的身份是原罪——

    因为他爱上了赵家小姐,所以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 他懊恼自己的怯懦,痛恨伤害了赵姐小姐的那群混混; 进而对她百依百顺。

    也是因为他爱上了赵家小姐; 所以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他悔恨,因为伤害赵家小姐的那群混混里面有他的双胞胎亲哥哥,他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这种想法近乎偏执; 却是眼下再合适不过的办法。

    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紧跟着何正明的声音响了起来:“爸,你在里面吗?”

    何为蓦地回过神来; 面上哀恸的神情快速褪去。

    “爸?”何正明抬手又敲了敲门。

    “嗯,我在。”何为缓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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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妈把早饭买回来了; 有你最喜欢的羊杂汤,你出来吃吧。”

    “好。”何为稍稍拔高了一点声音,显得心情很好。

    说完,他转身看向宋逢辰,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宋道长一起吧。”

    宋逢辰平心定气:“那就多谢何老先生了。”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何正明热情的招呼着宋逢辰入座,何为则是接过了老婆子盛给他的一碗羊杂汤。

    他盯着碗里的油星,夹起一块羊肝塞进嘴里,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落到心头的却是无奈和欢欣。

    她前半辈子都在仇恨之中挣扎,叫他怎么忍心看她后半辈子陷在悔恨之中,不得安宁。

    事已至此,将错就错吧。

    “对了,爸,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何正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何家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你们还记得远明叔家的老二吗?”

    何为想了想,眉头微皱:“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的那个?”

    “就是他,他媳妇和他离婚了。”

    老婆子一脸认同:“他媳妇是个好的。”

    何正明却捂着嘴咳了一声:“明远叔要结婚了,就是明天的事。”

    何为停下筷子,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何正明脸色略有些诡异:“新娘是他家老二媳妇、不,是前妻。”

    “这——”

    何家人面面相觑。

    有何正明挑起话题,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就热闹了起来,看着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作为屋子里唯二的知情人,宋逢辰难免心情复杂,索性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啃着火烧。

    吃过早饭,谢过何家人的款待,宋逢辰起身告辞,何正明客气的挽留了几句便也作罢。

    出了何家大门,又往前走了十几米,回头再看时,何家三层小洋楼前的大铁门已经合上了。

    他摇了摇头,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将何家的事情抛之脑后。

    按照老道给的地址,宋逢辰再次来到那座小平房前,他抬手敲门,里头依旧无人应声。

    就在这时,隔壁院子围墙上探出一个脑袋来,小女孩头上扎着两根麻花辫,五六岁大小,奶声奶气的说道:“叔叔,别敲了,这家没人的。”

    宋逢辰眉头微皱,问道:“是一直都没人吗?”

    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唔,吃月饼那天有人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叔叔,我爸说他长得和猪八戒一样,他还给了我一颗糖,老甜了……”

    宋逢辰自动过滤了女孩后面说的一长串的话,吃月饼那天?

    中秋节,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老道写给他的地址,是这儿没错。

    难不成是老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这么想着,宋逢辰将纸条塞回上衣口袋,冲着小女孩道了一声谢,而后转身去了镇上的招待所。

    开好房间,又找服务员借了一支笔,他从背包里摸出一张空白黄表纸,正面画飞符,背面则写道:已至,小平房无人,暂时落脚招待所。

    写完之后,他放下笔,将符纸折成飞鹤形状,随手一抛,口中轻喝道:“去——”

    只看见飞鹤周身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而后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一边扑腾着翅膀向前飞去,一边隐去身形。

    做完这些,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解开棉袄上的扣子,打算睡个回笼觉。

    老道赶到招待所的时候,宋逢辰正在吃午饭。

    “怎么,观里出事了?”宋逢辰随口问了一句,并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

    老道看了宋逢辰一眼,含糊着说道:“差不多吧。”

    说着,他招来服务员要了一碗炒面。

    吃过午饭,老道带着宋逢辰出了小镇,直奔深山而去。

    长宁观就建在燕山山脉主峰雾灵山山腰朝阳处,占地五百余亩,观内以太极殿为中心,周围有七元殿、五岳殿、南斗殿、虚无殿、清静阁五座,将太极殿环抱其中,其建筑风格颇类唐代长安王宫,放眼望去,气势宏伟壮观,建造精致华丽,堪称金碧辉煌。

    “师祖。”往来的道士纷纷停下脚步,向老道行礼,只是眼角的余光却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宋逢辰身上。

    老道一脸严肃,宋逢辰坦然自若。

    直到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道士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道士迎了出来:“师父。”

    “嗯。”老道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转而指着宋逢辰对他说道:“这是宋逢辰,你未来的师侄,我长宁观的少观主。”

    而后又指着中年道士:“这是我的大徒弟,道号广阳,你唤他一声大师伯即可。”

    “大师伯。”宋逢辰不急不缓,拱手见礼。

    “宋师侄,欢迎来到长宁观。”广阳皮笑肉不笑,他指着旁边肥头大耳的年轻道士,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原本是安排他去镇上接你的,结果这家伙光顾着讨好他赌气跑回娘家的媳妇,把正事给耽搁了,怠慢之处,万望见谅。”

    “是是是。”肥头大耳的年轻道士当即俯首称是,面上却全无半点愧疚。

    宋逢辰两眼微垂,他仿佛嗅到了一股下马威的味道。

    这么想着,他扭头看老道。

    却不想老道竟然直接忽视了他的目光,只说道:“行了,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也不必再提,下不为例就是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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