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韩司恩找白书帮忙的原因了,要是安草,就没这么大的力气了。弄出太大的声响,事情就不好处理的多。
看到何帆露出了头,白书蹲在那里,又把他往水里摁了摁。
何帆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四肢变得有些无力气了。韩司恩上前蹲下,自己粗暴的拽着何帆的头发,把他的头提出水面,免得人被淹死了,而后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白书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但是他想留下来看热闹。韩司恩朝他看了一眼,白书心里很清楚,这是韩司恩的私事,他暗中插手还好,明面上要是做了,等于让白家陷入这场事故中,容易被人利用弄出不必要的事端。
心下权衡了几分后,他朝韩司恩点了点头,身轻如燕的借着假山,离开了。
等卡着时间点出现的下人发现韩司恩和何帆时,只见何帆在水里只露一个头,韩司恩正蹲在岸边看着。下人尖叫一声,有人跳到湖里前去救人,有人飞奔着去禀告韩秀去了。
等韩家众人到了时,何帆已经被人救上来了。何帆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看着韩司恩满眼害怕。
韩秀看到何帆脑袋上的伤口,和他浑身颤抖的模样,尖叫的扑在何帆身上,看着韩司恩道:“你做了什么?你对我的帆儿做了什么?”
韩司恩听了这话,站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腿,看着韩秀道:“我做了什么?这要问表弟了,表弟他年幼心思单纯,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湖边游泳玩耍,说起来危险的很。要不是这离我院子近,我凑巧给碰上了,说不得人就没了。”
“你胡说。”韩秀被韩司恩风凉的语气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韩司恩道:“我帆儿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想淹死他?”
“那就问问何表弟,看看是不是我想要他的命。”韩司恩没有理会韩秀的疯癫,看向何帆笑眯眯的问道。第36章
何帆看着韩司恩的笑脸; 只想哭。刚刚韩司恩蹲在岸边,也是这样笑眯眯的看着他在水里扑腾的。他不敢想,如果没有人及时赶到; 韩司恩是不是就那么看着他活活的淹死。
“表弟怎么不说话了?表弟看上去真可怜; 头上怎么伤的这么重,万一伤口再深一点; 怕是要没命了。表弟还是赶快告诉小姑; 到底谁伤了你; 你又为何落水的。要不然; 小姑空口无凭的想把什么事都推到我头上; 我是不认的。”韩司恩看着何帆眼中的恐惧,一脸纯洁无辜的继续开口。
何帆听了韩司恩的话才想起自己头上还有伤,他光顾着害怕,都没有感到疼了。
想到韩司恩拿着石头朝他的头砸过来平静的模样; 耳边在听着那话里明晃晃的威胁,何帆终于恐惧的哭出来了。现在别说韩明珠不愿意嫁给他了,就算她是九天仙女下凡,有这么个哥哥; 他也不娶了。
何帆哭着抓着韩秀的手道:“娘,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里了; 我们快回去吧。”
韩秀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儿子; 那是万分心疼。这时; 得信的老夫人也从自己的梧桐苑赶了过来。
老夫人看着何帆脑袋流血的模样; 差点一个白眼晕了过去,不过她到底年纪大些,比韩秀要沉稳的多。
老夫人指挥着小厮和丫鬟把何帆送回去,然后她的目光阴森森的扫视了周围人一眼道:“谁伤了老婆子我的外孙,老婆子我就和谁拼命。天子脚下,我就不相信这就没有王法了。”
这话对着谁说的,在场的人都清楚。韩卓皱眉瞪着韩司恩,刚想训斥韩司恩,言语上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韩司恩已经淡定的点着头,一脸我毫不知情的赞同道:“祖母这话说的在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只是可惜啊,何表弟刚才说了,是自己碰着了伤着了,祖母总不能让皇上给何表弟做主,把地上这些石头啊,府上的这湖给判刑了吧?”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铁青,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韩秀已经忍不住了,她猛然拿起那块沾了何帆血的石头,咬牙切齿狠狠的朝韩司恩头上砸去。
她那凶狠的模样,一看就是要韩司恩死的意思。
幸好韩司恩在她心里有这个想法时,就先一步躲开了。韩司恩看着那石头重重的落在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抬起眼,直直的看向韩秀,轻声道:“小姑这是打算谋害皇上御封的世子?”
众人听了韩司恩的话,愣了下来,场面一时寂静起来,正被人抬着回房的何帆看到这情况,浑身一抖直接摔在了地上。
韩秀有些呆愣的看着韩司恩,眼神中有些恐惧,随后她咬了咬牙,眼中流露出一丝阴毒。
老夫人的手有些颤抖,一旁的柳氏扶着老夫人,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只见韩秀突然一个踉跄,直直的朝后退了几步,摔入了湖里。
在韩秀喊着救命时,蒙着脸的白书跳了出来。他不管众人的惊讶,提着韩司恩的衣领子把人提出了韩府。
韩卓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反应过来了,他几乎是有些恐慌道:“有人劫持世子,把人拦下,死活不论。”
不过韩卓的话晚了,白书蹦蹦哒哒的拎着韩司恩,转眼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出了韩府后,白书提着韩司恩踏着别人家的墙头,快跑到将军府时,韩司恩那颗被风吹的凉凉的脑袋清醒下来,忙让白书把自己放下。
白书站定,放下韩司恩,把面罩解下,有些焦急的道:“我没想到那个疯婆子要杀你,出手慢了点,现在怎么办?”
韩司恩沉默的站在那里,目光沉默又诡异的看着白书。虽然他不在乎生死,但是被人这么跟拎小鸡一样拎着走,说起来,四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这感觉古怪的很。
白书看韩司恩一直看着他,还以为他吓着了,于是有些笨拙的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杀你的。”
韩司恩收起心中难言的古怪,道:“他们自然是不敢。”老夫人、韩卓和韩殊这些韩家的人,以前自己没得皇帝眼时,他们动手谁也不会在意。但现在,即便他们心里再怎么厌恶他,再怎么想动手,还是不敢在自家里动手的。
因为他们真的动了自己,怕是明天皇帝就要掀国公府三尺地,也要查清事情真相,趁机撸了韩国公府的品级的。如果韩家真有了什么不好的,韩芸和姬怀在宫里就等于被废了。
自古以来,痛打落水狗的人大有人在。
韩卓在朝堂上钻营这么多年,一直维持着自己的爱好前妻的名声,就是因为他了解皇帝。他还在等着姬怀成为帝王后,韩家滔天的富贵呢,怎么可能让韩家落入这等田地。
只是白书这么一出现,还把他带走了,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毕竟这是被外人看到了韩秀要谋杀自己,韩秀的罪名是逃不掉了,当然,韩司恩由着韩秀蹦跶了这么多天,现在自然不打算在放过她了。
韩秀的心思太肮脏了,年轻时嫉妒韩芸一步登天,恨韩家没有把她也送入宫中。一辈子都在争强好胜,希望自己站的比别人高,为了所谓的富贵,什么肮脏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想到这里,韩司恩看了看天色,觉得这个时候宫门应该还没有关,即便是关了,就算皇帝在哪个妃子被窝里,他也得去见,于是他对白书道:“我要去皇宫。”找皇帝告状。
白书并没有多问,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韩司恩本想说不用了,但是转念又想即便他这么说了,白书也不会听他的话的,肯定会偷偷跟在他身后的,便没有再多说那些废话了。
不过到了宫门口,他并没有让白书和他一起前往宫门处,他们又不是刺客,去闯皇宫。最关键的是白书出面的话,还要个皇帝来个长长的解释,实在是太麻烦了。
白书这次倒蛮听话的,在街道拐角处等他。
韩司恩便独自一人前去了宫门禁处,今天值班之人正好是曾经跟着韩司恩前去李家的那些禁卫,其中一人就是高风。
高风看到韩司恩心里弥漫上了一股又酸又爽的滋味,十分复杂。不过他还是严守宫令,道:“世子,宫门已闭,皇上已经休息了,世子有事明日再来吧。如果实在有要事,有折子的话,可以代为通传,等皇上明日一早就能看到。”
韩司恩看着他低声道:“我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自然不是在这个时候打扰皇上的。这件事只能我只能和皇上当面诉说。如果皇上真的安寝了,我就在这里等到明日第一时间见皇上。如果皇上没有安寝,自然是会见我的。”
说完这话,韩司恩又把皇帝给他的那块玉佩拿了出来,道:“这是皇上赐给我的,让我有要事随时可以入宫,高大人只需帮我通禀一声便是。”
高风看着韩司恩神神秘秘的,心里有些犹豫。他本身就是个犹疑不定的人,他也知道皇帝宠信韩司恩,心里是万般不想得罪韩司恩的。考虑一番后,他想到李府事后,自己收到的奖赏,咬了咬牙,道:“那好,下官就找人替世子去通禀一番,如果皇上安寝了,那世子也莫怪。”
韩司恩的运气还是不错,高风找人前去打探时,皇帝还在御书房批折子,元宝守在门口,听闻韩司恩大半夜跑到皇宫里,以为韩司恩有天大的事,忙给皇上禀告了。
皇帝也纳闷韩司恩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便开了宫门,把人放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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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恩见到了皇帝后,满脸委屈和苦涩,直言道:“皇上,有人要谋杀微臣。”
“啊?”皇帝因这话惊悚的瞌睡都没了,他皱眉道:“谁敢这么大胆,想要你的命?”
韩司恩倒也没做隐瞒,把韩明珠做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只说自己发现了何帆心怀不轨,就看何帆不顺眼,把人狠狠揍了一顿,还把后面所有人的反应对话都说的清清楚楚的,含糊了白书救了自己的场景。
皇帝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后宅之事说的如此坦白的,他看着韩司恩有些说不出话了。许久后,皇帝深深吐了一口气,道:“你半夜三更来找朕就是为了这?那你想怎么样?”
“微臣也没想怎么样,妹妹的婚事,皇上都说要给她做主了。有些人还这么不长眼,这不就是藐视皇威吗?”韩司恩道:“藐视皇威这种大事,自然需要皇上您知道了。”
皇帝道:“藐视皇威?这整个京城还有谁能比你更藐视皇威的?你还真说得出口。”不过皇帝心里觉得这倒也是件好事,正好能狠狠敲打一下韩国公府。
韩司恩还在直言:“她是长辈,微臣也不能对她怎么样。但好歹微臣也是皇上亲封的世子,要是就这么被她一石头砸死了,可就愧对皇上的恩典了。”
皇帝揉了揉额头,道:“好了,这事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韩司恩没有听话的立刻离开,又道:“皇上您也知道,我妹妹一直在边关,这边关荒芜的很,她自幼没见过什么世面。微臣真这宫里有没有闲适的教养嬷嬷,最好懂点药理的,也好给微臣调养调养身体。”
“你这个当哥哥的,还真是心疼妹妹,前几日让朕给她做主及笄之礼,现在又给她要什么教养嬷嬷。”皇帝打量了一番韩司恩后,淡声道:“你当朕是后宫妇人?朕乃一国之君,这后宅的事,是朕该管的吗?”
“后宅影响前院,就如同后宫影响前朝,皇上您不好出面,那皇后娘娘是可以管的了,有皇后娘娘镇着,后宅一些邪风也就不敢作祟了不是。”韩司恩直白道。
听他把皇后比作了镇宅的门将了,想到每逢过年宫门上贴的门将的年画,皇帝实在是懒得搭理韩司恩了,便把人打发作走了。
韩司恩已经告完状,提了要求,这下算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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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韩司恩好好的出了宫门后,高风的面色好看了许多,还执意送了他一段路。和高风告辞后,韩司恩走到宫墙拐角处,白书跳了出来,他问道:“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韩司恩道:“没有。”
白书放下心来。
两人在经过将军府时,韩司恩站定,看着白书道:“你家到了,快回去吧。”
白书挠了挠头,道:“那你自己回去没事吗?要不,我送你吧?”
韩司恩劝道:“不用,我刚入了宫,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要我的命的。他们现在肯定都在找我,如果看到你的脸,联想到你,这里面就有很多文章能做了,会连累将军府的。”
听了韩司恩这番话,白书点了点头,朝将军府走去。到了门口,还扭头对着韩司恩笑了下。
等确定白书进了将军府后,韩司恩才慢慢腾腾的在街上走去,刚走到朱雀街的拐角,就遇到了巡防之人。
在得知他的身份后,领头之人上前道:“下官刚才遇到国公爷了,国公爷说世子受到贼人胁迫,十分忧心,幸好世子没事,下官送世子回府吧。”
韩司恩笑了下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一众人等刚走到朱雀街,迎面碰到了带着小厮的韩悦文,韩悦文看到韩司恩后,忙对着自己的贴身小厮文茗道:“回府告诉父亲,大哥找到了。”
韩司恩谢过巡防之人,然后和韩悦文一起朝韩国公府走去。一路之上,韩悦文一直忍不住拿眼打量韩司恩,看到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想问。
从今天的事来看,他再次确认了韩司恩根本不在乎韩家的名声,韩悦文心里明白为什么,但还是有些憋屈,难以接受。
就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直到回到了韩家,二人一句话还是都没有说。
进了国公府的大门,韩卓、韩殊,小辈中二房嫡子韩悦忠、三房嫡子韩悦清都在前厅站着,全都神色肃穆的看着韩司恩。
韩卓上前一步质问道:“你去哪里了?”
韩司恩淡淡回了句:“自然是去了皇宫。”
韩卓身体轻微晃悠了下,他死死的盯着韩司恩,道:“你半夜三更去皇宫做什么?皇上日理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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