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把所有秘密告诉我们。”燕无往很有自信,“今天我先信你了,还有,”他摊手,“欢迎加入归来帮。”
屠梓瞪大眼睛。
“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了”
燕无往被逗笑了,他夸张地看一遍四周,“你不是以为你知道这么多能拍拍屁股就走吧”
“你们说过不会强迫我们的。”浪涯沉声。
燕无往回过头看秦然,“宝贝儿,你这么讲过吗”
“我是保证过不动用暴力。”秦然摊手。
“好,那就不用暴力。”燕大帮主可是很听老婆的话的,“不过不用暴力的方法我还有很多,你们还是得入帮。”
屠梓气到变形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浪涯也只冷笑,“加入你们有什么意思你们是能救人还是能解决搜捕队”
“解决搜捕队”说到开嘲讽辛逸林可不会输,“说得好像很简单似的,拜你所赐,我们早些时候倒是差点被搜捕队给解决了。”
秦然涵养好多了,他知道他得先为这两个一点大局观没有的小子上一课。
“大家先散了吧。”秦然让帮众都回岗位去,“星遥、阿亮、屠梓和浪涯都跟我来。”
秦然把几个“新成员”带到了地库的另一个房间,那房间看上去就像个银行金库,精钢厚门几道密码锁不说,门前还站了两个帮众看守。而秦然开锁的时候,除了同行的燕无往,所有人都得背过身去。
房间内,几座硕大的主机立在墙角,旁边书桌上还放了两部电脑。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四面的墙上钉满了各式各样的资料,资料之间还连着红线,屠梓只在旧时代背景的侦探片看过这种操作。
秦然指着一张占了半面墙的地图,“红色图钉,是我们能确定有自由感染者组织的地方,而图钉上绑了白色棉绳的,则是最近一个月被搜捕队连锅踹的地方。”
屠梓和浪涯倒抽一口冷气,因为绑有白色棉绳的图钉竟然占了总数的过半。
屠星遥和司徒亮倒没有惊讶,只是一脸哀伤沉重之色,因为他们就是从“沦陷”地区逃来a市的。
“搜捕队抓捕感染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在一个月前他们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加大行动,而且效率奇高。”秦然又点出了几份报导“防疫行动”的剪报,都只有豆腐块大小,“不单如此,搜捕过后还一反常态没有大幅的庆功报导,只有些轻描淡写的边角新闻。传言搜捕过程中,搜捕队中有疑似感染者成员。”
秦然看向浪涯:“击杀陈禾时,我们曾以为搜捕队只是收买了一些感染者提供情报,但了解到其它地区的情况时,才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第22章
最先被清洗的,是a市北边的n市。
因为感染者的身份并不能光明正大地讲,又总会有需要钱的地方,各地的自由感染者组织基本都有另外一盘生意作为收入来源,以及明面上的聚集理由。
n市这一帮就是卖保险的。
他们这生意算是自由感染者组织中比较清白的一类,赚得不怎么样,只是胜在即便和他人的联络走动再多,也很少会惹人怀疑,情报网也比较广。
异象是从他们的“外派销售”一个接一个失踪开始的。
无声无息地,只留下一句“出去见客户”就再也联络不上了。
n市的组织成员人数本来就不算多,一个个的失踪下去很快他们就连追查的人手都不够。他们的领头人曾经向归来帮发送协助调查的请求,并提出线索,指有部分客户目击他们的员工和一个长发女人离开。但当秦然回电的时候,n市连领头人都失联了。
接下来的,是离a市稍微远一些的f市。
那里的组织也不庞大,因为靠近政经中心,过去有过几次其他地方远远不及的大规模搜捕,f市现在的组织只是一个青年音乐剧团。
屠星遥和司徒亮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根据她带来的消息,剧团成员在某一次的集体排演中,突然纷纷陷入了幻觉。作为团中唯一的已绑定组合,屠星遥和司徒亮勉强没有丧失全部神志,跌跌碰碰地逃离了剧场,但两人恢复之后再回去剧场时,其他成员已经全部消失。
一个月内,类似事件于不同城市频频发生,最近一宗发生在c市,亦是最惨烈一宗。
c市组织与a市一样,也是混黑的,且主力黑吃黑。本来全国最为骠悍的自由感染者组织,在三天之内被灭了个精光。
可能因为本来就是从事非法活动的黑帮,也可能是因为知道没可能低调控制住c市这一帮人,搜捕队这一次行动是最为粗暴的。搜捕队直接派出了几支武装部队,一举攻入c市组织的外围据点,把高层人员逼出来后,再一一迁灭。
c市老大心知大势已去,竟有魄力再此要命关头放出自己的精神体飞了上千公里到a市报信,秦然接到消息之后,那只雨燕就随着殒命的主人在秦然面前消失。
这得来不易的情报,仍是指向一个长发女人,这次的消息则指对方疑似用着b类感染者的手段。
“因为这个长发女人,加上被清洗的组织遇害前都有新成员加入,所以我最初认为是出现了一群被洗脑的感染者。但是,”秦然看着屠梓,“现在看来,那长发女人莫不是和你一样的人”
秦然摊开手掌,展示出那枚和屠梓所有物一模一样的破碎襟章。
屠梓抿着唇,目光停在那枚襟章之上。数秒后,他神色略变。
“我觉得不是。”
秦然挑眉,示意他解释下去。
小心地解下自己的襟章,屠梓把襟章在手中翻了个面,让其他人注目针扣的部分。
“这是哨兵向导学院的校章,每一个哨向都有。由五岁入学开始戴,一直到毕业,不对,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会随身。而整个襟章都是用同一种金属做的,氧化变旧的速度自然也会一样。”屠梓先让他们看一眼自己的襟章,“但你们看看这个碎掉的襟章。”
燕无往指出,“针扣的部分新多了。”
屠梓点点头,“很多哨兵呃,我说我们那的a类”
“就按你习惯的说没关系。”秦然让他继续。
“嗯。很多哨兵在还没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官时,有时候会嫌这针扣硌胸口。于是他们就会在针扣连着襟章的整个背面上糊一层特制的软胶,让那个突起部分的存在感没那么突出。”屠梓指着那个破碎的襟章,“到他们自控力足够,把软胶拿掉之后,针扣看起来就特别新就是这个样子。”
“即便这个襟章的主人是个哨兵、就算长发女人不是穿越过来的,也不代表那人没有为搜捕队提供二十年后的科技吧”就这点证据,秦然还不能完全被说服
“应该也没有。”
“理由。”
这下可问倒了屠梓,目光左右漂移、犹豫再三,他还是说了。
“我们那里,让普通人能看见、碰到精神体的科技已经很普及,原理也不复杂”一边说,屠梓一边不安地观察秦然和燕无往的反应,“要是那人提供了技术
兔子在另一个肥皂泡 分节阅读 12
d,c市老大应该无法使用精神体报信。”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不单只秦然和燕无往,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瞪着他看。
最后,燕无往摆摆手,道:“既然说了暂时不会逼你交出技术,我当然说话算话。”
屠梓松了口气。
“只不过”秦然狐疑,“你们发明这种技术做什么”
就他看来,精神体这种可以随时收起来的存在,作为鉴别感染者的手段并不算太理想,更遑论在屠梓所说的“哨向自由”的社会,应该没有那种必要。而即便普通人能看到精神体有助监察感染者的行动,人手能碰到精神体这个功能也并没有什么作用。就如他自己的黑豹精神体,难道还能徒手抓捕
听见这个问题,屠梓脸上的狐疑不比问问题的人少。
“为了当众撸毛时看起来没那么像神经病啊”他理所当然地道,“还可以让没觉醒的亲朋一起撸,增进一下感情。”
屠星遥想象了一下自己的黑猫被司徒亮以外的人撸的场景,一阵恶寒。
“其实啊,”屠梓想了想,说:“我们有研究指出,适当外放精神体对哨向的健康是好事,每天在无压环境外放精神体一个小时以上,有效减低能力紊乱的发病率56呢”一边说,他一边瞄浪涯,“另外,培养精神体的独立反应也有助加强哨向能力和自愈速度”
“够了够了,”辛逸林截停屠梓,“现在不是举行健康讲座的时候,我们还是先专注在外面的情势上吧。”
屠梓撇撇嘴,没再说下去。
放下这一件事,秦然又拿了一些别的情报出来研讨。众人都把专注力放在他身上时,屠星遥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伴侣的声音。
“屠梓的那个襟章,”透过绑定伴侣的深层连接,司徒亮对他的哨兵说,“我怀疑就是能让普通人看见、碰到精神体的工具。”
屠星遥不动声色,只默默牵紧伴侣的手,示意自己在听。
“而且,应该还有更重要的机能”司徒亮推测。
“我得去确认。”
第23章
是夜。
屠星遥轻手轻脚地摸到屠梓留宿的京燕酒店房间门外。
秦然手上的襟章已然破碎,要进行进一步研究,最好的选择还是屠梓身上的完整襟章。
屠星遥贴近门缝,竖起耳朵探听里面的情况三更半夜,人是应该已经睡了
“你在这做什么”
房门被猝不及防地打开,浪涯满脸警戒地守着门,瞪视明摆着举止不轨的屠星遥。
屠星遥僵住,缓缓站直身,憋着一口气瞪回去。
“你半夜在我儿子房间做什么”
这下尴尬的变成两个人了。
讲真的,浪涯当然不相信屠星遥是真的来检查“儿子”交友实况的,但他还是略有点不自在。
“今天的事他有点儿阴影,一个人害怕”浪涯解释:“这是双床房。”
“哦。”
“你有事找他”浪涯让开半步,“我叫他起来”
“不用了。”屠星遥阻止道,“让他睡、让他睡”
看着浪涯把门关上,屠星遥叹气。
直接跟屠梓要求看襟章固然是一个选择从屠梓早些时候看见她的表现来说,还是一个成功率不会太低的选择。但半夜爬进房间偷东西是一回事,利用一个单亲少年对“妈妈”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拐过角,屠星遥才发现多了一个人在电梯口靠着墙憋笑。
“辛逸林。”
屠星遥明知故问,“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辛逸林耸耸肩,一副“就你看的那样”的样子。
“不过我已经放弃了,”他无声地笑得腰都弯了,“毕竟一旦被抓住,我可没法假装家长查房”
“你一个b类来”屠星遥挑眉,“黄晨呢”
“她有点新灵感。对了,”辛逸林这才想起,“她应该把司徒亮也叫去实验室了。”
屠星遥真情实感地翻了个白眼。
黄晨看起来像个打手,只不过因为她旁边的辛逸林是个军师,而她自己又是个身体能力出众的哨兵。但实际上,她是归来帮的主要研究员。
在司徒亮注意到屠梓说辞里的线索时,一直研究破碎襟章机能的黄晨,也是马上就想到了那几点。
屠梓和浪涯一离开,黄晨就从秦然手上领走破碎襟章直冲实验室,可惜一直推敲到半夜扔未有结果,才想起司徒亮曾是f市组织的机械师,连忙叫了“外援”。
屠星遥跟着辛逸林也来到了实验室时,两位戴眼镜的同伴才从操作台抬起头来,秦然、燕无往也刚好到场。
“发现什么了”
两位大佬会出现,当然是研究有了进展。
黄晨脱下眼镜揉揉鼻梁,“自从搜捕队开始使用冲击波之后,我们就发现精神体的存在,非常受四周的辐射波影响。如无意外,精神体只有感染者能接触,也是因为波段合上了。”
“因为按屠梓的口吻,所谓让普通人能看见精神体的科技,应该不是普通人的用品,反而像是他们那边的感染者自己持有,主动、且每天使用的。”黄晨说明,“使用的同时还要分出手来撸毛,那就代表该件器具很可能是佩戴式而非手提式。所以我才怀疑这个他们从小到老都配戴的襟章,可能就是能改变佩戴者身边辐射波段,从而达到让精神体现形目的的仪器。”
司徒亮翻出一张桌子大设计图,图的一角,还有襟章机件部分的放大照片。
“之前我们不知道襟章的用途,所以修复起来特别困难。现在有了线索,我们就可以用现有的技术,再参考襟章的部分设计碎片,模拟出有类似功能的东西。”司徒亮指指操作台中心,那部鞋盒子大,看上去有点像音响设备、但连外壳都还没装上的机器。
“这部分也不算太困难,”黄晨道,“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该调整成什么样的波段。”
“这个仪器能调整出的波段非常广,再加上不同的精神体的波段本身就略有不同,两者交叉,要找出那个刚好生效的精细数字只能靠一个一个微单位地尝试。”司徒亮长吁一口气,“视乎正确答案要求的精细度,我们本来可能要试好几年。”
“但是”秦然追问,面带笑意。
“我们运气好。”
司徒亮捧起一个手提摄录机,瞄准工作台唯一的空位拍摄。黄晨配合地启动新仪器,然后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一只小仓鼠一跌一撞地走进了摄录机的小屏幕中,倒在操作台上面瘫成一张饼。
观众们双眼发光精神体被仪器拍摄到,这可是第一次
看着那只径自打呼噜的小仓鼠,辛逸林心疼地把伴侣揽进怀中,“累坏了吧”
秦然问司徒亮:“找普通人试验过了吗”
“我们找借口在一位据闻非常怕老鼠的帮众身上试过,可惜,”司徒亮摇头,“他没看见。这个波段看来只能对摄影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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