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屠梓又从背包底翻出一个暖宝宝,“我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呢”看了眼那个压成咸菜的暖宝宝,他随手就往言墨那边丢,“给你。”
这差别待遇言墨翻了个白眼,正要接住,却被浪涯中途截了糊。
浪涯一脸不自在,却还是默默把暖宝宝揣进了怀里。
这都要独占
“呵,哨兵。”辛逸林阴阳怪气的,马上就被黄晨在背后拧了一把。
屠梓看到浪涯这种举动,也有点脸红。“哎哎哎,这、这、这只是初步绑定的化学反应啦,我们没有在交往的。”他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也没看见浪涯暗淡下去的眼神,注意力全放在嘴上用来找下台阶了,“这种情况,用不了多久就、就会恢复了。有时候为了能力增幅,很多职场拍档也会工作性绑定啦,帝制已经亡了,我们得对这种化学反应持有正确认知,以开放、包容的态度面对,不要有多余的羞耻和歧视”
一串串的健康讲座式口号听得众人嘴角抽搐亏他掰得出来。
“他从前就这个样”燕无往忍不住用了只有哨兵听得见的音量问言墨。
言墨的死鱼眼回答了问题。
不然呢
难道单凭哨向隔离的校区就能让一个少有的高阶向导、国联出赛的风头人物到毕业都没有哨兵追吗
连舒杰都和刘柯赶上尾班车了喂。
放松了心情,好运也随之降临,进入卡斯维拓的第二日,他们就找到了更生党行动的蛛丝马迹。
“我们没有猜错。”众人租下的度假屋中,燕无往把一份报纸扔在客厅的茶几上,“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人检察长伊万奇。”
报纸写的是r国文,这里除了黄晨和燕无往略有涉猎外都是有看没有懂,但检察长和其他卡斯维拓领导层的合照以相当的大小刊在头版,对于认脸倒是很有帮助。
“正常。”秦然拿起报纸对着照片研究了一会,“区长诺咯沙有w国血统,又曾经在w国更生党分部工作,亲w毋容置疑。然而伊万奇作为检察长,在执法系统人望极高,又是实际的一线领导者,以现在卡斯维拓的局势而论,他才是真正在此握有实权的第一把交椅。”
辛逸林对此也做过作业,“伊万奇过去为人低调,做事配合起来又爽快,只怕更生党以前也没想到卡斯维拓会卡在他手上。”
“所以他们这不是来亡羊补牢了么”燕无往展开报纸,把内容讲给其他人听,“这周末伊万奇会到地下铁的中央站为最新的公共监控保安系统剪彩,到时候围观的媒体、市民会有很多,在构造复杂、四通八达的中央站又容易隐藏身形甚至随时撤退。我要是更生党的特工,就会选在这个时候下手,作第一次接触。”
“那作为我们现在的立场呢”宋时问道,“秦然,你准备如何试探”
秦然动作一滞,舔了舔唇,还是直说:“我不准备亲自试探。”
愕然之中,宋时拧起眉。
“是我提出的。”辛逸林自己坦白,“我们这次要试探的是上官宛有否被洗脑、她是否自愿为更生党办事,或者更进一步的说她对哨向的态度、理念有否改变。”深呼吸顶着宋时愈来愈黑的脸色,他续道,“不论是你、帮主还是副帮主,和上官宛的羁绊都太深了。即便她的意志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一旦面对你们,依然可能留手,甚至违背自己现有的原则去行动。为了让试探有效,我们需要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说到最后,他回首看向了屠梓。
辛逸林心中的理想人选是谁,不言而喻。
浪涯侧身挡住了他的目光,“为什么不是你去”辛逸林虽然和燕无往、秦然二人肝胆相照,是能义无反顾、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过来卡斯维拓找人的关系,但他是上官宛出事之后才认识燕秦二人的,实际上从未见过上官宛。
“到时候不单四面楚歌,本地执法机关也设置一级布防。我们需要尽量安排人手在旁,留意更生党其他特工和卡斯维拓警察的动静,准备随时接应。”辛逸林也不是随便选的人,“屠梓没有这个经验,别说出了事从后方指引走位,就连警卫什么行动属于不寻常他也看不出来。反之,他的向导能力高、意识层伤病少,又不受冲击波影响,由他来接触上官宛是最佳选择。”
“这”
“浪涯。”屠梓截住了浪涯的反驳,“你放心,我可以去。”
兔子在另一个肥皂泡 分节阅读 37
d辛逸林对他的分析没有错,他不擅于、甚至可以说做不到那些戒备指挥的工作,但单对单的向导游戏,是他最擅长的。
“我们目前还处于绑定状态,你的精神领域随时可以触碰到我。”他给浪涯吃定心丸,“只要你在附近,我就有了至少能自保的退路,不会出事的。”
连本人都不反对,浪涯也不好再多说下去。
“既然没有异议,”燕无往一锤定音,“我们时间不多了,马上开始准备吧。”
第63章
“准备好了吗”
行走中的地下铁里,屠梓戴着耳机假装在听音乐。
“嗯。”
他的回应闷在喉咙根里。
“放松点。”感到他的紧张,远在车站月台的秦然也不禁出口安慰,“浪涯就在后面的车卡。”
“嗯。呼”
为免提早打草惊蛇,屠梓他们直到接触上官宛的那一刻为止都不会使用能力,浪涯也不能太靠近屠梓。是以现在屠梓和其他人的联系,就只有那一副免提耳机而已。
“我”尽量自然地左右张望,在那头长发映入眼帘时,屠梓还是忍不住细细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看到她了。”
连着通话的所有人同时呼吸一窒。
“去吧。”
维持着“沉醉听歌不能自拔的叛逆少年”人设,屠梓在一个又一个乘客之间的空隙中摇头晃脑地、踏着不知所谓的舞步,从车厢尾部开始慢慢前进。
和只能透过耳机得知车厢内情况的其他人不一样,令屠梓倒抽冷气的不单单是上官宛出现在眼前的事实。
尽管已经看过那张脸成千上万次不,就是因为看过那张脸成千上万次,屠梓才如此震惊。
眼前的上官宛,别说和他所熟识的苑喜玉比,就算和宋时的木屋墙上的照片相比,也相差太远。散乱的长发毫无光泽,本应如衣架子一般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厚重的羊毛大衣压垮,过膝的长靴上布满伤痕和锈迹,一见之下犹如脚枷。
更可怕的是那对比那双靴子还要灰尘密布的眼眸。
要不是还不时眨着眼,那和死人的眼球也没什么分别。
她过得不好。
屠梓心底一揪,又一松。
至少她不是彻底出卖了自己和同伴给更生党换取权、利或是别的什么。
撇除了这个最坏的可能,一切都好说。
屠梓在心里给自己鼓了把劲,准备按剧本执行。
不好意思了道歉的话在脑海里打个转,屠梓半闭着眼镜就往车厢中看上去最不好惹的纹身大汉的脚踩上去
“我艹你这小瘪三脚往哪儿踩呢”
以上是屠梓的脑补翻译。
毕竟他听不懂r国语,只能凭纹身大汉的情绪波动和表情动作胡猜。
“一身企鹅一身企鹅一身企鹅”屠梓双手合十,不断以蹩脚的r国话和大汉道歉。
“以为说对不起就能算了吗我艹你”大汉挽起袖子爆了一长串的粗,眼看就要往屠梓脸上加一个黑眼圈。
是时候了
合掌後方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屠梓极快地探出一根精神触丝插进大汉的後脑
本来暴涨鼓动的上臂二头肌骤然平复,大汉额头上的青筋也忽然就无影无踪了。
“”突然失了火气的大汉咕哝了一句什么,转身离开了这个车厢。
“呼”
第一阶段成功。
放下手重新站直,屠梓可以从眼角看见,上官宛的眼皮朝自己这边抬了一下。
“看什么看”转眼瞪着四周啧啧称奇的其他乘客,方才对着纹身大汉还怂到没边的叛逆少年不甘在人前丢了面子,于是把气撒在周围的老实人身上也是很理所当然。
有了纹身大汉的先例在,围观过的老实人也受到影响,没有人愿意和少年争吵,一个个纷纷别开脸、甚至离开这节车厢避其锋芒。
这时候,少年也自然把充满锐气的目光移到车厢内唯一不为所动的人身上。
“喂,”少年对着那被刘海掩盖半张脸的女人嚷道,“说你呢,看什么看”
女人耸拉着眼皮沉默地盯着少年,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
少年似是被激到了,抿起唇,垂在一边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女人依旧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只是慢慢把翘起的右脚从左脚上放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少年的后颈慢慢渗出了冷汗,浸湿了白色的t裇领口。
“中央站中央站请在右边车门下车哔哔哔哔哔哔”
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列车进了站。
披着皱巴巴的残旧毛衣,女人兀自站了起来,无视青年炽烈的眼神,擦过他身边下了车。
十几秒后,车门再度关上,少年突然跪倒在地上。
“是她她还是她”喘着粗气,屠梓尽力压抑着激动下忽大忽小的音量,快速地和耳机另一边的所有人报告,“她反制了我的精神入侵,但没有攻击我她、她还用她的力量压制住我的力场,如果我没有猜错,方才就算是哨向学院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检测出来自于我的能量波动”
“她这是在掩护我的身份”屠梓鼻子发酸,“她没有背叛哨向”
耳机的另一边无数突然凌乱的杂音,要不是大家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潜伏,怕是都在欢呼了。
“那她为什么会为更生党执行任务”辛逸林眉头紧皱。
“那可以晚些再问。”燕无往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等我们把她救回来之后。”
“她的心还和我们一样。”秦然也说,“这就够了。”
宋时说不出话来,泪水已经流满了他的脸庞。
“你和浪涯在下一站就乘对面月台的列车回来。”燕无往指示,“机不可失,我们得尽快启动救援”
“嗯 好”
列车上的两人同样急切。
那个“不可失”的机会就是剪彩之后,直接在中央车站大堂玻璃穹顶下举办的庆祝酒会。
他们之前就研究过,都推断这个各路人马汇聚、开放式的酒会是更生党接触检察长的最佳机会,换而言之,也是他们借机直接接触上官宛的最佳时刻。
这一次,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上官宛的回应和配合,接触的工作不会再由屠梓去做。宋时、燕无往、秦然她最熟悉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会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
固然这可能当下就引起更生党特工的注意,但反正就是要把上官宛当场带走,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秘密行动,那干脆就不掩饰了,还省点力气和时间。
“来,换上。”做回头进入中央站之后,屠梓和浪涯如影般闪进站内的洗手间,换上辛逸林预先给他们藏好的侍者礼服。
“请用。”换上黑白礼服意外有点像童工,屠梓也不敢多晃半圈,捧着香槟直直就给已经融入会场气氛的秦然和燕无往送酒。“宋时呢”
“他已经对阿宛有感应。”这么近的距离、已经绑定的伴侣,彼此的力场也应该开始和鸣,宋时一感到那久违的悸动,就不可自抑地追了过去,“不要放松戒备,他随时可能直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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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屠梓学其他侍者弯了弯腰,给浪涯打个眼色,两人一起去了相反的角落,以便看住整个会场。
方才站好,宋时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徘徊在衣香鬓影之间,宋时远比他看上去更彷徨。
就在他似乎抓到线索的下一个瞬间,如同他心脉跳动的频率就充满了整个大堂。
被深入骨髓的节奏包围,宋时几乎失去全身的力气。
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用力闭上充满红筋的双眼,宋时十八年来第一次把自己的整体感官放到最大。
顶级哨兵的共鸣圈一下子扩展开去,伴随而来的力场如同实质,击得屠梓等人往后踉跄。
“呜”正面仿佛被罡风刮过,屠梓再睁开眼时,风暴中心已经成了两个人。
“阿宛”
还未见面时心中的呐喊震耳欲聋,一旦看见了那双朝思墓想的眼睛,却发不出声音来。
阿时
车站大堂穹顶的彩色玻璃下,上官宛苍白的脸披上了斑斓的五彩,割裂成不规则的碎片。
迷蒙的光影中,那双不久前还满是尘埃的眼睛活了过来,又被悲伤淹没。
不
阿宛在脑海中听到那一个字,宋时霎时愕然。
不要过来
金光璀璨的烟火自穹顶倾泻而下。
这一瞬间,流光溢彩。
连子弹离开枪口的声音都那么热闹。
第64章
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是浪涯。
不同于心潮激动的故交四人,浪涯始终比较冷静地戒备着四周的动向。更重要的是,枪手就在他和屠梓的附近。
“小心”
一听见上膛的细微声响,浪涯就抓过屠梓手中的托盘往枪手的方向扔了出去。
在扣下扳机的一瞬,托盘边缘正好击中枪杆,整颗子弹的轨道往旁边歪了一下。
这时候,众人已经听见浪涯的警告了。
宋时往前一扑,将上官宛扑到在地,恰恰让子弹擦过伴侣的头皮,打进后方的石柱之中。
“啊啊啊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低调。
场内打扮得光鲜亮丽参加酒会的宾客,谁都不可能在被石头粉末洒了一头,再看见一个弹孔凭空出现在自己头顶上面后,还不声不响维持冷静。
第一声来自淑女的尖叫响起后,车站大堂的骚动此起彼落,宾客们陷入慌乱之中,议论着议论着就有人要离场。一个人走,自然就有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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