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韩馥眯仔细想了想,反正自己做盟主是不可能的事情,虽自己乃是冀州牧,但是他的冀州牧得来并不光彩,乃系佟高提拔,叫他监视袁绍而得来的。
再加之韩馥乃是袁氏门生,因此绝不可能僭越成为盟主。
与其看着魏满一步登天,自己眼红,还不如将魏满拉入泥沼,也别想坐拥名利!
韩馥一听,当即笑着说:一定一定!袁公妙计,我怎可辜负?袁公您放心,我必鼎力相助!绝无二话!
袁绍与韩馥一拍即合,二人说了一阵,怕是隔墙有耳,便赶紧各自离开了。
袁绍的声音远远的说:韩公,不送!不送了!
韩馥则是说:是是,袁公留步罢!
那二人脚步声分开,渐行渐远,魏满这才探头看了一眼,冷笑说:袁绍和韩馥这两个老家伙要捣鬼,那真是有意思了。
魏满没成想,只是不情不愿的帮着张让找个玉佩,竟然能听到这样的墙根儿。
张让说:主公意下如何?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袁绍要和我玩阴的,好啊,奉陪!
他说着,就对张让说:咱们现在回去,你去叫元让与文和先生,这个韩馥做冀州牧做的不舒坦,咱们上门给他松松皮!
张让点点头,不过他的玉佩还未找到。
正此时,便听臧洪的声音说:列侯?魏公?魏公列侯可在?
臧洪在坛场里面儿,隔着木栏正在寻找张让和魏满。
魏满赶紧说:在这面儿!
臧洪便从坛场出来,手中捧着一块脏兮兮的白玉,魏满老远打眼一看,便看到清楚,竟是张让的玉佩!
给找到了?
臧洪捧着玉佩上前,说:列侯请看,可是这枚玉佩?
张让从臧洪手中接过,仔细的擦拭了一番,说:是,只是
魏满低头一看,不由笑说:哈!裂了!
他这幸灾乐祸的一笑,只见张让和臧洪都十分冷漠的看着自己。
魏满不由咳嗽了一声,说:嗨,不就是快玉佩,找回来便是大幸,裂这么一点儿而已。
张让摩挲了好几下,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虽面上没有表情,但总是在反复摩挲那个裂口。
玉佩本就不是什么好玉,裂口的地方还隐约露出一些斑驳的瑕疵。
魏满见张让反复摩挲玉佩,便拉住张让,说:行了,回头再看在,咱们先去办正事儿。
魏满说罢,拉着张让便走,等张超找过来之时,张让已然离开的无影无踪。
张超十分遗憾的说:都赖你,找到了玉佩为何不第一个交与我,反而自个儿给了张让!
张超说着,恍然大悟的指着臧洪说:你怕不是对张让也有居心罢?
臧洪淡淡的说:子源不知主公所谓何事?
张超冷笑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不与张让走的如此近,若不是看上他的姿色,便是瞧上了他的宝藏,是也不是?
臧洪没说话,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张超,随即转身便走,淡淡的说:卑职还要去重建坛场,恕不奉陪了。
魏满与张让回了营帐,叫上贾诩与夏元允二人,便又出来,直接往冀州牧韩馥的营帐而去。
会盟大营大家都住在一起,只不过营帐不同而已,魏满带着众人来到韩馥的营帐门口,戍守的士兵立刻将他们拦住。
魏满便说:速去通报,便说魏满前来拜会!
那士兵虽不认识魏满,但一听魏满二字,当即神色一凛,赶紧转头进了营帐,前去通报。
士兵跑进营帐,说:报主公!帐外有一名唤魏满之人,前来求见!
冀州牧韩馥此时刚从袁绍那边儿回来,还没未能喘口气,刚刚坐下来歇息,结果便听说魏满前来拜会。
韩馥心里咯噔一声,怕是魏满听说了什么风吹草动?
但转念一想,必不可能。
因着韩馥才与袁绍商量停妥,还未付诸行动,当时又未有第三个人在场,魏满是如何会得知他们的计划呢?
绝不可能!
但韩馥不知道,当时何止有第三个人在场,第四个人也在场!
韩馥蹙眉说:便说我已经歇下,不见!
是,那卑职
士兵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哈哈哈!的爽朗笑声,随即哗啦!一声,帐帘子立时被打了起来,有人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走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魏满、张让,并着贾诩与夏元允四人。
四人从外面长驱直入,可以说是直闯而入。
魏满笑着说:韩公,时辰尚早,连衣衫都不曾换,您这般便睡下了?韩公和衣而眠,果然日理万机,令人佩服、佩服啊!
韩馥方才不过随便找了个借口,哪知道魏满竟然不听通报,直接闯了进来,气的他胡子险些要炸了起来。
厉声喝说:魏满!你一个小小校尉,也太不将我这冀州牧放在眼中了罢!?
魏满抱臂一笑,似乎十分混不吝,整个人吊儿郎当的,配合着他纨绔子弟一般,虽俊美却又痞气的容颜,当真十足的拱火儿!
韩馥冷声说:如今各路义军会盟在此,魏满/你虽保护陈留王有功,却也不好妄自尊大!如今你如此猖狂,便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他说着,又说:来人!多叫些人来,把这些竖子给我撵出去!
士兵立刻说:是!主公!
只不过士兵还未动手,魏满已然笑起来,说:传出去惹人笑柄?好啊!越多人知道越好,我倒是想看看,会盟大营的义军若是知道你冀州牧做过什么好事儿,咱们俩,谁比较好看!
魏满说的暗昧其辞,韩馥则是心里头咯噔一声,面上表情扭曲,似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儿被发现了一般。
魏满笑着催促说:韩公,撵人罢!
张让则是用冷冰冰的语气,配合着魏满,说:韩公,可还需让帮您多叫些士兵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媳妇儿总是随身携带别的男人送给他的东西,怎么办?在线等(酸)
让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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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稳赚!
韩馥一时语塞; 眼看着魏满与张让开启了双打模式,登时气的头皮发麻。
韩馥眼睛一转; 底气突然强硬; 说:你们不要虚张声势了!我韩馥行的端,做得正; 根本没什么把柄拿捏在旁人手中!无所畏惧!
是么?
魏满一笑,痞里痞气的说:那最是好!既然韩公天不怕地不怕,那小弟也不必害怕什么; 便只好说来了
他说着,故意提高了嗓音; 说:这董贼爪牙; 叶雄乔装混入粮草兵,其实是
他的话音说到这里,便突然顿住了。
韩馥当时大惊失色,一瞬间可谓是面无人色,筛糠一样直打颤。
魏满笑眯眯的说:韩公; 还要叫人一起来听么?反正营外那么多义军,热闹,不若咱们大家一起叫进来; 说道说道儿?
韩馥脸色惨白,嘴里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但他强硬的态度瞬间已然改变; 转头对士兵说:你先出去,守在门外,任何人等一概不要入内; 知道么?
那士兵眼看着主公的态度翻转,也不知什么情况,连忙说:是,主公,卑职这就去!
他说着,赶紧走出营帐,哗啦!一声放下营帐帘子,严防死守在外面。
韩馥见士兵出去,这才装糊涂的说: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若是魏公深夜来此,只是为了说一些有的没的,那便请回罢!
魏满眼看着韩馥想要装傻充愣,便笑了笑,说:当真?韩公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听说的,和韩公不一样啊?我听说
魏满故意拉长了声音,随即脸色一变,那吊儿郎当的神色登时消失,换上了一派肃杀冷硬,嗓音沙哑的说:我听说,冀州牧韩馥,勾结董贼,偷偷将董贼的爪牙叶雄等一千多伏兵,放入酸枣,可有此事?!
这这
韩馥一听,果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摆手,说:不!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我还是真是头一次听说,你莫要开这种顽笑!
张让看到韩馥那表情变化,淡淡的说:韩公的紧张大于吃惊,显然不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
韩馥被张让狠狠戳中了心窝子,当即便冷笑一声,说:魏满!别以为有功一回,你便可以如此嚣张了!你若是没有证据,那便是诬告!我堂堂冀州牧,岂容你这般诬告羞辱!?
诬告?
魏满一笑,说:看来韩公说得这般笃定,一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的确是诬告,韩公并未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韩馥已经抢先说:自是如此!?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
魏满慢悠悠的说:自然还有其二,这个其二嘛便是韩公笃定,死无对证,因此一口咬定便是诬告!
胡说!
韩馥大喊说:你胡说!魏满,你休要胡言乱语!
魏满笑眯眯的说:我怎么胡言乱语?我可是有理有据,韩公您放心,您将董贼爪牙放进酸枣一事,除了已经被我斩首的叶雄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知晓整个过程。
韩馥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说:谁!?
他脱口而出,说罢了立刻说:不不不,你不必哄骗我,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魏满笑了笑,说:韩公不必着急否认,您可能还不知道,站在您眼前的这位文和先生,乃系董贼安置于酸枣的细作。
细作?!
韩馥怔愣的看着魏满,又去打量贾诩,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脸不可思议。
魏满转头对这贾诩笑说:文和先生,还不把来龙去脉,都给韩公说道儿说道儿?免得韩公以为咱们是骗人的。
贾诩被魏满指证为佟高的细作,却一脸坦然,走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满脸都是锋芒,哪里还有昔日里伪装出来的温柔顺从。
贾诩拱手说:那文和,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贾诩的确是佟高派来的细作,那日里贾诩归顺魏满,魏满许诺他锦衣玉食,贾诩本已经要和盘托出,哪知道袁绍韩馥等人,却突然上门,打断了贾诩的话头。
后来魏满去见袁绍韩馥等人,便没有来得及听贾诩的说辞。
第116章
其实在魏满见过袁绍韩馥等人之后,贾诩便把佟高的计策,重新与魏满说了一遍。
佟高派了胡轸出兵,想要击垮会盟义军,叶雄乃是胡轸手下帐下都督,奉命带一千精兵,潜入酸枣营中,暗中伺机而动,搅乱酸枣会盟,胡轸等酸枣盟军撒乱,便配合围剿。
这一切的重点,自然是叶雄如何带兵混入酸枣。
叶雄的队伍只有一千人,虽都是精锐,但酸枣义军也不乏精锐,因此混入营中十分困难。
叶雄便相中了会盟联军的粮草军,会盟大营的粮草乃是公共地段,因此防守最为松懈,而且鱼龙混杂,比较好下手。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好下手。
冀州牧韩馥负责此次会盟的公共粮草,韩馥此人小心谨慎的很,若是想要在韩馥眼皮子底下钻空隙,恐怕有些困难。
恰巧了,韩馥其实是佟高麾下,负责监视袁绍的耳目,后来因为韩馥看到反佟高的大势所趋,因此放弃了佟高,倒戈袁绍,一同响应会盟。
于是佟高便让叶雄找到了韩馥,不得不说,佟高为人残暴,但此人不只有勇,而且谋略更甚,并不是一个莽夫。
叶雄找到韩馥之后,与韩馥交涉,告诉韩馥佟高的势力庞大等等,义军虽然联盟,人多势众,但佟高二十万大军,义军各自为政,又不肯倾尽全力,十四万大军集合在一起,不过十万大军,比佟高足足少了一半。
会盟就算选出盟主,各路军阀肯定也各有异心,群龙杂散,哪里来的佟高这般,万众一心?
一是兵力不足,二是人心不齐,这可都是犯了兵家大忌。
韩馥一听,又有些动摇起来。
他本就是个倒戈之人,如今摇摆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种情况下,叶雄便开出了条件,只要让韩馥放松一点点警惕,叶雄等人混入粮草军,其余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韩馥去管。
若是佟高赢了,韩馥便是功臣,若是义军赢了,佟高许诺不会揭穿韩馥,韩馥亦没有什么损失。
再者说了,就算叶雄想要揭穿自己,韩馥只需要一推四五六,直说自己纪律不严明,让人钻了空隙,再说董贼则是故意分化他们,便万事大吉。
韩馥笃定如此,便答应了叶雄的条件,将他们放入酸枣营中,想要佟高、义军,各押一注,哪儿面赢了他都不赔。
稳赚!
魏满一笑,说:韩公,这种稳赚的把戏,您还真是想得出来?
韩馥听罢大惊失色,要知道贾诩就跟亲眼看到了一样,说的一字不漏。
贾诩虽未亲眼看到,但说实在的,他乃是佟高的亲信,佟高之所以能窥伺酸枣一举一动,都有赖贾诩。
因此叶雄的事情,贾诩知道得一清二楚。
韩馥听罢了,眼神乱瞟,随即突然哈哈哈的大笑出声,说:你们以为这样,我便怕了不成?!
韩馥指着身量单薄的贾诩,说:你们的文和先生乃是佟高的细作!他出卖了酸枣义军!而我说白了只是一时不察,倘或你敢揭穿与我,便是要让文和先生与我同生共死!你以为义军会放过他么!?不会!义军会将他扒皮抽筋,用他的鲜血,祭奠军旗!!
韩馥说罢,又冷笑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杀了叶雄灭口,不就是想要抹削贾诩身为佟高细作的证据么?!你费力如此,绝不会为了拉我下水,便害了文和先生罢?
韩馥笃定的说完,便听魏满十分冷淡的说:怎么不会,我会。
韩馥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魏满。
没想到魏满一开口,竟然如此冷漠无情。
夏元允吃了一惊,有些担心的看向贾诩。
贾诩本人却坦然的站在原地,什么表情也没有,仍然那般锋芒毕露。
张让也冷漠的说:一命换一命,值得。韩公官居冀州牧,掌控记北方兵阀,文和先生不过是董贼的细作,自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