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为周瑜诊了脉,又要看周瑜身上的红疹,伸手便去解周瑜的衣衫。
魏满一看,脑袋里当!!的一记,立刻冲上去按住张让的手,说:不可!
张让有些奇怪的看向魏满,连一面儿的孙策与周瑜都有些诧异,周瑜的背上也都痒的厉害,必然生了疹子,因此张让想看看情况。
哪知道魏满一步冲上来,十分愤怒的挡住了张让的动作。
张让奇怪的说:主公?
魏满:
咳咳咳!
魏满这才反应过来,没成想自己的动作比思量要快得多,连忙缩回手来,说:我我是说,小心再着了风寒,起了风疹,还是小心为妙
张让听他这般说,也不疑有他,的确如此,这水土不服的起疹有很多种,灰尘和风都是重要原因。
于是张让便说:是了,还要多谢主公提醒。
孙策也说:总盟主便是心细!
魏满:
魏满一脸菜色,眼看着张让给周瑜宽衣解带,都不曾给自己宽衣解带过,心里就跟爬了蝼蚁一样,又痒又疼的。
张让解开周瑜的衣带,不过并未立刻宽衣,见周瑜面有隐忍之色,似乎了然了什么。
便松开了手,对站在一侧十分担心的孙策说:孙长公子,可劳烦长公子吩咐人打些热汤过来么?一会子还要请周公子沐浴更衣,洗去尘土才是。
孙策啊!了一声,抚掌说:是了,我竟给忘了这事儿,我现在便去,亲自去!
他说着,一溜烟儿便跑了。
张让支开了孙策,便转头对魏满一脸冷漠的说:劳烦主公也回避一番。
魏满:
对着孙长公子,便十分措辞,为何支走自己,便如此简单粗鲁,连个理由也不找?
魏满眼皮一跳,不过还是乖乖的走出营帐,抱臂站在外面,跟值岗戍守的士兵一般,寸步不离。
张让知道周瑜心思细腻,且脸上的红肿不过冰山一角,关键还是在身上,必然难看可怖的厉害,依照周瑜的心思,定然不想让旁人看到。
于是张让便遣走了孙策和魏满,唯独自己留在营帐中,给周瑜看诊。
等孙策火急火燎的跑回来,张让已经看过诊,留下了一记药方和现成配好的止痒凉膏。
张让将煎药的注意事项,与涂药的事情全都告知了孙策,这才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魏满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直抱臂站在营帐外面,沉着脸不出声。
眼看着张让走出来,还轻轻的冷哼一声,撇开头去。
张让也没有想要多话的意思,魏满不说,他也没话。
魏满一撇头,结果就看到他腰间别着的装饰,除了日前华佗走给他的那枚玉佩之外,竟然还多了一把白色的骨笛!
魏满立时便想到了周瑜,都说周郎公子工于音律,善于抚琴。
而且周瑜赶到会盟坛场之时,腰间也的确别着这么一只白色的骨笛。
魏满一看,险些被砰然点燃,说:这是何物?
张让低头去看,了然的说:哦,是周公子为感谢让医病所赠。
周瑜送你的骨笛?
魏满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这骨笛可是放在唇边鼓吹的,周瑜都吹过了,还要送给张让?这是什么道理?
魏满当即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张让腰间的骨笛,使劲一拽,登时拽了下来,说:没收,上缴!
张让不明白魏满为何突然生气发难,不过是一只骨笛,又不是收受贿赂,十分奇怪的看着魏满。
魏满心里醋的慌,醋的十分难受,张让这不开化的,都与自己亲了,如今却沾花惹草,勾三搭四,着实令人火大!
魏满见张让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便说:看什么?跟上,回营帐。
张让点点头,便跟在后面一并往前走。
因着魏满给周瑜腾出来的营帐比较偏僻,两个人想要走回下榻的营帐,需要横穿整个营地。
两个人还未走多远,便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躲在营帐后面,时不时探头看一眼,似乎在跟踪什么人似的。
张让蹙了蹙眉,说:张绣?
魏满一看,果然是张绣,张绣鬼鬼祟祟的,一时躲在营帐后面,一时又跟着往前走,两人往前看去,便看到文和先生走在前面。
张绣竟在跟踪文和先生?
张让皱眉说:张绣得知文和先生细作的身份,必然心中不安,唯恐文和先生将他的身份也抖出去,不知文和先生可有危险,主公,让前去看一看,主公先回营帐罢。
张让说这便要走,魏满一把拉住他,说:且慢!你去干什么?一天到晚最不让人省心的便是你,你还去看?帮倒忙么?
张让被魏满一通抢白,登时有些迷茫,自己平日里很不让人省心么?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正巧魏满看到魏脩站在不远的校场上,正在教导小包子陈留王习武,便招手说:脩儿,来。
魏脩一看,赶紧大步走过来,说:父亲,可有什么吩咐?
魏满便说:你去找一趟元让。
魏脩疑惑的说:去找叔父?
魏满点头,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说:你便去告诉元让,就说是我亲口说的,让他去帮衬着制备酒宴,跟在文和先生后面儿打打下手,这庆功宴关乎到咱们魏营和我这个总盟主的脸面儿,叫他不要感情用事,可知道了?
魏脩额角一阵乱跳,说:是儿子知道了。
张让一听,便说:夏侯将军武艺高超,若有夏侯将军跟随文和先生保护,的确比让省心,还是主公考虑的周到。
魏满听到张让的夸赞,不由登时欢心起来,微微翘着嘴角,说:自然。
而魏脩此时则是一头冷汗,省心?
如今魏营之人谁看不出夏侯将军与文和先生的干系生硬,父亲让夏侯将军去协助文和先生,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恐怕也只有列侯能一本正经的说出省心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每天看着媳妇儿,我也是操碎了心!
让宝:▼_▼
第158章 孰美?
魏满十分得意的说:是了; 你看看,比你自己去省心的多罢?
张让淡淡的说:正是。
魏满见张让呼应自己,心里舒爽了不少,便咳嗽了一声; 说:行了; 你跟我过来,咱们回营帐去; 你帮我看看晚上酒宴; 穿些什么才好。
魏脩听着父亲与列侯的对话; 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父亲狮子大开口; 而列侯羊入虎口的错觉。
张让却不疑有他,说:是。
魏满很中意张让的顺从; 便迫不及待的招招手,说:走罢。
张绣鬼鬼祟祟的跟在贾诩身后,其实与张让说的差不多。
他本是佟高派过来的细作; 没成想的是,佟高除了派遣了自己以外,还派遣了贾诩。
张绣又不是个傻子,日前贾诩装模作样; 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细作,而自己很可能是佟高为了掩护贾诩,给贾诩打的幌子,从头到尾都是一步弃子。
如今贾诩的身份已经曝光; 张绣很担心自己的身份,不知贾诩有没有向魏满告发自己。
按理来说,贾诩应该不会留着自己,但如今这么长时间,魏满竟然没个动静,因此张绣心里没底儿,便十分焦虑。
想要探一探贾诩的口风。
贾诩今日负责筹备接风宴的事情,正在忙碌。
张绣一看,便主动上前,咳嗽了一声,装作偶遇似的,想贾诩攀谈,说:呦!文和先生!我
张绣的话还没开始,贾诩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卸去温柔的假面具之后,贾诩越发的肆无忌惮,似乎已不想再遮掩自己的本性。
便十分冷淡的说:实在对不住少将军,文和今日负责置备接风宴席的事情,不方便久留,这先告辞了!
他说着,大约拱了手便要离开。
啪!一声,张绣被贾诩的语气弄得火大,一把抓住贾诩的手腕,将人拽住,压低了声音,满含威胁的说:贾诩!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一样的!
张绣说的隐晦,但贾诩必然听得懂,他们都是一样。
何处一样?
当年是细作的身份。
张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敲打贾诩,让他不要把自己的底细揭穿罢了。
哪知道贾诩并不惧怕他,反而轻笑了一声,他面目本身就生的柔和,平日里说话做事雷利风向,倒是显得稍有些尖酸刻薄,但无伤大雅。
如今一笑起来,那温柔劲儿登时生了出来,贾诩虽不年轻,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流之气,看得张绣一时有些眼花。
贾诩却笑着说:少将军,我们不一样。
贾诩说着,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张绣握住自己手,哂笑着说:少将军是个连做细作,都浑然失败之徒,而我呢?当真对不住了,文和已经弃暗投明,戴罪立功,主公亲口承诺文和,从今往后高官厚禄,想之不尽!
贾诩的话,好像是冷水一样泼在了张绣的脸上,说罢了,还微微一笑,又说:对不住,失陪了!
张绣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时,便看到贾诩转身离开的背影,当即气的张绣火冒三丈,眼珠子赤红,眼球暴突。
张绣站在原地,看着贾诩离开的背影,说:不过是个叛变的细作,嚣张些什么?!你想高官厚禄,一脚把我踹了?好哇,我们看看到底谁狠!若你成了个死人,我看你如何在魏满面前告发与我!
贾诩甩开张绣,便往库房营帐而去。
他今日心情本便不好,张绣还来惹他,若是少不更事的贾诩,或许还会好言相劝,但如今的贾诩,经过这世态炎凉,并未像是鹅卵石一般被海浪磨去了锐利的棱角,反而打磨的锋芒毕露。
贾诩进了库房营帐,准备支取一些物件儿,庆功宴今晚便要举办,贾诩忙这个还来不及。
库房营帐里并没有人,因着庆功宴的事情,大家伙儿都忙昏了头,贾诩只好亲自过来支取。
他进了营帐,正在对着册子支取物件儿,一个个的记档子在案,结果便听到扑簌簌的声音。
贾诩有些奇怪,不知是什么声音,难道是盗贼?
这里是会盟营地的总库房,但凡有什么东西都会放置在这里,若是糟了盗贼,损失必然重大,但什么盗贼敢来义军会盟的大营来偷东西?
第120章
随着那扑簌簌的声响,贾诩似有若无的还嗅到了一股酒气。
他蹙了蹙眉,轻声走到营帐边上,轻轻拨开营帐的缝隙往外看去,没成想这一下竟然看到了张绣。
张绣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大黑天里,鬼鬼祟祟的正围着营帐转,一边转一边泼酒,脸上还挂着一股狠意与狞笑。
贾诩一看,便立时明白了张绣的意思,恐怕张绣是怕自己把他的细作身份和盘托出,方才又拉拢不成,因此想要杀自己灭口。
贾诩眯了一下眼睛,冷笑一声,心说张绣想来必是活腻歪了,他好端端的装傻充愣,魏满也不会立刻动他,怎么也要由着会盟之后才会治罪。
但如今好了,偏生要自行送上门来?
贾诩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本想自行对付张绣,只是他还未走出营帐,突然又听到了脚步声而至。
本以为张绣找来的打手,不过定眼一看,并非什么打手,而是夏元允。
魏满让魏脩去找夏元允,下了硬性命令,叫他去跟着文和先生打下手。
夏元允一听,险些懵了,从兄为何要如此作为?
夏元允又不敢不从,便苦闷的从营帐出来,打听了一番,得知贾诩因着人手不够,自行去了库房直取物件儿,便犹犹豫豫的,一路走了过来。
夏元允站在库房营帐不远的地方,因为心中事多烦心,因此根本没有发现鬼鬼祟祟的张绣。
他此时此刻只想着如何面对文和先生。
按理来说,其实夏元允起初都没有感觉自己对文和先生是那番龌龊心思。
那日里夏元允醉酒,二人稀里糊涂的便成就了好事儿,之后夏元允根本没多想什么,只觉顺其自然,那种离不开文和先生,日日想要相见的感觉,便是与日俱增,二人感情也甚是亲密。
只是没成想,这一切的亲密全是假的,瞬间化作泡影
夏元允已然分不清楚,文和先生是当真中意自己,还是因着细作的身份,才委曲求全的故意接近自己。
倘或是后者
夏元允心中一阵发拧,倘或是后者该如何是好?
日日能见到文和先生,却要形同陌路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熬心难受。
夏元允一时摇摆不定,又不知文和先生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因此没有直接进入库方营帐,而是在附近转磨。
贾诩眼看着夏元允转来转去,一时叹气,一时蹙眉,不知在想什么,便抿了抿嘴唇,眯了一下眼睛,当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
张绣泼了酒水,做足了准备,便准备动手悄悄入内,趁着库房营帐无人,打晕贾诩,然后放一把火,将贾诩烧死在营帐中,这样一来,死无对证,便没有人再会指认自己。
而且还可以伪装成不小心失火的模样,也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张绣并不知贾诩已然发现了自己,还偷偷摸摸的靠近营帐,准备悄无声息的摸进去。
贾诩早便发现了张绣,眼看着张绣靠近营帐,又看了一眼在帐外逡巡不进的夏元允,顿时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一般。
贾诩故意背过身去,让自己背对着悄悄摸进来的张绣。
张绣走进来之后,立刻屏气凝神,随手抄起仓库里堆放的青铜器,高高举起,冲着贾诩一记打下!
贾诩耳朵里听着轻微的响声,稍微撇了一下头,避免张绣打在自己的致命处。
当即嗬!的一声,贾诩硬生生受下这一记,只觉后颈一震,登时眼前发黑,鲜血顺着自己的发根瞬间淌下,贾诩虽方才避开了自己的致命处,但后颈与耳侧都有划伤,鲜血涌出,看起来极为怕人。
张绣不知贾诩是故意受伤,还以为自己得手,当即大为欣喜。
而此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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