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一听,脸色登时大变,袁绍则是继续说:这幽州牧乃系当年开国太子刘强之后,实属我等追随之楷模,分明是宗亲正统!
说起这个东汉的开国太子刘强,袁绍说他是正统,其实有些道理。
刘强乃系东汉始祖刘秀的长子,年少有才华,被封为太子,是为储君。
只不过好景不长,刘强的生母,也就是当时的皇后郭圣通,外戚势力强大,引得了皇帝刘秀的猜疑,刘秀最后留给了郭圣通一句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说她并不贤惠,而且像是吕后霍后一样残暴善妒,便废黜了郭圣通的皇后之位,令其移居。
太子刘强因生母被废,只得主动让出太子头衔,以求自保,后封东海王。
至于废后与废立之时,后世争议颇多,很多人认为废后郭圣通,其实贤良淑德,并无过失,不止如此,她的外戚势力还曾帮助刘秀打下东汉天下。
是刘秀只可同患难,不可同享福,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而太子刘强也是被牵连的那一个。
若是当年刘秀并无废后举动,恐怕此时的东汉天下,便是刘强之后。
因此虽如今的幽州牧刘虞,顶多只能算一个皇孙之后,却也有这一层高贵身份在其中。
袁绍突然提起这么多年前的事情,袁术脸色突然就不好看了。
袁绍说:既然魏满想要扶持一个小娃娃上位,我等不防扶持素来贤明在外的幽州牧刘公为帝,弟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袁绍说完,才看到袁术脸色不好,不由眯了眯眼睛。
袁术支吾的说:这幽州牧虽是宗亲正统,但并非嫡亲血脉,这也不太好罢?
袁术拒绝了袁绍的提起,袁绍一凛,这才知晓袁术原本和自己并不是一条心!
袁术十分隐晦的说:如今天下不太平,陈留王年少好欺,受人摆布,可那幽州牧若是登基,说不定日后便忘了扶持他的这些老臣,咱们与幽州牧又不相熟,这
袁绍冷冷的说:依你看来,那该如何?
袁术笑了笑,说:大哥,您看看我呢?弟弟我虽不是刘氏正统,不过乃系三公之后,这刘家的天下都是我袁氏打下来的,我又是三公嫡子,手握重兵
他的话还未说完,袁绍便冷笑一声,说:弟弟,你可别忘了,就算天下都是袁氏打下来的,但你名不正言不顺,说白了便是第二个佟高!手中握着的兵权还未见有佟高多,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量?!
第140章
袁术一听,当即不乐意了,说:既然咱们道不同,那便不送了!
袁术这是逐客了,两人还未说几句,竟然吵了起来,袁绍当即便转身离开了营帐,自行去了。
袁绍这面儿越想越生气,袁术竟不同意自己的法子,反而生出了这么荒唐的自立想法。
就连三岁顽童也知道,这天下乃是刘家的天下,而他们打着的便是匡扶汉室的旗号,如今袁术却要自立?
而且就算自立,能轮到袁术不成?有自己这个兄长摆在前面,能让他自立?
袁绍没有与袁术谈拢,但这扶持刘虞的想法并未打消。
于是袁绍想了想,便亲自提笔写信,然后将书信拿出去,找到了一个亲随,对他悄声说:快马加鞭,将这封送去幽州,一定要亲自交到幽州牧手中,可知道了?
那亲随说:是,卑将敬诺,定不辱命!
袁绍不怎么放心,又叮嘱说:你一定要对幽州牧恭恭敬敬,千万不要顶撞了去,可知道了?
是!
亲随又答应了一声,袁绍这才叫他点了二十精锐铁骑,一并护送而去。
袁绍送那亲随出了营门,眼看着亲随走远,这才放心下来,便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袁绍转身离开,就听得踏踏的脚步声,从营帐后面转出来。
竟是魏满与张让二人。
魏满看着袁绍离开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说:你若然料事如神,这个袁绍,真的打起了歪主意,想要请幽州牧刘公出山。
张让并非什么料事如神,而是知道这段历史而已。
在历史中,袁绍作为反佟高义军的总盟主,但是并不发兵,一来瞻前顾后,二来想要另立新帝,更好的把控舆论与朝政。
最终的结果便是魏满兵败、孙坚战死,酸枣大军散尽,袁绍与袁术各存异心。
张让因着知晓袁绍想要扶持新帝的心思,所以今早提醒了魏满,让他早作打算,也好不那般被动。
张让听他说起这个事儿,便不搭话,毕竟多说多错,自己又不懂得揣摩旁人的心思情感,因此便明智的闭着嘴巴不言语。
魏满笑起来,说:袁绍恐怕根本不知,咱们早有打算,说起来也倒是,我还真是期待幽州牧来到咱们酸枣大营的模样儿?你说呢?
张让看了一眼魏满,怪不得正史上都说魏满轻佻无威仪,果是如此,魏满这个人占便宜没够,而且特别喜欢犯坏。
魏满说完,又说:我俨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幽州牧快些抵达酸枣了。
魏满说着,便十分打趣儿的说:你立此大功,可想要主公我赍赏与你?
魏满一低头,便要亲在张让唇上,哪知道张让反应还挺快,突然撇头躲开。
魏满一愣,当即很不愿意,张让平日里与自己亲吻总是没够,甚是主动,今日怎么反倒躲躲闪闪的?
莫非心中有鬼?
魏满这般一想,只觉张让指不定是移情别恋了!
兴许是腻歪了自己?
魏满自己一揣摩,登时一肚子的火气,心想着自己怎么也算是风流倜傥,青年才俊,如今又斩获了三股兵马,夺得总盟主的冠冕,张让的眼睛怕是出气儿用的,才会腻歪了自己。
魏满强硬的掰过他下巴,说:躲什么?
张让咳咳的轻咳了两声,嗓音也有些发闷,说:让身上有恙,怕染给主公。
魏满这才醒悟,原不是腻歪了自己?
他放下心来,当即关心的跟什么似的,说:怎么染了风寒?这大冬日里的,你也不知多添些衣衫,真不叫人省心,我瞧瞧,发热了不曾?
魏满用额头去抵他额头,张让偏头躲开,不叫魏满碰他,复又掩着唇咳嗽了好几声,说:还不是主公传染了寒疾与让?
魏满一脸茫然,说: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得我的病,如何传染与你,可万勿诬赖与我。
张让一张面容十分冷漠,但因着生病抱恙,看起来身子骨就更是羸弱不已,自有一种万千不胜的风流之感,轻微咳嗽战栗着。
嗓音也因着风寒而发闷,略微沙哑一些,口吻冷冷淡淡的,充斥着一股禁欲之感,说:还不是主公?都说过不能亲,主公偏生要做那档子事儿。
魏满当时便愣住了,原来是因着亲吻之事。魏满前几日受伤外加风寒,一直未达大好,还缠着张让亲吻,张让虽拒绝,奈何魏满这人无赖的很,力气又大,总是用强。
没成想张让竟真的染上了风寒。
魏满愣了好一阵,听着张让冷酷无情的语调,看着张让冷漠无情的面容,不知怎么的,心中竟麻麻痒痒的,感觉张让在与自己撒娇一般
魏满总觉得张让是在跟自己撒娇,越想越肯定,实在心痒难耐,便探头过去,准备偷袭张让。
哪知道张让反应很快,冷漠无情的不一般,将魏满的俊颜拨开。
魏满:
刚才的撒娇,果然是误会,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今天媳妇儿就是跟我撒娇了,不接受反驳!(穷开心ing~)
让宝:▼_▼
第185章 搭讪
袁绍送亲随离开之后; 便准备回营去。
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了张邈。
张邈裹着厚厚的毛披风; 正站在营帐外面的牙旗边; 训斥一个人高马大的士兵。
那士兵皮肤黝黑; 身材高大; 大冬日里的; 赤着两条手臂,只穿了薄薄的褂子,黝黑的皮肤冻得通红; 满面胡子拉碴,络腮胡遮掩了整个面目,看不出生的什么模样。
远远一看; 仿佛一头野兽一般; 只觉虬髯有力,十分可怖。
那士兵不知怎么得罪了张邈; 张邈正在训斥,令他赤着手臂; 将幕府营门的牙门旗举起,不得放下。
幕府门前树立旗帜; 牙门旗作为主帅象征; 旗杆足有手臂粗壮; 旗帜高耸; 不说入云如此夸张,但也足足有好几人高。
牙门旗数人都难举起,而那个虬髯士兵; 竟然一只手臂便将牙旗高举,可见力大无穷,令人骇然!
袁绍回去之时,便看到张邈与那士兵。
袁绍见那士兵单手能举牙旗,不免有些吃惊,想来是个奇人。
张邈看到袁绍,立刻停止了咒骂士兵的言辞,转而对袁绍笑说:袁公。
袁绍随便拱了拱手,说:张公。
张邈低声说:袁公,那陈留王登基一事您可有对策了?
在陈留王登基一事上,张邈也选择了拥护陈留王,不过其实他内地里也觉得,陈留王一旦登基,魏满的势力便会如日中天,因此并不乐意。
但张邈也怕得罪了陈留王,所以做足了两面三刀的准备,一方面拥护陈留王,一方面却与袁绍暗中密谋。
袁绍从袁术那里出来之时,还十分的生气,不过眼下写了信件送去与幽州牧刘虞,登时便放宽了心。
袁绍在信中并未写清楚,他到底邀请幽州牧刘虞来酸枣是做什么的,只是说会盟十分需要刘虞,请刘虞以天下大局为重,赶来酸枣与众人会盟。
袁绍未在信件中坦诚,也是怕刘虞拒绝自己,因着先把他骗过来再说。
袁绍笃定,只要刘虞来到酸枣,自己游说一番,他还能拒绝做这个皇帝不成?
袁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因此比方才坦然了很多,便笑着对张邈说:没什么好惧怕的。
袁绍说完,也没说清楚,便直接扬长而去,还伴随着一路大笑,看起来心情颇好。
张邈未听懂袁绍的话,没什么好惧怕的?看来袁绍是想好了办法,但是却不告诉自己。
张邈一方面担心,一方面芥蒂,也不好追上去询问,因此便把火气有撒在了那士兵身上。
张邈喝声说:今日两饭都免了!你便举着这牙旗,给我好生的反省!
张邈说罢了,也扬长而去。
魏满与张让眼看着袁绍离开,与张邈说了两句话,似是十分欢心,好事将近一般。
魏满不屑的说:这袁绍欢心的太早,早晚乐极生悲,你说是罢?
魏满正说着,撇头看了一眼张让,登时心中警铃大震。
因着张让根本没听他说话,而是兀自痴痴的,紧紧的盯着那单手举着牙旗的士兵。
大冷天里,士兵犹如一座山一般,稳稳当当的立在当地,他脚下的土石,都因着牙旗沉重有些凹陷,而那士兵竟然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魏满顺着张让的目光瞧了两圈,果然见他盯着那士兵在看无疑,当即挡住了张让的眼目。
哪知道张让竟然拨开魏满的手,十分冷漠,好像赶苍蝇一般无二
魏满使劲咳嗽了一声,想要唤回张让的注意力,不就是一个虬髯大汉么?
脸都看不见模样儿,生得一定可怖怕人,能有自己俊美?
若论肌肉,自己的确没有那般纠结的肌肉,但肌肉生成那样,已然失去了流畅之感,还有什么好的?
魏满心里又冒出了酸水儿,使劲遮挡张让,不让他去看那虬髯大汉。
张让身材没有他高大,也不见他魁梧,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魏满便以为张让这样该放弃了,哪知道张让说:这士兵是何人?
魏满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冷笑说:我堂堂酸枣盟军总盟主,为何要知道一个小小的士兵是何人?方才见张邈训斥与他,一个陈留士兵罢。
张让便说:主公可否去打探打探,此系何人?
呵!
魏满当即重重的冷笑一声,说:我去打探?你也说了,我是主公,为何主公要去打探一个无名小卒,岂非自降身份?
魏满说完,抱臂挑衅的说:我不去,要去你自行去。
哦。
张让淡淡的应了一声,抬步要走过去。
哦?!
魏满心里那个火气啊,仿佛是热油里浇了冷水,又像是**,扑簌簌的肝火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说让他去,张让还真自己去,还哦,是诚心想气死自己不成?
魏满当即一把拉住张让,沉声说:去什么?!
张让坦然的回答说:去问那士兵。
不许去。
魏满断然拒绝,张让不由迷茫起来,方才是主公令他自行去的,结果现在主公又不叫他去。
张让看着魏满,只觉魏满这人十分难侍奉,不过毕竟魏满往后里可是叱咤一方的不世枭雄,难以伺候也是应当的。
魏满拉着张让,不乐意自己去打听,但也不想让张让与那虬髯大汉搭话。
正巧这时候张奉与吕布从旁边路过,于是魏满便抓到了免费劳动力,说:张奉你去问问那士兵叫什么名讳。
张奉回头看了一眼主公指着的虬髯大汉,不由目露一丝惊讶,说:这他竟能单手举起牙旗,当真膂力过人了。
吕布一听张奉如此赞美一个大汉,不由面无表情的冷笑,说:膂力而已,当谁没有?
张奉不理会吕布,便要听从主公的言语,前去搭讪那士兵。
吕布一把将人拽住,与方才魏满的行动简直一模一样,说:不许去。
张奉可没有张让那般好脾性,让他不去便不去,别看张奉平日里十分本分,但那也只是跟着主公面前。
张奉皱眉说:你且让开。
吕布就是不让开,将张奉拉在一边,黑着脸说:我去替你问来,不就是了?
他说着,大步走过去,没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吕布冷着一张脸,说:那人名唤召典,陈留己吾人。
召典?
张让一听,不由叨念了一声。
他之前见那虬髯大汉能举牙旗,便想到了一个典故,典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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