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自己的领口便跑了。
魏满一看这场面,气的脑袋里轰隆一下就炸裂开来,赶紧打起帐帘子,走进去兴师问罪
却说公孙越方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怕疼,从小扎针打大,已经习惯了,让张让可劲儿扎,尽管扎,放开来扎。
结果
被现成打脸,简直是现世报来得快啊。
公孙越被扎的头皮发麻,当真是受不得了,赶紧便灰溜溜的跑了。
他一口气跑回自己的营帐,钻进去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和袖口,疼得他直搓胳膊。
刚要将宽袖放下来,啪!!一声,突然被人一把攥住。
嗬!
公孙越吓得瞪大了眼睛,转头一看,更是吓得出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说:哥、哥哥哥你怎么在我这处?!
抓住公孙越的,不是他的从兄公孙瓒还能是谁?
公孙瓒身材高大,无论是容颜,还是身量,亦或是嗓音和武艺才识,全都甩了公孙越不知多远。
他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公孙越,眯起眼睛,说:我来此多时了,一直等你,跑去哪里了?这是怎么的?
公孙瓒说着,将他的袖袍撩开,看到上面血红的小点子,登时眯起眼睛,眼神瞬间危险起来,嗓音沙哑的说:谁干的!?方才去了何处?是不是有人欺辱于你?
公孙瓒说着,便要闯出门去,赶紧被公孙越拦下来,说:没有,当真是没有的事儿,哥哥你快坐下来!
公孙越死拉活拽,这才把公孙瓒拉回来,让他坐在席上,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方才是去找列侯医病来着,列侯列侯给我扎了几记针灸罢了。
公孙瓒似信非信,说:当真?
公孙越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磕巴的说:哦当、当真,弟弟怎么敢敢骗哥哥呢。
公孙瓒终于稳下来,不过却说:越儿你平日里除去找列侯医病,便离列侯与曹盟主远一些。
公孙越奇怪的说:为何?
公孙瓒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魏满此人,素来狡诈多端,而且疑心病非常重,你这心窍生的都不全,小心被人诓骗了去,为兄与他们二人走得近,不过是为了让列侯全意为你医病罢了。
公孙越一听,一双偏白的双手揉着自己的衣衫角,说:可可这般诓骗与人,不、不太好罢。
公孙瓒笑了一声,大掌托起公孙越的脸面,轻轻捏了一下,说:越儿如今已然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懂得世故?这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世道上,本便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干系,唯有败寇,才会不好记住为兄的话。
魏满哐啷一声撩开帘子走进去,说:张、让!
张让则是稳稳当当的坐在席上,正在收拾自己的针,并且消毒。
看到魏满回来了,说:主公今日回来的如此之早?
魏满心中笑了一声,心说抓奸!
魏满自己生气,但是张让却不生气,根本没那根筋儿,于是魏满便耐着性子,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不然太吃亏。
他走过来,坐在张让对面儿,说:方才在做什么?与谁一处?
张让听罢了,倒是很坦然,说:方才与公孙少将军一处,练习针灸之术。
魏满一听,练习针灸?
这才恍然大悟,险些被张超那个狡诈的给骗了去,原来公孙越衣衫不整,是因着针灸?
还有眼眶红彤彤的,怕是给扎哭了?
魏满这般一想,不由觉得好笑,大老爷们儿一个,竟然给扎哭了?太也不羞!
不过转念一想,当时张让饮醉之后,也差点把自己给扎哭了
张让当真是有这个本事儿的。
张让说起公孙越,口吻很是冷淡,却给出了肯定答案,说:公孙少将军当真是个好人。
好人?
魏满一听,心中警铃大震,公孙越还成了好人?
张让用冷漠的口气夸赞公孙越,说:公孙好将军愿意陪让练针,也不嫌弃让的针灸之术差,还教让认穴位,的确是顶好的了。
魏满心中酸的厉害,脱口而出,说:我不是也让你扎过,怎么不见你说我好?
张让狐疑的说:何时?
魏满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了,张让当时醉酒,断了片儿,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做了什么,所以魏满便胡乱说张让强迫他做了那种事情,所以让张让负责。
可没说有针灸这么回事儿。
于是魏满咳嗽了一声,生怕多说让张让给想了起来,便转移话题说:你这般实在不妥,你想想看,人家公孙少将军,可是公孙瓒的心头宝,你也不是没看出来,公孙瓒那般宝贝他那从弟,你的针灸之术本就不准,你若当真是给公孙越扎出一个好歹来,如何是好?
魏满见张让不说话了,便喋喋不休的继续说:公孙瓒虽官级不高,但他手握重兵,而且骁勇善战,到底是一方猛将,咱们还需拉拢,勿要惹出什么矛盾来才是,你说对是不对?
张让这么一听,只觉魏满说的很有道理,当即便说:多谢主公提醒,是让偏颇了。
魏满听他道歉,登时浑身舒坦,一个欢心,当即拍板子,便说:这样儿,你若是还想练习针灸之术,还是找我罢,我也会认穴位。
魏满说完,突然有一种口太快的感觉,深深的明白了烽火戏诸侯是怎么回事儿。
为了博得张让一笑,魏满竟然要出卖自己的肉身
魏满说完,登时又回忆起那日夜里头被针扎支配的恐惧,当即便想要反悔,收回前言。
张让却目光灼灼然的盯着魏满,不知是不是被魏满这句话取悦了,总是一向平板扳而且向下的冷漠嘴角,此时竟然微微翘起,眸光中闪烁着一种跃跃欲试的璀璨光华。
仿佛魏满变成了一只实验的小白鼠。
张让当即便用平淡的口气说:劳烦主公褪去衣衫。
褪
魏满听张让用如此禁欲的口吻让自己褪去衣衫,不由有些想入非非。
哪知道下一刻张让便极其冷酷无情的说:让想现在便练练手,为主公下针。
魏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为了打败情敌,我也是拼了!
让宝:▼_▼
第211章 不共戴天
魏满从天亮着便回了盟主营帐; 一直未出来; 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瘫子。
魏满被扎的一阵阵抽疼; 说:等、等一等!你绝对扎偏了; 都冒血了!
张让眼看着魏满冒血,赶紧用伤布给魏满清理伤口; 说:实在对不住; 让下次绝对不会扎偏。
魏满:还有下次。
魏满只觉头皮发麻,自己或许有些晕针; 但绝不是先天晕针,而是后天。
张让清理了魏满的伤口; 又要下针。
魏满赶紧制止; 说:且慢; 让我喘口气。
张让冷淡的看着魏满; 便这般举着手中的针,还冷漠的问魏满,说:喘好了么?
魏满被张让气的不行; 喘口气就真的是喘两口气?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该临阵脱逃; 但他现在竟有些佩服起公孙越来
便在张让即将下针之时,帐外突然有人说:主公,义父; 您睡下了么?
第160章
是张奉的声音。
魏满听到张奉的声音,仿佛听到了亲人的呼唤,赶紧朗声说:没睡下,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便听张奉的声音隔着帐帘子; 说:主公,刘公子醒过来了,还请义父前去看看。
魏满惊讶的说:刘和醒了?
张让一听,立刻抛弃了魏满,赶紧从榻上下去,收拾了药箱子便要去看刘和。
魏满眼看着张让提上裤子不认人,心中好生酸涩,不过还是赶紧抓过衣衫套好,胡乱系了,便也跟着张让匆忙的跑出营帐,去见刘和。
众人风风火火的来到刘虞的营帐,赶紧去查看刘和。
哪知道进了营帐之后,发现有人比他们来的更快,竟然是后将军袁术!
袁术正在营帐中,似乎与刘虞正在说些什么话儿,但是张让与魏满一走进来,他立刻便停了动作,没有再说下去。
魏满走进来,半真半假笑着说:呦,后将军怎么再此,这大晚上的?
袁术十分客套的笑了笑,说:我也是听说刘公子醒了,因此特意前来探看,哪知道这么巧,竟然遇到了盟主。
魏满说:后将军的消息还挺灵光的?
袁术说:哪里哪里?如今刘公子醒了,我等也算是能松下一口气了,想来列侯定然是要为刘公子诊脉,那我便不打扰了,各位请便罢。
于是袁术说罢,赶紧低头走出了营帐,急匆匆离开了。
魏满眯着眼睛看着袁术的背影,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探忘病患的。
张让才不管袁术是为何而来,他一进来,立刻走过去查看躺在榻上的刘和。
刘和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清醒了一下,声音极低极低,用沙哑不堪的嗓音低喃了一声:爹
他说完,突然又闭上眼睛,似乎昏死过去一般。
吓得刘虞手脚冰凉,说:和儿!和儿!?
张让检查了一下刘和的状态,又给他把脉,随即说:刘公无须担心,是睡过去了。
张让又说:刘公子身子虚弱,这是正常现象,叫他多睡一会子,也是有好处的。
刘虞对张让连连拜谢,说:多谢列侯!多谢列侯!列侯大恩大大德,刘虞当真真没齿难忘!
张让冷淡的说:这倒不碍事儿。
他说着,又嘱咐刘虞说:今日便叫令公子养精蓄锐,明日如是令公子醒来,便给他饮些清淡的流食,米汤一类,令公子食道受损,千万不要食硬的东西,以免痛苦不堪。
是了。
刘虞赶紧拱手说:多谢列侯,我全都记下了,绝不敢忘。
张让复又检查了一下刘和,给他修改了一下药方,反复斟酌再三,觉得无事,便准备起身告辞了。
魏满说:刘公大可安心,如今令公子已然清醒,又不发热,转明儿必然大好了,也正好安了刘公的心,不要太过挂心,累坏了身子才是。
刘虞点头称是。
魏满走到营门口,给张让打起帐帘子,便说:行了,别送了,你看着公子便是。
魏满说罢了要走,便在此时,刘虞突然出声说:盟主且留步。
魏满打起帐帘子的手一顿,说:如何?
刘虞说:盟主与列侯大恩大额,刘虞无以为报,有一事还需要提醒二位,小心谨慎才是。
魏满放下帐帘子,走回来,笑了笑,十分轻松的说:可是与后将军相干?
刘虞一听,有些惊慌,说:这盟主是如何得知?
魏满并未说自己如何得知,而是笑说:本盟主还在思量,刘公到底何时才会说出来。
他这般一说,刘虞心头一震,原来魏满早便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罢了。
刘虞先是一震,随即平静下来,说:盟主既然发现,为何不问与我?难道主公便不怕我坏了大事么?为何还还如此尽力的帮助小儿医治?
张让淡淡的说:既为医者,治病救人便是让之本分,与旁人何干?
他这般一说,刘虞登时自愧不如。
魏满笑说:再者刘和公子忠心耿耿,任是董贼酷刑,刘公子依然不屈,这等大义我魏满实在佩服,又怎么会因着刘公您,便摒弃了刘公子呢?
刘虞听到此处,深深作揖,说:盟主与列侯大义,反倒显我我刘虞心思虚而委蛇,不瞒二位,后将军袁公今日而来,并非为了探看向小儿,而是为了来游说。
刘虞立刻把事情说了一遍,魏满一点子也不意外。
毕竟袁术不想让魏满扶持陈留王登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袁绍想要撺掇着刘虞离开,以他儿子治疗为借口,今次已经是第三次上门了。
刘虞受了魏满与张让的恩惠,但如今刘和昏迷不醒,所以刘虞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想将后将军袁术游说他的事情告发,免得惹事上身。
不过
刘虞说:承蒙盟主与列侯不弃,实在惭愧,今日若是不说,恐怕坏了盟主大计,所以
魏满点点头,说:那便多谢刘公告之,时辰夜了,刘公不必相送,好生相看令公子便是了。
魏满与张让二人从刘虞的营帐走出来,魏满笑说:还算这个刘虞有点子良心,没白救他儿子。
这诸侯之间,讲究的不是良心,而是实力,想刘虞这种已经算是正人君子了,没有背地里给魏满与张让捅刀子,反而还良心不安的说了出来,若是换作旁人
两个人回来营帐,魏满一眼便看到散落在案几上的针,当即走过去,一把全都抓起来,赶紧收拾,呵呵干笑着说:时时辰不早了,咱们快歇歇下罢。
张让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今天已经用魏满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模特,细水流长,万一一下把魏满给扎怕了,那往后谁还给他当模特?
于是张让十分好脾性的说:好。
魏满狠狠松了口气,这时候小蛮便摇头摆尾的挤了过来,它这两日每日都与张让睡在一处,听他们一说睡觉,立刻摇头摆尾的走过来,就要趴在张让旁边,占领自己的地盘子。
好一个鸠占鹊巢。
魏满一看,冷笑的抓住小蛮的后脖子,仿佛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一样,小蛮登时踢着腿儿,但是挣扎不开,就被魏满一下粗暴的扔下榻去。
还对他说:小狗子不得上榻来,就跟地上睡。
嗷呜嗷呜!
小蛮被扔下来,十分生气,呲牙咧嘴的对着魏满奶声奶气的吼叫,似乎要和魏满单挑一般。
魏满则是完全不理会,笑眯眯的整理自己的榻,随即殷勤的对张让说:咱们歇下罢。
魏满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小蛮对着他呲牙叫了两声,突然支起耳朵,不知怎么的,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似得。
不止如此,小蛮还使劲嗅自己的鼻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蛮。
张让拍了拍手,说:来,小蛮。
只不过小蛮并没有过去,而是嗷呜!一声,突然转头扎出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