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典眯着眼目,冷声说:这是何意?
谋士卑躬屈膝的赔笑说:典校尉,您也知道,这世上哪有比典校尉还神勇之人?典校尉力能扛鼎; 比那姜都亭小儿都不知道强出多少,他与您比起来,自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咱们要面见丞相,怎么也需做点防范,不是么?
召典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佟高是怕召典刺杀他,所以特意在见佟高之前,安排了上枷锁这个环节。
召典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脸色登时一变,瞬间变得阴沉阴霾起来,收拢了笑意,瞬间仿佛黄泉的恶鬼一样,破土而出,狰面獠牙。
召典一句话不说,嘭!!一声劈手抢过枷锁。
枷锁是木质的,召典一把抢过来,猛地曲起膝盖,双手弯下一压,沉重的枷锁木板,重达三十多斤,直接咔嚓!!一声,猛地就被折断,从中间断做两半。
召典将两半的枷锁直接横着扔出去,冷笑说:我召典还从未佩戴过这顽意儿!要见便见,不见走人!
他说着,转身欲走,就在此时,却听到啪啪的抚掌声,随着帐帘子哗啦一声响动,佟高已经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佟高一面拍手抚掌,一面走过来,笑着说:典校尉,好气魄啊!
他又说:既然典校尉已然见到本相,不妨将宝藏图交出来罢?
召典眯着眼睛去看佟高,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慢慢递过去。
佟高纲要接过羊皮,召典却突然缩手,佟高眼睛一瞪,急忙去抓,却没能抓住羊皮。
召典紧紧抓着羊皮,眯眼说:我要先见魏子廉。
佟高看起来脾性十分随和,笑着说:典校尉与魏公子,果然是患难之交啊,魏公子若是知道,典校尉为了他,宁肯背叛盟主,不只是什么感觉。
他说着,拍了拍手,便有人推搡着魏子廉走了出来。
魏子廉已然有了知觉,脖颈上戴着枷,身上缠着锁,虽伤痕累累,不过并没有新伤,底气也比那日见面时要强得多了。
魏子廉被嘟着嘴巴,根本无法说话,但看到召典,不禁使劲唔唔唔的摇头,还瞪着眼睛,眼眶尽裂,仿佛是在高喊什么。
魏子廉死死盯着召典,召典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魏子廉。
佟高说:你已经见过魏子廉,宝藏图可以给本相了罢?
召典没说话,只是将宝藏图的羊皮嗖!一声抛过去。
佟高迫不及待的一把接住羊皮,握在手中,反复的摩挲着,说:宝藏!林让的宝藏,我终于得到了!
召典却说:宦官的藏宝地点不止一个。
什么?!
佟高立刻看向召典,说:不止一个?那为何羊皮只有一张?!
召典淡淡的说:这是其中之一的藏宝地点,已经足够丞相趟平整个叛军的军费所用了,剩下另外一张宝藏图等丞相杀死魏满,为我加官进爵,兑现承诺之后,召典自然会双手为丞相奉上。
唔!!
唔唔唔!
魏子廉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使劲摇头,似乎不想让佟高得到宝藏一样。
佟高眯着眼睛去看召典,随即幽幽的笑了一声,说:是了,典校尉果然也是个有疑心病之人。
召典淡淡的说:卑将的疑心病,与佟公相比,还差得远呢。
佟高哈哈笑了一声,说:好,人之常情嘛不过,本相要如何才能信你,这便是真正的藏宝地图?
召典说:佟公不防派人去挖便是了,藏宝地点就在这附近,反正你们有魏子廉在手,如果没有挖到宝藏,还需召典来教丞相么?
佟高一听,似乎觉得有些道理,而且浏览了一下这个宝藏地图,宝藏的地点果真就在这附近。
林让的老家就在这附近,藏宝地点设在老家附近,的确有些道理。
佟高说:好!如此,那就请典校尉入帐稍加歇息,本相这就带人亲自去挖宝藏。
说什么入帐歇息,其实就是将召典也看押起来。
召典便与魏子廉一起,被关押在了营帐中,等着佟高去寻宝藏归来。
二人进去营帐,召典立刻去检查魏子廉的伤势,说:魏公子,你没事罢?
魏子廉口中的布被一拿出来,立刻眼眶尽裂的瞪着召典,低吼说:你他娘的疯了罢!!
魏子廉又说:宝藏!!宝藏啊!
召典淡淡的瞩目着魏子廉,说:宝藏如何能有魏公子重要?
魏子廉是爱见召典的,一开始是爱见召典的美色,毕竟这个高壮的大汉,生着一张美人脸儿,十分和呼魏子廉这个花花公子的喜爱。
但后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求不得,反正渐渐有些变味儿了,魏子廉发现召典哪里都好,就是不解风情。
第232章
如今召典突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魏子廉当真是
当真是差点信了他的邪!
魏子廉说:废他娘的话!不是你的宝藏你不心疼!那都是钱!银钱啊!
佟高本不应该离开军营,但因这关乎到宝藏的问题,所以他不放心交给任何一个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信。
于是便让嬴稚留守营地,自己带了一队亲信士兵,快马加鞭,连夜赶赴宝藏地点,准备去挖掘财宝。
宝藏地点离这里并不太远,快马加鞭的话,不用天亮便能扑到。
佟高亲自带队,一行人快速疾驰而去,只留下一片肆意的尘土。
大队人马很快赶到藏宝地点,便有先头探看的士兵策马跑回来,说:报!!丞相!前面的藏宝地点,有一幢房舍!
房舍?
佟高十分奇怪,便亲自驱马过去看看究竟。
果然是一桩房舍,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模样,像是个鬼屋一般。
以前可能是个大户人家,不过如今已经变得落魄起来,从外面看进去,里面的树木都滋生的老高。
佟高有些狐疑,藏宝地点为何在房舍里面?
难道是假的?!
佟高想到这里,十分不甘心,干脆翻身下马,嘭!!一声直接踢开舍门走进去。
这一走进去,却发现房舍只是个架子。
空架子!
房舍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外面一圈房舍的模子而已,里面空荡荡的,连地都没有铺,全都是土路,中间还长着一颗大树,大树的枝桠滋生着,已经伸到了房舍外面。
佟高一看,这根本不是什么房舍,而是掩人耳目用的,如此一来,旁人找到这里,根本想不到,房舍下面才是宝藏。
佟高一看,登时袒露出兴奋和惊喜,面上青筋直蹦,一张脸狞笑起来,声音沙哑的说:来人!给我挖!挖地三尺,就算把这块地皮给我挖穿,也要给我将宝藏全都挖出来!
是!
士兵们也十分兴奋。
他们都听说过林让的宝藏。
身为奸宦之首的林让,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们买官卖爵,不知收了多少黑心钱。
要知道东武末年时期,买官卖爵那是明码标价的,俸禄两千石的官位,明码标价两千万钱,俸禄四百石的官位,明码标价四百万钱,就连三公也可以用银钱捐来,明码标价一千万钱。
而魏满的父亲魏丘,因着家中钱财富裕,肥的流油,捐了一个三公太尉,则是竞拍一般,花费了一万万钱!
而这些明码标价的买官卖爵制度,很大一部分全都是由奸宦接手的,他们经常直接把得来的钱财腰斩一半自己留下来,余下才上缴国库。
如此一来,积少也能成多,更别说他们积攒的这么多。
如果说魏满的父亲富可敌国,那么林让的钱资,绝对超越了第一商人吕不韦。
吕不韦是一本万利,而林让则是无本万利。
佟高与他的士兵们一想到这么多钱财,登时全都一个个心惊肉跳,只觉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当即所有人全都兴奋起来,跃跃欲试的开始挖地。
佟高进入了玄阳之后,没少做挖地掘坟的事情,因着他的钱财不够,这次准备迁都,甚至还挖掘了历代的皇陵来冲做军饷所用。
因此这些士兵对于这种盗墓掘地的事情,再熟悉不过,立刻开工,很快便将地面挖出一个大坑来。
佟高虽没有动手,却站在原地,眯着眼目,死死盯着地面。
地面越挖越深,随着嚓!一声,一个士兵挖下去,突然挖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很细很细,像是沙土,但是和表面的沙土并不一样,在昏沉的黑夜中,那沙土竟然闪烁着奇异的金色光芒。
丞丞相!
挖到了!
这边也挖到了!
佟高也看到了,从灰败的土地里,挖出了一丝丝虽暗沉,却明亮的颜色
金子!
金沙!!是金沙!
涌出来了,涌出来了!
发财了!金子!
整整一片金沙,随着士兵挖土的动作,扑簌簌的流出来,混合在肮脏的沙土里,不断的往外冒着。
佟高一看,大喜过望,当即冲过去,一把抢过士兵手里的铲子,嚓嚓嚓!几声,便将地上的坑使劲刨开。
簌簌簌
金子!
金灿灿的金子,随着破晓的朝阳,像井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流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蠢作者:持续搞事儿中,财源滚滚~
魏老板:▼_▼
让宝:▼_▼
第308章 坠入山崖
金子!金子!
好多金子!是金子!
发达了!
佟高的士兵们欢呼着; 佟高立刻叫人掘地三尺,将土地里的金子全都挖出来,装进箱子里,准备运送回军营。
佟高很快便带着这些金沙回到了营中; 此时天色已然亮了起来; 召典在营帐中; 立刻听到了佟高回来的声音。
魏子廉因着受伤的缘故,还十分虚弱; 已然睡着了,靠在召典肩头; 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召典便轻轻的将魏子廉抱起来一些,放在旁边的地上; 让他靠着,便自行站了起来。
果然; 没一会子,便看到有人走了进来; 是那个宛阳太守身边的谋士。
谋士笑眯眯的说:典校尉,请罢,丞相有请。
谋士恭恭敬敬的把召典请出来。
佟高站在外面; 看到召典走进来; 便笑眯眯的走过去,很是亲和的握住了召典的手,笑着说:典校尉果然是良将!不世出的人才!我军中如果有典校尉如此人才,当真是大幸事; 典校尉,不若咱们结成父子,日后你便与我佟高一起,享尽这天下的荣华富贵!
召典只是淡淡的说:丞相抬爱了。
佟高狰狞一笑,说:下一步,只要咱们联手,便能叫魏满参加会盟的时候,有去无回!
召典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说:但凭丞相调遣便是,只是有一点子务必请丞相的人,照顾好魏公子,若是魏公子再受什么伤,亦或者有个什么不好,别怪我召典狠心,我能背叛了魏满,亦能背叛你佟高。
佟高一听,脸色有些狰狞,眯了眯眼睛,不过并没有立刻发难,而是忍耐了下来。
府署之中,关东义军正在议会。
魏满已经答应了嬴稚会盟之事,因此他们必须要尽快商议出来一个对策才是。
嬴稚已经派人送来了会盟的地点和时日,如此一来,他们便更加紧急的商讨对策。
魏满阴沉着一张脸,说:佟高定下的会盟地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比较平缓,另外一条却要途径峡谷,因此佟高必然料定我等会从平缓的道路经过,说不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
众人一看,的确如此,佟高应该没什么会盟的诚意,他只是忌惮魏满的义军而已,毕竟连声望如此之高的二陈,都只是屯兵,并不发兵,但魏满这个初生牛犊,却铁了心要打佟高。
就连佟高放出迁都的消息,魏满还是铁了心要打他,如此一来,不灭掉魏满,佟高如何能安心的坐镇朝廷?
佟高根本没有什么和谈的诚意,只不过想要换一种方式,伏击魏满而已。
魏满深谙这个道理,便说:诸位,既然佟高如此料定,我军会从地势平淡的大路经过,那我等不妨反其道而行,杀佟高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众人全都看向魏满,魏满便点着地形图上的峡谷,说:到时候,本盟主便带着一小队精兵,从峡谷直插而入,赶赴会盟地点姜都亭,你武艺高超,难逢敌手,便改扮成我的模样,带领大队人马,从平原而过,尽量拖延住佟高的军队。
姜都亭一听,立刻拱手说:是,都亭领命!
魏满说:如今在座的,都是我魏营中的亲信之辈。
魏满说着,目光一转,分别从林让、召典、姜都亭、林奉、司马伯圭、司马越等等人身上一溜而过。
又说:我等今日商讨的对策,切勿透露给在场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恐被佟贼的耳目听去,如此一来,再加之谨慎行事,绝对万无一失!
主公英明!
众人全都拱手应承,魏满又带领众人仔细商讨了一下对策等等,再三叮嘱众人,不要讲今日的事情透露出去,便全都自行散会了。
魏满从府署大堂中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吴敇。
吴敇见到魏满,立刻冲刚上来,说:盟主!盟主!明日便是会盟之日,唯恐佟贼在路上设下伏兵埋伏,请盟主开恩,重新发落我父亲,也好让我父亲将功补过啊盟主!
吴敇已经忍了几日,他今年不过十四岁,算起来还是个上初中的少年人罢了,又是个急躁直爽的性子,听了庐瑾瑜的话忍了几日,实在是忍不住了,又来求见魏满。
魏满眼看到吴敇,便立时想到了吴敇的发小庐瑾瑜,这一联想,登时只觉腹中翻腾着酸意,难受的厉害。
于是魏满一脸冷漠,根本没看吴敇一眼,转身便直接离开。
盟主!盟主
吴敇在后面大喊着,还被司马伯圭给拦住,不让他跟上魏满。
吴敇根本没有办法,站在原地,一脸颓丧,就在此时,他便看到那个落井下石的大宦官从府署中走了出来。
吴敇一看到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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