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后退!!
佟高挟持着林让,挥舞着手中的火把,众人不敢和他硬碰硬,生怕他真的拧下林让的脖颈。
林让对比佟高来说,实在太纤细了,佟高只要稍微使劲,林让肯定会被他掐死。
众人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佟高,挟持了林让,直接从北面冲出,想着武山而去。
快!!
快追!!
通知魏盟主!
快去追列侯!务必将列侯安全带回来!
魏满带领着亲信冲向涤川园,涤川园中地势崎岖复杂,魏满带兵来来回回搜查了许多遍,根本没有看到佟高的人影。
他带兵冲到了上西门,上西门紧闭,召典亲自把手,说:未曾见到佟高人影。
魏满只觉奇怪,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快速冲来,一路打马大喊着:主公!!
原是司马伯圭。
司马伯圭从远处冲来,根本不及近前,已经高声大喊着:主公!!佟贼在承风殿,劫持了列侯,正往北城门而出,奔走武山!
第239章
什么?!
魏满一听,脑海中登时轰隆一声,炸的七零八落。
司马伯圭赶紧把林让发现地上是油的事情说了一遍,佟高本想利用承风殿的炼丹炉,引爆火源,烧毁整座宫殿,甚至玄阳城。
没想到被林让识破了诡计,林让为了不让他引爆承风殿,便主动提出来当做人质,已经被佟高挟持而去。
追!!
魏满大喝一声,说:追,还等什么?!追,不能让佟高进武山!
武山地势复杂,当年奸佞宦官挟持皇帝进入武山,就是因为武山地势非常复杂,进入之后很难寻找。
魏满气的头皮发麻,眼珠子血红血红,脑袋里一直嗡嗡作响,林让落入了佟高手中,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佟高如此暴虐,而且魏满把他逼得走投无路,这一切的邪火,佟高必然会全都洒在林让身上。
魏满一时间竟不敢去想,手脚一阵阵发麻发冷,跨上绝影,催马快跑,直接从北城门而出,冲向武山。
魏满率领大部队,快速冲向武山,期间与夏元允等人汇合,一起快马加鞭的扑过去。
魏满来到武山之时,便听到追着佟高的先头部队大喊着:火!!
着火了!
列侯!列侯还在里面!
扑簌簌的火焰像是一条愤怒的巨龙一般,不断吞吐着蛇信,冲天飞舞,一路席卷着武山的树木杂草。
正是暮春时节,春草横生,树木发芽,一切都如此春季盎然,给大火平添了不少助燃的条件。
大火冲天,发出呼啸之声,被武山的春风一吹,呼!!一声巨响,打着转儿的盘旋而上。
火
魏满赤红着眼目,瞪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猩红的火焰几乎与他肩上的披风融为一体。
魏满突然大吼一声:林让!!!
他说着,便催马直冲烈火之中,后面召典、司马伯圭、夏元允等等,全都扑出去阻拦魏满。
主公!!火势太大了!
别进去!
进不去的!火势太大了!
剧烈的火焰燃烧着,顺着狂风咧咧的攀爬而上,仿佛在灼烧着魏满的心脏。
魏满竟一把甩开力大无穷的召典,冲向火焰,众人合力拦住魏满,大喊着:主公!!主公冷静,冷静下来!万勿辜负了列侯的一片心意啊!
心意
魏满眼望着连成一片的武山大火,那火焰,仿佛要烧到天际,才肯罢休。
魏满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说:林让林让你当真是个狠心之人。
大火依然在燃烧着,众人极力扑救,但山火一旦燃烧起来,仿佛无休无止一般。
一匹被烧的鬃毛焦黑的白马,踏踏踏的从那大火之中飞驰而出,是林让的坐骑无影。
无影口中叼着一把边角碎裂的骨笛,骨笛烧的也有些焦黑,无影将骨笛轻轻的丢在魏满的身边。
发出喀拉一声响。
从那之后,再没有什么,从武山的大火之后侥幸逃脱
林让
林让!!
林让,你当真是个狠心之人
林让感觉到了火焰的热度,这并不陌生,他是第二次,陷身火海之中。
不,不是第二次,而是第三次。
在林让还很小的时候,他便因为大火差点殒命,不过那时候,有个叔叔不顾危险,冲进火海中,救了林让一命
林让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魏满的喊声,嘶声力竭,带着一股无助与绝望的竭力。
他只觉很累,很疲惫,根本睁不开眼目,也不知怎么的,好像突然看到了病房,好像做梦一样。
幼年的林让头上缠着纱布,一脸安静的躺在病床之上,而在小小的林让身边,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男人手背有些烧伤,一直守在林让的身边,握着林让的手,轻声说:林让,快点醒来罢,醒过来罢,看看我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会一直这样守着你
林让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他那轻佻的桃花眼中带着无限的温柔,轻轻抚摸了一下林让的面颊,随即将一只缺了边角的白色骨笛,放在了林让的病床枕边。
林让怔愣的看这一幕,怔愣的看着那只骨笛,嗓音有些颤抖的说:叔叔
原来
魏满并非是与把自己从火海中救出的叔叔,长相一模一样,其实魏满本就是那个舍命救过自己的叔叔。
林让看到这里,很想赶快醒过来,伸手去拉魏满,但他没有力气,只觉脑中昏昏沉沉。
一阵浑浑噩噩席卷而来,猛地,林让登时再一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先生!先生!快醒醒啊!
大事不好了!
奉孝先生!快醒醒,大事不好!
林让听到耳边吵闹的声音,他的头很重,如同宿醉一般,沉得厉害,脑袋里还不停的嗡嗡作响。
他勉强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人影冲到自己面前,惊慌大呼着:奉孝先生!奉孝,快醒醒,你如何醉成这样?!在军中饮酒,可是处斩的大罪!
校尉们素来不服气与你,听说你昨夜在军中饮得酩酊大醉,欲要向主公治罪与你!
奉孝?
奉孝先生?
林让眯着眼睛,脑袋里轰轰作响,这里没有病房,没有骨笛,也不见魏满。
只有营帐外迎风咧咧招展的陈继大旗。
这里竟是与魏满对立的,陈继营地。
林让震惊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己与佟高火焚在武山中,奇迹般的再一次生还。
身旁歪歪斜斜的放着一个水盆子,林让赶紧侧头去看,只见清水之中倒映着一个清秀单薄的面孔,无论是眉眼还是身量,都与林让本身一模一样,未曾有丝毫改变。
但面前之人,却一打叠的高呼着自己的名讳
奉孝。
作者有话要说: 让宝成功穿越了,接下来就是换身体重刷副本!
下一卷仍然是古代,让宝换了身体,还在古代古代古代,关于文中叔叔的内容只是回忆,并不是穿回现代,仍然是古代古代古代
第二卷 从1开始做谋士
第318章 太像了
林让只记得眼前一片火海; 浓烟和剧烈的灼烧感都令他窒息,没成想昏厥之后; 还能再次醒过来。
如此真实
四周是一个破旧单薄的小帐子,呼呼的秋风席卷着枯败的落叶; 发出野兽一般的肆虐低吼声; 直灌入帐子中; 吹得帐子的承重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的坍塌
林让刚刚从昏迷醒过来; 只觉的头重脚轻,耳朵里全都是嗡嗡的轰鸣声; 眼前有些发花; 勉强将四周的环境扫视了一遍。
奉孝!?奉孝先生?你到底怎么了?
林让听着身边的喊声,看到一个穿着古代衫袍的中年男子冲着自己说话; 脑袋里还有一时的混沌。
奉孝?
林让记得; 奉孝先生乃是中魏满营下的著名谋臣; 不过奉孝先生此人出山之时,并未投效在魏满营下; 而是投效在与魏满对立的陈继营下。
陈继为了博得礼贤下士的嘉名; 广收名士; 请了当时隐居的年轻名士,奉孝先生出山,只可惜奉孝先生投效陈继之后,陈继并无重用,而是将人雪藏起来,竟赋闲六年之久。
后来奉孝先生才被魏满赏识; 成为魏营谋士,封洧阳亭侯,官职祭酒,为魏满出谋划策,立下赫赫战功。
魏满见到奉孝先生之时,曾言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
能帮助我成就天下霸业的,就是这个人啊。
可惜了儿的,奉孝先生一生短暂,跟随魏满不过十五年,便即英年早逝
林让身侧的水盆清清楚楚的倒映着自己的容貌,无论是形容和身形都与原先的自己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脸色更加惨白了一些,微微蹙着眉,似很不舒服的模样。
营帐外咧咧飞舞的陈继大旗不断招展着,林让盯着那飞舞招展的大旗,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窍快速的跳动了两下,那种心跳的感觉,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他隐约觉得心脏有些失重,心跳也不规律的快速起伏着,一种奇怪的情绪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犹如潮水一般
林让登时有些手足无措,点漆一般的眸子晃动了好几下,其中似乎有些迷茫,又有些慌张无错。
慌张?
林让突然一怔,自己会慌张。
是了,他虽从未感觉过慌张这种情绪,但他见过无数人慌张,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他见过无数的慌张表情。
而水盆中,此时此刻,正倒映着林让这样无措的表情。
梆梆!
林让的心头被狠狠砸了一记,自己竟体会到了慌张的情绪,也就是说
上一次他冲入火海,穿成了人人喊打,买官卖爵,鱼肉百姓,十恶不赦的大宦官,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顽笑,大宦官的头部也因为重创,仍然无法令林让体会感情这种东西。
而如今
如今心窍不规则的跳动着,林让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种,无法控制,却令人热血逆流的情绪。
林让抬起手来,死死按住自己的心口。
奉孝!奉孝啊!你这是怎么的?
快!我去叫军医来给你看看!
军中不能饮酒,你心中再如何不顺,也不能触犯军规啊!如今好几个看你不顺的校尉,已然准备撺掇着主公,来治你罪了!
林让被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唤了回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男子。
林让知道,自己竟然浴火重生,又回到了那个军阀混战,兵戈乱起的年代,但如今的林让,虽与自己以前的形容没有半点子差别,却被叫做了奉孝先生。
而且此地并非魏营,而是与魏满对立的陈继营地。
昔日里在京师,魏满与陈继曾是八拜之交的好友,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因为尔虞我诈,关系越走越远,陈继家中势力浑厚,一跃成为了义军会盟最有可能可能成为盟主的人选。
不过后来谁知道造化弄人,因为林让的介入,原定的轨迹竟慢慢的被林让所改变,最后陈继落选义军盟主,反而是当时不被人看好的魏满,一跃成为义军总盟主,随即是车骑将军,又晋升骠骑将军,带领义军攻入京师
无论如何,魏满与陈继都是两个对立面。
如今的林让,一睁开眼睛,却莫名变成了奉孝先生,而且出现在了陈继的营中,成为了陈继麾下的一名谋士。
那中年男子还在对林让说话:奉孝,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嘭!!一声,已经有人毫不客气的踢开帐帘子,直接从外面闯了进来,好几名身着黑甲的彪形大汉从外面直闯而入。
那中年男子吓了一跳,林让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林让如今虽已经体会到了普通人的感情,不过他对此并非一个熟练工种,还是门外汉,对于这诸多变化的感情,还在试探的习学之中,而林让又习惯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因此一时间根本改不了以往的冷酷作风。
林让微微蹙着眉,板着一张清冷的面容,凉凉的看着闯进来那几名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恐怕就是中年男子口中所说的军中校尉了。
校尉冷笑一声,说:奉孝先生,怎么?如今酒醒了?!昨夜里饮得好不痛快嘛?!
他说着,话锋一转,登时厉声喝骂,说:你可知道,军中私自饮酒,是什么罪过!?哼哼,今日便叫我抓住了你,还能如何抵赖?!
林让只是淡淡的看着那校尉,并没有被校尉粗鲁的呼喝声震慑住,甚至连表情都不曾改变一点子,最多稍微蹙眉。
而林让之所以蹙眉,并不是因着那校尉的呼喝声,而是因着林让胃里有些不舒服。
据林让所知,自己昨天晚上应该是饮高了,烂醉如泥,怪不得如今胃里不舒服,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胃脘隐约灼烧疼痛,胃酸亦一定过度,摆明了是饮酒过度,引起胃炎的症状。
不止如此,还有宿醉一般的疼痛席卷着林让的头部,耳朵也有些不适,一直在不断的耳鸣着,听到校尉的呼喝声,便犹如怪兽的声响一般。
那校尉眼看着林让如此嚣张,登时勃然大怒,气的眼珠子赤红充血,一副要斩了林让后快的模样,说:好好好!好一个奉孝先生!你不过是军中的主簿,说句大白话儿,主公收你入营,只是想得到收纳人才的美称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儿?!来人,押走,今日我便请主公,斩了他的项上人头,以正军法!
中年男子见士兵们来抓林让,赶紧阻拦,说:校尉!校尉,有话咱们慢慢说,奉孝先生也是也是因着心情不佳,他入营已有经年,却未曾得到主公重用,这才会不得志而饮酒,还望校尉海涵,海涵
我啐!
那校尉才不管这些,说:一个只会饮酒顽女人的货色,还什么得不得志,主公的天下,是我等用血汗,一血一肉打下来的,他一个文弱的穷酸书生,知道个屁!
来人!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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