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突然变成了反贼,说是有什么反骨,一队士兵就冲进铺子里,直接将他的铺子全都砸烂了,并且把值钱的全都掠走。
当时有个士兵头头,看上了难民的玉佩,便将玉佩直接抢走,佩戴在了自己身上。
林让说:那个士兵,你认识吗?
难民说:识得识得,就是府署之中的,据说是将军的亲信,因此平日里耀武扬威,化成灰我都记得!
难民所说的将军,那便是府署的将领了,就是日前与攸远一起密谋,准备借给攸远人手的将领。
林让呵的轻笑了一声,说:好,现在就令人去请这位亲信。
士兵得了命令,立刻离开,去请将领的亲信。
魏满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林让肯定是怀疑这个亲信,才是捣乱舍粮的假难民,毕竟眼前这个难民身材瘦削,面黄肌瘦,和原攸站一起就像是大腿和胳膊,怎么可能一脚将原攸撂倒呢?
士兵跑着去跑着回,回来的时候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魏满沉声说:人在何处?
士兵拱手回话说:禀主公,此人说自己病了,怕将疾病传染给主公,因此不方便前来拜见。
病了?
魏满冷笑一声,说:这是巧了,早不病万不病,偏偏孤邀请他的时候生病?
府署的一间房舍里。
号称自己生病的亲信满头是汗,赶忙快速的抓了几件衣裳,然后将收拾起来的财宝一裹,也顾不及好生叠整齐了,背上行囊就准备逃走。
他面上都是冷汗,刚要拉开舍门,突然觉得不是很安全,指不定有人在舍门外等着自己。
于是干脆跑到窗口旁边,拉开窗户,悄无声息的从窗户钻出去。
吧嗒!
亲信刚刚从窗户钻出去,登时便撞到了什么人,手中的包袱倒在地上,哗啦一声就散开了。
里面金银珠宝,夜明珠、珍珠,洒了满地都是,瞬间散开,叮叮当当的在地上弹跳着。
亲信瞪大了眼睛,发出嗬!的一嗓子,不是他可惜珍宝散了一地,而是看清楚了自己撞到的那人。
魏魏魏魏公?!
正是魏满!
魏满闭着眼睛,抱臂站在窗口旁边,冷眼看着那惊慌失措的亲信。
除此之外,还有林让、原文若、原攸,和那个指认亲信的难民。
原攸看到那亲信,立刻说:就是他,刚才混在难民堆儿里大喊的就是他。
亲信一听,立刻说:你胡说!小人小人没有啊,小人今日偶感风寒,咳咳咳刚刚还在歇息,才醒过来,怎么可能去做什么难民呢?
林让只是笑了一声,突然走过去几步,距离那亲信很近很近,在他脖颈便轻轻的嗅了一下。
亲信本很紧张害怕,但是见林让突然凑过来,林让那清秀的面目展现在亲信面前,温柔的眉眼,白皙的面颊,还有那似有若无的清香和喘/息
亲信登时面上一红,神情似乎都跟着飘摇了起来。
是他。
林让突然冷漠的与亲信拉开距离,说:身上的味道,与玉佩的香袋一模一样。
魏满眼看着林让凑过去,那亲信又一脸心神荡漾的模样,气的魏满一把抓住林让,给抓了回来,抓到自己身边来。
林让奇怪的看了一眼魏满。
亲信听到林让冷漠的嗓音,吓了一跳,赶紧收回飘荡的神识,说:刺史刺史大人您说什么,下人听不懂啊?
啪!
林让将玉佩与香袋扔过去,扔在亲信脸上,说:你身上的味道,与这香袋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一味药材出入。
难民也指着亲信大喊:是他!就是他!我的玉佩就是被他抢走的!
你血口喷人!
亲信怒吼着:我不认识你!
难民被他的吼声吓坏了,赶紧想要躲闪,魏满冷声说:记不起来是罢,两人一起指证你,你还不认账了?好啊,孤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来人,给孤狠狠的打,试试他的骨头,是不是硬的很!
夏元允听命,立刻叫来士兵,准备鞭笞亲信。
亲信被士兵左右拿住,当时便吓坏了,犹如筛糠一般。
魏满冷漠的说:打!
啊!!
魏满的嗓音刚落,亲信已经发出一声惨叫,后背的衣服瞬间被打裂,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啊!!啊
饶命啊!
魏公饶了小人罢!
军营里的鞭笞可和宫斗剧里的不一样,军营中三十鞭子打下来,再强壮的人也要送命,那亲信瞬间挨了五六鞭子,冷汗涔涔,惨叫连连。
我说!我说,是我是小人啊!不敢隐瞒,不敢隐瞒了!
停。
他这么一说,魏满便抬起手来,示意不要再打。
亲信咕咚!便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满身冷汗,浑身打着摆子。
魏满冷声说:既然招认,那就说,这玉佩可是你的?
亲信害怕极了,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是是小人抢来的。
魏满又说:扰乱舍粮的人,可是你?
亲信犹豫了一下子,硬着头皮说:是是小人。
呵!魏满短促的冷笑了一声,说:没想到,扰乱舍粮的人,竟然就在府署之中。
饶命啊饶命啊!
亲信连忙磕头,咚咚咚的掷地有声,说:饶命啊魏公个,小人小人也是听命行事,还请魏公饶命啊,饶命啊!
林让说:听命?听谁的命令?
亲信大喊着:是是将军的命令,是将军让我这么做的,将军让我去扰乱舍粮,听说听说是要教训教训原文若,让他别别那么猖狂。
原文若有些吃惊,说:我?
亲信赶紧求饶说:小人不敢说谎,不敢说谎啊,句句属实,还请魏公与刺史饶命啊,饶命啊!
原文若没成想这件事情竟然和自己有关系,说:你们将军为何要针对在下?
亲信说:小人不知情啊,小人之是听令行事,真的不知情啊,还请各位饶命,饶命!
魏满说:好,你不知情,那就叫你们将军过来,当面对质。
夏元允立刻派人去传将领。
将领并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亲信已经被抓,欢欢喜喜的就过来拜见。
将领进入府署的议会大堂,还没来得及拜见,便看到了跪在地上,满头冷汗,后背鲜血淋漓的亲信。
咯噔!
将领心中一颤,心想着完了,必然是扰乱舍粮的事情抓到了。
将领颤巍巍的拜下行礼,亲信为了活命,立刻指认将领,说:是他!!就是将军让我扰乱舍粮的,他说有人要教训别部司马文若先生,因此让小人前去扰乱,务必越是混乱越是好。
将领一听,冷汗涔涔,立刻呵斥说:大胆!你不要血口喷人!谁知你是不是诬告本将军的!?
他说着,赶紧对魏满说:魏魏公,您千万别相信此贼子的谗言啊!
是他!就是他让我扰乱舍粮的!
亲信见将领不承认,似乎要把所有的事情推拒给自己,便气不打的一处来,大喊着:魏公,您相信小人,是将军吩咐小人做的,将军还给了小人很多珠宝,都都在这里,这些都是将军的,魏公若是不信,可以让府署中的人,认一认,这些珍宝都是将军平日里喜爱的,大家一分辨就知道!
第399章
亲信与将领刚开始狗咬狗一嘴毛,谁也不想承认,就在此时,攸远闻讯赶来。
他听说动手的亲信和将领全都被抓了,吓得汗毛倒竖,如果将领一松口,那必然就是指认自己了。
于是攸远赶紧冲到府署门口,直接闯了进去。
众人看到攸远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差点跌在地上摔了一个大跟头,赶紧踉跄的爬起来,说:拜拜见主公。
魏满眯眼说:攸远,你又来做什么?
攸远说:卑臣卑臣听说,那个扰乱舍粮的罪魁祸首终于抓到了,所以特意前来看一看,到底是谁这般恶毒用心!
攸远说着,转头去看将领,将领一看,心中着急,难道攸远这是要落井下石么,关键时刻要舍弃自己不说,还要狠狠踩子两脚?
若是那样,自己就把他供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都别活了!
攸远看到将领一脸的狠劲儿,赶紧背着大家给他打眼色,眨了眨眼,眯着眼睛转了好几下。
将领有些奇怪,攸远显然对自己有话要说,但是将领怎么也看不懂。
攸远便说:其实卑臣大体知道,这位将军的心思,将军日前也与卑臣说过,觉得粮仓紧张,若是都分给了难民,怕是有些不妥,但你也不能不能如此下策,捣乱舍粮啊!
攸远突然这么说,显然是在给将军开脱。
将军一听,眼眸动了动,又看到攸远在给自己打眼色,心中登时明白了过来。
看来攸远是想要自己背黑锅,所以找了一个比较好听的借口。
将领心里沉思起来,如果自己这般指认了攸远,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好过,还指不定就是杀头的罪过。
但是如果
如果自己不指认攸远,说不定攸远还会想办法救自己出来,尚且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将领正在思忖着,林让突然冷漠地说:将军与攸远先生,是眼目不舒服么,为何二位一直眉来眼去?
林让说话如此直白,攸远和将领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林让何其聪明,而且并不感情用事,看的也就更是清明,这攸远从一开始就十分反常。
百姓发生了踩踏,他立刻前来告状,后来原攸拿出了玉佩,他又说原攸是狡辩,如今将领被扒了出来,攸远巴巴的跑过来,好像自己的爹要被下狱了一样紧张。
这么多表现,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林让深知攸远的为人,怕是攸远嫉妒原文若与原攸二人,这二人在陈继营中远远不如攸远,但如今到了魏营,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别部司马,而攸远呢,还是一个小小的谋士,介于有工作和失业之间。
攸远如何能甘心?
再加上他这人小心眼子,昔日里与林让这个奉孝先生作对,如今攸远已经拧不过林让这个鲁州刺史,因此便转变了策略,针对起两个别部司马来了。
攸远吓得有些发抖,暗自镇定,说:卑臣卑臣只是想让将军不要狡辩,速速坦白了,也就是了。
攸远又说:魏公,这将军虽然做法偏颇了一些,但其实是关心营中事物的,府署之中粮食不够吃,还要舍给百姓,万一有外敌打来的话,岂不是
魏满冷笑一声,说:攸远,你现在是在教孤怎么做事儿么?
咕咚!
攸远下意识的直接跪了下来,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双腿不听使唤,脑袋也扣头下来,说:卑臣不敢,卑臣不敢啊!
魏满眯着眼睛,说:孤就问一句,舍粮一事,可与你攸远有干系?
攸远心跳飞快,梆梆梆的敲鼓,赶紧否认,说:无关无关,与卑臣无关!
那将领一看,若与攸远鱼死网破,结果肯定是死,不若先留个底儿,自己承认了下来,看看攸远会不会来救自己,若是不救,或者落井下石,就把攸远再供出来。
于是将领一狠心,说:魏公,扰乱舍粮的难民,的确是卑将放出去的。
将领一承认,攸远登时松了口气。
将领赶紧叩头说:卑将也是为了魏公好啊,府署之中粮食紧缺,还要舍给难民,这粮食怕是不够,还请,还请魏公三思啊。
魏满坐在府署大堂的主席上,冷冷的看着将领,说: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孤
魏满一脸狠意,似乎想要立刻赐死将领。
林让眸子一动,突然开口说:魏公,这将军似乎出自一番好意,好心办错事,因此情有可原。
林让给将领求情,魏满心中那叫一个奇怪。
按照林让这种刚正不阿,不知变通的性子,他怎么可能给将领求情呢?
难道
将领好生俊美?!
魏满下意识的仔细去打量那将领,心说不俊美啊,和俊美挨不着边儿!
就在魏满胡思乱想之际,林让又说:不如小惩大诫,毕竟将领也是听命于人,并非幕/后主使。
林让的话音一落,咯噔!一下子,攸远与将领的心脏登时都像是被大石狠狠的砸了一记,瞬间险些稀巴烂!
林让这是话里有话,而且很明显,他说幕/后主使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故意看向了攸远。
攸远脸色惨白,双腿发抖,不明白既然林让看穿了自己,为何不说出来,反而要如此遮遮掩掩?
其实有的时候遮遮掩掩,反而更让人害怕,就像现在的攸远。
攸远整个人处于提心吊胆的处境,不停的筛糠,还要强自镇定,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模样。
魏满看到林让嘴角戏谑冷酷的笑容,已经确定,林让不是花心泛滥,又看上了什么俊美的男子,这才松了口气,说:哦?那依照鲁州刺史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林让淡淡的说:其实很简单,既然将军这么关心府署的粮资,从舍粮里抠唆的省出来,能省下多少个子儿,不如便请将军捐献粮资。
捐钱!
确切的说是,捐钱换命!
将领震惊的看着林让,这是要自己花钱么?
不,这是明抢。
林让笑得一脸温和,说:将领如此忠心耿耿,想必十分乐意捐献,魏公不如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魏满真是爱见死了林让那戏谑的笑容,又温柔,又冷酷,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可爱的不得了!
魏满宠溺的说:鲁州刺史以为,该捐多少?
林让拉长了声音,很轻松的说:那就捐一千万钱,如何?
之前也说过,在这个时代,买官卖爵都是明码标价的,那是正当的行为,俸禄二百石的官位,就卖二百万钱,四百石的官位,就卖四百万钱。
而林让一开口便是一千万钱。
一千万钱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其实很简单位比三公!
买一个三公的价格才一千万钱,林让开口让将领捐献一千万钱,杀了他也没有这个多小金库。
将领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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