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说:脩
脩儿两个字还没唤出来,魏脩已然走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满:这又是什么情况?
魏满眼看着反常的邹夫人,奇怪的义子魏脩,这还不算完,夏元允手提长/枪,晨练之后正好路过,看到魏满,便走过来,板着一张国字脸,对魏满说:兄长,您的做法太偏颇了,元让这回也不能帮您!
魏满还没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夏元允丢下这句指责,转身便走了,留给魏满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到底
魏满使劲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一个个的,中邪了么?
要布看,中邪的是魏校尉你罢?
魏满正自奇怪,就听有人从后背走来,一路说着风凉话,都无需转头,敢在魏营与魏满这个主公说风凉话的,除了吕布,还能有谁?
魏满转过头来,木然的看了一眼吕布,说:中邪?我中什么邪?
吕布挑唇一笑,颇有些狰狞之色,说:兴许是名唤有夫之妇的邪性罢。
有
魏满被吕布说得目瞪口呆,没来由脑袋里噌的一下,突然又想起昨天的噩梦来,难不成那噩梦
是真的?
吕布说完,并不多说,只是嘲讽了魏满,立刻也走了。
魏满立在原地,因着昨日饮酒太多,总觉得混混沌沌,有些断片儿,根本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越想越觉邪性,正好看到张奉提着要箱子路过,便连忙叫住,说:张奉,你等一等,我有话问
你。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张奉已然木着脸,说:主公,奉还有要事去办,若主公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卑职少陪了。
魏满:
魏满瞪着眼睛,看着一向对自己毕恭毕敬,无比乖顺,从不反驳自己的张奉,也撇下自己扬长而去,心想反了,今天都反了!
一个个的怕是要上天!
魏满眼看着众人的反应,再想到昨日自己做的噩梦,越想越是心惊胆战,难道噩梦竟是真的?
魏校尉。
魏满恍然大悟,就听有人唤自己,转头一看,是张让!
张让一身月白衫子,出落的丰神俊朗,清雅脱俗,看起来高冷又凌冽。
魏满看到他,登时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张让,说:张让,你听我说,我昨日里真的将邹氏看成了旁人,你可要相信与我!
张让淡淡的看着魏满,颔首说:昨日魏校尉已经多番解释,让相信。
相信?
魏满仔细观察了一下张让的表情,张让的面目还是一样冷淡,说相信二字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说出来的话毫无诚意,好像搪塞魏满一般。
魏满第一次觉得,有人相信自己,也是令人如此生气愤毒的一件事情。
魏满一咬牙,干脆对张让说;我便与你说实话罢,昨日里,我将那邹氏,认成认成你了!
魏满将心一横,终于坦诚了自己昨日里做的糊涂事。
张让听了,抬头看着魏满,疑惑的说:魏校尉,让已经有言在先,相信魏校尉,魏校尉为何还要编纂一些多余的谎言?
魏满:
魏满无力的看着张让,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奈,兴许是平日里谎言说得多了,说的太真切了,如今的大实话,竟也变成了谎话
第98章 从中调停
除去魏满、袁绍、桥瑁三方势力; 除此之外,其他势力也陆陆续续归拢于酸枣。
其中济北相鲍信,也抵达了酸枣大营。
说起鲍信,那可是此间少有支持魏满之人。
当年十常侍乱政; 鲍信和佟高一样; 受到朝廷征召,从地方赶往雒阳诛杀十常侍,匡扶朝政,任命为骑都尉,与吕布是一个官衔。
当时的鲍信手底下不过一千人马; 万万打不过吕布。
鲍信这人,沉稳刚毅; 而且十分有谋略,也有远见; 他见佟高如此嚣张专政; 便曾经多次与魏满一起,劝谏过袁绍,让袁绍趁着佟高还未在雒阳站稳脚跟; 便发动号召,反对佟高,将他驱逐出雒阳。
反而那时候袁绍畏首畏尾; 有谋无断,惧怕佟高兵马,来回推三阻四; 错失了最好的良机。
鲍信眼看着佟高专权,一方独大,最有能耐反抗佟高的袁绍无动于衷,自恨自己无力回天,便放弃了袁绍,转而带着自己的一千兵马,回到老家。
鲍信回到老家这段时日,一直默默无闻,并没有太大仗势。
而且他地位并不高,只是个骑都尉,相比渤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冀州牧韩馥等等,鲍信不过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卒子而已,地位远远不及。
可就是这么一个鲍信,哪知道转眼之间,他竟然招至了两万兵马,七千骑兵,另有运送辎重粮草的车辆五千余。
此次桥瑁发动移书,各地军阀响应,鲍信便以济北相的身份,带兵参加了这次响应,积极来到酸枣,欲与众人会盟。
为何是以济北相的身份参加会盟?
因为说到底,其实鲍信,并非是名正言顺的济北相,他乃是一名骑都尉,离开雒阳之后,自行回乡征兵,因着其他军阀都有头衔,他无有头衔,便自封了一个济北相,以这个头衔征兵反抗佟高。
虽鲍信的地位不高,可不言不语之间,竟然征兵两万,可以说是相当厉害的壮举了。
鲍信刚一抵达酸枣,便有许多从前看他不起的人,前去拜会鲍信,一时间忙的根本找不到北。
魏满身为鲍信的老友,听说鲍信来了,甚是欢喜,毕竟这许多军阀之中,鲍信乃是魏满真正的好友,并非什么酒肉朋友。
昔日里在雒阳,旁人都当魏满是个没有真本事的纨绔,只会飞鹰走狗顽女人,但鲍信不同,鲍信可以慧眼识珠,便说天下大乱只有魏满能够拨乱扶正,十分看重魏满的才华。
于是一来二去,魏满和鲍信就成了知交。
鲍信一到酸枣,魏满便立刻知晓了,想要前去拜会鲍信。
众人以为,鲍信毕竟是带着军队来的,所以魏满一人之身前去,的确是好的,可见诚意,但不足稳妥,生怕魏满有个好歹。
魏满却执意如此,说:各位不必担忧什么,我深谙鲍信为人,绝不是偷袭旁人的宵小,如今此去,正好拉拢鲍信势力,若叫袁绍登了先机,反而不妥。
魏满执意自己去,旁人也没有办法。
当天魏满便带上了见面礼,亲自去了鲍信营中,只是到了鲍信营中时候,哪知道这么巧,正好看到了袁绍。
袁绍并非刚来,而是准备离去了。
鲍信亲自送袁绍到营门口,袁绍十分恭敬的拱手,说:济北相请留步,那我便先回去了。
鲍信说:袁公慢走,日前是信之过失,误会了袁公,还望袁公海涵!
袁绍哈哈大笑,说:济北相哪里的话,咱们自是老熟人了,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
他说着,似乎才看到魏满,笑着打招呼,说:孟德老弟也来了?想必与济北相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谈,那我便不叨扰了。
他说着,很快便离去了,离去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魏满的错觉,袁绍竟然对魏满笑了一声,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魏满皱了皱眉,看着袁绍的背影,没成想袁绍竟然捷足先登,先来拜访了鲍信,不知他与鲍信说了什么,鲍信本已对袁绍失望如此,竟突然这般恭敬客气?
魏满便笑着对鲍信说:鲍信大哥!
鲍信见到魏满,脾性却冷冷淡淡的,只是拱手说:魏校尉。
第74章
魏满一听,好嘛,鲍信方才对袁绍如此恭敬,对自己却一反常态,这太不对头了。
不知袁绍与鲍信都说了什么,必然少不得诋毁挖苦自己的话,鲍信却信以为真了。
魏满硬着头皮笑说:鲍信大哥,许久未见,小弟想念的很,不如这般,今日小弟便留在大哥这里,腆着脸蹭一顿饭食,可好?
鲍信听他这般说,态度依然十分冷淡,说:不巧,信初来酸枣,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不便款留魏校尉,还请魏校尉自便罢!
魏满去了鲍信营中,还不到半个时辰,便气势汹汹的回来了。
张让背着药箱子,正在给营中水土不服的将士看诊,将士感激非常,抓着张让的手,连声说:多谢长秋先生!多谢长秋先生!小人真是无以为报!
魏满一进营帐,正巧看到了这个场面,抱臂从旁边走过去,冷着脸说:都没事可做了么?成日里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那士兵吓了一跳,赶紧灰头土脸的跑了。
张让将药箱背起来,看了一眼魏满,淡淡的说:魏校尉可是没能在济北相营中用食,因此空着肚腹,脾性竟比往日还大了?
魏满:
魏满被张让一言中的,登时语塞,说:没有的事儿!
他说着,却反过来朝张让抱怨,追在张让身后,把袁绍去了鲍信营中,不知说了自个儿什么坏话,鲍信便不待见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满冷笑说:袁绍为了报复我在桥老面前的仇恨,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张让则是十分淡定,听着魏满嗡嗡嗡蚊虫一样的抱怨,说:魏校尉与袁公,不过半斤八两。
魏满再一次语塞,再怎么半斤对八两,自己也是张让的主公,张让食在魏营,饮在魏营,睡在魏营,竟然这般挤兑自己。
魏满说: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有什么妙计?
张让仍然十分冷静,自行忙叨着手里的瓶瓶罐罐,把药粉合上水,倒成水丸,纤长的手指灵活灵动,竟然有如一双蝶儿一般,上下翻飞。
张让随口说:魏校尉若想见济北相,这有何难?
魏满说:那你说如何,袁绍背地里说了我不少坏话,我该如何去见鲍信?
张让说:既然鲍信不见魏校尉,魏校尉何必用热脸去贴凉屁股?
热凉
魏满已经第三次语塞,他发现自己与张让说话,必然肝火旺盛,等一会子定要去找张奉,要一些疏肝理气的成药来吃才可,不然指不定就会早死。
魏满身为一军之长,还未有人说他热脸帖凉屁股,虽这词儿极为生动,但未见太过粗俗!
张让这神仙一般超尘脱俗的人物儿,说起这等粗俗的言语,竟然顺顺溜溜儿,一个磕巴也不打。
魏满气得语塞,张让便说:不如让济北相亲自来找魏校尉。
魏满一阵冷笑,说:你说的轻巧。
张让说:如何不是轻巧的事情?魏校尉想的太多罢了,想让济北相亲自来找魏校尉这有何难?魏校尉只需请桥老从中调停,依照桥老的声望,济北相如何可以拒绝?
魏满一听,不由眼神都亮了,惊讶的说:这办法妙!妙计!当真是妙!
他两说了三个妙,不过转念脸上有些尴尬之色,说:只是这般做法,无异于胁迫鲍信,是不是有些不太君子?
张让突然笑了一声,要知道张让这等冷清之人,想要博取他一笑,当真是百年不遇,平日里就算使出浑身力气,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博取美人一笑。
而如今,张让没来由的就笑了。
他这一笑,魏满登时愣住,只觉四下突然失了颜色,也不知为何,竟无有能跟的上张让这般容颜的。
他笑起来也显冷清,只是惊鸿一瞥,却足够震人心魄。
魏满还兀自震惊于张让的笑容,张让已然说:魏校尉可是君子?哪有喜好人/妻寡妇的君子?
人寡
魏满一口肝火盯着肺气,已然化成了满腔热血,险些一口吐出来。
寡妇不够,这回还人/妻了?
邹夫人的事情,都说了是误会,就差沥酒设誓,对天发誓了,偏生任谁也不信,就是揭不过去了!
魏满万没想到,美人儿惊鸿一瞥勾人夺魄的笑容,竟是嘲笑自己的讽刺笑容
虽被讽刺了一番,但张让的办法,的确是个妙计。
魏满当即就让人去找桥老,请桥老出面,缓和自己与鲍信的关系。
果然,有了桥老这个年长,又有声望的人在中间调停,鲍信也不好不卖桥老的面子,便答应了桥老,得了空闲,会亲自去魏满的营中走一趟,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便是。
于是第二天的正午十分,鲍信便来了魏营,亲自拜会魏满。
鲍信如同魏满一般,也没有带任何兵马,就是只身前往,这一点看得起出来,倒是极为光明磊落了。
鲍信来到魏满营中,魏脩负责引领鲍信,为其道路,说:请!济北相,这面请!
鲍信一面走,一面暗自观察魏营。
魏营的教场中正在演兵,士兵训练有素,锐利铿锵,而另外一面,有两个背着药箱的军医,正在给受伤或者患病的士兵看诊。
要知道行军打仗,最大的困难自古有两条,其一是粮饷辎重,其二就是士兵水土不服。
在这个时代,医学还不发达,小小的水土不服,搞不好就能让全军溃败,分崩离析。
将士们一路赶路,从陈留来到酸枣,难免就有一些人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例如反胃恶心,或者风团荨麻疹等等。
张让和张奉两个人正在为士兵看诊,鲍信从二人身边走过,只是瞥了一眼张让,突然整个人愣在当地,犹如雷劈。
阉党?!
鲍信可是识得张让此人的,当年鲍信受到朝廷征召,带兵进入雒阳,那目的便是匡扶社稷,诛杀阉党。
因此鲍信怎么可能识不出张让,化成灰,他都识得!
鲍信大吼一声,嗤的拔出佩剑,立刻就要手刃张让。
当!!!
就在此时,一把长剑突然掠来,一下击飞了鲍信的宝剑,只见魏满大步从幕府帐中冲出,赶紧将张让护在身后,拦住冲动的鲍信,说:鲍信大哥,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鲍信眼看魏满袒护奸佞张让,便说:能有什么误会?!
魏满生怕鲍信再对张让出手,便说:误会,果然是误会,此乃名士长秋先生,并非奸佞。
鲍信识得张让不似袁绍那般好骗,张让面容亦没有任何变化,怎么可能听信了魏满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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