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立刻说:都怪吕布,是他的错。
吕布哈哈一笑,说:药柜分明是你打碎的,大丈夫敢做不敢认?
魏满不甘示弱的说:如不是你纠缠于张让,我何必错手打碎药柜?
吕布说:是你打碎的就是你打碎的,休要狡辩。
魏满立刻说: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让已经淡淡的说:够了。
他这么一说,虽声音很轻,也并不严厉,但没来由的,魏满和吕布登时就住了声,谁也不敢说话了。
张让指着地上的水丸和药材,只说了一个字:捡。
于是就听到唰!的一声,齐刷刷的,魏满和吕布二人连忙蹲下身去,一个字都没反抗,乖乖的开始捡地上的药材。
张奉本就不放心,听到惊天动地之声,赶紧跑过来看看状况,只见张让营帐的门帘子扔在地上,营帐中更是撒了一片片的水丸和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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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堂堂太尉之子的魏满,还有天下第一飞将出身的吕布,二人正大气不敢喘的乖乖蹲在地上捡水丸。
张奉一看,登时就明白这是什么个场景了,这些水丸都是义父为了治疗士兵们水土不服,一点点调配出来的,如今全都落在了地上,岂能不生气?
张奉当即就对二人说:都出去,奉要为义父处理伤口了。
魏满一听,颇为得意的对吕布说:听到不曾,叫你出去。
魏满说完,就听张奉声音平板板的对自己说:主公也请出去。
魏满:
魏满瞥见张让那风雨欲来之色,突然没来由想起,日前因着张济浪费了名贵药材,张让一脸木然的警告张济的情景,不由干咽了一口口水,于是灰溜溜转身走了出去。
吕布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帐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在门口,互相瞪视着。
张奉赶紧走过去,把伤药拿出来,给张让清理伤口。
张让照了照青铜明镜,淡淡的说:不碍事,倒是这些药材。
张奉看着满地的药材,叹了口气,说:无事儿的义父,等一会儿奉儿帮您重新把水丸调配出来,先上些药才是正经。
张奉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抹了药膏,似有些犹豫,说:义父,这事儿奉儿本不该多嘴说什么,但主公与济北相的说辞,义父千万别放在心上。主公这人便是嘴硬心软,面子上要紧得很,其实其实奉儿看得出来,主公也是为了搪塞与那济北相,来保护义父的安危,才会说那些过激的言语,义父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奉劝说了半天,几乎把嘴巴都说干了,张让表情仍然淡淡的,说:你权且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张奉有些狐疑,任谁听到别人要把自己的脑袋祭奠军旗,谁能不放在心上?
不过这个人是张让,那真的要另当别论了。
张奉还想再劝劝,不过也没开口,转念一想,就算是假话,那也太过伤人,自己说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尽了力的,便不再多说什么。
张奉在营中给张让包扎的这光景,魏满和吕布就一个嘴角顶着血,一个眼眶顶着乌青,两个人面对面冷脸看着对方,当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吕布冷笑一声,说:布好心提醒魏校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儿瞒得住,魏校尉凡事都喜欢算计,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算计进去,到那时候,可别怪布捡了便宜。
魏满呵!了一声,说:既然吕都尉好心相劝,那我也劝劝你,别总是围着张让打转,张让现在是我魏营的人,一辈子是我魏营的人,你休想带走。
吕布说:不妨试试看,倘或有一天先生主动跟布走,布可不会心慈手软的。
魏满眯起眼睛,声音沙哑的说:绝无此日。
吕布笑了一声,说:布为何觉得,指日可待?
那二人说着话,就听到营帐中有些动静,是张奉要出来了,因着帐帘子已经坏了,扔在地上,所以张奉走出来的动静,魏满和吕布全都听见了。
吕布见张奉要走出来,连忙住了声,回身要走,急匆匆的,似乎不想见到张奉一样。
魏满一看,心头一动,变朗声笑说:吕都尉,这么急匆匆,是往何处啊?莫不是顶着乌眼青,羞于见人罢?
魏满还真是猜中了,吕布脸上顶着一个乌眼青,他平日里最重自己的仪表,看吕布那一身无比招摇的打扮就知,比一般的武将要自负的多,如今却成了这副不堪模样,怎么好给旁人来看?
尤其是不好给张奉看。
张奉走出来,就见到吕布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还有主公挑衅的笑容
张奉十分无奈,赶紧追着吕布小跑过去,在后面说:吕都尉,吕都尉且慢!
吕布听到张奉的声音,赶紧低头快走,回了自己营帐,哐啷!一声放下帐帘子。
张奉却紧跟在后面,直接掀开帐帘子走了进去。
帐子没有窗户,而且十分严密,如果不打起帐帘子,纵使是日头最浓的正午,帐内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张奉跑进去,还未熟悉黑暗,当时就被人一把按住,直接压在了营帐的墙上,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却能看到一双明亮略带侵略性的眼眸,近在咫尺,紧紧盯着张奉。
耳边响起吕布沙哑的嗓音,说:跟来做什么?
张奉说:吕都尉受伤了,若不上药,明日只会伤的更加明显。
吕布的嗓音依旧沙哑,轻笑了一声说:上药便不必了,不过小伤罢了,倒是张太医如此热心肠,布实不忍拒绝,不若张太医助我解一解其他苦闷?
魏满眼看着吕布和张奉走了,自己赶紧往张让营帐而去,探头探脑的在门口逡巡,确定张让不会冲出来打骂自己,这才一步三晃的进了营帐。
一路走进去,一路蹲在地上捡掉在地上的水丸,用自己衣衫撑着,慢慢进内。
张让见魏满蹲在地上,那么大块头,一跳一跳的捡着药材,从外面进来,不由摇了摇头。
魏满赶紧腆着笑容走过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魏满简直把自己俊美的笑容发挥的淋漓尽致,说:张让?张先生?实在对不住,我给你赔不是了,行不行?
魏满说着,围着张让转了两个转儿,说:药材的事情,我一会儿就叫人再从陈留营中送些来,若是没有,叫他们到处去采办,一定找最好的,行不行?
魏满又说:至于鲍信的事情,我绝无此意,可以对天设誓,咱们相处这么久,都是知根知底儿的人,我不过搪塞他罢了,如何会真的害你?
魏满温声软语的说:我心疼你,还来不及,行不行?
魏满说了三个行不行,张让却一脸不为所动,浑然对甜言蜜语没有半点儿反应,只是说:药材还有,魏校尉无需大动干戈的派遣。
至于
张让又说:至于济北相的事情,让并未生气,因此魏校尉无需如此。
并未生气?
第76章
魏满震惊不已,纳罕的说:我对鲍信说要拿你的人头祭旗,你便不生气?
张让坦然的摇摇头。
魏满不甘示弱的说:我说之前的事情都是哄你,你也不生气?
张让依然坦然的摇头。
魏满似乎不信了这个邪,继续说:我说这一切都是想骗你的宝藏,你仍不生气?
张让配合的第三次摇摇头,说:不生气。
他说罢了,有些疑惑,十分真诚的请问:魏校尉,让为何要为这些事情生气?
张让不生气,魏满的肝火登时冒了上来,头一次听旁人说不生气,自己这么生气的。
魏满觉得张让不生气,那是因着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坎儿上!
张让奇怪的看着魏满百感交集的转磨,感叹说:魏校尉当真奇怪。
第101章 仗着酒胆
魏满听着张让的感叹,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我奇怪?
张让点点头; 说:自然是魏校尉奇怪; 让说不生气; 魏校尉反而生气,难道是让奇怪么?
魏满:说得好有道理!
魏满语塞,说:你我
一阵语塞之后,魏满点头说:行行,我奇怪; 我奇怪,还不行?
魏满因着实在无奈,自己方才还做了错事儿; 打碎了药箱,自然不想跟张让拧起来; 便自暴自弃的承认是自己奇怪。
哪知道魏满这般一说,张让突然愣在当地,眼神中隐约浮现出一丝诧异; 还有一点点小惊喜。
魏满见他眸光流动,虽波动不大; 但隐约之间芳华不可逼视,当真璀璨夺目的很,将张让一向寡淡的容颜几乎推上了巅峰。
张让盯着魏满; 说:魏校尉当真觉着让不奇怪?
魏满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能令不苟言笑,不食人间烟火的张让如此欢心; 反正下意识的就说:当然不奇怪,都说了是我奇怪,怎么能是你的错?
张让听着他浮夸的甜言蜜语,却没有半点子怀疑,毕竟从小到大以来,他总是听旁人说自己奇怪,是怪人,是怪物等等。
唯独有一个人,那便是从火海中把自己救出之人,并不会觉得张让奇怪,反而经常教导张让,令对感情毫无体验的张让,也懂得做人的底线,做人的原则在何处。
而如今魏满也说张让并不奇怪,张让一时之间,心头竟然有一些痒痒的感觉,还颇有些麻嗖嗖,说不出来,难以用言辞形容。
魏满被张让盯得后背直发毛,只觉自己已然足够喜怒无常,奈何张让比自己还要喜怒无常,被那一双清明透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魏满也不知为何,突然嗓子有些发紧,想要
给张让点颜色看看。
魏满当即眯起眼睛,大步走过去,啪!一声扶住张让的肩膀,猛地低下头来。
就在魏满豪气冲天的时候,义子魏脩的声音从营帐外面传来,朗声说:父亲!父亲!您可在此处?济北相等候多时了!
魏满本要宴请济北相鲍信的,突然听张奉说张让的事情,便急匆匆而来,让张奉暂时去顶包。
张奉因着心里担心,就请魏公子帮忙款待鲍信,自己也去看看。
魏脩突然接了这么一个重担,压力本就很大,奈何张奉和魏满两个人都是一去不复返,连个鬼影儿也不曾瞧见。
魏脩陪着济北相鲍信枯坐,敬了两杯酒,实在顶不住,便找了个借口偷跑出来,去寻父亲魏满。
魏满听到魏脩的喊声,脑袋里轰隆一声,不知自己刚才一瞬到底怎么了,只想教训教训张让,叫他还敢如此殷勤的看着自己。
没成想满腔热血被魏脩一打断,登时豪气都缩了,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更不知自己刚才要做什么。
仔细一思量,直接后背发麻,决计不可能!
魏满赶紧松开张让肩膀,这时候魏脩正好冲进来,也没发现魏满尴尬的表情,便说:父亲!济北相等候多时了,父亲您还是快些回去看看罢!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正是,我这就回去,脩儿你且先去。
魏脩听魏满答应,便松了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魏满举起手来掩着嘴,咳嗽了一声,对张让说:你好生在此等着我,我先去款待鲍信,等一会子就回来。
张让说:除了此间,让也无处可去,不呆在此处,还能呆在何处?
魏满立刻走出营帐,狠狠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往幕府主帐而去。
鲍信不知魏满去做什么,一直等候着,等了许久,这才见魏满归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说:这孟德老弟,你的嘴角
魏满抬手一摸,不由嘶了一声,险些给忘了,他的嘴角被吕布给打破了,幸而吕布那小子也没讨到什么好处,现下眼睛还挂着青紫呢,比自己更是好看的很!
魏满打了一个哈哈,说:请坐,请坐,鲍信大哥。
鲍信与魏满二人坐下来,便立刻说起了张让。
鲍信蹙眉说:张让此人,信还是以为,断不可信呢!
魏满听他说起这个,想了想,就说:鲍信大哥您有所不知,小弟听说,您认识一个叫做华旉的老医师?
鲍信不知他为何提起华佗,便说:是了,华先生可是信之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华先生妙手回春,恐怕老哥哥此时已然不在人世,孟德老弟此时就要对着坟堆儿,与信把酒言欢了哈哈!
魏满便说:所以才说老哥哥有所不知,华旉老先生都十分器重如今的张让。
什么?!
鲍信一脸不可置信,说:真有其事?
魏满见鲍信一脸不可置信,心窍中突然生出无限的自豪来,说:自然,千真万确!华旉先生曾言,酸枣会盟之时,必会来相助一臂之力,若是鲍信大哥不信,到时候见了华旉先生,一问便知!
鲍信当即更是不可思议,倒是并不以为魏满诓骗于自己,而是觉得张让这变化有些匪夷所思。
鲍信感叹说:这这昔日里奸佞暴虐的张让,如今却是华旉先生称道的名士?真当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啊!
魏满笑说:鲍信大哥大可放心,等见到了华旉先生,一切便有分晓,如今鲍信大哥不防静观其变,也是好的。
鲍信点点头,捋着胡须慢慢的说:是,是了,孟德老弟你说的正是,不过
他说着,还是有些许的不放心,愁眉不展的说:不过这张让,昔日里暴虐成性,杀人如麻,而且颇为奸佞狡诈,朝中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丑事儿,哪件儿不是他想出来的?因此老哥哥以为,此人还是小心为妙。
鲍信又说:孟德老弟你便是为人太过实诚,又容易信任于人,万不可被张让的表象所蒙蔽,说不定那佞臣乃是利用与你,孟德老弟你便是心肠太善,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
魏满被鲍信这般一说,愣是被夸得十分不好意思,自己心地太善?
魏满呵呵干笑一声,说:自然自然,鲍信大哥教训的是。
鲍信又拉着魏满说:是了,还有一事,孟德老弟你本是个正经之人,我本不该提醒你,但还是小心为妙,因此便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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