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川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阮雅,却是没有说话。
徐胤这般,怕是死的人会更多,除非那冯小姐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奕年和绿丝也是赶到了,看着屋中的情景,绿丝脸色一白,瞬间就是被奕年用手给遮住了绿丝的双眼。
“徐小侯爷,刚刚在长生堂有位自称鬼谷子的人……”绿丝还没有说完,只是感觉身边有一阵风吹过,带扒开奕年大手的时候。
在看向房间中,刚刚还蹲着的人,却是消失不见了。
奕平深深的看着绿丝,问道:“你刚刚说鬼谷子?”
绿丝看着奕平凶狠的模样,往奕年的身后靠了靠,轻声道:“是啊,怎么,怎么了?”
奕平剑眉一皱,冷声问道:“那个人对冯小姐做了什么?”
绿丝看着奕平的冷脸,抓着奕年的衣服,说道:“听上官小姐说那个叫什么,什么,冰蚕、丝。”
奕平闻言,皱着的眉头一松,深深的看着地面上还微微颤抖的阮慈,轻声道:“阮姑娘的注意怕是要落空了,据在下所知,幻术是很厉害,这世上怕是除了鬼谷子有那个能力破解外,谁都不行。”
“但是,这次刚刚就是碰到了鬼谷子……”
地面上还颤抖着的阮慈一听,那本就带着血丝的双眼,微微一动,仿佛厉鬼般,嘴里却是说着,“不……不可能……”
奕平常年跟着徐胤,当然知道徐胤与鬼谷子的关系,鬼谷子是徐胤师父的小师弟,谈佚是二师兄,在江湖上人称冥山三老。
只是可惜,谈佚心术不正,十几年前毁了冥山藏经阁,卷走了冥山很多的传世绝响,更有苗疆失传的很多东西。
而鬼谷子更甚了,差点直接毁了整座冥山,当年徐胤在冥山脚下救了被徐胤师傅几乎打残了的鬼谷子。
有段时间更是亲自照顾了鬼谷子一段时间……
“鬼谷子欠着主子一个恩情,鬼谷子也是性情中人,多年来很多次都是缠着主子要报恩,主子都是没有理他。”
奕平淡淡的看了一眼床榻上被子蛊残害的秋敏,嘴角就是一扬。
“这次倒是让鬼谷子转了空子,要是能把冯小姐给救好,那定是欢喜之事,要是不行,主子也会把账一并算到鬼谷子身上的。”
阮雅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阮慈,心中想着却是该自己带回苗疆好,还是留给徐胤处理的好。
西晋的皇帝亦是让她给出一个交代,真是出门不顺,阮慈这个贱人,她们两的事情都还没有算清楚。
居然跑到了西晋祸害别人……
奕平说着心中也是担心徐胤,看了一眼房中的场景,冷声道:“奕川,这两个女人关在这里……”
“是!”
奕平说着绕开奕年,就是走出了房间。
奕年见状,拉着绿丝的手就是跟在奕平的身后。
阮雅看着房间中阮慈的情况,心中却是无比的爽快,阮慈这贱人,就是该这般,生不如死,还有什么比这般生不如死?
从来就是心念念的徐胤,到头来却是没有想到徐胤会这般的对待她,这是天道好轮回,想着死在阮慈手中的女儿时,阮雅的眸子就是异常的骇人。
房间中有这浓浓的血腥味,奕川看了一眼血淋淋的房间,就是退出,接着就是扣住房间的门扣。
阮雅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晚上还有皇宫中的设宴,徐胤这般怕是不会去西晋的皇宫了,但是阮雅为了显出诚意,还是将身边最信任的人留在里面首馆中。
这次的事情,阮慈定不会好过,阮雅看着已经落得如此下场的阮慈,心中稍稍的平衡了点。
只是,心中还是有一丝的担忧,那个从来就不怎么离开阮慈的谈佚,这次怎会这般放心的把阮慈给放出来?
长生堂。
待徐胤赶来的时候,房间中却是有很多人。
亦是风尘仆仆的冯清扬,陈氏坐在床沿边,抽泣的抓着冯淡水的手,冯亦博拥着同样梗咽的阮温婉。
还有牵着冯奈奈的冯蓁蓁,看着冯淡水的模样,眼眶也是微微一红,不就是出个府看个孔明灯,怎么就是昏迷不醒了?
冯奈奈看着床榻上的冯淡水,拉着冯蓁蓁,软糯的说道:“小姑姑,姑姑怎么了呀~~”
“为什么不理小奈奈啦~”
冯蓁蓁低着头看了一眼小奈奈,柔声的说道:“姑姑只是在睡觉哦,奈奈乖哦,要是吵醒了姑姑,姑姑就不喜欢你了!”
小奈奈懵懂的点了点头,却是看到了大门侧红着眼眶的徐胤,那双黑黝黝的眼中就是一亮,对着徐胤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说道:“你不要吵到姑姑啦,不然,姑姑醒来会不喜欢你哟~~”
冯蓁蓁亦是看到了大门侧的徐胤,冯清扬,陈氏,还有冯亦博夫妻俩也是转头看着徐胤,眼中都是一惊。
上官晴在一侧站着,看着徐胤脸上还有淡淡的血迹,嘴角就是一扯,却是安慰的说道:“冯老爷,冯夫人,淡水只是还没有醒来,但是,已经没事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徐胤此时却是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看她,看着陈氏的模样,心中自责的更厉害,要不是他,冯淡水怎么会这般。
弄竹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门侧的徐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徐胤看着那全是她的家人,想着等下在来,但是关于鬼谷子的事情,还是要问上官晴的,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晴。
上官晴会意,嘴角一扯,对着陈氏微微福身,说道:“冯夫人,我先出去一下。”
只是,徐胤刚刚转身,就是听到冯清扬的声音。
“徐小侯爷!”徐胤眸子轻轻一顿,转身看着和他直视的冯清扬,尽量收着他的脾气,声音也是柔和了许多。
“冯伯父,请说!”
冯清扬看着徐胤的那张脸,就是想起了几年前,徐胤一身白衣的从冯府西院出来,随后又去浮曲阁说要娶冯淡水的事情。
他至今都还没有明白,那个少年说着要娶冯淡水,最后却是不了了事,最后更是传言死了,徐家在西晋被成为历史,西晋在也没有徐家。
只是,时隔两年,冯清扬却是在一次看到了当年那个白衣的少年,也是让冯清扬知道,当年徐家一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在看着徐胤的脸色,自己的女儿在这个惊才绝绝的少年心中,那定是有着不一样的位置。
于是……
“我和你伯母都是才刚刚赶回冯府就是听蓁蓁说水儿出事了,所以,还没有来得及还一身衣物,能劳烦小侯也帮我们二老看一看水儿吗?”
冯清扬比两年前更和蔼了,本就长得儒雅,此时看着徐胤的眼神,更像是一位父亲看儿子的眼神。
陈氏却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冯清扬,冯亦博也是知道冯清扬的意思,所以没有说话。
上官晴听着冯清扬说的话,嘴角一扬,轻声道:“是啊,小候爷,冯老爷他们也是风尘仆仆的回来,一路上也是累着了吧,你刚刚不是说着等冯老爷回来要和淡水成亲的吗,你也不想等淡水醒了,看着自己的爹娘累着吧。”
徐胤深深的看着上官晴……
上官晴却是装着没有看到徐胤的眼神,继续说道:“你这个女婿当着,定是不会让你的岳父岳母舅子给累着吧……”
弄竹一听上官晴的话,嘴角就是一抽,她倒是没有想到上官姑娘还会说出这番话。
只是上官晴的这番话把陈氏给震惊到了,立马就是站起来,看着那一侧修长的身影,看着徐胤那张脸。
微微一愣,冯清扬看着陈氏被徐胤迷惑的模样,就是轻咳一声,说道:“这些事情还是等着水儿醒来后在说吧。”
冯清扬说着就是扯着陈氏的手,往外走去,陈氏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胤后,就是跟着冯清扬,依旧眼中带着一丝迷惑。
冯亦博牵着阮温婉的手,在路过徐胤的时候,重重的拍了一下徐胤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你早就是有预谋的啊!”
说完叹了一口气,就是走出房间。
冯蓁蓁看着大家都出去了,担忧的看了一眼榻上的冯淡水,牵着小奈奈的手,跟着冯亦博们走出房间。
陈氏在冯清扬的身后走着,问道:“老爷,徐胤和水儿是怎么回事?”
冯清扬闻言,嘴角一扯,说道:“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陈氏眸子轻轻一闪,“你是说,我们水儿和徐胤的关系不一般?”
冯亦博在身后听着陈氏说的话,就是摇了摇头,说道:“娘,你是没有看到徐胤他眼中的担忧吗,怕是水儿出事,徐胤比我们都还要担心水吧。”
陈氏被袁文有摆了一道后,却是对着冯淡水的事情,要三思熟虑,却是突然说道:“不对啊,徐胤那个混小子不是说死了吗?”
…………
房间中,只剩下徐胤,上官晴,弄竹三人。
弄竹很是会观察眼色,对着上官晴福了福身,说道:“晴儿姑娘,奴婢出去,有什么事情喊奴婢一声就好了。”
上官晴对着弄竹微微一笑,说道:“出去吧。”
弄竹在路过徐胤的时候,微微颔首,就是退出房间。
徐胤看着还在床榻上轻闭眸子的人,邪肆的眼睛就是一紧,慢慢的走到床沿边,微微蹲下身子,握着冯淡水的手。
“鬼谷子来过?”
上官晴看着徐胤小心翼翼的模样,笑着说道:“是啊,听那个老头说,你的恩情他还完了。”
“那她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徐胤说着却是发现冯淡水的额间像一颗朱砂痣的红点,紧张的问道:“那个老头对水儿做了什么?”
上官晴听着徐胤担忧的话语,淡淡一笑,就是坐回鬼谷子离去时坐着的位置,看着面前的茶杯还有少许的水渍,柳眉一皱。
“他说前世因,后世果,淡水会遭此一切,那全是天意。”
徐胤闻言,眸子更是划过狠戾之色,看着冯淡水的面容,喃呢道:“前世因,后世果……”
“水儿,你醒来好不好……”
…………
冯淡水明明刚刚都还看见了替她擦尽脸上血迹的少年,她还清楚的感觉她抱着他,只是,怎么突然就感觉就回到了宣平候府?
冯淡水身子轻飘飘的,像一缕幽魂一般,在宣平候府的上空飘着,只是慢慢的靠近看着宣平候府中,好多好多的兵,还有好多的黑衣人。
他们在做什么?
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冯淡水轻飘飘的身子,猛的就是被一股大力拉扯在了宣平候府的花园之中。
冯淡水的瞳孔一缩,那亭子外倒在血泊中的人不就是她?还有那多年不见的袁力惊恐的对着袁文佑说什么?
她怎么听到不声音?冯淡水飘到袁文佑的身旁,看着袁文佑的脸上亦是出现一丝惊恐,冯淡水的柳眉一皱。
看着袁文佑的口型,冯淡水轻轻的喃呢着,“徐胤?”
冯淡水才刚刚说完,就是猛的看到那从花园一侧出现的紫衣少年,带着邪肆的笑容,她认得,那是几年前落马的徐家小侯爷。
冯淡水看着那紫衣少年还在发神的时候,就是听到徐胤说着,“给我杀,一个都不要留。”
冯淡水瞳孔一缩,为什么她能听到他的声音。
转头就是看到旁边的袁文佑拉着和莹儿就是往花园一侧的月门跑去,冯淡水心中一急,又是看着一把娇小的匕首从她的身体中轻易的穿过,猛的刺在正要踏出月门的袁文佑。
冯淡水正想笑的时候,又一把匕首从她的身子穿过分毫不差的刺在了和莹儿的脖子上。
冯淡水看着倒在地的袁文佑与和莹儿,嘴角也是噙着淡淡的笑容,那些害她的人都死了,下场也不怎么好啊……
冯淡水更是看到了那些黑衣人把罗巧整个身子好不怜香惜玉的砍成了两半。
冯淡水看着那一抹的罗巧的下场时,却是看到了那紫衣少年往她走来。
紫衣少年却是没有看着她,可以说紫衣少年根本就看不到她,正当她在楞神的时候,又是听到那一道低沉带着轻柔的声音。
“真是可惜了……”
“奕勤,把她埋了吧……”
当冯淡水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另一个自己时,身上却是多了一件紫色的袍子。
冯淡水就是那么直直的看着那邪魅的人,只是,带那叫奕勤的人打算抱起她的时候,那邪魅的少年,转身冷声道:“我来吧……”
那叫奕勤的人不知道在对着少年说什么,冯淡水听不见,只是听到少年说着,“我今世做一件好事,兴许下辈子她会感恩呐~”
冯淡水记住了那一张脸,还从那少年的那双邪肆的眼中看到了怜惜的神情。
正当冯淡水出神的时候,眼前又是猛的换了一个地方。
那满山的牡丹花,花中央看到了一抹大红色的身影。
冯淡水轻飘飘的飘到红衣少年的身边,却是看着是一个没有牌位的坟包。
红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朵开的异常妖艳的牡丹花,随即就是轻轻往那坟包一丢,慵懒的声音想起。
“听说牡丹花有一个传说,它能让一个含冤而死,怨气很重的人,得到重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本候见着你这般可怜,也不想袁文佑死后就那般的下地狱,当然,你能缠着袁文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也不枉本候亲自埋了你。”
冯淡水听着红衣少年说的话语,眼中就是一动,心中又是害怕起来,这不是她过的人生……
她明明还活着,她把袁文佑整得断子绝孙,和莹儿不得好死,她的爹娘也没有死,她的哥哥嫂子也没有死……
冯淡水的瞳孔一缩,大声的吼道:“不……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我爹娘是好好的,那些该死的人都死了……”
看着坟包上开的异常妖艳的牡丹花,瞳孔一红,大声吼道:“我没有死!我不会死!”
这个时候,满山的牡丹花却是被一阵大风刮起,好多好多的牡丹花瓣,冯淡水看着那些向她飘来的花瓣,心中就是一紧。
那坟包前的红衣少年却是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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