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广心里此时的疑问像是已经全部消失,他继续帮这女佣提着工具,对舒承道:舒哥,是我多心了,您受伤了赶紧去处理吧,我带她过去了。
嗯,好。
舒承转身离开,可是去找家庭医生的路上他心里却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为什么荆广会突然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女佣身上,想了很久舒承还是有些不放心,医生给他包扎好之后他又原路返回了庄园别墅。
这里一片狼藉已经被清扫好,看见女佣离开舒承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唐予风看见舒承又过来了,原本平静的脸染上一层担忧的情绪,他问:怎么回来了?
我不是很放心。舒承的眼里划过一丝自责,没有抓到人是我的错,还请小少爷责罚。
舒承的那件西装手臂还漏着一个口子,唐予风叹了一声气:和你有什么关系?净知道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对方是个老手,文件袋拆开了在后花园找到了,但里面的文件都没带走,什么线索都断了。
这一回唐聿和唐予风算是做了一个无用功。
我刚刚来的时候顺便去调了监控,那人也都是从死角离开的,看来确实是很熟悉庄园的人。
唐予风点头,和舒承一起离开,却对荆广使了一个眼神。
舒承此时还并未意识到,身边有一个人对他虎视眈眈,并想取而代之。
唐家庄园里表面上看起来皆是太平,可是这里面的人们却暗藏着各种心思上位。
舒承受了伤,这些天都在休养,之前他叫过来取唐聿书房找东西的那个人已经被安全的送出去了。
而庄园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舒承过目,他和唐予风各有各的忙,也就没多余时间去确认那女佣是否已经把消息传达出去了。
不过唐予风白天离开庄园的时间很长,舒承心中也难免起疑。
平日里唐予风是很缠着舒承的,可是这段时间却很少见到他的人影。
庄园里甚至还有风言风语,说舒承已经和唐予风失了心,和荆广这阵子倒是走得近。
舒承在的时候他们不敢说什么,可是舒承不在的时候却根本没人忍得住。
舒承在几日后才知道之前的消息根本没有传递出去,上面的人有些急躁,匆忙来催,舒承这才明白那日唐予风和荆广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来有些东西已经悄无声息的变质了。
唐予风和荆广在他面前做戏,而且有些事还不想让他知道。
舒承很冷静的坐在沙发里抽了两支烟,他目光有些深沉,他在心里想了很多现在的境地应该如何解决,只怪自己做事还是不够谨慎。
把未燃尽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舒承的力道有些重。
他换了一身衣服,脚步很轻缓的走到了唐予风的卧室里。
这一路上不管是佣人还是保安对舒承都十分客气礼貌,舒承一张冷脸难得的朝他们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却没把这些人给吓一跳。
这舒管事今天怎么笑得如此诡异?
舒承去唐予风的卧室,坐在他平日里习惯坐着的地方。
这里的风景果然是不错,谁进入了别墅都能一清二楚的看见,舒承抬手用食指揉了揉额头,嘴角依然是那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他在这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见唐予风脚步匆忙的回来。
舒承没想到唐予风居然还有心情回来休息,原本以为他要一直待在深堂的。
唐予风满身疲累回到房内,就看见窗边坐着一个人,他知道是舒承,脚步稍微停顿了一瞬,才合上了房门。
舒承轻轻侧过头,倒是没和他打招呼,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的一杯水已经喝完,可以想象他在这里究竟等了多久。
唐予风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他走在舒承面前,抬手勾了勾舒承下巴,问他:怎么,想我啦?
舒承握住唐予风的手腕,轻轻摩擦,放在鼻端上闻了闻,笑道:是很想你,不过这段时间手臂伤着,你也很忙,总是见不着你人影,以为你要在外面休息,所以过来,想闻闻你的味道,等会儿说不定就好睡觉了。
唐予风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舒承却直接一把拉住他,唐予风就这样做在了舒承的腿上。
舒承顺势搂住了唐予风的腰,在他耳边笑着:我看你很累,抱你去洗漱吧?
唐予风点头,却觉得今天的舒承很是奇怪,舒承和往常一样抱他洗漱完后上床,唐予风闭上眼睛,以为舒承也会像以前一样抱着他一起睡,可是舒承却没有。
唐予风心里觉得有些忐忑,自从他进屋的那一瞬就感觉舒承和平时有些不对劲。
舒承一直在唐予风身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的睡颜,等唐予风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之前舒承的心里其实存了很多暴戾的想法,可是他还是不愿,也不想撕破他和唐予风之间这一层平静的表皮。
舒承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后面却突然传来唐予风的声音。
你为何要走。
舒承的手刚放在门把上,听见声音后他露出一个淡笑,随后又恢复平静,转身看着唐予风。
唐予风未着寸缕,浑身肌肤雪白,肌肉却精实,他不仅脸漂亮,连这身体也是诱人无比。
舒承垂眸,倒没再看,我在你身边怕吵到你,你早点睡吧。
他回头准备离开,可是唐予风却过来一把拉住了舒承,你心里明明有事,为什么不和我说?你对我留恋不舍,刚刚还吻了我,现在说怕吵了我?
舒承没有答话,只是站在原地,唐予风凑上前去看舒承,他们对视,唐予风从舒承眼里看到了一丝灰败和黯然。
唐予风心惊,他双手捧住舒承的脸,直言道:你到底怎么了,我从一回来就觉得你不对劲,你什么话也不说,让我干着急吗?
小少爷,人言可畏,我相信你的一切,你这么晚回来明天肯定又要处理很多事情,去睡吧,我没什么。舒承露出一个微笑,给了唐予风一个绵长的吻。
他把唐予风重新抱回床上,还拿毛巾给他仔仔细细擦干净了脚,才转身离开。
唐予风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这一晚上,他怕是都睡不好了。
与此同时舒承并没有回房,反倒是去车库拿了车,直奔深堂。
舒承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深思熟虑的,他现在的任何举动对于别人来说算是冲动,可他自己脑子里却是无比冷静。
当日他和那个女佣的动作不知道荆广看见了多少,否则他怎会专门去看那女佣的保洁工具?
而且确实是在那天之后,舒承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女佣了,看来唐予风应该是把她抓到深堂去了,而且还让荆广严加看守。
也不知道那女佣说了多少事,她身上的储存卡一定也被发现了。
第15章
唐予风现在严清内鬼,见他那一副疲倦之相就知道那女佣一定是没说什么,要不然早就喜冲冲的去告诉唐聿了。
而荆广也一定在唐予风面前说了些什么,导致唐予风这几天一直都没叫舒承去做什么事,显然是已经离间他们俩。
舒承不是傻子,他能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他一来深堂,就叫人直接带他去见荆广,那些人以为是唐予风有什么话要舒承来传达,都纷纷带路。
荆广在舒承以前熟悉的那间工具房待着,他正打着盹儿,却感觉到自己的衣服突然被提了起来,脸上就这样被打了一拳。
☆、二十三
舒承这一拳打得极其狠,他之前在深堂便已经声名远扬,手劲自然不小,荆广只觉得脑袋都冒了金星。
他刚回过神来就又被舒承打了一拳。
荆广反应过来时看见是舒承,心中一惊却忘了还手,连问一句都不敢。
舒承打够了,把他扔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笑容冷淡。
荆广,你现在真是挺厉害的。
荆广低下身子捂着胸口呼气,眼中划过一丝狠戾,却道:舒哥,你这是误会我了。
舒承从头到尾都没看那角落里的女人一眼,搬了张凳子在荆广面前坐着,笑问: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误会你了,有误会当然是要解开最好,免得到时候别人说小少爷御下不力,放着我们两个人窝里斗。
荆广被旁边几个深堂里的人扶起来,他们看见眼前的场景都不敢说话,舒承抬头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几个人就这样离开了,还顺便带上了门。
他们全都听舒承的,这说明舒承现在的地位还暂时没有被动摇,他跟了唐予风这么久,地位已经形同二把手。
荆广站稳后想了一会儿,舒承今晚突然发难,肯定是唐予风说了什么,舒承气不过于是过来找他算账了,舒承现在需要找人解气,他便是那个受气包。
我不应该搬弄是非,什么证据都没有却说那女人和你有瓜葛。荆广嘴角淤青,看起来很是狼狈。
舒承此时的笑容却淡了下来,他像是想起什么,往这房间的角落里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穿得好好的,可是手臂和脸上却都是血痕,分明就是之前在庄园别墅里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女佣。
我明白了,原来你和小少爷这些日子忙着,是为了这个女人?你说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说这个女人和我有瓜葛,意思是说啊,是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舒承一脸了悟的样子,却让荆广一脸呆呆的看着。
门外的人都悄无声息的站着,他们虽然带上了门,但是那门却没有合紧,里面的声音他们外面的都能听见。
荆广没话可说,舒承莫名其妙的过来打了他一顿先是把他给打懵了,然后再放出诱饵让他自爆,简直心机深沉。
看来舒承以前在唐予风面前都是装的安静听话,只知唯命是从,想不到居然也有这份心思。
而荆广也没那个脸去问舒承为什么要打他,可是舒承却站起来拍了拍荆广衣服上的灰,还一脸歉意的道:那就真是误会了,这几天庄园里有人说你和小少爷在一起过夜,我还以为我已经是过去式了,所以也不分青红皂白没有证据就过来打了你一顿,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舒承这话说得颇有深意,之前荆广说自己搬弄是非误会舒承,而舒承则怀疑荆广和小少爷有什么,这两人之间都有大大的误会,所以这么一来,把他打了一顿再道歉,这还算是扯平了。
舒承主动这般姿态,倒是让荆广没了再还手的道理,只能默默忍着。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舒承皮笑肉不笑的,又转身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才离开了这间房。
外面的几个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舒承站在他们面前,笑容虽盛,可那双眸子里分明就是冷冰冰的。
斗拳场还有人吧,我今天打几场,没人就安排几个过来。舒承扭了扭脖子,眸中狠意已显。
是。
舒承上场之后斗拳场的人自然是兴奋,于是这一晚就这样过去。
唐予风很晚才睡着,等他醒来都已经快中午了,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吃完早餐刚准备去深堂,走到车库旁却听到前面的保镖聊着八卦。
昨天舒哥大晚上去深堂,直接把荆广给打了一顿
是啊,看着像是吃醋的样子,之前庄园里有人说说小少爷和荆广有一腿,舒哥二话没说就上拳头了。那荆广之前还说舒哥和一个深堂的女人有什么牵扯,他们两个之间的误会好像很深啊。
你们是没见过荆广那拼了命往上爬的样子,不管做什么事都学着舒哥,东施效颦,小少爷不过是叫他办一点小事,就趾高气昂的。
唐予风上车之前咳了两声,他看了那几个保镖一眼,出口问:昨天深堂出事了,怎么早上没人告诉我。
那几个保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唐予风却指着一个人,让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那保镖手稍微抖了一下,才把自己今早从深堂那边的人传来的八卦给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遍。
唐予风听完之后心里真是复杂。
一是为了这庄园的风言风语,昨天舒承那么别扭一定是因为这些,却不好和唐予风开口,反而直接半夜开车去了深堂,打了荆广一顿。
唐予风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听见那保镖说荆广和舒承讲因为那个女人搬弄是非,他那一颗心骤然就沉了下去。
叫司机开车赶紧送他去深堂,深堂白日里十分安静,有看门的人见着唐予风之后连忙回报昨夜的情况:舒哥昨天打了荆广一顿,也不知道他俩怎么生起怨来了,舒哥去斗拳场打了一晚上,前几个小时才去后院里休息。
一晚上?唐予风攥紧了手,舒承这还真是把气都闷在肚子里,来深堂发泄了。
荆广已经不堪重用了,舒承简简单单几句话把他的底给套了出来,唐予风就知道那已经是一颗弃子了。
他一点也不关心荆广,舒承现在睡觉他也不想去打扰,干脆去看了看之前的那个女佣。
唐予风做事从来不脏自己的手,可他毕竟是始作俑者,也脱不了干系。
那女佣今天状态还算好,昨天唐予风叫人收拾了她,现在看起来一身倒还清爽。
唐予风亲自为她喂了水,笑得一脸慈眉善目的。
女佣神智也算清明,她抿了水,就听见唐予风问她:昨天晚上过来打人的那个男人,之前与你擦肩而过,那储存卡,是不是他给你的?
唐予风问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其实也紧张,他一直盯着女佣那双满是血丝的眸子,不曾移眼。
小少爷,您难道就没有想过,荆广为什么一定要时刻守在这里吗?他怕我说出实话,对他不利。女佣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唐予风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皱了眉头,让这个女佣继续说下去。
而女佣则是往唐予风背后看了一眼,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唐予风瞳孔一缩,连忙避开,一转身就看见荆广正拿枪指着那女佣。
荆广,放下!唐予风厉声呵斥,你胆子还真是大,敢在我背后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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