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稍稍退开,笑盈盈看呆呆的她。
桐山千冬反射性抬眸望他,表情渐渐变得生动,她扑地勾住他的脖颈。安室透迅速挨得更近了,让坚定的她不费力。
微烫的吐息直直、轻轻落在他的唇,是无法名状、奇异的相触。
诶。
啊。
他的讶异被无声地吞没。
安室透追回去,混着情不自禁的笑意。
“加油。”待涣散的意识慢慢聚拢,桐山千冬低声说。
“谢谢你给我补充燃料。你也是,请一定量力而行,绝对要保证充裕的休息。”安室透紧密地拥住她,关切地嘱咐。
“恩。”她轻声应。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临近正文完结了我大概觉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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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求之不得
稍微绕了路; 见到罕见、花期推迟的重瓣樱花。
纯白与淡粉夹杂,连成线; 簇成团; 密密织成蝴蝶; 翩如霓影,似乎下一刻就将轻飘飘飞起。
关于生日花的记忆; 桐山千冬怔怔地用手抚唇。
淡淡的气息强势地笼罩过来,彻底驱散沁人心脾的清香。
重瓣樱花的形状和颜色瞬时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温柔的轻触,她无畏的回应,他仔细的描摹与轻咬; 无声的笑意; 你来我往彼此混合、互相浸染的吐息,及生疏的本能。
唔。
扑通、扑通、扑通。
心砰砰作响; 在耳侧仿若清晰可见。
听觉处理器一定是坏掉了。
两颊也止不住发烫。
脑袋似乎成为了一台只有发热功能的电器,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她只能短促地对话。
为什么。
为什么就挨过去勾住他的脖颈了。
为什么他是轻轻印在发间的吻,她就下意识朝着勾起笑意的地方去了。
为什么明明毫无经验; 却如本能般自然地舐过他的唇齿。
疑问堆积如山,但没有任何称之为后悔的情绪。
桐山千冬偷偷瞄他。
安室透缀着笑的眼睛正视前方,手扣在方向盘,有力而自若。浓烈的安定感顿时倾闸而出,细密地涌过来,将她结结实实淹没。
安室透敏锐的余光捉到她的关注; “怎么了,冬”
她飞快地眨眼,移开视线,“没事。”
“冬,你想说什么,我都很乐意听。这样独处的机会,很难得哟。”他言不尽意地提醒。
以她的公寓为终点,到站后关系便只能收敛到普通的程度。
亲昵的举动不可以,情切的话语不可以,连明晃晃的盯视也是不可以的。因为情意可能会禁不住从眼眸漏出来,带来麻烦。
桐山千冬整理想法,直率地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就是,趁最后的闲暇看你。”
“那就光明正大地看嘛,你最有正当的权利了。”安室透的声音裹着笑,“需要我摆哪个好看的表情和姿势吗”
“竟然还提供这种服务呀。”她不假思索地延续话题。
“当然是限定对象和时间的。”
桐山千冬顿了一下,灵光乍现,“透桑,我想看害羞的你。”
“害羞的”他重复。
“恩。”她肯定。
“冬,别为难自己了。即使我真的害羞了,也很难从表面看出端倪。”
“因为淡淡的红晕显不出来吗”
“哈哈、你的看起来就超级明显呢。果然白有白的好处,黑有黑的。”
“真欺负人呢,透桑你的观察能力比我厉害,又很难有害羞的表情。即使害羞了,也很难有所察觉。”桐山千冬佯装气呼呼地撅起嘴,轻而易举能听出来是假的生气。
安室透微笑,“让我害羞,那要更出乎意料的行动呀。”
“比如呢”她嗅到别有深意的意味,刻意刁难。这是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我举例了,那它对我而言,还算是出乎意料的吗”安室透反问,答得滴水不漏。既不显得轻浮,又彰明显著地意有所指。
更出乎意料的行动,自然是比刚才的回应更大胆的。
假若尝试了,怕是在安室透自然流露出羞涩之前,她的脑袋先彻底宕机成一台纯粹的供暖器,滋滋地冒烟。
啊、脸颊的热度又上升了,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桐山千冬软软地往后倚。
“真是厉害的回答。为什么这么擅长对应呢”她低语。
“因为对象是你吧。”
安室透轻巧地应,毫不迟疑。
“不。透桑,你也很擅长对付其他人。”桐山千冬认真辩驳。
“恩。其他人是对付,你是对应,区别显而易见。冬,你很敏锐,不是吗”安室透笑眯眯地说。对应自然而然浮现了,根本无需费力构想,也没有紧绷精神、疲于应付的危机和紧迫感。车内萦绕的,难得是轻快的空气。
桐山千冬的认知精准而敏锐,这是最后的闲暇。
这样独处的机会十分稀少。要同时满足两边都有空余、没有外人在场、能够以真实的一面对话的全部条件,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
d时候。因此短暂的车程弥足珍贵。
他舐过唇,尝到了久违的甜味,不是对食物的感官认知,是心情。
浓郁的甜将满腔的苦涩包围,他贪婪地渴求更多,理性地克制欲求。
“你辛苦了,透桑。”她软和的话语轻轻传过来。
“诶”安室透微微讶异。为什么他情意绵绵的反问,得到的回答却是她真切的感慨和心疼。
“要回应我,更要对付其他人。尤其是要对付的其他人,简直是四面树敌。即使不是敌人,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和交际的界限。所以,对我就不用费心考虑了。”
“如果任由本能行事,那就糟了呀。”
“想见见呢,依从本能行事的透桑。”她用挑衅、料定他不会的口吻。
安室透正色,“冬,你现在在我车上,我随时可以电子锁定车门。以你的身体素质,挣脱、逃跑或者制伏普通的男性,都是天方夜谭,更别论是我,连呼救的机会都不会有。所以,不要对异性随便做出别致的邀请,特别是我。真实的我,已经足够你慢慢消化很久了,现在不要对本能的我产生危险的好奇心。”
“那是犯罪吧。透桑你绝对不会的。”
“冬,你熟悉律法,是有力的保障。但实际操作起来,里面有许多令人无可奈何的漏洞。就像柯南君的事,绝对属于犯罪,可现在对真正的犯人束手无策。与狼共舞的我,见过太多令人甘心沉默的伎俩。不要高估我的自制力,轻视我的手段。”他将黑暗剖得明明白白。
“啊、反而更想知道了,有助于更透彻地了解律法。”
“冬,你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呀。”
“恩,稍微有一点点。就像你的吃味那么多。”
桐山千冬俏皮地说着,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微乎其微的距离,柔和的笑意传过来。
他不由得被逗笑了。
她乖巧地倚着,歪头看过来。
淡淡的绯色在白皙的面容上晕开,如可口的甜点,令人忍不住冒出真可爱的心情。
连他厌恶的红色,这一刻也变得顺眼了。
“我感受到的,可不止这一点。”安室透说。
“唔、那透桑,你可以接受吗,这样的我”桐山千冬直勾勾望他,新绿的眼眸仿佛生出强有力的枝桠,将他牢牢捕获,微风掠过,摇晃的嫩叶撩动他的心弦,“我感觉自己变得有点奇怪了,和之前的有所不同。”
目的地近在眼前,短暂的闲暇临近终点。
安室透绽开爽朗的笑,声音坚定。
“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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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更有恋爱的感觉
安室透展现出高超的驱车技术。马自达飞速遛进车位; 停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他单手拎起纸袋,下车疾速转到另一侧。桐山千冬慢一拍; 安室透扣住她的手臂。即使套上他的针织外套; 衣袖层层叠起; 也是轻易能够握紧的纤细。
夜风微凉,她的衣装足以抵御恣意入侵的寒意。这是理性的判断。
可他总觉得不够。安室透挨近; 空出的另一只手捞过桐山千冬,使她贴近热源,以他的身体为她新添上一件厚实的外套。
妃英理照常下班。驱车回家时见到的,正好是这幕。
毛利小五郎的毛病不少,其中令她难以忍受的一条; 是垂涎美色。
他的弟子长着一张极其轻浮的脸; 有充裕的资本,勾得不知世事的女生直直坠入名为爱恋的泥沼。短时内两次让桐山千冬醉倒; 虽然是无意的,桐山零也在通话中对安室透的品格再三给以肯定、认可和保证,但妃英理对安室透的印象,是桐山千冬之后尽量远离的病原体。
想法一瞬逆转了。
桐山千冬看不见; 妃英理瞧得清切。
安室透疾步折过去为她开门,浅金色的发丝扬起飘逸的弧度。
路灯打落的光影,将耀眼的金发与帅气的面容,割成明朗和深邃两部分,更显出他自然流露的关切。
焦炙的情绪,在望向桐山千冬时; 反而迅速收敛了。
异常宽厚的深色针织外套罩在桐山千冬身上,长长垂落。
针织外套显然是成年男性的体型。价格标签还未摘除,缀在下摆微微摇晃。桐山千冬的衣袖却被仔仔细细折好了。
安室透紧扣住桐山千冬,将她扯近。
两人近在咫尺,已然越过人际交往的亲密距离,是在亲人、心友、恋人之间才会出现的近距离。
妃英理皱起眉,飞快地将副驾驶摊开整理、未按顺序排好的文件收起,一股脑塞进包里,拎起公文包,揽过乖巧的五郎,下车唤住他们:“千冬”
桐山千冬与安室透步调一致地扭头。
两人一高一低,一黑一白,俊朗、标致,如画般的景致。
“啊、英理桑”
桐山千冬软和的声音掩不住欢悦。
妃英理快步迎上去。桐山千冬像一阵疾风径直朝她冲过来,如一团野火摇摇晃晃撞进她怀里,气息微喘、混乱,“我、回来了”
五郎亲昵地蹭桐山千冬,胡须和尾巴一翘一翘。
桐山千冬眉眼弯弯,掬起明媚、柔和、满足的笑。
妃英理用提着公文包的手轻轻回拥她,手掌轻柔地一拍、一拍。
“欢迎回来”
妃英理抬眸看笑眯眯走过来的安室透,“安室桑,谢谢你送千冬回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安室透自若地回。
“是吗,做到这种程度了”妃英理问。
“冬是毛利老师重要的家人。也是我的。”
安室透勾起单纯无害的笑意,如一只尤为可爱的金毛大型犬。
大型犬犬齿锋利,咬合力极强,是不折不扣的凶兽。单凭容貌,很难辨明安室透是即将步入三十代的男性。迷惑性极强的童颜,是扮可爱的利器。不论无心或者有意,安室透十分擅长利用自己的长处,博取信任与好感。作法得心应手,显然这是他一以贯之的行事方式。
一瞬,妃英理敏锐地窥见,他弯弯的眼眸迸出绵绵的情意。
安室透噙着笑望桐山千冬,眼睛似乎住进了她在毛利小五郎眼中见过的花火,璀璨、夺目。
花火转瞬即逝,他很快收敛了。
妃英理微眯起眼,仿佛刚刚是她微妙的错觉。
毛利小五郎重要的家人,也是他的。
真是悦耳、强势的说辞。
论寻找漏洞,伺机击溃对方的逻辑,是她的强项。
不过,比起继续在楼下与安室透谈话,重要的是让软乎乎依过来的桐山千冬早点休息。
妃英理微笑,“安室桑,谢谢你就像哥哥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千冬。要上去稍坐片刻吗啊、有点晚了。”
“谢谢,请让我来帮忙吧。”安室透绅士地接过她注意着、还是会轻轻碰到桐山千冬的公文包。
妃英理不着痕迹地打量安室透提着的纸袋,露出装有蔬菜瘦肉粥的便当盒和蜂蜜柠檬的玻璃罐一角。粥粘稠、软糯,清新的绿与纯净的白交杂。蜂蜜柠檬泛着金黄的光。都是最适合醉酒的人的食物,与前日早上送来的早餐一样熨帖而精致。又会给自己调酒,安室透的工作不应该是私家侦探,而是无所不能的厨师、调酒师兼甜品制作者吧。
这一点倒是厉害。
波洛的盛名最近在司法界小有传闻,她的秘书栗山绿称波洛的火腿三明治很吉利。
但想吃好吃的料理,可以去高级料理亭;想喝纯粹的酒,可以去居酒屋或银座的酒吧;想尝美味的甜品,可以去最著名的巧克力店。除了饱含情意的家常。
论家常菜富含的爱意,没人能胜过她。
可恶的毛利小五郎却丝毫不懂得珍惜,只有桐山千冬每次吃得干干净净。
妃英理飞快地思考,护着桐山千冬走在前面。
颀长的安室透落在后边。
“千冬,安室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妃英理低声问。
“啊、奇怪的事”桐山千冬迷糊地眨眼,迟缓地思考,“为什么没有。”
“因为你看起来比前几天更有恋爱的感觉。”
“唔。”桐山千冬含糊地应,眼眸低垂,两颊漾着微微的绯色。
“头还晕,人很难受”妃英理急切地问。
“稍微有一点点,一点点晕。”
“那我们走快点,你到家就立刻回卧室休息”
妃英理叮嘱,攥紧桐山千冬加快步伐。
落在后面的安室透疾走几步,先按下向上的电梯按钮。
“恩。英理桑,我、决定了”桐山千冬慢慢拉长软和的声调,“要考取律师资格。”
“哦。好,我支持你。”妃英理毫不犹豫地点头。
“医院那边也会去做的。”桐山千冬微微颔首,“下周开始准备。”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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