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在河边均匀地日晒。
桐山千冬坐在密林遮掩的亭中,由同样识趣离远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帮忙,用木锥凿出两个木盒。计划用变声器调至相似的声线、录制不同的语音置入,作为给双子的,集恶作剧道具、闹钟、音乐盒三用的生日礼物。因为之后恐怕没有太多空余。两件清新、淡雅的衣裙; 她在病房高高堆起的礼物中拆到了,附有可以更改大小的贴心话语。
周日,桐山千冬蹲在金黄的向日葵花田中,手里攥着三枝金灿灿的洛登金,将花盘中央成熟的种子一粒粒摘下,未经炒制的原味葵子淡淡的。
向日葵的花期本应在暑假,医疗主题乐园拥有违反季节的超能力,用设备供养园内的各种生物。向日葵分为成熟可摘取种子的一片,及观赏、采摘用的花田,有难以计数的种类。
毛利兰将她摘下的葵子收集在一起,准备根据工藤新一搜索出的方法尝试处理。生葵子如果不尽快烘干保存,会很快变质。
桐山千冬站起来,久蹲导致体位性低血压,有点止不住晕眩。
从后方紧扣住她的,是有力的手臂,小麦色的肌肤。桐山千冬讶异地借力,顺势转身,扑地撞进精瘦的心口。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微烫、混乱的吐息轻轻传过来,“抱歉。”
桐山千冬飞快握紧安室透的手臂站好,抬眸望他。
远距离散步毫不费力、拳击得心应手,此刻安室透的气息却乱了,显然是快跑导致的。
而且是远超以往的疾速。
安室透浅金的发丝似乎落了灰,耀眼的金色变黯淡。
帅气的脸上也有灰扑扑的印迹,眼睛闪烁,缀着复杂的安心感和歉意。白色的衬衫皱起,塞进裤腰的衣沿因猛烈的运动扯出一段,衣装好像被灰蒙蒙的尘雾浸染过。
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桐山千冬皱起眉。
“抱歉,冬。”安室透低声重复。
“透桑,你没有被低烧的我传染吧”她问。
“诶没有。抱歉。”
安室透盯紧生动的她,仿佛其它都失了色。
任务确认结束后,他便驱车径直赶过来了。从停车场到向日葵花田,用比五十米短跑更快的速度疾奔,终于找到了。虽然与她恢复健康相较,他获得谅解无足轻重,但站到蹙紧眉目的桐山千冬面前,歉意禁不住从口中冒出来。
他是本性贪婪的生物,尝到甜味后,便渴求源源不断的糖果。
原本的想法瞬时被推翻,他想要更多。
他担心她。
她的第一句话,是对他关切的问询。
皱起眉关心他的样子,也很可爱。
比起预计的责问,首先是担忧和重视。她总是理性、可爱得出乎意料。
桐山千冬长呼一口气,将手里的洛登金不由分说地塞给他。
安室透疑惑地瞥了一眼手中金色的向日葵。金色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颜色,与他的发色相近。
工藤新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向日葵的花语,我刚刚查资料的时候有看到,是沉默的爱、爱慕、忠诚。千冬姐姐,把洛登金送给安室桑,好像不太合适哦。”
“不是单纯的花,是食材哦。”桐山千冬轻巧地反驳。
“诶诶这、也可以做成料理吗”毛利兰用十分佩服、惊诧的眼神瞧过来。
“当然。对吧,透桑”她俏皮地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安室透仔仔细细审视手里的洛登金。
未发育的葵子、金色的花瓣、深绿的茎杆、宽厚的叶、被截断丢在地上的根只是作为装饰、点
d缀之类的,不能算作食材。他飞快地深思如考验般的反问,即刻勾起自若的笑意,颔首。
“恩。”
工藤新一立时噎住了。
用向日葵作食材,他闻所未闻,实在超出他正常的认知范畴。
偏偏想法出奇的桐山千冬不假思索地说,厨艺出色的安室透毫不迟疑地应了。两人毫无时间讨论、却配合默契的逻辑链,令他无话可说。
毛利兰发出惊奇的喟叹,“厉害”
比起极力构想解决方法的他,把向日葵突破性地看作食材的桐山千冬更厉害。
安室透噙着笑说:“这三枝数量不太够用。冬,你带我再去摘一些吧。”
桐山千冬应。
安室透与她并肩,往另一片金色的花田慢慢走去。
桐山千冬低声认真说起:“虽然不太明白透桑你为了什么道歉,以向日葵为食材的料理,那就是歉礼。”
当然是为了他的渴求,想要她和更多回味无穷的甜味。
她不容置喙地指定歉礼,看起来有一点任性,其实可爱得他心里泛起滋滋的气泡。
他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熨帖的安抚。
安室透扭头凝视近侧的她,短促地答:“工作是一位。这样毫无预兆的情况,之后很可能还会出现。”
“透桑,是你送我过来的。”
“即使是陌生人,我也会帮忙的。”他如实说。
“请不要随便打断我呀,我还没算完呢。那陌生人肯定会特别谢谢这么做的你,我不能因为更亲近就可以忽略你同等、甚至更着急的付出。晕倒的我一定让你担心到现在,这是我的错。你让醒来的我担心了,这是你的。两者扯平。至于那个选择,透桑,你之前就和我说了。你的首位是无可替代的工作,第二位至少应该我们一半、一半吧。如果你因为我负伤,那我脆弱的精神会更受伤的。”
桐山千冬理直气壮地给自己的精神冠以脆弱的形容词。
胡说,明明是十分坚韧的。
至少应该平分。
他真是掘出了世界最可爱的珍宝。
标致的容貌当然是可爱的,引人入胜的想法更是。
安定感和持续工作的疲惫顿时倾泻而出,安室透的心情却犹如明快的金色,是被她浸透、因此染上的色彩。
“其实我也是。我有无可替代的家人,所以我们根本是彼此彼此吧,透桑。”
身侧是连成花海的金色,桐山千冬新绿的眼眸比璀璨的金色更夺目。
安室透掠过花语恰到好处的向日葵,不论是无心的巧合,或者有意的予以,他都收下了。
绝不会放手的。
“冬,你想一直吃下去的吧。不论是我用向日葵、多重樱花做的料理”他伏身挨近她,情切而深沉,“还是我”
她露出害羞的表情,不认输地与他四目交汇,“夹心巧克力吗我很期待是什么味道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正篇完。组织覆灭后的故事,下章番外见。
感谢你的陪伴。
推荐一下轻松有趣的漫无止境的十六岁综,是小秋的故事
最近连接过了5个新年、4个情人节和3个暑假。
四季颠倒,日期混乱,古野千秋的16岁已经长达563天,记录不断刷新中。
在漫无止境的16岁,她的烦恼
从明天穿短袖还是棉衣,变成如何将怪盗主题咖啡店开得更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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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了不起的你
第93章 你的zero
组织的倾倒; 远比桐山千冬设想的快,简直快得不可思议。
庞然大物的崩析; 即使向外公开的; 是经由保护、片面的信息; 漏出的信息量也足以颠覆常识。
桐山千冬了解的,比普通人稍微多一些。
不只是由于交换人生的际遇; 使她与组织的关系者紧密相连,还因为在樱兰隐隐流传的消息。经济与局势动荡,财阀和名门获知消息的途径比普通人更宽广。
桐山千冬对铲除组织的计谋和过程,一无所知。
令她有危急的实感,是安室透消失了很久; 向波洛请了归期不定的长假。
偶尔见到小小的工藤新一; 表情严肃。
所有关系者都被不着痕迹地保护起来,毛利侦探事务所、阿笠宅; 以及她。因为与贝尔摩德偶然的交际,她上下学都由专业的协力者接送,有时候是便装的风见裕也。
再见到安室透,是冬雪消融的早春; 高二第三学期的尾巴悄悄溜走。
淡粉、纯白的多重樱花簇在枝桠,织成烂漫的花海。花瓣随风扑簌簌落下,翩如霓影。
离今年的生日,交换人生的周年纪念日,收到多重樱花的甜点还有六百零四万八千秒。
滴答、滴答、滴答,又离近了一些。
桐山千冬明晰地倒数; 提起满满当当的制服包与妃英理道别,怀里还抱着一堆书籍。
接送的车停在公寓楼下。协力者名义上自称是桐山零的棋迷,或者受到妃英理法律援助、恩惠的人,所以有空顺便接送她。从门厅到公寓楼下,布满监控,是熟悉又安全的路径。桐山千冬按亮向下的按钮,向上的电梯应声而开,她讶异又惊奇。
紧扣住她的手,把她拉进电梯的安室透,身形颀长而精瘦,便装简单、清爽。
帅气的脸上贴着两张白色的止血贴,他勾起春深似海的笑意,笔直站定,单手结结实实拥住她,把她手里沉重的制服包和书全部揽过来。
“冬,我回来了。”
安室透笑眯眯地凝视怔怔的桐山千冬。
她睁圆新绿的眼眸,倒映出他止不住笑意的面容。组织残余的势力不成气候,他的伤势不必呆在医院受到时时刻刻的看护,安室透便不容置喙地出院了。
急迫地想见她,抵达她身侧,确认她的心情是否一如既往。
她身边围绕着年轻、忠诚的骑士。最后的战役,与她的通讯自然也被阻隔,仅靠绵长的思念维系。迫不及待地想展露他浓烈的想念,宣示他的独占权。
见到他的桐山千冬,却没有如他所预想的,流露出意外的欣喜。
安室透的心情,因此并不像对桐山千冬展露的,自若、明朗。
片晌,桐山千冬伸手使力捏了捏他的脸颊。
安室透微怔一瞬,轻轻笑了。
“呼、是货真价实的我啦,不是易容或者交换人生的赝品。很期待夹、心、巧、克、力是什么味道的冬。”他意味深长地加重音节。
比预想更加出乎意料的。
桐山千冬攥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勾住他的脖颈,挨近了。
微烫的吐息落在他脸颊。被轻轻咬了,如撒娇的幼猫,他感受到她的门齿。
啊
近在咫尺的,是她微微浮现绯色的耳尖与两颊,刹那轻阖、睁开又扑闪的眼眸。
如缓慢定格的默片,她的大胆和羞涩,悉数收进他眼底。
无需更多的言语与试探,他确认了。
这是对夹心巧克力的回敬,被当作巧克力轻咬一口的安室透绽开无声、真切的笑意。
掩在心底的忐忑不安,顿时消失殆尽。
“抱歉。”
只短暂的一霎。
桐山千冬飞快地退回去,视线却仍直直与他相触,她用掌心轻轻揉刚才用力捏的位置,低声说。
其实比起她看不见的伤势,这点痛感如同轻轻抚过。
“很警惕呢。这点做得很好。对我的欢迎也是,我觉得再好不过了,冬。”安室透满心夸赞,伸手按亮去往一楼的按钮。
“为什么今天会是你,风见桑或者其他人呢”桐山千冬眨眨眼,轻声问。
“诶、你不开心吗从今天开始,之后都会是我哦”安室透俏皮地耍了个k。
“我被保护的程度,上升到需要出动你的级别了吗还是那边的工作,彻底结束了”她敏锐地问。
安室透紧扣住她的手,语气明快,“我之后应该都会有见你的闲暇,不厌其烦地履行承诺。”
“啊,那就是结束了,对我的保护也可以撤销了吧。”桐山千冬呼出一口气,掬起明媚的笑意。
“恩。之前是zero对一般人的保护,现在是我对你的。”
“其实还是zero呀。”桐山千冬不假思索地判断。
他说的zero,是企划课。
她则是指他。
“但是那个zero的保护对象是非常宽广的。现在这个是专属于你的。”安室透轻巧地应。
“我的zero”
“当然,是你的zero。”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
桐山千冬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羞怯、率直又勇敢,她拥有最可爱的特质。
片刻后,桐山千冬问起。
她的关注点总是出乎意料。
安室透,其实现在可以撇弃这张假面,光明正大地以降谷零的身份现身。对他的称呼,以及对她家人的解释,确实成为了迫切的问题。急着赶来见她的路上,他无法分心去思考其它问题。
叮。
电梯抵达一层。
安室透牵着她往室外停车场走去。
春风与暖阳拂面,他思考起来。
只要她在,他相信所有关于她的难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桐山千冬柔和的声音随风而至。
“透桑”
“恩。”
“零桑。”
“恩”
“zero桑。”
“啊。”
“巧克力桑。”
“嗨”
属于他的称呼可真多呀。
从虚假的安室透,到别致的夹心巧克力。
安室透饶有兴致地一一应道。
“恋人桑。”
“冬,不论是哪个称呼,你都要加上生疏的尊称吗”他恰到好处地漏出一丝无奈。
恰好走到马自达旁,安室透先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把制服包与书放好,将置在座位上的甜品递给桐山千冬。是用多重樱花制成的慕斯蛋糕,剔透的镜面浮着淡粉的樱花,浪漫的姿态各异。
他特意调整过花苞的角度,使每一朵都轻盈地绽开,花瓣微微透明,澄澈、轻柔。
桐山千冬双手捧过,眼睛倏地变得闪闪发光。
粉樱与她新绿、明亮的眼眸相得益彰,比浪漫的樱花更有观赏、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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