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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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土豪-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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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雷司狱捧着这件通倭官司的卷宗,跟在那两个霍通判手下的属吏去见顶头上司霍中恺。
  霍中恺看过卷宗之后,认为此案疑点太多,首先就是那倭人身份的认定,因为卷宗上说,这个叫做骆开元的四十四岁男子在大明住了二十年,如今被一个叫刁七的人揭发是倭人。
  可是这个刁七才二十三岁,他又是怎么知道骆开元的倭人身份的。
  隆庆二年之前,大明有几十年闭关,骆开元不可能买绸缎运去外洋倭国赚钱。要是他是倭人,肯定会紧紧捂住自己的倭人身份,以别的谋生手段讨生活,二十三岁的刁七跟骆开元并不认识,他又是如何探听出骆开元的倭人身份的?
  看着卷宗上,只是因为刁七来府衙揭发举报,雷司狱就派手下人去把骆开元抓了。那么,刁七的话属实吗?卷宗里面没有相关的一个字的说明。这就属于偏听偏信了,极容易造成冤案。
  至于骆开元的口供里面说,他跟沈记绸缎庄的伍掌柜,以及东家沈婉都认识。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一个去沈记绸缎庄买大批的绸缎去外洋贩卖的人,多少跟伍掌柜和沈婉打过交道,说过话,或者见过面。
  但是紧接着,他说伍掌柜和沈婉知道他是倭人,为了赚钱,才把大批的绸缎卖给他,这话就有问题了。
  试问,有哪个真正的倭人在买绸缎的时候会跟对方说自己是倭人。
  可这个骆开元却主动让伍掌柜和沈婉得知,这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吗?
  伍掌柜和沈婉知道他是倭人,极有可能不会跟他做买卖的,天底下会有这么蠢的倭人在买货物之前说出让生意搞砸的话吗?
  所以,这是个非常大的疑点,怎么看怎么象是罗织罪名,栽赃陷害。
  看完了卷宗,霍中恺就把自己看出的问题说了出来,让雷司狱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雷司狱汗如雨下,当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的霍中恺脸色已经冷下来,说他会把这件官司上报给知府大人,让知府大人亲自审理。至于府衙监牢里面的骆开元还有伍掌柜,若是他们出了事,那雷司狱脱不了干系。
  雷司狱忽然朝着霍中恺跪了下去,他恳请霍中恺不要把这件案子上报,不然,他就完了。他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指着这份差事过日子呢。


第95章 
  景兰在沈家老宅一夜没睡好; 因为担心彻夜不归的沈婉会出事; 第二日早起; 她叫来了小厮平安,让他出去租个车去苏州府衙,求见霍通判; 打听一下沈婉可否被牵连进了通倭那件官司里面。
  小厮平安应了,麻溜地退下。才走到沈家老宅门口,他就碰到了才从马上跳下来的房护卫。
  一看到昨日跟着主子沈婉去苏州的房护卫,平安就猜应是苏州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 故而忙上前去迎着他; 着急地问:“房护卫; 可是主子让你回来传话给兰姐姐了?”
  房护卫笑道:“正是,大小姐命我早一步回来向兰姐姐禀告,沈记绸缎庄今日就会再打开门做买卖; 大小姐料理下铺子里面的事情; 下晌就会回来……”
  “太好了; 那你赶紧进去向兰姐姐禀告; 好让她安心。”平安激动道。
  房护卫:“好; 我这就去。”
  于是,景兰就见到了才出去的平安又跑回来了; 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房护卫。
  看到房护卫; 景兰就晓得他是回来传话的,沈婉那里一定是有消息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她还是稍觉忐忑。
  但随后房护卫说的话却让她脸上有了笑容。
  房护卫向她禀告,昨日沈婉去了霍通判的私宅,见过了霍通判的夫人蒋氏之后,把来意一说,蒋氏就派了家中的奴仆去苏州府衙见了霍通判,告知他沈婉牵连到通倭官司里面。
  后来,蒋氏留沈婉在霍家等消息。
  晚间霍通判从衙门里回家,说他已经查清楚沈记绸缎庄被公差查封,还有伍掌柜被抓进苏州府衙的监牢都是雷司狱在中间捣鬼。
  雷司狱收受了一个叫做柯文涵的绸缎铺商人的贿赂,让他帮忙整一整同样做绸缎买卖的沈记绸缎庄,让沈记的掌柜和东家都遭受牢狱之灾。
  柯文涵送了雷司狱三百两银子,一个美貌的婢女,他就答应帮忙,按照柯文涵的主意做,设计诬陷伍掌柜和沈记绸缎庄的东家沈婉通倭。
  谁想到柯文涵和雷司狱沆瀣一气弄出来的“通倭”官司疑点重重,太过拙劣,一下子就被他找出了漏洞。
  他便让雷司狱解释下这桩官司里面的疑点,可是他却解释不出来。
  如此一来,他当然要将这桩官司上报知府大人审问此案,没想到,雷司狱立刻怂了,向他跪下求情,把个中内情全说了。并说,这就去把伍掌柜和骆开元都放了,然后去将刁七和柯文涵捉拿归案。
  他说,他只求能够亡羊补牢,让霍通判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霍通判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这些话,也不理会他的求情,即刻让手下人把这个雷司狱扣下,然后将此案禀告给知府大人。
  王知府看了卷宗,当即命人把雷司狱,还有牢房里的骆开元和伍掌柜带来过堂审问。
  雷司狱害怕受皮肉之苦,很快就招了,王知府马上派人去把刁七和柯文涵抓来审问,他们的供述和雷司狱的一致。于是,被冤枉的伍掌柜和骆开元当堂释放,至于被官差查封的店铺也派人去撕掉封条,准许沈家绸缎庄重新开门做买卖。
  考虑到雷司狱主动招供,霍通判还是向王知府求情,希望可以从轻发落雷司狱。
  王知府采纳了霍通判的建议,将雷司狱暂时收监,等到案子全部审查清楚之后,会给予雷司狱合适的惩罚。
  因昨晚霍通判回得晚,故而蒋氏就留沈婉在霍家住了一晚,今早沈婉起来,便派房护卫先回金河镇沈家老宅向景兰报信,免得沈婉挂念。等把苏州沈记绸缎庄的事情处理下,她下午就会回来。
  “太好了!房护卫,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景兰听完高兴不已道。
  “是,兰姐姐。”房护卫抱拳道。
  现在,老宅这边上下人等都尊称景兰一声“兰姐姐”,就算姜护卫那些比景兰大十多二十岁的人也是如此。
  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次的“通倭”事件,景兰总算吃得下饭了,也睡得着觉了。
  因为昨晚担心了一夜,现在放心了,景兰吃过早饭之后撑不住睡了,一睡就睡到了晌午。
  睁眼,就听到了外面丫鬟们惊喜地喊什么大小姐回来了。
  景兰闻言,就知道沈婉从苏州回来了,心里一喜,立时就爬起来,下床来穿衣裳。
  衣裳还没穿好呢,沈婉就已经撩帘子走进来了,笑盈盈地疾步向她走过来,待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攥着她的手,喘着气说:“……怕你担心,我一早去沈记绸缎庄跟伍掌柜一起料理了一些买卖上的事,就赶着回来了。”
  景兰笑着问她:“那你吃晌午饭没?”
  沈婉摇头:“还没呢,瞧你这样,你也没吃,晌午咱们一起吃。”
  景兰点头说好。
  沈婉又说让赵四娘炒几个好菜,再喝些酒庆贺一下,这一回这么快就让沈记绸缎庄重新开门营业,让自己这个东家不被牵连到官司里面了。
  这的确是个值得庆贺的事情,景兰也就不坚持她下午还要去金河镇绸缎铺子上了。
  晌午饭,两人在绣楼的西次间吃,赵四娘炒了好几个景兰和沈婉爱吃的菜送进来。
  景兰和沈婉边吃边聊。
  “……婉婉,我今日听房护卫说,雷司狱招认是一个叫柯文涵的绸缎商人,因嫉妒沈记绸缎庄的买卖,才想出条毒计,买通雷司狱,陷害咱们。可是,你不觉着这里头有猫腻么?之前,咱们刚晓得沈记绸缎庄被牵连进通倭的官司时,可是猜测多半是萧家人在后面捣鬼,可这柯文涵是怎么回事?”景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个疑问是她方才听了房护卫的话之后想到的,一直弄不明白。
  沈婉夹了一筷子笋片放进嘴里嚼着,慢慢对景兰说:“此事我也甚为疑惑,故而特意在霍伯父跟前提出来,我对他说了我跟萧玉琅之间的事情,我说我怀疑柯文涵背后还有个萧玉琅。霍伯父听了就说,此案尚未审结,他会让人审讯柯文涵,让他老实交代受何人主使,陷害咱们。可若是那柯文涵死活不招,也拿他没法子。”
  “嗯。霍通判说的是,就怕那柯文涵全部招认是他所为,也就牵扯不出萧玉琅来。你说,萧玉琅设下这条计想要陷害你时,就没想到这里面漏洞多,陷害不了你么?”
  “他想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想着我一个女子在苏州无依无靠,也没其余沈氏族人相帮。估摸着他还派人打听过,我来到苏州后都跟些什么人来往。晓得我见的都是些商户人家,就想设计诬陷我了,衙门里没人过问此事,我会被牵连在里头。就算后面有陶伯父等人相帮,能让我从这官司里脱身,也会让我在牢里呆几日,受些皮肉之苦,算是报了当初被毛统领关了两日的仇。”
  “对,对,对,萧玉琅大概真是打的这个主意。”景兰连连赞同,“他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思,认为若是你够倒霉,不定要被判个流放,沈记绸缎庄也会被查封关门歇业。若是你有人相帮,也没那么快从牢里出来,那个雷司狱让你在牢里挨打受罪,他也算是出气,报复你了。话说回来,这一回还差一点儿让姓萧的奸计得逞了。就算虚惊一场,可也让我们沈家老宅上下人等担惊受怕了。萧玉琅这小人,要是不让他受点儿惩罚,他怕是还不甘心。”
  沈婉道:“我会将此事写信告知我爹还有老太太,让他们晓得萧玉琅这小人的卑劣行径,我们沈家为何还要跟这样的人家来往?咱们沈家就不该再跟他们做买卖,只要我爹写信去京城给我在户部做侍郎的三叔说声,萧家就别想把粮食卖进京城。江南这边卖粮的大户有的是想要把粮食卖进京的,若是有人得知咱们沈家想跟别的大户合作,还不定多巴结咱们沈家呢。”
  景兰听完,想了想就说:“那你大可选两家想要把粮食卖进京城的大户,让他们跟萧家斗一斗,取代萧家,把他们的粮食卖进京城呀。萧玉琅不是有钱贿赂雷司狱么,我看萧家的钱变少了,他还能做这么多丧良心的事情不?”
  “对!兰儿,你这个釜底抽薪的计策甚好!萧家只要获利少了,以后慢慢地就难在金陵四大望族之列立足了。比起让萧玉琅不好过,让整个萧家为他的卑劣行径付出应有的代价,更让我舒心。”沈婉眼眸一亮,兴奋道。
  “像他那种作恶之人,若是不尝到作恶的苦果,反过来,就会继续危害我们,对这样的人不能手软。”
  “兰儿所说,甚得我心,将萧家从金陵四大望族之列除名,是我们以后几年定要完成之事。”
  景兰端起酒杯,跟沈婉碰杯,并说让她两一起努力,早日扳倒萧家。
  沈婉重重点头说好,两人端起酒杯仰脖子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第96章 
  沈昌收到了女儿沈婉的来信; 信里说到萧玉琅指使人意图以“通倭”罪名陷害她; 幸亏有他的挚友任苏州通判的霍中恺帮忙; 否则怕是要被牵连在里面,最次也要受些皮肉之苦。
  沈婉在信里用无比愤怒的语气说,萧玉琅太不把沈家放在眼里; 年前带人去苏州沈家老宅砸门欺负自己,现在又指使人买通苏州府衙的雷司狱,不但想让自己吃官司,还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开起来的沈记绸缎庄关门。
  想起这样的人以后要执掌萧家跟自己; 跟沈家为敌; 她不禁为自己; 为沈家的将来担心。
  最后,她提到了苏州的两位大粮商石大户和祝大户来见自己,恳求她帮忙; 能让他们的粮销往京城; 并说若是沈婉愿意帮忙; 他们情愿跟沈家三七分账。她恳请其父考虑下他们的提议。
  沈婉的信上虽然没有明说让石大户和祝大户取代跟沈家合作的萧家; 但是沈昌如何不明白女儿的意思。
  沈家现如今只跟萧家合作了粮食生意; 靠着沈家三房沈吉是户部的侍郎,帮着萧家把粮食卖到了京畿地区; 萧家售卖往北运送的粮食赚到的银子; 跟沈家二八分账。萧家得八,沈家得二。
  这个条件被沈家接受,是基于萧家跟沈家是姻亲关系; 沈婉嫁给了萧家嫡长孙萧玉琅为妻。
  后来两人和离了,沈家还继续跟萧家保持合作关系,不过是因为萧家好歹也是金陵四大望族之一,两家关系也没有因为沈婉跟萧玉琅和离变得多差。
  沈昌继任族长之后,处理沈氏跟其他家族的关系,以及家族内部的事宜,还是秉持着“治大国若烹小鲜”这条原则。
  所以,就算后来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上沈家来要求抱走君珮,沈昌出于家族利益考虑,也没有用这个来要挟他们,让他们放弃君珮。最后还是老太太的妙语堵住了他们的嘴,让他们知难而退。
  甚至因为萧家放弃了要走君珮,沈昌还想维持着两家合作的买卖,作为一种对萧家的补偿。
  但女儿沈婉的来信,旧事重提,提到了萧玉琅去苏州沈家老宅砸门搜屋这件旧怨,以及现在萧玉琅指使人意图陷害女儿“通倭”的新恨。
  点明了萧玉琅对她,对沈家包藏祸心,这样的人将来继承了萧家的族长之位,对她和沈家都是一种威胁。
  那么再跟萧家合作,那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儿吗?
  如果光是牵涉到女儿的安危,沈昌从一个族长的角度出发,那他还有可能选择维护沈家的利益,以家族利益为重,不会跟萧家断了合作的关系。当然,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女儿。
  可是,萧玉琅包藏祸心对付女儿,他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萧家人也就算了,一个人对沈家也不见得多有害。可他以后要继承萧家族长之位,他对女儿如此有敌意,难保他不对沈家有敌意。
  既然如此,不管是出自私心还是为沈家考虑,不再跟萧家维持合作关系,让他们萧家的粮卖不去京城,让他们每年少赚比现在少一半的钱,打压萧家,都是为了消除后患。
  此举还能够告诉萧家,别轻举妄动,对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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