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禁锢！”哈利咆哮道。
但斯内普几乎是懒洋洋地轻轻拔开了他的魔咒，那动作好像哈利的魔法只是一只讨厌的蚊子。
“回击啊！”哈利冲他狂叫道，“回击啊，你这个懦夫！”
“懦夫，你是说我吗，波特？”斯内普吼道，“我比你想象的要勇敢的多，你父亲才是真正的懦夫，他从来不敢攻击我，除非是四对一，我倒想知道你会叫他什么呢？”
“昏昏倒地！”
“又被挡掉了，又被挡掉了，可笑的攻击，可怜的魔法，这就是你的实力？！这就是你的愤怒？！你才是懦夫的儿子，来啊，波特，攻击我，我会一直挡到你知道闭上嘴巴，闭上大脑为止！”斯内普冷笑道，同时又一次拨开了魔咒。
“障碍重重！”
但是又一次，斯内普又一次把哈利的攻击挡掉了！
哈利怒火中烧，在场地的边缘，斯内普一次次地羞辱他，他似乎不打算逃跑了，而是留下来践踏哈利的尊严。
攻击、被挡住，再攻击，在被挡住，一次又一次！
时间渐渐过去，没有人来，只有斯内普和哈利在进行着一场滑稽而可笑的决斗，因为魔力迅速消耗，哈利早已筋疲力尽，斯内普的话像毒蛇一样钻入到他的内心，他需要发泄，他要把自己体内的怒火发泄出去。
现在，他像憎恨伏地魔那样憎恨斯内普！
“神锋无影！”
斯内普轻挥魔杖，魔咒再次被击退，但这时，哈利离斯内普只有几步远，终于可以看清斯内普的脸了。斯内普不再冷笑或讥笑，昏暗的月光映照出一张充满愤怒的脸。
无声施法，哈利集中全部意念想道，“倒挂金……”
“不，波特！”斯内普尖叫道。
随着一声巨响，哈利向后炸飞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手中的魔杖飞了出去，斯内普似乎终于厌倦了这场游戏，他走近哈利，低头瞪着他。
此时的哈利同邓布利多一样手无魔杖，毫无反抗之力。
哈利用力抬起头，他能看到斯内普的脸。
那张脸上满是憎恨，同杀死邓布利多时一样。
是的，充满了憎恨，甚至比哈利此时的愤怒还要强！
“你竟敢用我的魔咒来攻击我，波特？是我发明了这些魔咒！我，混血王子！你要用我的发明来攻击我，像你地肮脏的父亲一样，是吗？我说不行……不行！”
哈利没有回答他，他扑向自己的魔杖。
斯内普向魔杖施了个魔咒，魔杖飞入黑暗中不见了。
“你杀了我吧！”哈利喘息道，他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有愤怒和蔑视，“像杀他一样杀了我吧，懦夫！”
“不许……”斯内普尖叫道，他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疯狂，毫无人性，极度扭曲的表情露出无比的痛苦，“叫我懦夫！”
斯内普猛烈地抽打着空气，哈利感到有种白热的、像鞭子样的东西打在脸上。
他被重重地抽倒在地上，满眼冒着金星，有一阵子好像停止了呼吸……
恍惚间，哈利能感觉到斯内普仍站在旁边看着自己。
他的魔杖指着自己，还有那极度扭曲而疯狂的表情。
他压抑着发出一种哈利从来没有听过的怒吼声，喊得是那么的撕心。
哈利只在失去理智的狼人身上听过这种声音，他知道，斯内普也终于失去了理智了，他要被斯内普这个懦夫杀死了！
就像杀死邓布利多那样，也许他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斯内普痛苦的嘶吼声很快就戛然而止，刚刚开始便已结束，然后，城堡的方向传来一声狗吠，还有海格的喊声以及斯内普的脚步声，他转身离开哈利……
深邃的黑夜遮掩住了一切，哈利努力坐了起来，他的四肢都在发抖，浑身疼痛，每吸一口气都是一阵刺痛。
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海格的身影从黑夜中出现。
在那巨大的轮廓旁边，艾文费力的拄着巨大的双蛇杖，艰难的前行，这柄权杖比他的身高还要高出很多，近距离看去，上面的绿色巨蟒每一条似乎都有艾文的身体那么粗，无比惊人。
“你没事吧，哈利！”海格飞奔过去将哈利拽了起来，“你没事吧，哈利，说话啊……”
第1522章 艾文和哈利的交流
“哈利，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海格那汗毛粗重的脸在哈利脑袋上方晃来晃去，把星星都遮住了。
他用力摇晃着哈利，艾文让他轻一点，在海格手中，哈利就像是一个娃娃，别说哈利刚刚被斯内普的魔咒击晕，就算没事，也经不起这么摇晃。
“没事，海格，我没事！”哈利喘息着说，“你们呢？”
“我和艾文几下就解决了那两个食死徒。”海格说，“有几道魔法击中了我，但根本不算什么，那种软弱的魔法还要不了我的命。”
“那……斯内普呢？”哈利又一次问道，他费力的坐了起来。
在他面前，海格的一只眼睛下面有个很深的伤口，血正顺着脸颊往下流，伤口在迅速肿胀。
一旁的艾文拄着巨大的双蛇杖，看上去到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走了！”艾文说，望着被黑夜笼罩的围墙方向，“和德拉克·马尔福一起，他们一离开学校就幻影显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斯内普为什么要急着带马尔福离开？上面的战斗进行的怎么样？还有，哈利，你刚才再说谁死了？”海格不安地往城堡回望了一眼，“我们该回去了，今晚到处都是一团糟，不过不用担心，没有什么是邓布利多摆不平的……”
片刻的沉默，恐惧感在哈利的体内迅速增长，他甚至不敢去看艾文和海格，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这可怕的消息。
“艾文、海格……”哈利清了一下嗓子，再次提到邓布利多的死让他的喉咙发干，“他杀了……”
“杀了？你是说斯内普杀人了？是食死徒吗？他杀了谁？说清楚点，哈利。”
“邓布利多！”哈利说，“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
海格呆呆地看着哈利，毛发间露出的那一小块脸庞一片茫然，困惑不解。
“邓布利多怎么了？”
“他死了，斯内普杀了他……”
“别这么说。”海格粗声说，“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这怎么可能？！别说傻话，哈利，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看到的。”
“不可能。”
“我看到了，海格。”哈利又重复了一遍，扭过头望向格外安静的艾文，“艾文……”
“是的，他走了。”艾文说，“我和赫敏亲眼看到他从天文塔上摔了下来。”
“你们看到了？”哈利追问道。
“我们！看到了，他死了。”艾文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花了点时间，将他的魔杖和双蛇杖找了回来。”
又是片刻的沉默，似乎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文，你、你找到了他的魔杖？”
“嗯！”艾文拿出了老魔杖，他刚才试过了，他无法控制这个魔杖。
老魔杖只服从于强者，它现在是德拉克·马尔福的，他在邓布利多死前击败了他。
海格震惊地看着艾文手中的魔杖，然后顽固地摇着头，表情满是怀疑。
“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竟然说邓布利多……不可能！”他大声说，“我想事情一定是这样的，邓布利多一定是让斯内普跟着那些食死徒，我猜他是不能暴露身份。好了，现在我要把你们两个送回学校去了，快一点吧，也许战斗还没有结束，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艾文和哈利没有再争论什么，他们跟着海格朝城堡走去。
速度不快，因为艾文拿着双蛇杖走路很费力，这柄权杖对他而言太大了，哪怕没有什么重量拿起来也很不方便。
海格想要帮他，被艾文制止住了，没有印记不能碰它。
城堡内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许多窗子里面的灯都亮了，可以想象出里面的情景，大家奔走相告，描述食死徒闯进来时的画面。
黑魔标记闪耀在霍格沃茨学校的上空，这是最不详的征兆。
“艾文，邓布利多他……”哈利突然小声问道，用只有艾文能听到的声音，“他是离开了吗？”
“是的，就像他告诉我们的那样，他在双蛇杖的魔力帮助下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卑鄙的海尔波所创造的世界，进行下一场伟大的战斗。”
“可是，我看到斯内普杀死了他！”
“死亡是通向那个世界的唯一方法。”艾文说。
“是斯内普……”
“那并不重要，哈利！”艾文说，停下脚步注视着哈利，“事实上，斯内普动手比其他人要好很多，最起码比马尔福动手要好。”
“什么意思？邓布利多信任斯内普，他却……”
“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可以帮助他获得伏地魔的信任，这对我们有利。”艾文说，“斯内普是凤凰社的人。”
“你还信任他？”哈利握紧了拳头，不敢相信地问道。
“当然，因为邓布利多信任他。”艾文说，“哈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事情的真相可能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邓布利多信任斯内普，我们就应该信任他。”
“哪怕他杀了邓布利多？！”哈利提高了声音，“你当时不在那里，艾文，你没有看到那幅画面。邓布利多在求斯内普，但他不为所动，这根本就不是安排好的事情，斯内普是一个卑鄙的懦夫，他为了他自己才杀了邓布利多，他根本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高尚。”
“或许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艾文叹了口气说，哈利对斯内普的偏见不是几句话可以化解的。
就像海格到现在也不相信邓布利多会死一样，这是牢固在他们内心根深蒂固的想法。
斯内普，他是一个出色的双面间谍，可以用伟大来形容，他承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如果不是艾文知道了那不为人所知的真相，他可能也会像哈利一样去怀疑斯内普。
“听着，哈利，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隐瞒住邓布利多因为魔法而离开的事实，不能让伏地魔知道他其实是去了另外一个空间。我们要告诉其他人，他死了，被斯内普杀死了，事情就是这样！”
“那他还会活来吗？”哈利问道。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艾文握紧双蛇杖，抬起头看向星空，缓缓地说，“不然，我们就去找他。”
第1523章 凤凰挽歌
注意到艾文和哈利停了下来，海格又不耐烦地催促了一遍，他变得有些烦躁。
虽然他固执的认为邓布利多不会出事，但艾文和哈利的话，还有艾文手中的双蛇杖，都无时无刻不在刺激海格愈发敏感的神经。
邓布利多死了，这个消息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挥之不去，就像天塌下来一样。
黑暗中的光消失了，这个世界将被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所笼罩。
艾文、哈利、海格无声地向前，城堡的橡木大门敞开在他们的面前，灯光照在车道和草坪上。
慢慢地，穿着睡衣的人群疑惑地走下楼梯，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着，寻找在夜幕中逃走的食死徒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那可怕的消息在人群中快速地传播着。
无声，但每一个人似乎都知道了。
就在刚刚，并不是只有艾文、赫敏看到邓布利多摔下了天文塔楼。
很多人都出来了，他们睡眼惺忪，被城堡内传来的打斗声惊醒，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毫无准备地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闪亮的黑魔标记下，邓布利多从城堡最高的塔楼上面摔了下来……
很多人都在寻找证实那一切的证据，但没有人找到邓布利多的尸体。
那一幕仿佛是错觉，就像是做梦一样，最最糟糕的噩梦。
但这并没有让大家感到多少安全，渐渐地，随着凤凰社的成员也加入到寻找的队伍，不安和恐慌开始弥漫。
古怪的音乐在黑暗中某个地方响起，很快就响彻整个霍格沃茨。
凤凰正用巫师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方式唱着令人动容的凄婉挽歌，就像以前听凤凰的歌声一样，这首挽歌的曲子是在大家脑海里响起，而不是在现实中。
悲伤化作了挽歌，在校园里和城堡的窗户间回荡。
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哪怕连最丧心病狂的食死徒都留下了眼泪。
“凤凰的歌声是有魔力的，它们只有在它失去最亲密的朋友时，才会悲伤。”
嘶哑的声音在艾文身旁响起，他回过头看到一抹比黑夜还要浓郁的黑色，是凯雷西斯·斯莱特林。
他握着伊莱恩的手走了过来，凯雷西斯的身上满是战斗后的痕迹，他的脸在流血，优雅的长袍也被撕破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凤凰的挽歌。”他淡淡的说，“霍格沃茨只有一个人的死去会让凤凰这么悲伤，毫无疑问，今夜我们失去了一名最伟大的巫师。”
在凤凰挽歌的作用下，接受邓布利多死亡的事实并没有那么难。
哪怕最终也没有找到尸体，可毕竟有那么多证人看到邓布利多摔落下来。
哈利的证词起到了关键作用，他的证词补全了发生在天文台上的事情经过，也解释了斯内普的反常行为。
与此同时，被抓住的食死徒也迫不及待地宣扬着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的经过，生怕有谁不知道。
在校医院和艾文、哈利见了一面后，麦格教授就当众宣布了这个消息。
显然，邓布利多生前做过安排，吩咐过这件事，但除了艾文、哈利两人，并没有人知道邓布利多只是离开，大家都认为他真的死了。
因为双蛇杖可怕的魔法，他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麦格教授带走了艾文手中的老魔杖，这是邓布利多死亡最直接的证明。
一个巫师只有在战败或者死去时，才会丢掉他的魔杖。
不可能有人战胜邓布利多，哪怕伏地魔也不能，他只是被人卑鄙的偷袭，然后死去……
接受邓布利多死亡的事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不管有再多的人看到，毕竟到最后也没有找到邓布利多的尸体。
和死亡相比，人们更愿意相信邓布利多失踪了，或者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就像他往常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