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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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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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跟个狼崽子似的?”
  宁咎的手搂着怀里人的腰,熬了一个大夜之后让他的眼中还是布上了一些红血丝,这样凝着一个人看的时候便无端出了几分偏执的模样,他将阎云舟被风吹乱的碎发拢了一下,唇峰微挑:
  “是我之前太怂了,让你有了我是一只小绵羊的错觉吗?”
  低缓的声线飘散在了风中,阎云舟握住了他的手腕,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宁咎时候的模样:
  “是啊,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从哪来的这么有意思的小绵羊啊,一会儿乖,一会儿炸毛的,原来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从阎云舟受伤之后,宁咎便几度缺乏安全感,只要阎云舟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总是喜欢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会让他的心里踏实,他再一次凑了过去,像是一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凑到了阎云舟的脖子边上。
  脖子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阎云舟多年在战场上,对这个地方自然是异常敏感,下意识要向后退,而宁咎却再一次欺身而上,吻在了他的喉结边上,阎云舟拿他没办法,只能惯着他作妖儿。
  阎云舟常年在战场上,哪怕是这一年病痛缠绵,长卧病榻,皮肤也算不上白,宁咎在那人的喉结处用力吸了一下,赫然一个暗红色的血印子,他的呼吸微重,凑到了那人的耳边低声开口:
  “做狼不好吗?我愿意做你身后的狼王,你指向何处我就打向何处。”
  宁咎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真的就像是狼王守护领地一样,他不容许怀里的人再有任何的闪失,他允许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他愿意在他身后守着他。
  阎云舟感受到了宁咎强烈的情感,从前他只觉得宁咎应该喜欢他,从未在他的身上感受到过这样强烈的在乎,但是当宁咎现在想要时时挡在他前面的时候他反倒是心疼了。
  他也吻了一下宁咎的唇角,带着安抚的意味:
  “乖,狼王也不用将自己逼得太紧了,我瞧着心疼。”
  宁咎没有说话,只是窝在了他身边,拱一拱的动作让阎云舟的心中一片和软,大战将至,这样平和的午后并不多了。
  阎云舟精神差,太阳这样晒着,他没一会儿便迷糊了过去,宁咎的目光始终凝在他的身上,目光偏执热烈,盯在阎云舟的脖子上,那里有一个明显的红痕,他要让这个人始终在他身边,谁都夺不走。
  直到有些起风了,宁咎才抱着软塌上的人回了屋子,阎云舟下午醒来的时候拍了拍宁咎开口:
  “将窗幔拉开一些。”
  宁咎侧头,随手撩起了窗幔,这才顺着阎云舟的目光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地图,就知道这人不会安静几天的,这几日外面消停,他才能放下心来,想要让他什么也不想,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也就没有拦着他看地图。
  阎云舟靠坐起来一些开口:
  “明日瞭望台应该就建的差不多了。”
  宁咎哼了一声:
  “果然,在床上躺着也不影响王爷运筹帷幄。”
  榻上的人笑了一下:
  “我画的图纸我还能不清楚?煜安,和我说实话,你改良后的炸药,加上瞭望台能打到多远的位置?”
  阎云舟知道上一次肖淮率兵突袭就是冲着他过来的,吴寒的手中虽然有肖淮这一支水军,但是他们渡江的胜算却并不算大,他料定在那一次之后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所以这些天来他倒是真的能放下心来被宁咎关在屋子里,不问营中之事。
  宁咎也坐了下来,唇角带着冷然之色:
  “上午的时候测试了一下,大概能到300米吧,将将能到对岸的距离,想要打到他们的船只更容易一些。”
  阎云舟看着他的样子就像是恨不得直接将炸药扔到那些船上,他握住了他的手,放在手心上颠了颠,笑着出声:
  “狼王息怒,你若是将那些船都炸了,我们还过不过啊?”
  这一句狼王让宁咎轻轻一晒:
  “这不没炸吗?我知道船只造起来不易,这样和朝廷的军队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总是要过江的,但是他们也不傻,两次偷袭之后不会敢再靠进了,何况现在他们也自诩手中有火药,多半是不会直接过来的。”
  阎云舟盯着对面那地图中河道的一个位置:
  “朝廷不怕等,但是我们,咳咳,我们等不起,你看那里,汾河的上游要比下游细窄不少,现在还没有到雨季,有些地方其实并不宽,我们不能这样坐等,你看那里,那个叫麻袋口的地方,那的对岸是西边靠着一个土包,我想用小船趁着夜色渡过去,将炮火架设到对岸大的土包上。”
  宁咎看向了他说的那个地方,阎云舟说是土包的地方在地图上是画的一个山的形状,不过听着他的意思应该是并不高的山,他明白了阎云舟的意思,他们此刻没有肖淮手中那样的大船,是不可能栽太多人过河的。
  但是不过河,就意味着这样的僵持,便是正中了对方的下怀,所以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将兵将送到对岸,并且借由火药的优势守住那一片的地方,只要能够暂时瞒住对方的耳目,让更多的人过河他们就有一争的机会。
  宁咎看了看时间,出去将杨生送来的药端了进来:
  “好了,先喝药,再想这些。”
  阎云舟接过了药,宁咎抬头看着那河道,阎云舟说的地方距离他们这里尚且有些距离,但是这么窄的河道,对岸的人也必然会防着他们,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阎云舟忽然呛咳出声,手中的药碗都有些不稳,他忙接过了药碗:
  “怎么了?”
  “咳咳,没,没事儿,有些呛到…”
  宁咎做到了他的背后帮他顺了顺胸口,看着还有半碗的药难得打趣:
  “你不会是不想喝药吧?”
  “胡说。”
  阎云舟平复了一下呼吸之后才开口:
  “煜安,你说你做的那个炮火可以引燃东西是吧?”
  “嗯。”
  “那里,那里就是肖淮停靠的船队,你可将你的弹药射过去,也不用太多,不要烧掉全部的船只,船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一旦船上起火,他们便顾不得其他。”
  “你是想声东击西?”
  确实,这边是船若是都着了,对面的大军恐怕都要慌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其他的地方。
  宁咎还是没有让阎云舟出门,而是傍晚的时候到了大帐,说了阎云舟的想法,李彦几人立刻去看了地图,李寒抱拳开口:
  “殿下,我愿带兵为先锋,只要我们的炮运过去,我一定能守住两个时辰。”
  宁咎坐在了一边:
  “王爷只是和我说了这么一个想法,他身体不好,多思不得,具体如何排兵还要殿下安排,这一次若是动则必定要赢,否则我们很难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李彦的神色微敛,他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一次他们打的就是对方的措手不及,他们不会想到他们的炮火是可以直接打到对面的,这对对方而言已经是非常震惊恐怖的一件事儿,他们必须要抓住这样的机会过河。
  这一晚宁咎和他们讨论到了深夜,他将平面图画在了纸上,模拟了炮火从瞭望台上射出去的路径,其余的船只安排,多少人过河,过河之后如何防守的问题他都很少发表意见,都是在一旁很仔细地听着。
  这过河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儿,大军若是想要在对面驻扎就必须守住那一方的河道,但是吴寒在对面的几十万大军不是吃素的,过河的士兵需要休息的地方,需要生火做饭的地方,很可能渡河过去的人被吴寒歼灭了。
  方案一次一次地被提出来,却总是有瑕疵,宁咎回到阎云舟那屋子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回来了?”
  宁咎垂着脑袋过去,这一晚上一营帐的人,七嘴八舌,当兵的嗓门大:
  “这一晚,吵得我的脑袋都嗡嗡的。”
  阎云舟笑了:
  “军中就是这样的,你习惯了就好。”
  宁咎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昨天本就忙活到了半夜,今天又这么晚,几乎是躺下之后便睡了过去,但是夜夜到访的噩梦却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他睡的很不踏实,睡着的时候也是皱着眉头的。
  梦境中的画面非常混乱血腥,宁咎自己知道自己的问题,白天的时候他都在尽量地克制,尽量自然地说话,动作,不将心中的焦躁恐惧表现出来,但是一旦他睡着了,内心深处最直面的情感还是会暴露出来。
  阎云舟醒了过来,黑暗中那双眸子中满是担忧,他和每天一样轻轻拍了拍宁咎,轻声哄着他,直到怀里人再一次安静下来,他望着被月亮照亮的地,却有些失了睡意。
  战争终究还是打响了,宁咎让暗玄守着这个院子,阎云舟实在是不放心他:
  “我随你去,我不动手,只是看着你好吧?”
  他实在是不放心宁咎的状态,但是宁咎的态度却很坚决:
  “不行,你在院子里,让暗玄守着你,我没事儿,我只是在瞭望台而已,他们也攻不过来。”
  宁咎严令门口的人不准让他们放阎云舟出去,这一战是从他们这边开始打响的,瞭望台上的炮火,是昨天宁咎利用滑轮给吊上去,他一步一步顺着梯子爬上了十米高的瞭望台。
  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一步一步往上爬,脑海中几乎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都过了一遍,心中说不上是战栗还是兴奋,但是他却记着,对面的人伤了阎云舟。
  他知道他的PTSD并没有痊愈,每天晚上折磨他的梦境一直都没有消失,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不信PTSD可以将他逼疯,这么多天的时间他其实也想了很多的办法想要缓解,最后他得到的答案就是直面恐惧。
  杀一个人的时候会害怕,多杀几个就不怕了,他到了这个时代,到了这个你死我活的战场,他手下留情,却没人对阎云舟手下留情。
  他站在了高台上,一身的黑衣,犹如是夜幕中走出来的修罗,瞄准镜中对面的船只已经清晰可见,风声在他的耳边挂过,他在等下面的旗子落下,那面红色的旗子落下就意味着这场战争真的开始了。
  宁咎将装了白磷的燃烧弹加在了炮中,瞄准了对岸的船只,他挑了最大的那一个,那艘船很可能是指挥船,随着那个旗子的落下,炮火出膛线,连着三枚炮弹当空而下。
  下方无数的战士在看着这一幕,300米的距离,在有瞄准镜和目标物很大的情况下,想要命中并非是很难的事儿,宁咎的眼睛没有离开瞄准镜,他看着那几枚炮火呼啸着落了下去。
  一瞬间,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两岸,TNT那个在这个时代堪称王者的炸药震撼了所有人的感官和神经,那是这个时代的人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威力,毁天灭地,白磷也瞬间燃烧,发出了绿色的火焰,大量的白烟冒出。
  整个瞄准镜的视野中都被那滚滚白烟占据,被炸的残垣断壁的船只很快便被引燃,对面的军营一阵骚乱,宁咎冷眼看着眼前的那一幕。
  火光中隐约能看到身上也被点燃的人,不断地跳入河中,能看到那些拎着水桶的人,徒劳无功地在救火,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恐慌,惊慌,不可置信,但是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不会烧毁所有的船只,他会一个一个的来,他对方有足够的时间救火,再看着其他的船只一个一个地被点燃。
  肖淮的脸色已经铁青,他拉过了一旁的玄威道人,嘶哑着嗓子吼道:
  “你的炮呢?给我打回去。”
  那模仿青羊道人制作的火药和TNT加白磷的火药比起来,仿佛是在大人面前炫耀拳脚的小朋友,威力,破坏力,声势没有任何一项是可以比的。
  玄威此刻也有点儿被炸蒙了,甚至在看到已经被点燃的船只的时候已经开始向往后跑了:
  “快走,我们的炮打不那么远。”
  而就在这一瞬间宁咎看到了那对面兵营中出来的穿着道袍的人,他眼中的火已经被点燃,再一次装上了□□,距离有些不太够,因为对方的军营不可能直接在河边,但是宁咎还是冲着那个方向发射了燃烧弹。
  燃烧弹虽然没有落在玄威的身上,但是宁咎在这个弹药中装了铁珠子,TNT剧烈的爆炸将包裹着的铁震碎成为碎片随着铁珠一并射了出去。
  “啊…”
  疯狂的喊叫声从河的对岸传了过来,玄威手臂被一个铁珠穿了过去,肖淮看到了对面那个高高架起的瞭望塔,牙根都恨的痒痒,但是他手头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射过去,哪怕是营中最好的弓箭手,也不可能将箭射出300米去。
  “快,分头开船,分散开,快。”
  肖淮意识到了对方的目标是他的船,立刻紧急让人将船分散开,宁咎看着对面的慌乱动作,他本也不是想要烧掉所有的船只,便只是在这些船只中随即选择一个幸运儿,然后将炮火轰过去。
  对面的营中哀嚎一片,不断有人落水,也不断有人冲过去救火,肖淮指挥了手下的人将船驶离岸边,吴寒也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出来的时候被那隔岸直接就能射过来的炮火震惊的不清,他们不知道这炮到底还能射多远,眼中的惊恐溢于言表。
  宁咎看着这一幕一幕,看着那些抱头逃窜的人,眼睛泛起了猩红,只是几只船还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宁主任的PTSD准备以毒攻毒,杀一个怕就两个,已疯


第107章 宁咎杀红眼
  大营的这边炮火连天;明目张胆的炮火将肖淮的水军打蒙了,对于此刻的战场来说,最恐怖的并不是刺过来的刀剑;也不是他们熟悉的箭羽;而是那不知道能打多远;随时可能落在身上的炸药。
  在大多数战士的心中,这一条汾河便是一道天堑,李彦和阎云舟就是再厉害,没有船;也不可能长出翅膀飞过来。
  他们驻扎在这里就是有恃无恐,谁都没有想到宁咎的炮火可以直接打过来。
  “将军;我们撤吧。”
  TNT的爆炸声太大了;伴着的火焰竟然粘在身上就会着,不断有将士开始往水里跳,像是下饺子一样;第一次经历这样威力的炮火,让很多人直接便被打蒙了。
  肖淮看着那已经被点燃的几艘船,心都在滴血,他只能不断地指挥,让他们将船开的分散一些;而吴寒简直快要捏碎了拳头。
  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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