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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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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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礼部将朕赏赐的聘礼送到焰王府。”
  既然都做了这出戏,那就做足。
  焰王府没动静,宁安侯府这边可是紧锣密鼓的准备,他们可没有那个胆气同皇帝置气,更何况宁安侯府不满这门婚事可能也就宁咎一人。
  宁文鸿深知这是陛下和焰王之间的较量,阎云舟没多少日子了,焰王府现在看着硬气,等到阎云舟一死,那也只能是任人宰割。
  如今他空有侯爵,宁家看着显贵其实已经没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宁咎嫁过去,阎云舟一死,他们必然在皇上面前是有功的,这么想着他的眼底泛起了一丝光亮,他侧头问出声:
  “二公子那边如何?”
  管家上前:
  “二公子消停了不少,这几天都没有出屋,量身裁衣也都配合,想来也是怕了。”
  想起那天宁咎对自己的态度宁文鸿不置可否,不过这不重要,他只要嫁过去他的使命就完成了。
  正月初三是婚礼的正日子,一早宁咎就被一堆人围着,为了顾忌皇帝的颜面,整个侯府都是张灯结彩,宁咎知道圣旨一下是没有转圜余地的。
  这几天也没像原主那样闹腾,毕竟要是穿不回去了,他也不能真的一头撞死,只能尽量多打听些阎云舟的消息,有备无患。
  两个男子结婚,宁咎自然不用什么盖头,一身绣工精致的红色喜服将人衬的腰身修长。
  精致的面容上没有愤慨也没有勉强,就真的照着他那天的话说的,这婚他结,拜别父母的时候他抬眼看了一眼上座的那位父亲,没控制住嘴角,讥讽地笑了一下,爷走了。
  王府那边确实来迎亲了,但是只来了一个阎云舟身边的侍卫带队,一般来说就算是新郎病重也应该是族中兄弟代为迎亲。
  这样直接来一个侍卫就去侯府接走人,那就是半点也没把这个婚事放在心上,宁文鸿脸色不好看,但是还要装出一幅笑意来,送宁咎上了轿子。
  桃月和顺才跟在轿子的两边,宁文鸿倒是安排了不少人随宁咎一块儿去王府,安的心思自不必说,宁咎还是第一次坐古人的轿子,还真是不舒服,连个减震都没有。
  一颠一颠地硌屁股,其实宁咎现在心里也忐忑,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那位焰王肯定是不待见他的,这个肯定,他这明摆着就是要去冲死人家的,人家能待见他就见鬼了。
  他脑子里一直在盘算阎云舟这个旧伤复发是个什么旧伤,还有没有的治?
  毕竟这个时代落后,就是一般的刀伤剑伤感染了那也是能要命的,要是他能治好阎云舟,不,就算是缓解一二那也是好的啊。
  “公子,您饿不饿?我这儿有桃酥。”
  轿子边上传来了桃月悄悄的声音,从早上天不亮一直到现在宁咎都还没吃上东西呢。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轿子的窗户就被掀开了一角,桃月赶紧递进去几块儿。
  宁咎咯吱咯吱在里面吃起来,前面骑着马的夜七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没有回头。
  焰王府那座玄铁门终于打开了,但是那门内可没有丝毫的喜气,就连一段红绸都没有,更没有酒席,只有王府的管家闫贺文站在门口,面上是得体礼貌的笑意。
  倒是王府的大门外十分的热闹,毕竟阎云舟是手握重权的一品亲王,就算是王府不曾下喜帖,又有几个敢不来观礼?
  “各位大人的好意我们王爷心领了,只是王爷病重,怕喧闹,所以府中并不曾备有酒席,各位大人若是要观礼就里面请吧。”
  这焰王府的管家虽说现在是管家,早年也是随先王征战杀伐的行伍之人,身上自有一派硬气,态度不卑不亢。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阎云舟病重,自不可能出来招待,这酒席不备也挑不出错来。
  来的朝臣有为这位焰王抱不平的武将也有来看笑话的,拎了礼物都往里面走,毕竟,陛下赐婚,看看拜堂也是好的。
  但是这一进去他们真是为焰王的胆子捏了把汗,整个院子连个喜字都没贴,正厅之上立着两个牌位。
  正是先焰王和先焰王妃之位,这知道的是明白这是在办喜事儿,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办丧事儿呢。
  熙熙攘攘的人群都静了下来,阎云舟并不曾露面,而那侯府二公子已经被引着进来了,宁咎下了轿子,很听安排,让往哪走往哪走,从大门到正厅,肃穆的好像演武场。
  这王府的建筑和侯府那精致的小家子气不同,颇为恢弘大气,是宁咎喜欢的风格。
  至于连一点儿红色都不见宁咎倒是不意外,毕竟谁会对一个要克死自己的人讲究排场?
  离得远远的宁咎就看见了正厅里外那一圈的人,各个身着朝服,他估摸着是来观礼的,这些人看着品级就不低,静静地立在两旁,这架势让宁咎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去拜堂是去登基。
  作为这满院当中一点红的宁咎,理所应当地迎来了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你们别说,宁家这二公子相貌还真是不错。”
  “可惜啊,生错了命格。”
  宁咎穿过长长的外院终于立在了堂上,礼部尚书开口:
  “这宁府公子已经到了,是不是可以请焰王出来拜堂了?”
  这一会儿就连宁咎手心都有些紧张的冒汗,不出意外,这位焰王就是他未来一段时间的老板了。
  这老板的脾性如何关系到他的日子好不好过,老板的身体如何关系到他的小命长短,他能不紧张吗?所有人都看着内室的方向。
  此时管家闫贺文却冲尚书拱手之后侧身摆手,内室有一侍卫手里抱着一个大公鸡出来了:
  “宁公子,各位大人,王爷身子不好,不能劳动,便由这公鸡代为拜堂成亲吧。”
  宁咎看着那个看向他的大公鸡,整个人呆若木鸡,我靠了,老子好歹在古代成一次亲,就和大公鸡拜堂?这是什么封建余孽?
  那只公鸡脖子上的一朵大红花,可能就是阎云舟对待这门亲事全部的诚意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宁咎死死盯着那只公鸡,差点儿盯成了斗鸡眼,他紧紧捏着手心,看了一眼身边佩剑的侍卫,眼睛一闭心一横躬下了身,是的,他的底线就是如此灵活。
  堂也拜了,这亲算是成了,人家王府连宴席都不曾准备,各位来观礼的大人自然只能放下礼物就走了,没有人会管一下宁咎的处境和死活。
  宁咎一个人站在堂上连去哪都不知道,闫贺文走了过来微微躬身:
  “宁公子,请吧。”
  宁咎心里一毛,请吧?这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让他上路的说辞呢?
  “去哪?”
  闫贺文的表情都没有变:
  “自然是去见王爷。”
  穿过了长长的水榭,如今是冬日,那荷塘已经结了一层冰,宁咎穿的少,这身衣服好看但是不中用,风一刮过来冷的他都打哆嗦。
  但是没人会过来给他加件衣服,而且宁咎看着他身边这些侍卫身上穿的也不多,这是习武身体好吗?
  水榭的尽头是一片梅林,深粉色的梅花挂满了枝头,宁咎跟着管家进了后面的一处院子,进了院子宁咎就听到了屋内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这声音怕就是那个焰王的。
  管家掀开了帘子,引着宁咎进去,屋内药味儿明显,温度也有些高,乍然进去冷热交替宁咎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抬眼向里面看去,却见床外拉着帷幔,看不清里面的人影,管家出声:
  “劳烦宁公子暖暖身再进去。”
  宁咎点头,怕是那位焰王真的病的不轻,他站在了厅中那落地的金丝暖炉边上烤着,里面那咳声就没断过,旧伤?伤了肺?
  待他身上暖了管家才引着他进去,他立在了床前桌边的地方,帷幔中那人轻轻挥手,自有小侍拉开了帷幔。
  榻上的人半靠着迎枕,被子盖到了胸口,身形消瘦,脸上几乎不见血色,但是那沉静的气度,内敛的气势却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沉沉黑眸中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审视。
  宁咎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脊背都忍不住挺直,眼前这张脸棱角分明,下颚线比他曾经的职业规划都清晰,刀削斧刻大概说的就是这种,这要是放在现代那就是一张活脱脱的建模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的气势太强,让他周身有一瞬间的紧张下意识就想避开那人的眼睛,看见这双眼他才觉得之前他们医院院长那故作威压的眼神多么可笑。
  半天才他反应过来微微施了一礼,这还是这两天让顺才教他的:
  “见过王爷。”
  阎云舟偏头咳出了声,脸色白下去不少,他唇边抵着帕子,宁咎没错过那帕子上的一抹红,心都跟着沉了沉,内出血,这,怎么这么严重?
  半晌他的面前就有小侍端过来了一碗药,宁咎心中警铃大作,不是吧,见面就鸠杀?他后背一瞬间就出了一层的冷汗,这是觉得自己会克死他,所以让他先走在前面?
  “王爷,您千万不要迷信那些术士的话啊,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不能当真,我真的…”
  克不死你这四个字没敢说出来,他的话音刚落下就感觉这一屋子的人好像都在侧头看他,眼神莫名,榻上的人神色似笑非笑,锋利如刀的眉眼沉沉地压过来:
  “是本王的药,劳烦宁公子递过来。”


第3章 宁主任大显神威
  宁咎双手端着那精致的托盘,心里直骂娘,想他一个科室副主任,什么时候不是大手一挥给别人下医嘱,病人、家属都是客客气气的对他?什么时候这样小心翼翼地给别人双手端过药?
  “王爷。”
  他缓步走到阎云舟的床前,按着之前学过的礼仪微微躬身,但是头却并没有低下,他需要近距离看看阎云舟的状况,以便判断他的身体状况,但是却没有敢对上阎云舟的眼睛。
  一只骨节分明虎口满是老茧的手从托盘中端过了那碗药,缓缓递到了唇边,就在此刻,立在床边一个瞧着像是府医的人鼻子动了动,脸色一边骤然侧头出声:
  “王爷,药不对。”
  话音落下屋内的氛围立刻不一样,屋内所有的侍卫同时抽刀而出,阎云舟的手一顿,黑沉沉的眸子落在了宁咎的身上,那眼神有如实质。
  宁咎立刻感觉到了不对,眼睛睁大看向了床上半靠着的人,瞳孔骤然收缩,不是吧,阎云舟不会想要用这么低级的嫁祸方式来害死他吧?他脊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阎云舟的脸上始终没有明显的情绪,侧头咳了两声,‘啪’的一下将手中快要到唇边的药碗放回了宁咎手中举着的托盘中,暗沉的声线响起:
  “查。”
  府医立刻端起药碗闻了闻,忽然看向了桌子上燃放的安神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王爷,这药中被加了熏华草的种子,本来这东西和其他的药并不相冲,也无毒,但是这熏华草却不能和菩提须根遇上,两者相遇就是剧毒,您睡眠不好,安神香中正放了菩提须根,若是用了药再闻了那安神香,恐怕…”
  下毒的人还真是肯下心思,这么隐蔽,就是银针都不可能试出来,宁咎也愣住了,这刚见面的第一天就碰到了有人要暗杀阎云舟?这…简直离谱…
  阎云舟都还未说话,闫贺文就立刻着人去查这药经手的人,却被阎云舟叫住:
  “不必了,这只是一个开胃菜。”
  宁咎还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屋内的人都戒备了起来:
  “保护王爷。”
  话音落下的当口一支箭便从窗外射入,直插在宁咎的身前,宁咎看见那支箭头发差点儿没竖起来。
  只是顷刻间阎云舟所在的院子就被牢牢护了起来,月色当空,无数燃着火的箭簇被射向了阎云舟所在的正殿,宛若流星一般势不可挡。
  那护在院子外面的侍卫各个身穿玄色铠甲,乌金色的弓箭也同时射出,每一只都能截断一只当空射过来带着火把的箭簇,没有漏过一支箭。
  那落下的火把虽没有射到屋内,但是也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院子中,一时之间院中四处起火,梅花林也被引燃,火光映着那枝头的梅花,绽放出了最后的光华。
  “走水了,快,引水来。”
  窗外的火光映着窗户明明灭灭,宁咎脸色有些发白,外面着火了,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他下意识看向了床上的人,只见他只是闭着双眼,那脸色除了之前的霜白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暗七立刻单膝跪在了床前:
  “火势汹汹,请王爷移步碧波轩暂避。”
  碧波轩连着正殿,从这殿后的长廊就能过去,那边是引的活水,不惧这火光。
  屋子的人齐齐单膝跪地:
  “请王爷移步碧波轩暂避。”
  宁咎看着乌泱泱跪了一屋子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跟着跪下,在他犹豫间床上那人终于睁开了眼眸,沉沉的目光落在暗七的身上:
  “你对你的人如此没有信心?还需要本王暂避?”
  明明是低的甚至有些气虚的声音,却落地有声,暗七咬碎了银牙:
  “王爷,火势不小,您万不能再有闪失了。”
  外面的火光冲天,谁也料不准后面会发生什么,他手下的暗卫虽然以一顶百,但是阎云舟如今的身子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意外了。
  阎云舟摆了摆手,强提了一口气:
  “能用火攻,碧波轩必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去吧,放开手脚,一个不留。”
  话落就是一阵呛咳,已经消瘦的只剩骨头的身子随着咳嗽轻颤,精神也差了下去,宁咎尽量站在角落中。
  他再怎么想冷静,心里都冷静不下来,这要是一股邪风过来,这屋子顷刻间就会被火舌吞灭…
  阎云舟好容易止住了咳嗽,才抬眼看向不停往角落里缩的宁咎,轻轻启唇:
  “宁公子受惊了,过来坐吧。”
  宁咎听到这话之后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就听话的凑了过去,坐在了阎云舟的床边,即便是真的出事儿,阎云舟也是会被一群人围着保护的,离他近一点儿没有亏吃。
  阎云舟看着他坐着也一幅不安的样子,轻勾了一下唇角:
  “宁公子倒是名不虚传。”
  宁咎脊背挺直,一瞬间就听出了阎云舟的言外之音,他是天煞孤星的名声在外,克亲克友,这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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