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单子都接到手软,就他的货,我还是看在那位富商的面子给提前了,要不就得排到年后去。”
“就这么点儿小事?”王修晋挑了下眉,就这样的事如果管事的都不能解决,要他何用,莫不如直接换人。
“富商是个不讲理的,带着不少人过去,把坊人砸了,还伤了几名匠人。”管事的被王修晋的眼神扫过,冷汗直流,便是他也伤了,头上还有个包。
王修晋指了指管事的,气得不行,“伤者呢?安排去了哪个医馆?打人的呢?”
“伤者都送去最近的医馆,富商和动手的人全都被衙役抓走了,他们还打了衙役。”管事的小声的说着,这事他处理的不对,这会儿了知道错了,最近的单子多,让他有些飘了。
“今年的红利没了,今年上半年且试用着,若是再犯错就滚蛋。”王修晋气得不行,工坊里被砸的什么样,他不担心,只要不是被烧毁,只是砸些东西就不存在无法挽回的损失。他要先去看看伤者,至于那些动手的,进去了就别出来的了。
从将军府到医馆的一路,王修晋不停的反思着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一件事连着一件事的,就不能让他消停的赚点钱,改善国民生活水平?
医馆里几位伤者的家属也到了,见到王修晋并没有扎堆的围过来,王修晋先是向大夫询问伤情,得知情况后松了口气,好在都是皮外伤。然后看向管事的,“他也受了伤,您给瞧瞧,伤患所有的开销您着人算个数出来,我派账房送过来。”
管事的被王修晋突然点头,还愣了一下,回想自己有说过受伤的事吗?为何东家知道?
王修晋没管要管事的是什么反应,而是走到几位伤者身前,深深的向他们鞠躬,可把这些人吓得跳了起来。王修晋却道他们受得起。并言,所有的花费都有工坊拿钱,养伤期间,他也会着人每天给他们各送一只鸡补身子。这段时间的工钱双倍。
受伤的家属听着,心思各异,但总的来说没有觉得不平的。王修晋也在注意着这些人头上的标签,心中庆幸,没有遇到蛮不讲理的人。这边处理好,王修晋又匆匆的去了一趟工坊,看着工坊里的没有受伤的人还在做着工,王修晋先是向大家道谢,并表示这个月每人都会多一倍的工钱,然后还仔细的询问,有没有受了伤,却觉得并不重,就没去医馆的,如果有,请尽快去医馆检查一下,放心这钱工坊出,之后从动手的富商那边得到的赔偿也会给他们。还真就有几人觉得自己伤得不重便没去医馆,听到东家这么说,便决定去医馆查看一番。
医馆的大夫查看这些人的伤后,便觉得大惊小怪,就碰了一下,哪需要上什么药,可管事却说一定要开个方子。东家可是在去工坊之前交待了,不管伤得多轻,都要让医馆开个方子,每人的方子让医馆开两份,一份给伤者,一份东家要拿去衙门,找动手的富商要赔偿,除了医药赔偿之外,管事的第一次听说心理赔偿。东家的意思是,受伤的匠人都是工坊里的巧手,一人能顶多人用,因为突来的打砸出现了惊吓,不能再做工。这还不算什么,还有误工赔偿,也是给匠人的。给工坊的赔偿一块就更大了,东家问他工坊每日的最大生产数量,然后让对方以全部卖出数的百倍进行赔偿。管事摸摸脖子,他觉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东家,这么一堆赔偿下来,估计那富商会穷得当底裤。
管事的却不知,他算的还是少的,王修晋带着几位先生用一刻钟的时间便得出了一个数,心理赔偿有多少,全凭王修晋一张嘴,说多少就是多少,至于误工赔偿,参照对工坊的赔偿。而工坊的赔偿,哪是简单的最大产量,还要计算违约费等等,最后得出的事,王修晋还是不太满意,这事必须立个威风,他要所人有都知道,惹到他的后果。
衙役请到衙门的富商可不知大祸临头,只以为赔些银子便能出去,事实上,他不只要赔银子,还要赔上几年的牢狱之灾,他惹到了不能惹的人。衙役看着还一派悠闲的富商,眼里多了些幸灾乐祸,这么无知,怎么赚到的钱,进京城之后,就不打听打听跟什么人要如何办事?
没一会儿,衙门这边便有人过来,是皇商身边的王掌柜。王掌柜笑呵呵的拿出东家列的单子,每一笔赔偿写得清清楚楚,“东家说了,也不为难对方,伤人赔钱便是。”有识字的衙役看着上面的数,眼睛瞪得溜圆,这比抢劫还狠啊!不过看到上面每一位受伤的人的工钱,衙役好生羡慕,他几个月的月例,才能顶人家一个月的月钱,只恨当初爹娘让他学手艺的时候,他觉得做衙役威风,便没同意,现在也就只能羡慕的份。
衙役把单子转给官爷,当官的一看,也不由得瞪大双眼,“本官一月的月例和匠人的工钱一样多。”也无心看其他了,那位好死不死的,砸谁的工坊不好,非得得罪皇上的眼前红人,活该倒都霉,皇商要多少就是多少,官爷为了巴结一下,没开堂审理,直接判了几年牢狱。
第364章
在牢里的富商; 看着长长的,让他觉得是巧立名目的赔偿; 气得差点没厥过去。富商表示不服,他要找状师。官爷听着衙役的汇报后; 挑了下眉; 还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他倒要看看有哪个能接这个状子。只要长脑子的文人状师都不会接; 这事明眼人都知对错,接下来那就是输,还丢了名声。没长脑子的,不代表人傻; 他们认定王修晋虽为商,却推崇了不少对文人有好处的事; 像是他提议的评选; 便让很多贫寒子弟有了更大的机会。而又没脑子,又傻的,也不见得会接。
当然,也不是没有抱着侥幸心理; 想要一战成名的人; 官爷觉得此人脑子被驴踢了,还不等他做出应对; 被打伤的伤者家属跑到接下状子的那位状师家门口静坐去了,他们什么也不做,就是坐在他们家门口。家属过来静坐是没有人组织的; 他们只是听说原本打人的要赔给他们的钱,会因为这个状师的而没了,这可不能忍。工坊赔给他们的,是东家仁义,打人的赔钱那叫正章,杀人还要偿命呢,打人就想白打?没门。
状师家里被围个不通,便是想请衙役将这些人请走,连门都出不去,即便是衙役来了,他们也不会管,这些人只是坐着,也没干啥坏事,他们没理由赶人,这里是天子脚下,他们哪敢乱用棍棒。状师家里几天便掀不开锅了,采买的人出不去,几口人不能总吃稀饭,不吃菜。
四周的住户不知情的时候,也不同情这户人家,尤其是那个状师,尽给一些有罪的人做状师,若不是没钱,他们怕是早就卖房搬家换地方,离这种人远远的。知情之后,还给过来静坐的人大行方便,不是送个水,就是拿些个干馍,家属们哪里哪里能要馍,现在人们的生活是好了些,可是他们过来的人不少,这么一人一个的馍收下来,那就是一户人家几天的口粮。然后纷纷拿出自己带的吃食,只接了对方送来的水。
状师得四周住户的行为,气得直摔椅子,他请他们帮忙买些菜,这些人连理都不理,倒是主动送水送吃的……无非就是嫉妒他日子过得比他们好,等他此次扬名立万的,让他们好瞧。
其他没接下状子的状师则一个个躲在附近看热闹,他们要看看这位是怎么作死的。在这人手下讨过苦头的状师,更是兴奋,人啊,还得保持本心的好,不能太张扬,不能太自为以是。
官爷把伤的人向上级汇报,本是一桩小事,在他手里便可以结了案,可偏偏有作死的,还有觉得不解气的,这事便不能是他处理得了。上面的一看,尤其是看到受害的一方是皇商后,也没瞧那些繁复的赔偿单,直接拔回,并告诉手下,“请什么状师,现在京城里的事够多了,就这么点儿小事还请状师,直接把人发回原藉,让人把对方的家财清算一下,先赔给皇商,余下的上缴。”
官爷一听,抱着宗卷又回去了,然后接了几天状子的状师失业了。衙门传来消息,此案从快从严处理,于今日将犯人押回原藉。状师扬名的美梦碎了,王修晋相当的不解气,尼煤,从什么快从什么严,这火气还没发,工坊管事的跑了来,把衙门的消息更具体的讲了一遍,王修晋听完之后,挑了下眉,他怎么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呢?让管事的稍等一会儿,他准备去问问父亲,他主要问问上缴,缴给谁,可别进了人的私人腰包。
王大人听完之后,只道儿子想太多,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贪的,也有清流的,尤其现在整顿了几次之后,哪还有人敢乱伸爪子。王修晋这才松了口气,准备让管事的跑一趟,直接把钱带回来就行了。王大人却没让儿子离开,“我听着你工坊的案子,列出一张特别长的赔偿清单,怕是要把人家家底都掏空啊!”
“父亲,那些都是他们当赔,我并没有多要。”王修晋超淡定的回答,完全不觉得自己要得多,他还觉得手下留情了。王修晋并没有说儿子做得对错,他只是觉得其中几条赔偿明目有趣,就想问问儿子是怎么想出来的。王修晋不会说是那些是上辈子法律范围内的赔偿范围内允许的,只说是换位思考。
王大人想了想,便乐了,点了点儿子,“行了,去忙吧!有时间带着婭佑回家里坐坐,你娘很是想婭佑。”
自行车工坊被砸的事,在宫里的皇上也清楚,看着亲随送上来赔偿单,皇帝是哈哈大笑,直道不愧是皇商,钱算得够精,当初向敌国要赔偿时,就应该让皇商去,肯定能让敌国赔得几辈子也不会惦记着大梁的土地。
富商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耍耍威风,结果却弄到这样的下场,若是知道会这样,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只盼着回去之后,赔了钱能够消灭,待他翻身之日,必要讨回奇耻大辱之恨。
和富商一道而来的人,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离开,嘴角泛着嘲笑,他太了解对方的性格。没有那个脑子,没那个能耐,却是个好命的,居然能占着家产,可惜啊!守不住……吹了口哨,他也该回去了,接收那人余下的家财,只是等他回去,哪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赔偿的后续要等管事的回来之后才能进行,伤者家属便离开了那位状师家门外,离开对着状师的大门,都留下一滩口水,比起大门,他们更想把口水吐到对方的身上。
京城里的说书大赛并没有因此停下,继续火热的进行中,在总决赛的当天,王修晋陪同老爷子到现场观看,听着改编各种话本中的精彩段子,绘声绘色的讲述让人犹如故事之中,在这个没有影视剧的年代,说得好的说书先便如同后世的大明星,很受人追捧,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让五皇子赚得现在看人都觉得是钱了。
王修晋听着五皇子的评价,笑得直揉肚子,五皇子还真是敢说。一旁的皇帝淡淡的扫了一眼五皇儿,这还是他那个只知道读书的儿子吗?四皇子没有的听到老五和王修晋的对话,他在听着上面说书先生说的段了,很有意思,他在考虑要不要请这些进宫里再说说。
坐在四皇子身边的,并不是哪位皇子,而是四皇子的长子,皇帝的皇孙,这会儿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有趣的地方,眼睛亮闪闪的。
现场比试,现场投票,立刻唱票,全程有大梁最权威的都察院下设的监证司监证,百姓特别的放心。当第一名拿着巨额的资金,和一块真金做的牌子,激动的张了半天的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只是跪地上给皇宫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没有人知道皇帝就在现场,皇帝看着磕头的第一名,“是个实诚的人。”
之后的第二第三名有第一名珠玉在前,自然是有样学样,却没得到皇上任何的评价。第一次的大赛就此落幕,之后的说书的天下巡回,除去赚钱之后,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领旨暗访。看看各地官员有没有其他的心思。
便是造反的事已经过去,皇帝仍是不放心,怕有漏网的小鱼,或是还有其他人也有此念,必须提前扼杀。
王修晋可不知这些,大赛结束之后,另一向大赛紧接着开始了,京城学堂的运动会,这是属于京城学子的节日,去年没有拿到名次的学堂,早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一洗血耻,随着运动会一年接一年的举办,越来越受学堂的重视,尤其是今年,在不久之前,皇帝特意下了一道旨,京城的学子参加科举,不需要有运动场四圈的跑步成绩,没有成绩的,不可参加科举,可把这些成天与书为伍,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学子们吓坏了,有一位还直接晕了过去,着实是身子骨太弱了。
刚接到旨的时候,学堂的先生们还觉得皇上有意难为他们,之后听说有人晕了,才算是想明白皇上的用意,身体太差如何为官,靠吃补回来?当官的月钱就那么点,哪里够天天吃补身子的东西,除非是贪,以皇帝对贪官的厌恶,还是老实的出去跑吧!
之前觉得到京城学堂读书是件特别好的事的学子们,就差没把肠子悔青了,现在回去读书也来不急了,只能认命的到外面跑,想着运动场里的圈,学子们只能咬牙坚持。
皇帝颁旨的时候,并没有想什么身体不身体的,他只想磨炼一番学子的心性而已,如此简单。不过,被人美化一下,皇帝还是很满意的。
去拿赔偿的管事的回来了,身带巨资,一路不曾停歇,王修晋对管事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让先生和管事的核对具体数额后,便让管事回去休息两天,等缓过乏后,再回工坊里上工,至于给家属送赔偿的事,着人在工坊门口贴个通知,两天后到工坊领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李菻善:0出镜,强烈要求出镜,我是主角,我是主角,我是主角
王修晋:你只是男二,我才是主角
第365章
工坊给伤者的赔偿金可谓是开创了先河; 让其他工坊做工的人倍感羡慕,尤其是和医馆谈了合作; 凡是在皇商名下的工坊或是商铺做工的人,都可以到医馆里做检查; 身体不舒服便可以去; 只要医馆的大夫开了药方子; 拿到交款的证明就可以到做工的地方拿七成的药费。这条颁布后; 连为官的官员都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