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推理能力，自然是能看出马路上的痕迹究竟是怎样子的。
明明他已经给赤井秀一留个全尸了，却不想还是造化弄人。
他倒没有去往赤井秀一是不是没死这方面想，毕竟脑袋上那一枪是他亲自补的，确确实实是打中了的，现实世界还没有被爆头还不死的例子。
他伸手想摸自己的枪，突然想起昨晚来医院的时候枪已经让上川瞬保管了，现在身上除了钱包和手机之外什么也没有。
上川瞬这时推门进来，他抱着几只新鲜的康乃馨，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已经醒了啊。”
上川瞬自然的将病房门关上，将食盒放到桌上，然后把鲜花插进花瓶里。
“你买花干什么？“安室透的视线停留在床边的花瓶上，总感觉这花有点什么其他的意思。
“病房里死气沉沉的，有点鲜艳的东西总能看着舒服点。”
“打算什么时候出院？”上川瞬将食盒揭开，里面是一份烤面包和一份三明治。
安室透拿起面包，上川瞬倒是贴心，特意带的方便他一只手吃的食物。他咬了一口，声音有些含糊：“下午就走。”
“不多住几天吗？”
“不了。”安室透摇头，在医院里待着又没意义，“你没告诉小修吧？”
“你又不让说。”上川瞬耸肩。
安室透轻轻叹气，眉宇间皆写着无可奈何，“只是小伤，很快就好了，没必要让你们担心。”
“你说小伤就小伤吧。。。。。。受了伤不来医院，还耍脾气，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上川瞬嘟囔着，听得安室透一脸无奈。
他只是心里不舒服，想去墓园看看老朋友罢了，去完墓园自然会去医院。。。。。。还有耍脾气，他哪里耍脾气了？
“吃完好好休息吧，正好趁受伤给自己放个假，天天那么忙，迟早会憋坏的。”
从警局出来，朱蒂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就这么一晚上，就已天人永隔。
柯南坐在后座，张了张嘴想安慰，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种事情他安慰是没有用的，虽然对她来说很残酷，但也只能这样。
詹姆斯轻轻叹气，昨天赤井去跟水无碰面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赤井要离开的预感了，没想到这预感果然成了真。
这是赤井的选择，他选择让水无怜奈活自己死，他们也没办法去对水无怜奈指责什么。
只是逝去的人逝去，活着的人难免伤心。
下午，上川瞬回到家里，接到了本堂瑛佑的电话。
本堂瑛佑说打算去美国了，来找他告别。
上川瞬对本堂瑛佑的观感还是不错的，还是有时候憨了点，还老是平地摔，但找姐姐那股执着劲，还是让人侧目的。
“你姐姐找到了吗？”上川看着面前的本堂瑛佑，本堂瑛佑比他矮上不少，又回到了那副憨憨的模样。
“恩。”本堂瑛佑点点头，笑了笑，也没有多说。
“你真的确定要去美国了吗？”
“嗯。今晚的机票。”本堂瑛佑点头，他已经清楚了姐姐的身份，他继续留在日本对姐姐来说是弱点，还容易暴露姐姐的身份。所以他选择在FBI的保护下去美国，等将来，或许能和姐姐、父亲一样，成为CIA的一份子。
上川瞬笑笑，大概以后都再见不到他了，“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谢谢。”本堂瑛佑也只是来道个别，他跟上川瞬本来也没太大交情，只是上川瞬帮过他忙，所以记得这份人情。
他转身欲走，刚走一步却又停下，转过头来，神色严肃：“水无怜奈不是坏人。”
上川瞬微愣，随即反应过来，歉意的笑笑，“抱歉。。。。。。”
山路幽静，树影重重。
一辆汽车行驶在偏僻的山路上，准确无误地驶进一个岔道，停在一个老旧的古宅面前。
男人抱着猫从车上下来，他两鬓斑白，气质儒雅。
“这都一个多月，这时候才想起来灰雁消失了，猫又你说，他们是不是闲得？”男人似是在对猫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怀里的猫灵活地跳到他肩头，稳稳趴在他肩膀上喵了一声。
“闲就闲嘛，还要难为我这个老人家。。。。。。”他叹了口气，对于上头的两个人意见不小。
“喵~”肩膀上的猫回了一声喵叫，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跑了好几个地方，这里应该是最后一个了。”男人笑笑，揉了一下黑猫的小脑袋，推开老旧的木门往院子里走去。
他没有试图在附近查看什么痕迹，毕竟一个多月过去了，即使有什么痕迹也都消失不见了。
他径直走到后院，往井中探了探，井中已经被杂物填满。他转身走向柴房，轻轻推开门，柴房里凌乱不堪，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啧，看来确实在这里了。”
男人退出门口，并不试图在这一堆杂物中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还是让别人来清理吧。。。。。。”
他说着，抱着猫往外走，手里的卫星电话拨了出去。
“灰雁的尸体我大概找到了，你顺着这个定位过来吧。”
琴酒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已经确定死了么？”
男人声音不徐不疾，“不确定，所以我才叫你过来。”
“知道了。”
电话没有挂断，琴酒拿出电脑来搜索信号源的发射位置，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地点。
“伏特加，转头去这里。”
“大哥，我们去那里干嘛？”伏特加看着地图上的位置，那地方完全在荒山野岭中，从这里过去至少要两个小时。
“找到灰雁了。”
“死了？”灰雁死了，伏特加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那家伙现在才死，实在是命长。
“大概。”合上电脑，让伏特加开车，琴酒闭目养神。
伏特加矜矜业业地开车，赶在傍晚前到达了目标地点。
一下车，伏特加就见到了一个人，他有些微愣，没想到是这位在查灰雁的踪迹。
“先生。”伏特加问了声好，琴酒点了点头，算了打了招呼。
比特温和的笑笑，“跟我来吧，在里面。”
第627章 伏特加：我好辛苦
比特带着两人往院子里走，怀里的包感觉到琴酒的气息之后就一直缩在外套里不敢出来。
动物对煞气这种东西向来敏感，而琴酒，是能靠眼神吓人的家伙。
琴酒沉默地跟在后头，伏特加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环境。
“灰雁那家伙为什么会来这么荒凉的地方？”他有些无法理解灰雁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是特意来这种地方抛尸的吗？可是直接绑石头沉海或者在山里挖个坑埋了不更好吗？
来这种荒凉的宅子里，他想干什么？制造怨灵吗？
“这里是他家的一处老宅，荒废很多年了，底下有个防空地道。”比特解释了一句，伏特加这种看上去憨憨的老实人还是比较让人有好感的。
伏特加懂了，地道这种东西向来是藏宝物和秘密的好地方。灰雁那家伙虽然有点病态，但到底有些家底，说不定宝物就藏在这里面。
“他死在地道里头了？”琴酒问道。
“应该是的，地道入口都被堵上了。“比特让开身子，示意他们往柴房里面看。
琴酒迈步进门，看着无处落脚的屋子，明白了对方喊他过来的用意。
藏在衣服下的黑猫悄悄从衣领里探出一个脑袋，看了琴酒一眼然后又缩了回去。
“搬吧。”比特揉揉衣服下的猫，笑得温和。
琴酒的目光望向伏特加，给他让出了路。
伏特加看了看屋子里这满地的杂物，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两位大佬，任命地撸起袖子，开始搬东西。
伏特加干活相当踏实，满屋子的杂物，不到半小时，他就清出了可以落脚的地方。
“伏特加不错。”比特点头赞许。
虽然看上去憨了点，但活干得确实不错。
琴酒似乎是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伏特加有两大优点，一是听话，二还是听话。
作为一个全能司机，琴酒出门必带挂件，伏特加日常就是包揽琴酒所有杂务，包括但不限于准备早餐、中餐、晚餐。
这么可靠又好用的小弟，现在已经不多了。
天色渐暗，伏特加终于将柴房里的杂物全都清理了出来，累得气喘吁吁。
他掀起帽子擦汗，觉得自己就是个苦力。
他抬头看向比特，等待对方的下一个吩咐。却见那只猫从后颈处探了半个脑袋，睁着两只宝石一样的眼睛看他。
恍惚间，伏特加在这双猫眼睛中看出了情绪。
这只猫在同情他？
不，一定是他眼花了，被一只猫同情，这也太离谱了。
柴房清出来后，地道自然可以轻松打开。
一个楼梯缓缓出现在地面上，比特率先朝下走去，刚走下去没多远，怀里的猫尖锐地叫一声，从他身上跳下，三两步跑出地道，没了踪影。
“这是怎么了？”走在最后的伏特加一脸茫然。
最前头的比特眉头皱起，有些不适，“它闻到臭味了。”
“看来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琴酒没有在意，率先向前走去。手电筒的光将地下通道照亮，这地洞里倒是空空旷旷，完全没有什么杂物。
他看向地面，地面明显是被人处理过，什么脚印也没留下。
“看来杀死灰雁的人很专业。”
对方明显是猜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来，所以痕迹处理得相当干净。
顺着臭味传来的地方，琴酒走到一扇石壁前方，这里传来的气味最为浓烈。
“在这后面？”伏特加早就捏住了鼻子，难怪猫跑了，他也想跑。
这地洞完全是密封的，空气不流通，气温简直了。
他看向两位大佬，两位大佬除了皱着眉头有些不愉之外完全适应良好，似乎这种堪称毒气的气味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伏特加试着松开鼻子，但就一秒，差点被熏哭。即使用口呼吸，吸进的氧气里也带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简直要窒息。
琴酒找了找石壁上的机关，伸手按下，石门缓缓打开，三具尸体暴露在视野中。
这三具尸体堆叠在一起，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形，几块腐肉包裹着骨头，外面套着一层衣服，让人第一眼就生理性不适。
“灰雁在这三个人里面吗？”伏特加没有细看，平时杀人他们处理的也都是新鲜的尸体，像这种放了好久已经腐烂的尸体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在。”比特摇了摇头。灰雁的衣着还是很好分辨的，这几个人的衣服明显廉价普通，不是灰雁那家伙会穿的。
“下一个地方。”
尸臭传来的位置一共有两个，只是这个位置的味道格外浓，所以先来了这里。
琴酒顺着另一个臭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停在一扇铁门前。这个铁门相当厚实，是那种地堡才会安装的厚铁门。
他扭开铁门上的三道门栓，这种门从外面被锁上之后无法从内部打开。
“瓦斯？”门被打开，琴酒除了腐臭味之外，还从中闻到了其他的味道。
“应该是。”比特没有进去，用手电筒照在墙角的尸体上。这个尸体跟外面的差不多，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但比特依稀能从骨架和衣着上分辨出这是比特。
“看来比特已经死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地道内空气密封，腐烂程度远没有外界那么快，但依稀还能见到露出来的白骨。虽然死亡时间无法大致估算，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那就是灰雁已经死了有好一段时间了。
“走吧。”既然尸体找到了，他也不想多待了。相比起这地下让人窒息的空气，他还是想呼吸清新又新鲜的空气。
“不查一下他是怎么死的吗？”伏特加感觉他们大老远过来走一趟，尸体都没近距离看，实在有点儿戏。
“没必要。”琴酒摇头，“对方的痕迹除了得相当干净，而且死亡时间也模糊掉了，我们很难查到到底是谁杀了他。”
以那个疯子的性格，树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去查凶手，费时费力不说，还不一定会得到结果。
而且人已经死了，他已经没有了价值，不值得为一个死人大动干戈。
第628章 波本：轮到我来背锅了吗？
走出地道，呼吸上外面的新鲜空气，伏特加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那股味道已经完全沾染到了衣服上了，这套衣服是不能要了。
黑猫从草丛里跳出来，闻了闻他们身上的味道，有点嫌弃，还是跳到了比特肩膀上。
不管两人，比特带着猫往外走，声音顺着风飘进他们的耳中，“好了，人找到了，你去跟BOSS汇报吧。”
见他走了，伏特加看向琴酒，“大哥，我们就这么回去？”
琴酒瞥他，觉得他问了个蠢问题。
“回去洗澡换衣服。”莫说伏特加了，他自己也受不了这个味。
汽车一路驶下山，黑猫在副驾驶上盘成一圈，打了个哈欠。
比特笑看了一眼哈欠连天的黑猫，嘴唇轻启，声音从喉间传出。
“都说赤井秀一是能射中组织心脏的那颗银色子弹，但在我看来，波本才是。”
做得这么干净，不愧是那个家伙看重的人。
他唇角扬起，带着一股莫名的弧度。
“既然看重，那由他来给你一刀，想必会很疼吧。”
是的，在他看来，灰雁应该是波本杀的。灰雁盯上的那个高中生他查过，虽然有点特殊，但也没到这种地步。不管是杀人抛尸还是痕迹处理，明显是一个在这方面浸淫多年的老手做的，让他完全挑不出错来。
波本跟那个高中生的关系非常好，灰雁盯上他，波本干掉他，这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比特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他对波本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啊。。。。。。
。。。。。。
东京的动乱随着赤井秀一的死亡而彻底结束，在家里憋了几天的园子终于能如愿地出去玩了。
早晨的阳光带着和煦的暖意，上川瞬开车停在铃木家门口。
园子站在门口，见他过来，腮帮子鼓起。
上川瞬觉得她这副被憋坏的样子实在可爱，没忍住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这才在家里呆了几天，就憋坏了？”
园子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