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怎么样将塞缪尔殿下接回来的迪夫,大晚上收到这样的信息,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咳咳咳……”虽然没有咬到舌头,但是也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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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夫立刻和路白视频通话,不承认自己只是八卦地想看一看发情状态的殿下,虽然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路白一定是误会了。
“站长。”路白见到迪夫的脸,开心地喊他。
迪夫感受到自己的受欢迎,心里美滋滋甜丝丝:“晚上好,小路白。”
“晚上好,这么晚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实在太担心白虎的状态了,路白立刻说道: “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咳,关于你刚才说的事情,白虎具体的表现是什么?”
“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偶尔会渴望地看着远方。”
不过‘渴望’这个词汇,有可能只是路白的主观错觉,他只是为了强调白虎的反常行为。
“……”迪夫失语,这明明就是殿下兽态期临近结束的症状,跟发情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不过迪夫灵光一闪,这似乎是一个金蝉脱壳的好时机,何乐而不为?
“嗯……有可能是发情……”殿下对不起了!迪夫努力保持微笑,抹黑老大:“出现这种状态,还是完成交~配活动比较好。”
“我觉得也是,但他好像不愿意出去寻找伴侣。”路白看着身边的白虎。
迪夫指出问题的结症:“因为有你在身边。”
路白苦笑:“……”他知道迪夫说的对,白虎对他的亲密,已经超出了界限。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白虎可以为了他压抑野兽本能,连这种事都可以忍下来。
“你忍心看着他这样吗?”迪夫的问题太扎心了。
谁忍心,路白心道,叹了口气:“那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让他出去谈个恋爱先?”
迪夫捣蒜似的点头:“对对,这个不错的主意。”
为了大白虎的幸福,两个人一拍即合,可怜的小雪豹,因为虎叔叔的终身大事,也惨遭连累。
不过这里环境还好,小雪豹更小的时候都独自生活过来了,现在这个挑战对他来说毫无问题。
决定了要走,路白现在就对他们有点不舍。
“奶糖。”路白将小雪豹掳到膝盖上,使劲地撸他,很快就听到呼噜呼噜的舒服声音。
奶糖躺在路白的膝盖上,完全放松四肢,舒服得连尾巴尖都舒展开来。
小秋裤嫉妒得不行,要不是他和奶糖的友谊小船坚定不移,这会儿早就翻船了。
“我明天要出个门,估计一段时间以后才会回来,你和小秋裤乖乖地在这里生活,别太淘气,知道吗?”路白摸摸他还没消肿的猪头脸,唏嘘,也不知道这张脸,会不会影响他捕猎?
脑内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被追捕的猎物对奶糖说:你别过来,丑到我了!
“噗……”路白没憋住。
奶糖仰着脖子,圆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瞅着救助员,似乎在认真听讲。
路白亲了他一口,就像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耐心:“小机灵,我知道你明白,我没有抛弃你。”
奶糖叫了一声,似乎在说好。
这里不冷,身上毛发丰厚的毛茸茸们,显然不想睡在帐篷里。
路白原以为自己可以独占帐篷,不过到了半夜,路白就被身上火热的毛茸茸给热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轮廓,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白虎竟然睡在他身边。
路白笑了笑,摸了摸白虎的腮帮子,然后觉得不对,是天气变暖的缘故吗?今天的毛茸茸身体,格外火热。
握一握爪子上的肉垫,都散发着热意。
想到对方现在的特殊情况,人类青年目光呆滞,之后就闪烁了一下,有点无奈。
他是人,对方是野兽,他本不应该觉得窘迫才对。
正常的生理需求,不管是人还是野兽都有,这是自然反应。
如果路白心狠一点,就会退开些许,自己睡自己的觉,毕竟爱莫能助,无从安慰。
可他对毛茸茸一向很关心,想到白虎突然变坏的脾气,阴晴不定的气场,说不定对方正在忍受着痛苦和折磨。
“哎……”路白转过身来,对上白虎不太清醒的目光,喃喃:“是我疏忽了,没有早点发现。”
老虎一开春就寻找伴侣,行动快的现在怕是都怀上了,而自家的大白虎无疑输在起跑线上。
等他出去寻找伴侣的时候,说不定只剩下三瓜两枣。
“咳,我对不起你,给你道歉。”顺便给点点补偿。
不过不要想歪了,这种补偿不是那种大鱼大肉的补偿,充其量只是小清新。
通过抚摸大白虎的身体,帮助他放松心情,睡个好觉。
这个办法是有用的。
目前身心都在遭受过渡期折磨的白虎,受到温柔的安抚,的确会舒服很多。
这头惬意的白虎,将脑袋搁在救助员的脑袋上,时不时张开嘴巴,假意啃一啃对方的肩膀,然而每次恐吓完之后,又会舔一舔路白,安抚的意味十足。
正舒服地打呼噜,却听到路白说:“等我明天离开以后,你就出去吧,也不要在这里等我,初夏我们再见面。”
洞察力和敏锐度已经下降的白虎,完全感觉不到路白身上的离愁别绪,否则有过一次经验的他,应该会马上察觉人类青年话里的意思。
亲密地相拥着待了一夜,大白虎可能正在做美梦,路白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懒洋洋地酣睡。
路白小心翼翼地不吵醒他,毕竟毛茸茸又不上学,又不上班,吵醒他干什么?
春天的早晨这么好睡,奶糖也还在睡觉……嗯?应该是醒了一半,听到路白的动静之后,奶糖的尾巴晃了晃。
小秋裤是清醒的,对方歪着脑袋,对他轻轻地啾了一声。
路白:“小秋裤早~好好陪着奶糖,知道吗?”
然后他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开始收拾一些东西。
原本想要好好地跟大家再道个别,但是大小毛茸茸都睡得很香,连路白摸他们,跟他们拜拜,他们也只是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
这样挺好的,没有离别的愁绪。
不就是出一趟门吗?之后还会再见的。
路白背着背包,走路到飞行器降落的地方,期间他非常害怕毛茸茸追上来,结果只有小秋裤装模作样地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就目送他离开了。
一群过分听(薄)话(情)的毛茸茸。
这次过来的飞行员是熟面孔,路白还记得他,两个人简单闲聊了几句,不多时,飞行器抵达救助站。
似乎没有什么需要紧急汇报的,于是他也不着急去见站长,先回到自己的公寓修整。
塞缪尔的办公室,负责接路白的飞行员过来汇报道:“报告亚度尼斯军长,路白已经回来了。”
椅子上,一名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正漫不经心地坐在上面,但是对方听到了‘路白’两个字之后,立刻就调整了姿势,变得认真起来:“回来了?”
“是的军长!”这名飞行员很不理解,为什么军长要叫自己观察路白的心情,明明军长可以直接让路白过来汇报,不过他还是严肃地完成指令,汇报道:“报告军长,路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笑了吗?”
“?”飞行员老实报告:“好像……没有怎么笑?”
这是什么鬼问题?飞行员的注意力都在开飞行器上面,是真的没有注意路白有没有笑!
“好的。”其实亚度尼斯只是心疼,听说对方跟奥利弗分开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才去克利维亚火山散心。
这个待遇,啧啧,目前好像只有奥利弗有呢?
他发誓,他一定要将这个发现跟塞缪尔分享,以报他只能躲着路白的仇。
想到这里,亚度尼斯不禁有点羡慕迪夫,对方在兽态期既和路白相遇过,但又不至于太过深交,导致回归后无法和路白见面。
保护区里的三位管理者,沦陷了两位,只剩下迪夫可以出面和路白交流。
亚度尼斯真是太期待塞缪尔醒来时的表情。
说到自己的新上司,一直都没有见过,而且对方似乎也不喜欢用视频通话的样子。
这次好不容易回来,路白打算拜访一下对方。
他问迪夫:“您知道亚度尼斯军长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迪夫:“额……他已经不在救助站了。”
路白惊呆:“可是,我们之前约好一起过年……”
迪夫睁大眼,什么过年?还有这个事吗?
关键是军长他不配,塞缪尔殿下勒令过他,不准见路白。
“是有公务要忙吗?那就算了。”路白也不强求,反正总会有机会见面的,他又问:“是不是塞缪尔殿下快回来了?”
迪夫赶紧点头:“是的下周。”具体哪天就不好说了。
“嗯嗯。”路白声音轻快:“那么大白虎的情况就劳烦您关注,如果有情况请通知我。”
“好好好。”骗了他本来就于心不忍的迪夫,热情地邀请道:“明天我陪你在救助站里玩一天。”
路白欣然答应:“谢谢站长。”
路白离开的那天早晨,大白虎就出现了嗜睡的情况,大白虎养足精神起来之后,发现路白已经不在。
白虎试图追踪,却无法追踪的情况下,他终于遵循本能离开了雪岭。
他知道自己睡一觉就能好起来,到时候再去寻找路白。
奶糖和小秋裤守着窝,倒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毕竟经验告诉他们,等下去路白始终会回来。
路白会回来找他们的。
这意味着,路白在过去和他们的相处中,给足了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年纪小的原因,好糊弄。
大白虎的话,上次才相处了不久就遭遇分开,那时候他对路白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信任感,所以会比较生气。
这一次分开,处于他状态下滑的节骨眼,所以他觉得路白离开不是路白的错,而是他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留住路白。
睡一觉就好了,他马上会强大起来的。
大白虎秉着这个信念,在空旷的野外快速奔跑,他必须在自己跑不动之前找到安全的落脚点,完成最重要的蜕变。
然后去找温柔的路白。
…
两天后,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从森林深处把大白虎接回了救助站。
他们找到这头大白虎的时候,对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比起过去的从容不迫,白虎这次寻找的落脚点显然比较潦草,完全没有过去的大气宽敞。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遇到心爱的救助员之后,白虎连豪宅都放弃了,每天跟着住移动帐篷,有时候还露宿风餐,头无片瓦之身。
就这样还乐滋滋的,不愿意回归!
似乎每只毛茸茸遇到路白之后都这样,巴不得一年有十二个月的兽态期……
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大家不知道,也不敢问。
工作人员接大白虎回救助站是秘密行动,休假中的路白毫无所觉。
他只知道当他离开之后不久,大白虎果然走了,前往森林深处寻找伴侣去了。
让人很欣慰,祝福祝福!
回头想想,路白发现一个共同点,身边每一只离开的毛茸茸,几乎都是去生小崽子。
折着手指一算,他明年要收获的小毛茸茸,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点?
说不准几窝的小狮子,至少有一窝的小黑豹……吧?
相信黑蛋。
被路白寄予厚望的白虎,趴在观察室的观察台上,呼吸均匀地沉睡着。
表面上看起来他很安静,但实际上他浑身的细胞,都在狠狠地闹革命,发生着让人匪夷所思的斗争。
直到他褪去野兽的外表,变成一个人类。
“各项指标恢复稳定……额,不,心率有点过快,怎么回事?”
“观察一下大脑皮层。”
“殿下的大脑皮层还在活动,有可能正在做梦……”
可是,刚刚变回人类就开始做梦,这是从来没出现过的例子。
当然了,不是说做梦不好,根据殿下表现的数据来看,这个梦说不定是个美梦。
“咳咳,体温上升,不过仍在正常范围内……”
“呼吸有点急促。”
两个非常专业的医生,他们表情淡定地对视了一眼,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梦的内容。
“看来殿下也受到了春天的影响。”
顺利地完成了塞缪尔殿下的转化过程,此时此刻,气氛很轻松,大家心情不错地开着玩笑。
“嗯,春天真是个美好的季节。”
观察室内安安静静的,做完一个梦的塞缪尔,躺在观察台上悠悠醒来。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雾,眼神长达十几秒钟没有聚焦,过了许久才重新闭了闭眼,然后撑起身体,在观察台上坐起来。
毯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精壮的身躯。
塞缪尔伸手,在自己腹部上抹了一下,还未褪去的汗意,令他陷入沉思。
不过每次转化之后带来的疲乏感,是正常的,因此他也没有多想。
医生受到过迪夫的吩咐,因此看见塞缪尔醒来,就立刻通知迪夫。
“塞缪尔殿下醒了。”但是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和以往相比的话。
迪夫连爬带滚地赶过来,因为塞缪尔曾经吩咐过他: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来见我。
“殿下?”终于见到了医生口中那个不对劲的男人,迪夫却看不出来对方哪里不对劲,他微微喘着气说道:“咳,欢迎您回来,您感觉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塞缪尔,终于被迪夫的声音唤回注意力,他抬起有些许沉郁的眼眸,问道:“我在兽态期间,和路白在一起?”
“……”迪夫一阵惊讶,连忙问道:“您怎么知道?”
塞缪尔没说什么,如果他不说的话,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见他不说话,迪夫识趣地继续汇报:“您在兽态期间,确跟路白待在一起,一共待了有两个月左右吧,期间路白因为出任务,和您分开了一个月左右。”
路白回克利维亚火山那时候,刚好他从雪原回归,所有有幸围观了塞缪尔殿下和路白在森林里的最后一个月。
……那个月的时光看得他嫉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