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那还有些下坠的疼,看了看陶秀容的肚子,咬着牙点了点头。
“对……”
“哎呀~我的命啊~怎么就这么苦啊……啊呀……”秦淮茹哭得几近昏厥。
小当和槐花一左一右的劝,“妈,您就别哭了,我们留着肚子吃大餐的,结果只能吃空气,我们都没哭。”
“是啊,妈,别哭了,咱要不做点饭吧,肚子好饿。”
秦淮茹看了俩闺女一眼,依然趴在桌子上大哭。
陶秀容劝道:“妈,您别难过,谁走路没有个跌倒的时候呢?在哪跌倒了,咱们就在哪爬起来,爸和贾梗给店主打出了招牌,打出了好名声,引来了客源,既然老板娘说了好聚好散,他们两口子应该不会败坏爸的名声,明天我去接弟弟,让爸抓紧时间找活。”
秦淮茹哭道:“说的轻巧,上哪再找这么好说话的店主夫妻呢?”
贾张氏道:“他们既然撕破脸把傻柱和棒梗都开了,就肯定会败坏名声的!”
傻柱摇头道:“妈您过于担心这个了,那两口子不是背后说坏话的人,不然我被开了还不愧疚呢,就因为他们人不错,我才后悔的要死呢!”
“那,那能去跟他们两口子说说好话不?要不我舍了这张老脸去求情?”
“千万别!”
傻柱赶紧摆手,“要是那样,还不如那块豆腐拍死我呢,我丢不起那人!”
“唉……你说你干点啥行?”
贾张氏一看傻柱不肯去低头认错,立即就改变了态度,嘴一撇数落了起来。
“轧钢厂的活你守不住,这私人饭店的活也守不住,你去认个错怎么了?一大家子因为你好面子,都不活了吗?”
“我……唉……”
“呸!你还唉声叹气呢,傻柱,你有点良心行不?淮茹养了你十几年,刚找到工作你就作没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难道让我一个老婆子去跟人家下跪!你有什么脸回来?你个废……”
“妈!别闹了行不行!”
心烦意乱的秦淮茹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冲着贾张氏喊了起来。
“这结局也不是傻柱想要的,明天接着找活不就行了?他都一个当爷爷的人了,您怎么还张口就骂呢!”
“淮茹,你!”
“傻柱,咱们走,回家好好休息,赞赞劲,明天接着找工作!”
秦淮茹说着拉起傻柱就走。
她现在是真把傻柱放到心里了。
不,应该说是傻柱把自己硬挤进了秦淮茹的心里。
在秦淮茹的心里,此时的傻柱在某种意义上比贾东旭还好,比贾东旭还要体贴自己。
既然以后还要指望傻柱撑起这个家,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婆婆说骂就骂了。
陶秀容那边她做不了主,棒梗找不到工作,因此以后还得靠傻柱。
傻柱见秦淮茹这么护着自己,竟然跟婆婆嚷了起来。
不禁一愣,感动的眼圈一红,转身跟着秦淮茹回了前院。
更是下定了决心,明天一早就去找工作,无论如何不能在家歇着。
秦淮茹和傻柱这么一走。
呆立原地的贾张氏突然哭喊了起来。
往地上一坐,呼天抢地的又当起了亡灵召唤师。
“哎呦喂~东旭唉!……你把亲娘给带走吧……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是个外人啊!你不在了谁会把我当妈啊……”
棒梗眉头一皱,转身回了屋。
陶秀容装模作样的在边上劝,小当槐花撅着个嘴不吭声。
贾张氏这几嗓子连哭带唱的,吵得中院的人都坐不住了。
壹大妈开门出来,想过来劝劝。
何大清屋里本来亮着灯呢,听贾张氏一哭闹,立即关了灯睡觉。
飞彪屋里也关了灯。
院里的傻柱停下了脚步。
“淮茹,咱劝劝去吧?”
秦淮茹见壹大妈过来了,本来准本狠着心回去呢,只好无奈道:“傻柱你回家睡觉吧,别管了,我去看看!”
说着自己转身回屋。
“妈,傻柱是一家之主,您以后别张口就数落他,咱一家子还指望他呢!”
“是你指望他还差不多!你心里就没这个家,心都在傻柱身上,我现在待他比待东旭还好呢,天天哄着他过,他把好工作给折腾没了,还不让我说一句吗?你的心还在贾家吗?你就知道护着你的男人!”
“我跟他既然是两口子了,当然要护着他,他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反正又不在家歇着,您就少说两句吧!”
“那你也不能用那个语气训我!”
“唉……妈,我不是训您呢,怪我心情不好行了吧?”
壹大妈劝道:“老嫂子,家和万事兴,都咱们这个岁数了,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我相信,淮茹不是故意的。”
陶秀容也道:“奶奶,妈绝对不是针对您的,傻爸和贾梗丢了工作,以后每个月少三四百块钱的收入,搁谁都受不了,您心里不好受,她也一样,咱们自家人就别生气了,一起度过难关吧。”
壹大妈感慨道:“秀容说的没错,老嫂子,你有福,儿媳妇和孙媳妇都这么贤惠,就好好的养身体,别给自己气受,等着抱重孙享清福吧。”
贾张氏有苦说不出,这就是自己的好儿媳好孙媳。
好儿媳跟傻柱住一起后就忘了自己这个前婆婆。
好孙媳一心要把贾家当成进城的马车,把孙子当成拉车的牛马。
偏偏儿媳和孙媳一个比一个会维护名声,自己真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哎呦喂~东旭唉……妈是做了什么孽啊,你把妈扔下自己走了,妈想你啊……”
第426章 贾张氏噩梦惊魂
贾张氏舍了命的大哭,她感到自己在贾家的处境很危险。
这种苗头一出现就得摁住。
因此秦淮茹冲她发火,她比秦淮茹的火还大呢。
一边哭一边用头撞地,闹得陶秀容束手无策,闹得壹大妈直摇头。
最后秦淮茹哭道:“妈,我以后再也不冲你大声说话了,傻柱和棒梗刚丢了工作,您别一直闹下去了行吗?我给你跪下了!”
秦淮茹说着就往地上跪,小当槐花赶紧一把拉住。
小当叹气道:“哎呦,妈!您跪什么啊?您跪得着吗?”
槐花赌气道:“就是,您是贾家的大功臣,我们应该跪您才对!”
“唉?哥你干什么?”
姐妹俩一转脸,见棒梗抱着贾东旭的遗像出来,直接放到了贾张氏的床头上。
心想你又要怎么闹?今晚这大餐没吃着,你要把奶奶闹死吃席吗?
棒梗撇嘴道:“奶奶不是想咱亲爸了吗?我把咱爸的遗像放这,晚上奶奶肯定做梦能梦到,让她娘俩有话在梦里好好说吧,现在闹来闹去的只会让街坊邻居们笑话!”
“哎呀!你们都这样对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贾张氏大喊一声,直挺挺的向后躺了过去。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她扶到了床上。
壹大妈真担心贾张氏要不行了,毕竟这场面在老易身上没发生几次老易就归西了。
正准备去让棒梗找叶大夫,忽然发现贾张氏悄悄睁开了半只眼。
壹大妈忍不住摇头。
心想老嫂子你也真是的,傻柱和棒梗没工作了,你却闹个没完。
既然是装的,我也就别劝了,越劝你的劲越大。
“淮茹,你们慢慢劝劝老嫂子吧,我回去了。”
“嗯,谢谢你壹大妈。”
壹大妈走后,秦淮茹一句话没说,擦了擦眼泪也走了。
棒梗把亲爹的遗像放好之后,了无生趣的回了里屋。
小当和槐花虽然也疼奶奶,但她们更疼妈,如今奶奶和妈吵了起来,她们当然是站在妈妈的那边。
也转身睡觉去了。
也就陶秀容在床头前嘱咐道:“奶奶,您半夜要是口渴了,桌子上有热水,您多喝点。”
随后也转身回去了,还不忘把灯给关掉。
装晕的贾张氏呼得一下坐了起来。
一把赶紧将儿子贾东旭的遗照放到了床底下,还是正面朝下放的。
生怕儿子半夜真托梦找她。
贾张氏看了看小当槐花的屋和棒梗一家的屋。
越看心里越生气,这自己都晕倒了,他们竟然不去叫大夫,这是巴不得自己早死吗?
“哼!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王八羔子!”
屋里的槐花听道后想起来,一把被小当拉住,小声道:“睡觉睡觉,越劝火越大,奶奶就是装的。”
槐花小声道:“我知道,姐是太饿了,我去拿个馒头吃。”
“哎,给我也拿一个,再倒碗热水端来。”
槐花一掀帘子来到了当门,拿了两个馒头倒了一大碗热水端回去。
贾张氏怒道:“槐花,奶奶还没吃饭呢,你不给奶奶端过来啊?”
槐花尴尬道:“奶奶,您不是都晕倒睡着了吗?”
“我看你们几个兔崽子是巴不得我早死呢!”
“奶奶,您别生气了,我给你用香油泡碗馍吃吧。”说话的是陶秀容。
她跟棒梗还有三个孩子一样都是没吃饭,家里闹了一场,本打算就窝着气睡下呢,结果一个个的肚子都不争气,全出来找吃的了。
啪嗒。
陶秀容打开了灯,拿出了几个大碗。
掰了馒头和棒子面锅饼放碗里,抹上一筷子猪油,撒点盐,冲上大半碗热水,再滴上几滴香油。
一会就做好了几碗挡饿的饭。
贾张氏毫不客气,端起来最大的一碗,呼噜噜扒了个干净。
紧跟着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躺床上就去睡觉。
睡到后半夜里的时候,心中窝火的贾张氏终于做噩梦了。
梦里的贾东旭还没有死。
但一直在床上瘫着,家里就苦了秦淮茹一个人。
贾张氏一边在家里照顾贾东旭,一边带着棒梗槐花和小当。
全家的吃喝全靠秦淮茹一个人上班养活。
可贾东旭还想经常的改善生活吃细粮。
没办法,秦淮茹只能在厂里被一些臭男人占便宜,才能换些粮票回来。
最终贾东旭为了活下去,强忍着戴上了秦淮茹领回家的绿帽子。
眼睁睁的看着秦淮茹把傻柱领回家,当做了拉帮套的人。
一过就是好几年,可突然间傻柱的工作丢了,再也无法拉套。
按说秦淮茹应该把傻柱给撵走,再领一个拉套的人回来。
可秦淮茹却跟着傻柱走了,扔下了贾张氏和贾东旭。
梦里的贾东旭拽着贾张氏的胳膊大喊。
“妈!我这个样子不能动,让您帮我看好淮茹,您是怎么看的?她都跟傻柱跑了!您对得起我吗?您对得起我吗??您对得起我吗???啊?说话!你说话!说话!说话啊!”
“啊!……”
贾张氏呼得吓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看周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拽着自己胳膊的,是陶秀容的双胞胎儿子兴海兴河。
“老奶奶您发烧了,说话,说话,说话啊!”
“哎呀!王八羔子给我滚!吓死你祖宗了!”
贾张氏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整个人都想飘在了天上。
家里没什么人,陶秀容去火车站接弟弟陶卫兵了。
小当去上班,槐花也去找工作了。
前院里秦淮茹去了轧钢厂,傻柱去找饭店。
贾家的早饭都没做。
棒梗还在屋里睡懒觉,只有三个孩子在屋里跑着玩。
要在以往,三个孩子一跑一闹,贾张氏早就骂起来了。
今天早上却异常的安静。
因此三个孩子好奇,才掀开被子查看。
一看贾张氏满脸通红,咬着牙小声嘟囔着,“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慧春一看不对劲,赶紧跑回里屋去叫棒梗。
“爸爸,老奶奶病了,发高烧说胡话呢。”
棒梗一愣,赶紧起身去查看。
贾张氏还真是病了,也不知道是昨晚气得了,还是吃完饭就睡没消化食的原因。
反正是这场梦做的她心惊肉跳。
慧春道:“兴海兴河想叫老奶奶起床,掀开被子就发现她这样了。”
棒梗皱眉叹气道:“唉……奶奶,您咋这么会凑热闹呢?”
贾张氏有气无力的坐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汗。
“棒梗啊,你爸昨天晚上找我了,你个王八羔子非把他的照片放我床头干什么?快,快去,拿根桃木棍来,我要教训你爸那个不听话的兔崽子!”
“啊?桃,桃木棍?您认真的吗?把我爸再打灰飞烟灭了……”
“啰嗦什么?我不打他,他晚上去找你!”
蹭!
棒梗转身就往外跑。
“回来,棒梗你去哪?”
“我去找桃木棍!”
“哎呀,不用去外面找,你去小当和槐花的屋里,我在床底下藏着一根呢。”
棒梗跑过去一看,还真有,不但有桃木棍,还有柳条子。
贾张氏披上衣服穿上鞋,左手柳条子右手桃木棍。
一边在床上乱打一边嘟囔着:“你个不孝顺的东西,把我撇下自己走了,没人给我养老送终,不接受傻柱我就饿死啦!”
“你个没良心的人倒是躲清闲了,让亲妈在这受罪,家里人没有一个孝顺的!”
“我昨天被你掐死都没人救我,我让你掐,我让你掐!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贾张氏一边打,一边骂。
骂的棒梗脸上通红,这哪是骂他死去的爹啊,分明是骂他呢。
表面上贾张氏打的是床上的被子,其实是棒梗的脸。
比起贾张氏来,棒梗还是嫩了点。
红着脸支吾道:“算,算了奶奶,您歇会吧,快去叶大夫的诊所,您这光发火也不行,发烧该治还得治。”
扑通!
棒梗的话刚说完,贾张氏就应声而倒了。
这次还真不是装的。
贾张氏确实是做噩梦吓了一场,攒着一股劲把贾东旭和棒梗都给打骂了一顿。
见棒梗知道错了,她一泄劲瞬间就站不住了。
棒梗急忙把贾张氏扶到床上,让慧春去胡同的诊所找叶大夫。
叶芪过来诊脉后不禁皱眉,“棒梗啊,你奶奶是心里窝气又被惊吓到,再加上起的急,气血大伤,估计得卧床一段时间了,可不能再惹她生气了。”
贾张氏担忧道:“叶大夫,会不会跟老易一样,再病一次就更严重?”
叶芪没有直接回答,笑道:“您只要不再生气,不再病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