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你呢!”
白茉莉的话更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他原本抱在胸前的双臂慢慢地垂下来,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着,他心中的咒骂早已轮回了许多许多遍,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有失忆症,为什么每一次都会犯错?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挑战他的忍耐力?他闭上眼,其实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为什么她每一次都要伤到我的痛处,伤到那个隐藏在最最隐蔽处的小伤口。
他继续潜伏在黑暗之中,他的注视,她不会知道,他看着她眼睛明亮地与那个男人对视,他难以忍受,可是他发觉当她低垂着头不再抬起,那股子落寞更令他暴怒,燃烧在心里的火焰顷刻间把男人所有的嫉妒都挑起来了。
他像是一只誓要捍卫自己尊严的雄狮一般跃跃欲试,却突然被自己这种没来由的妒忌心吓到,他欧瑾瑜竟然会嫉妒?
他慌乱起来,这种感觉比什么都可怕,他害怕沦陷在任何一个女人的手里,所以他只花费金钱,而不投入感情,可是今天的自己竟然会有一丝丝的嫉妒,虽然它微小的如同一只蚂蚁,可是那种细微的噬咬却令他感到震惊,他有些恍惚起来。
失去了感觉一般,欧瑾瑜傻愣愣地站在那,甚至没有听到团长对初夏下的命令,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人的手已经伏在那个男人的胸前,他不再去计较心里在想什么了,他只是觉得自己忍无可忍。
他的出现,果然令女人惊到,却没有喜,她的脸苍白着,欧瑾瑜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心,他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对她说:“我等你回来。”
他看着她颤抖着身体,心中竟有着一种巨大的快感。
别墅里,他布置下了一切,他静静地等着她回来,而她却为了那个男人向他下跪,她没有为自己求情,却为了那个男人而放弃自己的尊严,他的愤怒又一次如狂潮一般地翻滚着巨浪迅速地席卷而来。
他把她拖进洗手间,他再一次问:“是哪只手碰过那个男人?”
“都??????都碰过。”初夏抽抽搭搭地回着,却看见男人向她的手伸过美工刀,认命地闭上眼,要杀要刮随他吧。
“嘶啦”她的袖子被他从半截割下来,他偏执地说:“这衣服他也碰过了,就是丢,也得烧掉这块再丢。”
初夏手上被倒了很多洗洁剂,满手的泡沫堆砌在那,他竟然拿起刷子使劲使劲地刷着初夏的手,一遍又一遍,他像是一个极端的洁癖患者一样,拼命洗刷着女人的手,似乎想把别的男人的气味从她的手指上洗去,更加想把刚刚那段记忆抹去。
她颤抖着,一概听之任之,他说:“我欧瑾瑜的女人不是别人可以碰的,除非我不要了。”
直到初夏的手被洗了有三四十遍,直到她娇嫩的皮肤已经泛起红血丝,他才停下来,初夏继续啜泣着问:“这样??????你满意了吗?你??????你??????可不可以,不生气?”
她却听见男人说:“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我的惩罚还没开始呢??????”
………………………………
第55章 这就是我的惩罚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我的惩罚还没开始呢??????”
他的话说得尖锐而刻薄,初夏突然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他了,一切都在模糊,眼中的泪水不知是因为手上的痛还是心里的伤而兀自流淌,他的恨意使她消沉,为了那久久藏在心底的爱,她飞蛾扑火地投入这一份不公平的卖身契约里,而他却似乎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
她的身子突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没有骨头一般歪斜在男人的身上,他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一把拎起她,也许在他的词典里从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也许女人如他不过是一件玩物而已。
欧瑾瑜根本不会明白初夏心里的酸楚,一个挚爱的男人就在眼前,却从不敢吐露一字一句,五年的时间,漫长的犹如前世今生,她以为这是一场不死的轮回,她想既然老天垂怜,让他们再次相遇,又何苦如此折磨她,让她在深爱的男人面前没有一丝的尊严,她的心淌着血,却原来她的卑微似乎早已注定是给与他的。
她的情投入得没有理智,而他的爱却是那样的吝惜,也许爱情的天平上永远无法绝对的平衡,初夏痴心地等待着那个奇迹,可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男人拎着她走出去,一下将她扔在宽大的床上,他熟练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而她却像是死尸一样直挺挺地没有声息,她的无声更加激怒了他,他的力气逐渐加大了数倍,犹如剥掉的不是衣服,而是初夏的皮。
初夏突然苦苦一笑,绽开的笑容沧桑得不符合她的年纪,欧瑾瑜的手轻轻一颤,慢下了速度,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女人那个笑容会像是尖刀一样插进自己的心里,摇摇头,这女人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魔咒,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像是要故意反抗心里的声音一样,更加暴力地扭转着女人的手臂,褪下她的上衣,却在女人的肩胛骨上看见几个深深的指印,他愣住了,原来自己刚刚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就只是短暂的时间就会留下这么深的印迹,放弃了对她的侮辱,他颓然地坐在一边,却听见女人说:“欧瑾瑜,随便你做什么,你要睡也好,要打也好,要杀也好,我都随你。”
她的话不带有一点语气色彩,没有强弱,也没有停顿,就像是一个提前录制好的音频,没有生命,没有感情地播放出来。
欧瑾瑜不知为什么更加恨她,她的外表是那样的柔弱,可为什么她的心会是那样的坚硬,硬到几乎要胳伤他的心,他再次慌乱起来,他,还有心吗?那是他最为宝贵的东西,他以为他早已把它寄存在了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可是,他却真的觉得胸腔里的那个位置莫名地抽紧着,一点一点,令他恐惧到了极点。
好久,他才像是叛逆的孩子一样,刻意大声对她说:“你以为你自己是玛丽莲梦露啊?你以为每个男人看见你都抑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起来看看,你哪一点地方会吸引得我欧瑾瑜无法自控?”
他愤恨地抱紧她的脸,有时他真的想看看她这个倔强的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什么,他习惯了所有的女人都臣服在他的身下,她们温顺的像是他怀里的猫,而她却像是一只在成长期的幼豹,即使还没有厮杀的能力,可身上的傲骨却是一点都不少,就像她从不顶撞他,可是却从未顺从过他的心,他一惊,豹子?一只母豹子?冷笑着,也许他们真的是一个国度的,一只公豹子,一只母豹子。
她越是如此,他便越加想要操控她,他真的提起只剩下内衣裤的她,她摇摇晃晃地像是一条已经被人剔除了鱼骨的鱼,软软的,滑滑的,他把她拎着走到穿衣镜前,她的身上又一次青青紫紫的,初夏突然想起了茉莉的话,“初夏你是不是去做慰安妇了?”
慰安妇?是的,她就是慰安妇,是他欧瑾瑜一个人的慰安妇,他可以随意地索取,却不会留下一丝的感情,她甚至觉得自己与妓女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用接待其他的客人,她的客人只有他一个,她突然大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那笑声尖锐的穿透了欧瑾瑜的心房,他仓皇地看向她,却像是害怕一样慌忙捂住女人狂笑的嘴,她的笑声从他的手掌里隐隐约约地传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随着女人身体的抖动而抖动,他的手背突然一凉,只是一颗小小的泪珠打在上面,却打得他生疼生疼的,他猛然躲闪着,就像见到了可怕的东西一样,却发觉女人的身体慢慢地倒下去,他本能地接住她,他看见她不再有丝毫的声息,晕倒在自己的怀里。
当初夏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平静地躺在了床上,一盏昏暗的灯开启着,她看见男人的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腰间,他的呼吸平稳地吹进她的耳朵里,她有些恍惚,似乎白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却看见自己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她愣在那,原来是真的。
手上浓浓的药味,像是化在心里,说不出是苦是甜,他究竟是她的救世主还是她的天魔星,为什么会那样地伤她却又不能狠下心来,还是为她上了药治了伤,他的纱布裹的好丑,她流下泪,这是几世的孽缘,她转过身,偷偷吻在他的眉心。
她以为他早已睡去,却听见他闭着眼说:“别动。”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笨,竟然没有大脑,不懂风情地问:“欧瑾瑜,你的惩罚是什么?”
“我的惩罚就是你好好睡觉,陪我好好睡觉,闭眼??????”
温暖,迅速扩散在这清凉的夜里,初夏闭上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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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也知道丢人是吧
初夏的梦第一次带着颜色,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在漫天的花海里她追寻着自己心底的那个人,他的脸在云雾缭绕中变得有些模糊。那既熟悉又似乎陌生的身影就在眼前,可是每一次当她伸出手,都只是抓住满手的雾气。
她的小脚跌跌撞撞地追随着他的足迹,可他的步伐却是更加快了速度,她好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喉咙使了好大的劲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慌张地张着嘴,无声无息地看他越走越远,直到周遭静静地只剩下她自己,直到那火红的花海瞬间失去了颜色。
她惊恐地环视着四周,白色,四周一团一团的全部变成了纯白色的菊花,她仓皇逃窜着,而它们却慢慢地向她伸出妖孽一般的枝条,将她牢牢地包裹在其中,她无力去做什么,就只能束手就擒,却在这一刻绝望地看见他慢慢向自己走来,脸上挂着魔鬼一般的狞笑。
“欧瑾瑜??????”她大叫着醒来,带着满身的汗水。
不停地喘息,她汗淋淋地睁开眼,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面,但仍能看出它的明媚,卧室里静悄悄的。
翻过身,她的身边空荡荡的,他已经不在,初夏甚至有点不敢确定昨晚那个从身后轻轻揽住她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又或者那只是自己的另一个梦境,以至于自己会沉溺在里面不愿醒来。
她的手还是很疼,可是当看见纱布上他系上的丑丑的蝴蝶结,它硕大无比地立在她的手上,夸张得甚至快要超过她的掌心。
是的,他弄的并不好看,可是在她眼里,这却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蝴蝶结,因为平时生活上的事何须他去动手,可是他却为了自己做了,眼睛微微湿润起来,心里却是那样的温暖,抿着嘴角,他终究还是有温度的。
光着脚走下床才发现自己没有鞋子,昨天,她狼狈地连鞋子都不知丢在了哪里,只能赤着脚慢慢地走向洗手间,镜子里的她只是穿着三点式,那样子差点吓到了自己,没有衣服,一件蔽体的东西都没有,她总不能裹着大大的被子出去吧?
初夏咬着嘴唇,偷偷摸摸地溜进男人那大大的步入式衣帽间,她知道他不喜欢她碰他的东西,可是今天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总得想法子出去吧,外面有仆人在,她总不能就这么光着身子到处走来走去。
一走进去,初夏就有点蒙住了,这哪里衣帽间,干脆就是个服装专卖店,他的衣服按照款式、品牌、正装、休闲、外套、衬衣、西裤、仔裤、T恤、领带等等种类排放着,似乎还有着季节和颜色深浅之分,一切都井然有序,一切都尽显奢华。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个小小的抽屉,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袖扣,关上这个,再拉开另外一个抽屉,还是袖扣,再拉开还是,吓得一吐舌头,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难道这袖扣可以当饭吃啊,弄那么多干嘛?
她尽量不去触碰他的这些衣服,只是拿眼睛目测着,她其实是在找一件看似不要那么贵的衣服,她可不想拿着一件几万块的衣服当睡衣。
眼睛停留在一件天蓝色的衬衣上,那淡淡的蓝色看得她心情舒爽,以前曾经看过一本色彩心理学的书,上面说蓝色可以让人镇静,她想,她真的希望他在看见她偷穿他的衣服时候务必操持镇静。
拿下衬衣,她不敢碰到其他的衣物,她甚至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地数好了它所在的位置,小时候她就知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这是她第二次穿男人的衬衣,上一次是江雨默,她稍稍一愣神,立马摇摇头,她不想挑战欧瑾瑜了,哪怕只是脑子里想到别的男人,谁知欧瑾瑜有没有看穿她的能力。
她的手极不方便地扣上扣子,衬衣长长的衣摆仍旧盖不住她的美腿,无奈地耸耸肩,有总比没有强。
初夏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轻轻踮着脚尖慢慢地向楼下走,她只是想喝一杯水,从昨晚开始她就滴水未进,整个人都要干裂开一般,只怕一张嘴嗓子都可以喷火了。
沿着寂静的楼道行走,她听不到一点声音,难道所有人都出去了?她轻轻地走到一楼,放眼望去所有的菊花和那幅犹如遗照的巨幅照片早已消失不见,客厅已经恢复了它的美式风格,初夏想,这就是欧宅做事的风格,这个别墅,上上下下,连主人带仆人做起事来似乎都是雷厉风行,没有一丝的拖沓。
刚刚从那旋转的楼梯下去,初夏便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惊在那里,欧瑾瑜正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文件,而他身旁的男人貌似就是上次在包厢见过的什么鲍比还是威廉的正悠闲地看着一旁装满勿忘我的花瓶。
她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这半裸的姿态实在不雅,可她却像是傻住了一样,愚蠢地竟然待在原地纹丝没动,直到两个男人都缓缓抬起头,直到欧瑾瑜冲她吼着:“还不滚回去!”
初夏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上楼,而威廉却暧昧地一笑,心照不宣地说:“斯蒂夫,你原来??????用我新学的一个句子说就是,金房子藏着美人。”
欧瑾瑜本来还是铁青的脸却因为他这一句不伦不类的成语而慢慢松弛下来,他看着威廉忍不住说:“不是金房子藏着美人,是金屋藏娇。”说完,他慢慢抬起眼,看向楼上的方向,这个女人的状况还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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