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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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你咋不上天-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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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怎么回事?”

    林淮边骂边往外面走,热水袋没拿来,先给乔微凉打了一针镇定剂。

    打完针,乔微凉安静下来,很快陷入沉睡。

    林淮给乔微凉量了体温,体温正常,但她手脚是冰凉的。

    过了一会儿,电热毯和热水袋拿来,病床上暖和得像个火炉似的,过了一会儿,乔微凉的脸色终于红润了些。

    林淮还是有些不相信,乔微凉怎么会有自杀倾向?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林淮本来想让季臻出去说话的,但季臻不肯动,他只能靠在一边,压低声音问。

    季臻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乔微凉,忽略了林淮的问题。

    现在这事儿也不是闹着玩的,林淮抓抓脑袋,忍不住劝说:“她要是真想离婚,你就让她一次,强扭的瓜不甜,别把人逼急了……”

    “我们已经协议离婚了。”

    “……”

    “她要搬出去住,我帮她买了一套二居室。”

    “……”

    “她想要的我都给,我不逼她。”

    “那她……”

    “十七岁父亲意外去世,她辍学然后十八岁进了圈里,二十岁帮手下艺人出头打了关阳,阴差阳错替季善顶罪在牢里待了三个月,出来后被母亲亲手送上陌生男人的床,二十三岁成为季太太,守着一段无爱的婚姻,二十六岁,经历爆炸、绑架,左手落下永久伤痛,眼睛一度失明。”

    季臻平静的说完这一大段话,林淮瞪大眼睛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她人生最美好的岁月,从来都是遍布荆棘。”

    不是他要逼她,是她已经撑到了极限。

    无论是这段婚姻,还是她的人生。

    林淮觉得季臻刚刚说的,都够参评年度最凄惨十大人物了。

    这些事,随便拎一件出来都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很难想象,乔微凉是怎样一步一步熬过来的。

    如果说之前林淮只是对乔微凉有所改观,现在已经转变为五体投地了。

    “现在你想怎么做?”

    “她不会无缘无故突然这样,我让牧钊去医院调监控了。”

    林淮被季臻浑身的暗黑气质吓了一跳:“找到人之后你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不。”

    得到否定回答,林淮松了口气,又听见季臻加了一句;“只是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

    “……”

    为什么感觉这男人变得很可怕?

    牧钊的调查结果是在半夜发过来的,看到顾飞扬的名字,季臻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很好,那只老狐狸这次成功惹怒了他。

    乔微凉是被热醒的,身下是热腾腾的电热毯,身边是热乎乎的热水袋,身上还严严实实的盖着两床被子,整个人就像在蒸笼里一样。

    乔微凉抬手掀开被子,季臻立刻走过来把她的手放回去:“还冷么?”

    “……”

    不冷,她感觉自己快被热死了。

    “舌头伤得很重,这两天先吊营养针,过两天才能吃流食,想不想上厕所?”

    “……”

    乔微凉摇摇头,还不太适应季臻这个样子。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微凉还要摇头,病房门被踹开,林淮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卧槽,有个女人跳出来说告黑状!要还她老公一个公道!”


………………………………

104  乔微凉,你没病!

    什么女人?

    乔微凉疑惑的看向季臻,季臻分明看懂了她的眼神,却没有回答乔微凉。

    动手帮她把床摇高,又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这个高度合不合适?”

    乔微凉现在不关心高度合不合适这样的问题,只固执的看着季臻,直觉告诉她,林淮刚刚说的事,和她有关。

    林淮的目光在乔微凉和季臻之间来回梭巡,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清清嗓子开始胡说八道:“你丫都不知道现在的人有多不要脸,那个病人刚送到急诊室门口就已经没有心跳了,他老婆现在到处去告黑状说要还她老公一个公道,你说这关医院什么事?”

    林淮说完不得不在心里为自己点个赞,他简直是太机智了,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想到这么合乎情理的瞎话。

    “要不要听音乐?”

    季臻问着拿出一个头戴式耳机扣在乔微凉头上,又把音乐播放器放进乔微凉手里让她自己切歌。

    许诺建议多让乔微凉听些治愈系的音乐,季臻没特意去挑选那些舒缓的轻音乐,就按照排行榜下了一百来首歌。

    在他心里,并不觉得乔微凉病了,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而已。

    “你刚刚说的是周涵?”

    季臻问,显然对林淮说的这件事并不意外。

    林淮看他反应平静,也冷静下来,边盯着乔微凉边凑到季臻面前,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刚刚在网上看的视频。

    视频是周涵召开的记者发布会,她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手臂上缠着一块白布,只差在脸上写两个大大的‘冤’字。

    “我叫周涵,我丈夫叫莫建洲,五年前,我丈夫被一个女人开车撞死,但法庭判了这个女人无罪释放,然而我却连这个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作为妻子,你为什么会连撞死你丈夫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有记者提问,周涵深吸一口气,从容不迫的看向镜头。

    “发生这件事时,我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因为动了胎气,不得不在医院养胎,我婆婆找了律师打官司,然而法院最终却判了她无罪释放,开庭那天我在医院生下儿子,回家之后却发现我婆婆在家气得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死亡,”

    “你婆婆就没向你透露过肇事者姓名?”

    “事实上,从车祸发生,案子的负责人就一直含糊其辞,不肯说明肇事者的身份,似乎是因为她有很强大的背景。”

    这句话勾起了现场记者的兴趣,每天有那么多的人出车祸死于非命,他们的头版头条可不是用来刊登这个的,要是加上点豪门恩怨啥的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这种用钱压人的事,只要稍加修饰,就能激发民众的同情心和正义感。

    “那周小姐今天开发布会的意思是已经找到那个背景强大的肇事者了?”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重点,现场的记者纷纷拿起相机和录音笔,等着周涵爆料。

    “是的,这五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那个肇事者,前不久我终于找到了她,她就是赫赫有名的季太太。”

    “季太太?云城姓季的很多,不知道周小姐具体说的是哪一位?”

    这个记者是故意的,在场的一听‘季太太’三个字就知道周涵说的是乔微凉,他却偏偏要引导周涵说出乔微凉的名字。

    当然周涵也没有让他失望,她拿着话筒,笃定的开口:“我说的是国民男神季臻的太太,乔…微…凉…!”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唏嘘,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光是这一个新闻,就足够跟踪报道好久,暂时不用担心没有新闻素材了。

    “那周小姐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聘请了律师,并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重新审理此案,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

    看到这里,林淮暂停视频:“这事你怎么看?”

    “她要公道就给她公道。”

    季臻说得很平静,林淮有些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离了婚,你也不能不管……”

    季臻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林淮讷讷的噤了声,也是,以这男人目前的表现,他不可能不管乔微凉的。

    只是就让那个叫周涵的女人这么闹真的好吗?

    下午,许诺来帮乔微凉做心理测试,趁这个时间,季臻打电话让金默成到医院来。

    林淮顶着季臻的眼刀子蹭到屋里‘共商大业’,毕竟,这是他的休息室,他也算是病患的主治医生,完全有旁听权!

    “这场官司,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

    金默成毫不犹豫的回答,语气里有多年胜诉的自信,也有对这个案件的自信。

    “喂,你真能打赢?证据充分吗?要不要伪造……”

    林淮出着馊主意,被金默成一巴掌呼在脑门上:“伪造证据是要坐牢的!”

    “那顶罪还是犯法的呢。”

    林淮小声嘀咕,他不是想着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

    金默成甩了林淮一记白眼,当初要不是看在季臻的份上,他绝对不会接这个案子。

    “法院不是我开的,目前的法律体系虽然有疏漏,但我以我的职业素养做担保,这件案子,当初证据确凿,判得公平公正!”

    金默成的话砸地有声,连林淮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金默成身上环绕着一股浩然正气。

    靠!为毛突然觉得这丫打起官司来还挺帅的?

    他们几个的关系很铁,金默成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季臻和林淮心里自然也有了底气。

    “那当年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是机密,没有当事人的许可,我无可奉告。”金默成推推眼镜,摆出行业行规条条款款,最终败在季臻威慑力十足的注视之下。

    “很简单,当时季善是正常行驶,死者自己突然冲出马路,季善踩了刹车,但是距离太近,没刹住。”

    “没了?就这么简单?”

    林淮追问,觉得这事儿也太特么扯了,同时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季臻:就这么点事你至于找个人顶罪?

    “现场有轮胎刹车痕迹,路面也有监控,还要怎样复杂?”

    金默成反问,有些无语,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简单问题复杂化?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

    季善是正常人又不是傻子,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去撞一个陌生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当初她受到惊吓把油门当成刹车踩了,那也是过失杀人。

    “当初你看见乔微凉,她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金默成一个转折,两道明晃晃的眼光立刻扎到他身上:“又不是我干的,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快往下说,信不信我用手术刀剥了你!”

    “……”

    金默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就是身上老是挂彩,应该是里面有不好惹的人,其实这也正常,会进去的人都不算良善。”

    “无罪释放以后她的状态怎么样?”

    金默成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法庭宣判以后,她表情呆呆的,也没有很开心。”

    “后来呢?”

    “我怎么知道?”金默成瞪着季臻:“你只让我帮忙打官司,又没让我帮忙善后。”

    “……”

    是!他说得很对。

    季臻咬紧牙关,脸部表情冷硬得好像刚从速冻柜里拿出来,还往外滋着冷气。

    他当初根本没有想过那个帮季善顶罪的人会遭遇什么。

    在他看来,那些事与他无关,只要季善没事就好。

    现在回头去看,季臻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会对乔微凉做出这种事!?

    “你也别太自责,当初我看见她那样,帮她办了保外就医。”

    季臻握拳,咬着牙问了一句:“她伤到什么程度?”

    “这个真的无可奉告。”

    金默成说着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季臻,就算是哥们儿,他也不能随便泄露。

    况且以这男人现在的状态来看,以后乔微凉要是想起来要秋后算账,这男人绝对能立马倒戈相向。

    看金默成这样,季臻没打算继续逼他,转而开口要求:“想办法找个她不能出庭的合理理由,打赢这场官司。”

    “……”

    这男人当他是万能的么?

    最终没有反对权的金默成被林淮强行送走。

    季臻回病房去看乔微凉,许诺的测试还没结束,季臻站在病房外面没有进去。

    病房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乔微凉躺在床上,面前是一个小桌,上面放着纸和笔。

    许诺没有穿白大褂,而是平时生活穿的休闲服,脸上带着随和的笑,给人很阳光很温暖的感觉。

    “温颜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乔微凉想了想,抓着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一言难尽。”

    真要写出来,估计得好几页纸,乔微凉觉得很麻烦。

    “温颜当初吃的药有很多种,那天我也买了好几种药,为什么你对‘安莫林斯’记忆这么深刻?”

    为什么?

    因为当初她也吃过这个药很长一段时间。

    乔微凉转了一圈笔,写道:因为药名很好记。

    这个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

    不过许诺没有点破,换了个话题问:“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吗?”

    偶尔。

    “都会梦见些什么?”

    笔尖在白色的A4纸上划出一道痕迹,乔微凉的指节泛白,呼吸也有了明显的波动。

    许诺关掉音乐,温和的开口:“不要紧张,我们换个问题。”

    乔微凉飞快的动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我需要一个陌生的环境和一个陌生的心理医生医生。

    陌生有时候是件很可怕的事,但有时候又会让人觉得很安全。

    一个人很喜欢在朋友和家人面前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却更容易在陌生人面前暴露更隐秘的一面。

    因为陌生赋予了一种安全感,似乎不管怎样做,都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许诺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了乔微凉一会儿,起身离开。

    打开门,季臻就站在外面,不过没有出声,和许诺眼神交流了一下,带上病房门跟着许诺走到林淮的休息室。

    “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这是许诺说的第一句话,直觉告诉季臻这不是什么好事。

    抿了抿唇,季臻拿了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两口:“继续说。”

    “她的意识很清醒也很顽强。”

    “什么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也知道症结所在,甚至很配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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