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着经理的靠近，他也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怎么感觉是死耗子的味道？老鼠掉水箱里了？”
“没得命，臭撒得！”
两名保洁员赶紧把水给关上，往后面躲了躲。
经理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这么臭呢。
“这样吧，试试其它的消火栓。”
随后两名保洁员又将附近的几个消防水都打开看了看。
结果刚开始没什么异味，但是随着水流的不断流出，异味也渐渐明显起来了。
“奇怪，这臭味哪里来的？”
水流也挺干净的，但就是有一股难闻的怪味，挥之不散，经理想了想，怀疑是老鼠爬进消防水箱里了。
他准备再看看楼上的消火栓看看水质有没有异味，毕竟每层的消防用水都有独立的水箱，由消防水池再独立供水。
于是经理上到地下一层的停车场，挑了一个消火栓，就开始放软管里的水。
“喂？你在干什么？消防用水你怎么可以随便使用呢？”
经理被突然的质问，吓的赶忙关好水阀，抬头一看，只见一对男女就站在不远处，其中那名男子用手指指着他。
显然刚刚说话的就是他了。
“我用一下水怎么了？我是物业的。”经理有些不服气，感情是遇到了多管闲事的主了。
“消火栓的水肯定不允许随便用，你物业的又怎么样？按照《华国消防法》第二十八条规定，任何单位、个人不得挪用，你这是违法行为。”
江浩一本正经的回答吓了物业经理一跳，他也是知道消防水不能随便用，但是一般民不举，官不究。
如今突然遇到一个懂行的，他顿时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警察！”
许丹莹将自己的警官证亮了出来给物业经理看了看。
“欸，原来是警察同志啊，真不好意思，我这是初犯，初犯，保证再也不用了。”物业经理感觉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居然在警察面前违法，还被抓了个现行。
“嗯？什么味道？”
江浩突然问道一股淡淡的臭味。
“哎呀，警察同志，我也奇怪呢，刚刚在地下二层用这水的时候可臭可臭了……”
“你刚不是说你是初犯吗？”许丹莹听到他讲刚刚在地下二层的时候就放过水，顿时抓住了他的漏洞，询问道。
“额，我，这不是因为水臭嘛，我就想着上来看看，楼上的水是不是也臭，我刚放水，你们就来了。”
“水臭？”
职业的敏感性，让江浩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希望是我多虑了！”
“对啊，一股子死老鼠的味道，我把水打开，你来闻。”
说完物业经理又将消防软管的水阀打开，水流再次流出。
果然，渐渐的，水的味道越来越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消防泵房
“好臭啊！”
许丹莹忍不住的捏了一下鼻子。
“行了，水关了吧，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消防水箱。”
江浩的心沉入谷底，刚刚他开启了追踪术，灵敏的嗅觉，一下子就分辨出了，这是尸体高度腐烂所散发的气味。
又有的忙了！
“哦，好的，警官，跟我来。”
江浩和许丹莹一起，跟着物业经理，坐电梯，上了四楼，然后他打电话，喊来了水电工上来帮忙。
从应急楼梯上了楼顶天台！
楼顶天台上是四个大圆柱型的水箱，并排在一起。
且四个水箱盖子都没有盖。
“老管，你这水箱盖子都不盖了？”物业经理看到水箱盖子都没有盖，且现场还有警察，顿时责怪的对着一旁的水电工说道。
“这，上个月过来检查过，是关好的啊？”
被称作老管的水电工也有些纳闷，平白被经理说了一通。
凑近后，那股子味道有些大了，于是水电工爬了上去看了看，就准备把盖子盖上。
“水里有啥？味道这么重？”
经理站在一边问道。
“几只死老鼠，都腐烂了，我一会儿拿东西给它捞出来就好。”
“你看清楚了吗？”江浩听到他说只有几只死老鼠，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由于水箱上只有一把梯子，所以江浩也只能在下面问着。
“水箱里有点黑，隐约看到上面浮着几只老鼠。”老管实事求是的说着。
“你下去拿把手电上来再看看。”物业经理喊他下去拿把手电再上来。
“下来吧，我上去看看。”
江浩准备自己上去看看，手电自己的包裹里就有常备，然后手伸进裤兜，假装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强光小手电。
待水电工老管下来后，江浩踏着墙梯，快步的走了上去。
600流明的手电亮度，让水箱里的一切无所遁形，然而结果就是如老管所说，只在水面上浮了几只死老鼠，就像是水箱盖没盖，掉进去淹死的。
不放心的江浩再次查看了一下另外三个水箱，也没有发现异常。
四个水箱里的水，用手电照进去，没有任何可疑的发现。
但是这股奇怪的味道，又不像是几只死老鼠就能散发出来的味道。
“难道，真的就是这几只死老鼠？”
水箱里面并没有发现尸体，但是却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物业经理站在一边指责着水电工老管，说他不负责任，水箱盖子居然不盖，导致老鼠爬进去，本月绩效扣完。
江浩知道，所谓的绩效扣完，也只是物业经理在自己面前说说而已，表示自己已经惩罚过员工了，希望江浩高抬贵手，不要再追究了，要不然举报到相关部门，物业公司也要面临企业考核。
然而江浩此时心中却没有管他这些小事，现场这臭味的疑点还没有解开，仅凭几只死老鼠，有这么重的异味？
突然，水电工老管的一个动作，却让江浩如梦初醒。
只见老管刚刚上去看了一眼水箱，发现水箱里的水被用的水位有些低了，于是就在一边的电器控制柜里启动了水泵进行补水。
“这水是哪里来的？”
老管被问得有些懵，不知道江浩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消防水池里的，我一启动水泵，就从水池里抽水上来补充水箱里的水，始终保持水位在。。。。。。”
“消防水池在哪？”
是了，被江浩忽略的地方正是这里，显然不是这里的水被污染了，而是消防水池里的水很可能先被污染了。
“在地下一层。”
“带我过去看看。”
物业经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以为江浩仍要再找物业的麻烦，一时间也不太想带他下去。
你一个警察跑来管消防，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这。。。。。。”
江浩没管他，亮出证件，对着水电工老管说道：“管师傅，麻烦你带我们去一下。”
老管是个老实人，一见到是警察，顿时应了一声：“那跟我来吧。”
物业经理只好跟着下去看看。
一行人坐电梯，重新回到了地下车库，从疏散通道进去后，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扇门牌上写着【消防泵房】的房间。
江浩本以为这么重要的地方，门起码会锁，但是只见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呜~怎么这里也有味道。”
随着泵房门的打开，一股淡淡怪味扑面而来，大家也都能闻到这股腐臭味。
如此不同寻常的味道，物业经理此时的心里一咯噔，感觉要出事。
江浩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随手打开了泵房里的灯光。
里面的四套机组并排的排列着，红色消防管网交错的通向其他地方。
其中两台水泵此时正在工作着，显然是刚刚启动，为楼上的水箱提供供水。
机组的旁边有一把小梯，连接着墙上，梯子上的尽头是一处像窗户一般的开口。
异味正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换风机也开着呀，怎么还有味道。”
老管说完一指那处天窗，对江浩继续说道：“警察同志，那个就是消防水池。”
于是江浩爬上了墙梯，往里一看，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拿出小手电，往里一照，里面是一个很大的蓄水池，借着聚焦的光线，江浩在里面搜索着。
突然，
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出现在光照下。
心中的答案，得到确定。
江浩叹了一口：又得忙了。
“小江？怎么样？”许丹莹看到江浩下来后，脸色有些不好，她心里也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发现一具尸体，报警吧，给苗队打电话。”江浩沉声道。
“尸。。。尸体？警察同志，你是不是看错了？”
物业经理有些不敢相信，消防水池里怎么会有尸体的？
但是结合眼前怪异的腐臭味，又有些相信江浩没有说谎，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地下车库没有信号，我到上面去打。”
许丹莹说完，就小跑的走了上去，准备给苗队打电话。
江浩看着惊慌失措的物业经理吩咐道：“保护现场，在警察来之前，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第二百二十四章 法医秦朗
目前当务之急，是先将尸体打捞上来。
这方面需要专业的打捞队下去捞尸，江浩帮不上忙。
让物业经理在外面守着以后，江浩独自进来开启了‘勘察术’。
顿时，水泵房里的所有细节分毫毕现。
现场的痕迹比较杂乱，多处地方都有人为痕迹。
且通过江浩的观察，这里面最少有八个人的痕迹存在，多处设备上都有指纹等痕迹。
但是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地方看似隐秘，但是也不是真正的没人过来。
随后许丹莹就下来了，与江浩一起维持现场的秩序，并等待重案组的到来。
很快，地下停车场里就传来了警笛声，苗晓丰开着自己的车，车顶上拉着一根警报灯，闪烁着急促的红光，驶了过来。
“没想到苗队的速度挺快的么。”江浩有些惊讶他的速度。
车子停稳后，苗晓丰下了车走了过来问道：“小江，什么情况？”
于是江浩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与苗晓丰汇报了一下，正说话的功夫，公安局的警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进了地下停车场。
一部分警察开始拉起了警戒带，另一部分的技术刑警则开始带着设备侦查案发现场。
最后赶来的则是打捞公司的水鬼，穿戴好设备后，就下了消防水池，准备先将尸体打捞上来。
“苗队，好久不见？原来这起案子又是你在负责，我刚还想着会是谁呢。”江浩正介绍着情况，迎面走来了一位中年人，体型微胖，手中提着一个手提箱，帽檐下，两鬓有些白发，看上去有五十几岁的警察，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实习警察。
“咦，老秦，你不是在海陵吗，怎么到我这来了。”
“年纪大了，我主动打的申请，想回来了，于是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和我说一下。”
“今天刚到局里报道，听说这有命案了，于是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我没来晚吧？”
“来的正是时候，尸体正在打捞，你来我就放心了，只是你刚回来就有案子麻烦你。”苗晓丰热情的回应道，随后对着江浩介绍道：“来，小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可是号称海陵市的秦明，从业半辈子，是一位能让尸体开口说话的资深法医秦朗，我看你之前也学了一点验尸的皮毛，若是感兴趣，可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秦朗摇摇手说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们只是用科学的办法，揭露犯罪的手段。”
“秦老师您好，我叫江浩。”
“原来你就是江浩？”秦朗有些意外的看向江浩。
江浩这个名字，这两天被人提起不下十几次，都说马洲市出了一个小刑警，年纪不大，功绩却不小。
从警短短半年，经历说出来简直吓死人。
无怪乎秦朗这般惊讶。
“您知道我？”江浩有些惊讶的问道。
“如雷贯耳！”
江浩没想到，眼前年龄比自己大，警衔比自己高的资深法医，居然这么给面子。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
好在一边的打捞队一声吆喝：
“上来了！”
顿时将大家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赤裸
此时打捞上来的是一具不着片缕的高度腐烂的女尸，已经呈现严重的巨人观现象。
秦朗顿时从工具箱里拿出了手套，带在手上，在现场对着女尸进行一个初步的尸检分析。
“小江，这应该是命案吧，浑身赤裸的死在消防水池里，直到臭了才被发现，这也太可怜了。”许丹莹看到现场的女尸有些害怕的说道。
女士看着也确实恶心，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普一捞出，臭味熏天，更别说看了。
心里素质差的人，此刻恐怕得躲得远远的。
许丹莹感觉自己刚刚吃的火锅没有立马吐出来，就已经很对得起火锅了。
“先听听法医怎么说吧。”
秦朗细致的检查了一遍后，站了起来。
“怎么样？老秦？”
秦朗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呀！”苗晓丰有些焦急的问道：“他杀？”
“从刚刚初步的尸检情况来看，死者在水中起码浸泡了十天左右，尸体腐烂严重，但是通过刚刚仔细的排查，没有发现开放性伤口，尸体整体完整，更像是溺亡，死者手臂等处有两处细微擦伤，但是我怀疑是蹭在那处窗口的水泥墙上留下的。”
秦朗想了想继续说道：“死者赤身裸体，目前还不能确定身前是否遭受过性侵，腐烂太严重了，还需要回去解剖才能进行进一步的确认。”
“溺亡？她难道神经病？自己跑到消防水池的？这哪里溺亡不好？非得跳这里面？”
许丹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怎样的脑回路，才能想到往这里面跳？
“我能去看看吗？”江浩主动提出想去看看，也不是不相信秦朗法医的检验结果。
而是现代法医更需要借助现代的的仪器来帮助自己研究。
而江浩的验尸术，更像是一门经验学科，在徒手验尸方面，自然有他的一些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