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江浩要将她儿子列为主要嫌疑人时,他母亲顿时急了:“找得到,找得到,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说完丢下手里的农活,出了家门就往村头走去,边走边说自己的儿子是冤枉的,胆子小的鸡都不敢杀,哪里敢杀人。
只有许丹莹悄悄地对着江浩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江浩有办法,略施小计,就将人骗出来了。
他们跟着吴弘纲的母亲后面,走了差不多五分钟,终于来到一户偏僻的居民楼处,到门口时,她说:
“我儿子他就在里面打牌,你们可要查清楚啊,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放心吧,大娘。”
此时江浩在屋外已经都能听到屋子里那热火朝天的吆五吆六声。
“二十,继续蒙,不开,有能耐你开我。”
“才二十,我跟五十,我也不开,哎,我就是玩!”
听到里面喊着二十、五十的,江浩顿时眼睛一亮,这是聚众赌博?
于是拿出手机,给新桥派出所的副所长叶伟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所在的地址,让他们赶过来抓人。
“走吧,咱们进去,纲子就在里面。”
吴弘纲的母亲看到江浩跟在后面打电话,不由回头催了一下。
“额,好,就来。”
随后将自己肩上的执法记录仪打开,对许丹莹说道:“你在外面等我,别让人偷跑出来。”
“嗯,好,你放心吧,有人跑出来我一定抓住他。”
就在江浩他们说话的时候,吴弘纲的母亲一把推开了屋子的门说道:“纲子,有警察找你。”
警察?
话音刚落,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赌场,瞬间安静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看向门口,吓得吴弘纲的母亲一跳:“怎…怎么了?干嘛都看着我,我找我家纲子。”
吴弘纲看到门口是自己的母亲,顿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妈,你刚说谁找我?”
“是我要找你。”
江浩说完,从吴弘纲的母亲身边挤了进去,看向在场的赌徒。
“卧槽,真特么是警察,跑!”
“坑人呢这,老吴他妈把警察带来了。”
这绝对不是一句骂人的话,这是一句陈述句。
江浩的出现,仿佛一滴水滴进了高温油锅里,瞬间沸腾了。
此时大家看到只有江浩一个人,瞬间不管不顾,将桌上的钱直往自己兜里踹,然后准备逃跑,也不管那钱是不是自己的。
“妈的,老王,那是我的钱,找死是不是。”
“警察都来了,不跑等着被抓吧。”
现场一时间混乱不堪,钞票与纸牌齐飞,人仰与桌翻共舞。
好一幅奇妙的景象。
“都不许动,双手抱头,靠墙蹲好。”
江浩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些老油子肯定不会听自己哔哔。
于是帽子一丢,还是得靠自己。
一个箭步冲到最近的一个人,手中手铐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拷在了他的手上。
随后身手矫健地抓住另一个人的手,将手铐串在那人手上,以此类推,江浩迅速行动,身法灵活地穿梭在赌场里,犹如电线串联,直接将这些人都串了起来,他的手铐不少,系统背包里就藏了好几副。
一些人见状不妙,直接就想要开后门逃跑。
但是手刚伸到门把手上,就被后面飞来的椅子,砸在背上,直接打摊在地上,其他人一看这个警察竟然这么凶,顿时也有些怕了。
可就是有些人不信邪,一个光头壮汉看到这一幕大喊一声:“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你一个人抓了?以后出去还怎么混,来两个单身的人和我一起拖住他,有老婆的先走。”
第三百四十八章 赌资充公
但是光头男喊完之后突然发现,大家都在往后门跑,就连被江浩拷住的人也不例外。
“搞啥呢,老王你不是没老婆吗?”
“别瞎说,隔壁的都是我老婆。”
“瘸子,你也有老婆?”
“刚谈的,这不找人过情人节嚒。”
光头男听完后,受不了刺激,双手对着江浩一伸:“我还是去看守所里静静吧,我想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这画面,神展开,这些赌徒不是来赌博的吧?
这是来搞笑呢!
是想让我笑得直不起来腰,这样自己就能逃跑了?
还好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没有笑场,顺手将手铐拷了上去。
他习惯一个人执法,面对人多,手铐是最好的执法工具了,因此系统包裹里多备了几把手铐。
就这样,一桌炸金花的赌徒有九个人,都被他用手铐给串了起来。
门口吴弘纲他妈都惊呆了!
嘴张得老大,半天却喊不出声音来,那是给吓得,这怎么一屋子的人都被拷上了?
都杀人了?
“老吴,这次特么的让你给害惨了,回家我媳妇铁定跟我离婚。”
“离婚了好,单身多快乐,可以决战到天亮。”
那光头男补了一句。
“决战你妈逼!”
“安静,都想被顶格处罚呢?”
江浩听到他们又骂了起来,于是训斥了一句,那些人立刻老实了,但还是一个个眼神不善的看着吴弘纲。
显然都怪他妈,将警察给带来了,抓了他们一个现行。
吴弘纲也觉得憋得慌,自己母亲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警察同志,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知道错了?”
“嗯嗯嗯嗯,知道错了。”
“对对,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看守所里好好的反省反省,有这钱给老婆买点礼物不香吗?非要拿来和人赌?”
“我没老婆!”
光头男不服气地说道。
“没老婆你还有理了?有这钱不会去找一个?天天和一帮大老爷们赌博打牌,就能找到老婆了?”
“说得也是,那我现在就去找。”光头男说完就要起身,出门。
“回来,蹲下蹲好,你现在哪也去不了。”
江浩见人已经控制住了,就将门外的许丹莹喊了进来,一起看押他们。
光头男看到许丹莹进来后,心里更不得劲了:连警察都出双入对,咋滴,当警察,国家还发媳妇啊!
这时候刚刚被那个叫老王的,拿了自己钱的人喊道:“报告警察同志。”
“什么事?”
“这小子刚刚趁乱,将我桌上的三千块钱,揣自己兜里了。”
“放屁,那明明是我赢的,最后一把我3条j,豹子牌,是我赢得。”
“不算,那把不算,反正那是我的钱。”
眼看这两人又争得面红耳赤,江浩再次打断道:
“别争了,那是国家的钱,所有赌资全部充公。”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哼”得一声,转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又过来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新桥派出所的副所长叶伟庆就带着民警赶了过来。
他们接到江浩的电话后,非常重视,立刻组织警力往这边赶来,虽然在新桥,也有赌博现象,但一般都是小赌怡情,金额不大,大部分都是爷爷奶奶级别的,三五块钱能玩一天。
由来已久的现象,他们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今天被市局的人给单刀了,他们也有些羞愧。
叶伟庆一脸尴尬地过来,表示是他们监督不力,回去一定加强辖区赌博情况。
一行九人,分别被带上了警车,江浩和许丹莹则还是和吴弘纲的母亲一起返回了她家,去拿警车。
路上大娘还在一个劲地说:“我刚是不是坏别人事了?”
“大娘,你没坏事,你举报赌博窝点有功,等我回局里为你申请奖金。”
“有钱拿?”
吴弘纲的母亲一听到有奖励,脸上顿时一喜,高兴坏了。
“对!”
江浩应了一声,只有许丹莹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那九个人被一同关押在新桥派出所,由于江浩他们要找吴弘纲问询,索性也就一起跟到了新桥派出所,准备对他进行询问。
审讯室内,江浩和许丹莹一左一右坐在吴弘纲的对面,一盏强光灯打在吴弘纲的脸上,使得他眼睛眯了起来。
“警察同志,咱别搞这一套,行不,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赌博,顶多治安处罚,你这搞得我好像有赌博罪了。”
吴弘纲的态度比较正常,心态也符合一个正常人被警察抓住的情况,不像是心里藏着事的人,江浩对他的怀疑稍稍减弱,但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
“别皮,知道我们找你做什么吗?”
“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左成武,你认识吗?”
“认识,不是失踪了吗?听说昨天在拆迁区找到了一具尸体,是不是他?看来是了,你们都来找我问话了。”
吴弘纲自言自语,将今天被警察找的事基本脑补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们要找我,给我打个电话也行啊,我自己过来配合警方工作,这也是我作为一个公民应该尽的义务,何必劳烦你们多跑一趟,现在好了,你们这样让我以后还能不能交朋友了。”
“打你电话了,关机。”许丹莹在一边说道。
“……”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为了不让别人吵到自己打牌,电话都是关机状态的。
“你和左成武关系怎么样?”
“铁哥们,以前经常一起玩,失踪后就没联系了。”
“能联系上,你就见鬼了。”许丹莹自言自语道,好在吴弘纲听见。
“他这人怎么样?”
“人很好,非常讲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够爷们!”
本来这些词都是褒义词,但是连起来听在江浩的耳朵里却显得有些刺耳。
这家伙就是标准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情绪容易上头,把所谓的哥们义气看得很重。
殊不知,这类人也是最容易被人利用,表面和你哥俩好,背地里捅你一刀,你还对他感恩戴德。
第三百四十九章 怀疑对象
“他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给谁结过仇?”
“要说得罪人,以前确实得罪过了不少人,但是大伙儿都知道,他就是这死倔脾气,一般也都不和他计较,更别说要杀他了,犯不着啊!”
吴弘纲一边说,许丹莹一边在记着,不是的在反复问一下,看看有没有出入,或者他在说谎。
一般同一个问题,多问两遍,如果他说谎的话,是没办法说得一模一样的。
除非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但是很可惜,吴弘纲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异常情况?我想想啊……时间过得太久,记不太清了,应该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吧。”
吴弘纲回忆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什么。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在做什么?”
“最后一次啊,我们和以前一样,晚上在排档吃饭,大家都喝了点酒,喝完就各回各家了,第二天他母亲来找我,说找不到他人了,我才知道他那晚没回去。”
也就是说,左成武很可能就是在那天晚上,散伙回家的时候出事的,于是江浩赶紧问道:
“都和谁一起吃饭的?”
“就我们哥三,我,左成武,还有陈万平,平时我们经常去街上的那家排档吃晚饭,吃完后各回各家,谁知道会出这个事啊!”
“那晚上酒喝得多吗?”
“三个人一瓶老白干,你说多不多?平时都是这个量,没事的。”
经过江浩和吴弘纲的一问一答,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在吴弘纲的回忆中慢慢补充细节。
由于那晚他说他也喝了酒,有些记忆记不清了,但是从目前来看,还并不能彻底排除他们俩有作案动机。
虽然作案动机还未找到,但不妨碍江浩继续往下追查。
想了想,江浩给于安民打了个电话,让他将陈万平也带回来调查,作为吴弘纲的一个补充,两份口供对比,或许能发现什么。
于安民那边很顺利地就将陈万平传唤了过来,而他也很配合的,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讲给了江浩听。
“要说哪里奇怪,也确实奇怪,要说不奇怪又不奇怪,那几天左成武感觉有些膨胀,成天笑呵呵的,估计是有好事发生,但是我问他,他又不肯说,推脱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一直追问,他才说,看上了一个姑娘,想要和她结婚,我说这是好事啊,干嘛藏着掖着,他笑笑,没有说话。”
陈万平提供了一条线索,让江浩瞬间觉得,这可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随后又联想到,左成武被分尸成六块,也很有可能是为了方便抛尸,女子体力不行,整个人搬可能比较困难,所以将他分尸,以便藏起来。
“那他有没有说看上谁了?”
这个女子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好像不是本地人,本地人哪能看上他啊,叫什么不记得了,我也没见过,不知道吴弘纲有没有见过。”
随后江浩再次询问吴弘纲,关于左成武可能存在的对象,问他知不知道时,他说他也没见过,可能左成武要面子,没成的事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虽然继续往下问的线索已经少得可怜,但是江浩还是觉得先从这条线追查下去。
左成武的尸体是在员工宿舍区发现的,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杀死左成武的凶手,那么是不是她就住在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江浩立刻给李岩打去电话,而正好,这个时候他正在调查那家公司,此时他找到了原先那家企业改制后的企业,拿到了三年前的那份人员名单。
由于那处员工集体宿舍设施比较老旧,很多本地人闲条件差,不愿意住在那,哪怕自己家稍微远点,也不肯将就着住,所以基本上都是提供给外地人住在里面。
宿舍楼都是单间,没有明确的男女之分,所以有男有女,都混住在里面。
很快,李岩带着那份住宿名单,来到了新桥派出所。
“小江,名单在这里,这份名单非常细,我将他们的入住时间和搬离时间都让他们根据花名册保留了下来。”
在这份名单上,江浩意外地发现,左成武也在这里上过班,住过一个月,他搬走后一个月就遇害了。
难道就是在这个月里,他接触了那个女人?
没多想,江浩准备先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