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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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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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起初叫唤想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可晒场的声音太杂乱,他又被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声,所以没人能注意到他。
  这样他没辙了,只能向王忆求饶。
  他被捆住了手脚,还好双手绑在前面,于是便一个劲的冲王忆作揖。
  那动作老快了。
  让王忆想起了泰迪犬……
  王忆狠狠地给他一脚。
  这货对自己不怀好意又是带刀又是带枪怕是想害他,所以他对付起这青年来毫不留情。
  青年闷吼着挣扎的越发厉害。
  这时候王忆注意到附近有人开始频频向他们这位置注目了,于是他掏出电棍塞进了青年的肋下。
  青年一阵哆嗦,翻着白眼躺在了地上。
  有外村人向他们这里走来,王忆的心提了起来。
  但这人不是冲他或者青年来的,而是跟大胆等人打招呼:“大王你们也来了?哈哈,怎么不去我家里坐坐?”
  大胆和几个民兵队成员站起来:“丁队长呀,今天来的匆忙没好意思去你家打扰,来,抽支烟。”
  丁队长接香烟一看笑道:“还是烟卷呢,行了,大王你们队里今年渔获丰收了,这都吸上烟卷了?”
  又有人凑上来跟熟人打招呼,王东喜也递上烟卷。
  都是王忆送的,他们乐的送人。
  有面子。
  这比自己抽烟还要爽气!
  断断续续的不少熟人跑来打招呼,都想蹭一根烟卷,蹭到了他们不抽,也是夹在耳朵上留下来。
  烟卷被当成了装饰品!
  这年头确实可以做男人的装饰品,耳朵上夹着烟卷要么是条件好、要么是刚跟领导干部们说过话,干部给递了烟。
  渔家摇橹的汉子们是不舍得自己买烟卷抽的。
  还有人带着孩子过来的,队里人便从报纸漏斗里倒出几颗花生给孩子。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天涯岛不产花生,多数人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花生,因为生产队的钱多数买粗粮很少买瓜子花生这样的零嘴。
  像刘红梅、凤丫拿到了王忆给的花生已经全分给孩子了,她们自己都舍不得吃。
  王忆分的花生要么是五香花生米、要么是酒鬼花生,别的不说口感够脆、味道够香。
  这种花生别说82年,22年吃起来也是一粒接一粒的吃不够。
  于是孩子吃着花生眉开眼笑,笑着笑着闹腾起来:“娘,花生米没有了,我还要、还要!”
  很快刚离开的人家又回来问:“他嫂子,你那花生是谁家买的?多少钱呀?”
  队里人也为难:“不是在这里买的,是我们生产队供销社里的……”
  “你们生产队有供销社了?”外村人听到这话大是吃惊。
  多宝岛有供销社,因为岛上以前有三个生产队、现在有三个自然村,可是像天涯岛这样的独户岛都是没有供销社的,买东西很费劲。
  “我们队里还通电了呢,门口就有电灯泡,晚上可亮堂了,干点啥都方便。”骄傲的声音响起来,引得周围好些人询问:
  “天涯岛还有电灯泡?就是城里那样的电灯?”
  “吹牛逼呢,他们哪里有电啊。”
  “真有电了,我前天还去他们码头上耍来着,四个大灯泡子,很亮堂……”
  纷纷议论声中也有人来找王忆:“王老师还有花生米吗?我家亲戚孩子爱吃,想找你买点。”
  王忆一拍手说:“没了,我带的都分给大家了,最后的也送人了。”
  队里人便叹了口气。
  王忆摸摸裤兜,还有大白兔奶糖便递上去:“要不给你亲戚家小孩吃个糖吧。”
  队里人赶紧道谢,旁边跟来的人也说:“小鹏,还不快谢谢叔叔。”
  小孩接过糖扒开糖纸塞嘴里,含糊的说:“蟹蟹苏苏!娘,糖好吃,奶甜味的,很软!”
  “别咬着吃,含着吃。”大人叮嘱一句,然后又对队里人说,“二嫂,你们队里现在真不一样了,出来看电影还给发喷香的花生米、奶糖,我们队里想都不敢想。”
  队里人笑道:“是我们王老师大方!”
  这时候扩音器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响亮,乱糟糟的晒场就跟停了风的海面一样顿时平静下来。
  这是要正式放电影了!
  果然,幕布上抖动着出现了‘长安电影制片厂’七个金色大字。
  晒场越来越安静,逐渐的只有扩音器里传出声音:
  “韦伟。”
  “嗯?”
  “要是我的眼睛,真的瞎了,怎么办?”
  “那,我就想对小孩一样,每天牵着你,你想到哪儿我就带你到哪儿,嗯?”
  片头一对男女依偎在一起进行简单的对话,王忆立马听见了吞口水的声音,还听见好几个人在嚎叫:“爱情!这个就是爱情!”
  王忆暗暗接了一句:爱你妈个麻花情。
  他没怎么盯着电影看。
  熟悉了82年的民风民情后他感觉这电影多多少少有点矫揉造作,里面的表演就是舞台腔。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需要低调,他现在真想对着电影厂喊一句:我上我也行!
  后面他主要盯着地上的青年。
  此时也有人在找这个青年:
  “他妈个批,虎逼刀呢?虎逼刀哪里去了?”刘大彪伏在船头生气的问。
  刘黑子嘀咕道:“谁知道呢?彪哥我跟你说过了,这小子不服管教,你非要带着他,这不是带着个麻烦……”
  “行了别给我叨逼叨,这时候了还告状?大壮和猛子下来没有?”刘大彪有些焦躁起来。
  刘黑子拿起在关外抢的苏俄望远镜仔细看向山顶。
  山顶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刘大彪阴沉着脸说:“怎么回事?就是让他俩宰一条狗从狗肚子里剖几个狗崽子,怎么还没回来?在那里吃上炖狗肉了?”
  刘黑子说道:“彪哥,你说他俩会不会出事了?”
  “不可能!”刘大彪断然道,“大壮和猛子都是老猎人,这生产队的青年壮年都去看电影了,今夜岛上最空虚,他俩去摸死一条带崽的狗绝不是问题!不可能被人发现,因为岛上没有能发现他们俩的了!”
  “那他俩怎么还没有下来?”刘黑子问。
  他又猜测:“彪哥,我估摸着虎逼刀肯定是找那个王忆去了,王忆在多宝岛看电影,他知道后八成是开着那机动船过去了。”
  “你说会不会他被王忆那伙人给抓到了,然后把咱们给供出来了,然后岛上里应外合设下了陷阱把大壮和猛子给抓了?”
  刘大彪脸色越发阴沉:“不可能,他们怎么互相通知?”
  “打电话呗——这岛上有电啊,说不准也有电话了。”刘黑子说。
  刘大彪冷静的挥挥手:“不可能,没有电话线!”
  刘黑子继续猜测:“那会不会是无线电?你说过啊,这天涯岛以前有部队驻扎,会不会部队留下了无线电?”
  刘大彪沉默了。
  又是几分钟过去,岛上风平浪静,无声无息。
  他咬咬牙说:“再等十分钟,他俩不回来咱就撤!”
  刘黑子说:“彪哥咱直接撤吧,我这左眼皮子一个劲的跳,左眼跳灾啊,我看咱今晚不顺当……”
  “闭嘴闭嘴!”刘大彪咬牙切齿的说,“这时候别乱了军心!”
  他拿过望远镜扫视岛上。
  岛屿沉静依旧。
  像海上蛰伏的巨兽。
  唯有昏黄的灯光亮堂着。
  像巨兽长了无数邪恶的眼睛。
  他掐表等了十分钟,看到岛上依然无声无息便果断说道:“草他妈,撤!”
  摇橹的两个汉子问:“彪哥,不等了?”
  刘大彪阴沉的摇摇头。
  其中一个汉子犹豫的说:“彪哥要不然咱直接杀上去算了,反正咱有枪……”
  “你他妈脑壳里是豆腐?”不等他说完刘大彪抬脚踹了上去,“天涯岛上他妈这支书别看上了年纪,他是狗日的战斗英雄,老虎老了也是虎!”
  “而且他还不是最厉害的一个,这他妈那边小离岛看见了吗?上面有个缺耳朵的死老头,我他妈亲眼见过那老不死的拿着根铁锹棍子一个人戳倒了六个青年!”
  这件事他没有细说。
  当年他还是青年那会,联合七个兄弟偷鸡摸狗然后摸上了天涯岛的小离岛,本想偷鸡鸭和渔具离开,结果却被一个看起来暮气沉沉的老男人给撞上了。
  他们想教训这老男人,上去六个兄弟拿着刀却让人一口气给戳翻了,全被戳断了骨头,有一个肋骨插进肺里还是去市里做手术切了一块肺才活下来!
  他运气好藏了起来,后来声响惊动了主岛,老男人急着回院子里收拾他晾晒的背心。
  然后他看见了几件背心,上面都有字,他看见的两件上一件是‘兵团大比武第二名’、一件是‘冷枪射手’!
  这段记忆至今清晰的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而且如今他见多识广不像青年时期孤陋寡闻,他现在很清楚那老男人多么不好惹!


第140章 王老师的激将法
  随着电影女主角韦伟的弟弟韦佳扑在床上痛哭、随着韦佳的对象韩莎莎在得知韦父将两万九千元遗产全以党费形式捐给组织之后暴怒离去,‘再见’两个大字出现在大幕布上。
  《爱情与遗产》就此结束,只留下‘1980。1’这五个数字。
  最后幕布上的影像和数字都反转了过来,这代表人家放映员开始收机器了。
  一晚上只放一部电影。
  电影放完天色已经很晚了,可是来看电影的社员们没尽兴,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再来一部’,然后其他人跟着嚷嚷:
  “再放一部吧。”
  “同志,没看过瘾啊,行行好再来一部。”
  “放一部战争片吧,今晚没看见开枪打炮的不舒服。”
  “放《少林寺》、放《少林寺》!”
  社员们嚷嚷的很厉害,他们对电影展现出来的渴望让王忆感到惊奇,难怪大胆他们哪怕抓了个流氓也要先看电影再送派出所,原来大家都这么想看电影!
  而两个放映员耷拉着脸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天涯岛这边的人更没看够,不过他们是在人家地头上,是人家掏钱请来了放映队,他们没资格也没有底气去跟着喊,只能期盼的看向幕布。
  奇迹并没有出现。
  幕布上没有再出现影像,只有扩音器里喊:“同志们、同志们,天色不早了,明天大家伙还要干活呢,该回去休息了!劳逸结合要适度,大家已经娱乐过了,要准备建设社会主义了!”
  另一个放映员喊道:“对,大干社会主义有理、大干社会主义有功、大干社会主义光荣!”
  这时候社员们很躁动。
  不知道谁在嚷嚷说:“天、天涯岛的不都说他他、他们那王老师有本、本事吗?王老师你你你有本事让放映队再放一个电影呀!”
  正死死摁着虎逼刀的王忆一愣。
  谁在瞎咧咧?把我往火上架着烤呢?
  这声音很陌生,而且听语调有挑衅的味道。
  结果不少人跟着喊了起来:“王老师有本事让放映队再放个电影!”
  大胆的怒吼声也响起来:“放你妈个批!刘歪嘴你不用躲在人群里使坏,就你那个结巴歪嘴谁听不出来?”
  人群有点乱。
  放映员怕闹出事来便使出了杀手锏:“谁还要我们放电影?放电影可以,我们电影管理站有规定,一部电影五十元!”
  “组织上的规定不能破坏,谁给五十元我们就继续再放一部!”
  一听要花钱,所有人都萎靡了。
  凤丫嘀咕道:“瞎说,肯定是多宝岛这块给人家招待的不满意了,上次在公社里放电影就放了两部。”
  “就是,顶多耗一点汽油、柴油的,生产队拿出点油来就是了,再放一块又咋了?又不会放坏录像带子。”
  “算了走吧走吧,人家都要收拾机器了。”
  “唉,我们摇船摇了六十里来的,六十里海路,真想再看一部!”
  王忆之前心神都在抓获的这个青年身上,没注意到放映队用的是什么发电机,他之前听王向红说过是用手摇发电机,可这会听见有人说是要烧汽油、柴油,于是便好奇了。
  他让大胆盯着这青年,自己去看看放映队的发电机。
  大胆感到很惊喜:“王老师,你真要去让放映队再放一块?”
  周围的人听到后赶紧七嘴八舌的说:
  “让放一块战斗片子吧,看爱情的不起劲。”
  “放爱情的也行,放啥也行,他们愿意再放就行。”
  “对,都坐下、都坐下,等王老师好消息,王老师肯定能行。”
  王忆赶紧解释:“不是,咱该回去了,我过去看点东西,看看他们的发电机!”
  没人听他的。
  凤丫几个妇女在张罗队里人的位置:“往前、赶紧往前,王老师去找放映员了,咱等着看第二部 。” 
  “前面有水花岛的,我看他们正好走了,咱过去。”
  还有其他生产队的问:“你们王老师认识放映员吗?他真能让放映员放两部?我听说今晚多宝岛招待的不好,人家不高兴呢。”
  “对,三个村都不想出钱招待他们,就给人家送了热水和干粮,人家肯定不乐意。”
  “我也听说这事了,我看悬,支部书记来了人家也不放第二部 。” 
  王忆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连连摇头,他对大胆和刘红梅说:“你俩组织一下,咱准备离开,家里人还在等着呢。”
  他根本没心思继续留下看电影,还得赶紧送人去派出所呢。
  之所以去找放映队只是想了解一下这年代用的发电机而已。
  于是他溜达着去了放映队的位置,这里没有发电机,问了一下才知道发电机在外头,因为这机器一响噪音很大。
  他过去看发电机,结果多宝岛安排了民兵在看守,看他靠近立马拍了拍枪喊道:“不准过来!”
  李岩华在王忆身边,说道:“老五不用吆喝,这是天涯岛的王老师。”
  “天涯小学那个大学生?”民兵收起枪来。
  王忆凑上去打开手电筒看了看。
  电视里才见过的那种老发动机,通体红白两色,焊接了一个铁皮汽油桶还有个仪表盒,个头不大,发动机主体也就是电脑主机箱那么大。
  主机上有一块铝皮,上面有参数。
  他借光看了看,是DF2000汽油发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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