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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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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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共是三个人,船上是一个人,下面有两个人,所以咱们任务很简单,控制住船上这个人,岛上的两个人用不着咱们动手,大炮会弄了他们两个。”
  王忆问道:“一对二,会不会有危险?”
  大胆被他忽略了,到了真枪实弹的战场上,民兵们的责任是喊‘加油’。
  孙征南说道:“是一对一,大炮能在两个人没有任何察觉之前先拿下一个。”
  “王老师你对他放心就行,不用担心,他是我们连的捕俘手,在与越军交战过程中,他在侦查敌情期间抓到的敌人有二十四个!”
  “比你还厉害?”王忆问道。
  他见识过孙征南赤手空拳搏击的能力,那真是招招杀手,干脆利索!
  孙征南低声笑道:“论抓舌头和格斗比我厉害多了,我俩在突击班的定位不一样,我是火力手,他是捕俘手,专门抓人的。”
  “这从身板应该也能看出来,我比他轻了二十公斤,赤手空拳生死相搏我撑不过十秒钟。”
  这样王忆放心了。
  孙征南找了王东义和王祥风两个最有力气的去摇橹,说道:“不用怕被发现,就是个往前冲!”
  两人点点头,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开始拼命的摇橹。
  其他人把风帆升起,调整角度接着风势来加速。
  孙征南对王忆说道:“可惜我不擅长游泳,否则我一个人泅渡过去解决船上的人就行。”
  王忆紧张的说道:“没关系,优势在我!”
  想想这话临战前说好像不吉利,他又把剩下的憋回去了。
  两艘船一起奔驰的声势还是挺浩大的。
  刘大彪三人也是乘坐一艘木船来红树岛的,这船拴在了一棵树上,上面有人在抽烟。
  红烟头一闪一闪。
  两艘船靠近他迅速反应过来,吼道:“什么人?你们什么人?”
  孙征南对王东峰快速说道:“随便说话迷惑他!”
  王东峰立马笑道:“我们来收鸟网的,你是哪里的?听着像外地口音啊!”
  船上的人很警惕,再次发出吼声:“这边是我们地盘,你们滚——你们去别的地方,别靠近我、我警告你们别再靠近……”
  “别动!”孙征南厉声回应,端起枪来半跪在船头扣动扳机。
  距离足够近了,轮到他出场了!
  枪口火光闪过,瞬间一声脆响跟随。
  前面的木船直接被子弹打的崩裂。
  船上的人也伸出了手,手里有枪!
  王忆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孙征南吼道:“举手、举起手来!不举手就击毙!”
  拉动枪栓。
  又是一道火光又是一声枪响,船板被打的飞溅起来。
  这人却是挺彪悍,连续受到两枪警告并没有害怕,还是站在那里端着枪指着他们。
  孙征南见此拉动枪栓吼道:“集中火力!他敢开枪立马击毙!”
  两艘船还在靠近。
  夜里视线不好,岸边又有大片红树遮掩,所以他们被发现时候已经隔着这艘船很近了,也就四五十米。
  于是借助风势加上拼命摇橹,这段距离很快被抹除。
  船上的汉子犹豫起来,他看到两艘船同时从左右靠近,而且每艘船上都是影影绰绰不止一个人,最终扔掉枪把手举了起来。
  孙征南如豹子捕猎,猛的从船上跳起扑向对方,‘咣当’一下子将他扑翻在船。
  那汉子很没种的惨叫起来:“政府、政府手下留情!我什么都说,政府,我真的什么都交代,我争取宽大处理!”
  王忆上去打起手电看向汉子,是个熟悉面孔,他曾经在刘大彪身板见过,便问道:“你叫刘黑子是不是?”
  汉子说道:“是是是!政府我是刘黑子,黑省鹤城满图县老木头公社靠边屯的,政府我要争取宽大处理,我、我吧就是我跟你们说,屯子里丢的羊真跟我没关系,真的!”
  “我我我就是偷羊肉来,从队长家里偷的羊肉,但屯子里丢的跟我没关系啊,我那羊肉是偷队长家的,就是杀好了的羊肉。”
  “还有那个在鹤城煤矿当黑头子的不是我,他是外号叫刘黑子、那是外号,我是真叫刘黑子,我爹叫刘麦地,真的,你们可以调查。”
  “我没去过鹤城煤矿,那个黑头子不是我,我就是吹牛逼呢……”
  王忆这边只认出他的身份,还没有问任何话也没有吓唬他,他已经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红豆绿豆黄豆全给倒出来了。
  这怎么说呢?
  就是挺让人目瞪口呆的。
  孙征南却跪在他身上用膝盖压住了他脖子,问道:“少迷惑人,你刚才可是够硬气的,我两枪没有吓得你投降!”
  “不是不是,误会,政府这是误会了,我吓懵了,你们直接就开枪我吓懵了!我我我刚才——哎哟,我喘不上气来了,政府行行好,饶命!饶命!我就是个街溜子,我没犯法!”
  孙征南将他双手反铐快速用绳子绑了起来。
  他把膝盖抬起,刘黑子使劲呼吸:“政府,我刚才我刚才真的,我不是硬气,那个啥我是吓懵了!你们咋上来就开枪?你们问问我投降不投降我就投降了啊!”
  “你看你看,我刚才反应过来就把枪扔了投降了,我一开始吓懵了!”
  王忆看出他确实害怕了,整个人已经心神大乱,说是口不择言也不夸张。
  但不排除他这是狡猾!
  于是他从孙征南腰上拔出手枪打火机给他看,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吧?”
  “知道知道,手枪,是手枪。”刘黑子紧张的说道。
  王忆问道:“知道能打火吧?知道能打人吧?”
  “知道,政府,我都知道,我不敢,我刚才不敢开枪,真的。”刘黑子急忙回答。
  王忆又问道:“那我问你,你说你是街溜子,刘大彪会带一个街溜子在身边?根据我们侦查,刘大彪身边都是悍匪!”
  “不是,我不是,都不是,都是吹牛逼的。”刘黑子解释道,“我是误会了,我是吹牛逼的。”
  “我从屯子里跑出来没地方去,碰上刘大彪了,刘大彪看民兵队追我,以为我是煤矿的那个刘黑子。”
  “然后我、我当时饿不行了,把我冻完犊子了,我想找口吃的,就说我是煤矿的刘黑子。”
  “然后他让我开枪考验我,我们屯子在山沟沟里,年年秋天都要组织队伍去打猎,我枪法还行。”
  “然后我给他打了几个瓶子,说杀了几个人、手上沾着血不能回去了,他就信了,把我带身边了。”
  “然后其实我就是个种地打猎的,黑省鹤城满图县老木头公社靠边屯的刘黑子,你们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我就是吹牛逼了,我没干过什么坏事。”
  王忆问道:“你跟着刘大彪能不干坏事?”
  刘黑子说道:“真、真没干,我没掺和,他们打人、偷东西啥的我都是把风的,在常山偷电缆跟我没关系。”
  王忆问道:“你们还偷过电缆?”
  “我没偷,我没有,不是我。”刘黑子辩解,“我、我我,你是天涯岛的王忆?!”
  此时一缕月光穿过树梢照在船上,他终于看清了面前这些人的样子。
  王忆说道:“对,我是天涯岛的王忆,说说吧,刘大彪打算怎么对付我?”
  刘黑子松了口气,说道:“王老师,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对教师同志是很尊重的。真的,我很尊重你们。”
  “刘大彪要对付你我本来就反对,是虎逼刀他们傻不拉几的非要对付你。”
  “别说没用的,回答我们王老师的话。”孙征南将枪口顶在刘黑子的额头上。
  刚才开枪导致枪口发热,这会还没有凉下来,虽然不再滚烫但用来震慑人足够了。
  刘黑子急忙说:“刘大彪没准备自己对付你,他挺害怕你们支书的,不过你确实惹着他了,他打算从东北找……”
  “刘黑子你敢——嘶嘶!”刘大彪的声音从岛上传来。
  话没说完,变成倒吸凉气。
  刘黑子听到他的声音大惊失色,赶紧闭上了嘴巴。
  后面脚步声响起,徐横和大胆各反扭着一个人走出来。
  两人全部拿下了。
  王忆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大胆傲然道:“能有啥事?屁事没有!我甚至还没有动手,然后大炮同志就把两个人都拿下了!”
  “老实点,不老实把你另一个胳膊也掰断了!”
  他踹了脚前面挣扎的汉子,灯光下那汉子面容扭曲,额头、脸上都是汗珠子,看样子他有一条胳膊被掰断了。
  不过他是真的硬,愣是一声不哼。
  见此王忆的心又吊了起来。
  徐横下手挺狠,另一个他们动手太快了,有一件事他到现在才注意到:如果没有找到刘大彪杀人埋尸的证据,那他们打草惊蛇了。
  结果他小看了徐横。
  徐横把人送上船说道:“你们等着,有一棵树下埋了一具尸体,看样子有几年了,已经白骨化了。”
  一听这话王忆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甚至有点喜极而泣。
  妈的运气真好!
  今晚这么仓促而来竟然就抓到了刘大彪的把柄!
  刘大彪这边挺惨的,走路一瘸一拐、有条腿是拖着的,左边脸肿的厉害,左边眼睛都看不见了,嘴巴上鼻子上都是鲜血,整个人异常阴翳。
  王忆跟着徐横往后找,然后在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木下找到了尸体。
  手电光照过。
  尸体在树根部位,它整个蜷缩在下面,树根已经长到了它身上,尸体变成枯骨有些凌乱了,不过衣服鞋子之类保存还算不错。
  徐横说道:“我上岛顺着灯光摸过了,看见他们两个在砍树挖树根。看样子他们想把尸体给弄出来,但是被树根缠住了,所以不好办,花费了好些时间也没把尸体给弄出来。”
  王忆说道:“这个人应该是被他害死的,然后尸体埋在这里,可是有没有证据啊?”
  徐横说道:“管他呢,他大半夜的过来挖这具尸体就是证据,剩下的交给公安上的同志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还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王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他怕刘大彪真的逃脱出来。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昨天——现在是星期六了,那就是前天。
  前天他才从袁辉口中知道刘大彪身上背着一件重案,但到底是什么重案、明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被法办他还不清楚。
  当时根据袁辉托警方内部朋友的调查,说是刘大彪因为某个大案子被抓,他自知活命无望才把红树岛杀人埋尸的事给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这事不是警方侦破的,那么警方可能从头到尾没有掌握他杀人的证据。
  这样王忆自然更没有证据,本来他是想查一下线索、收集一下证据的,所以他安排了民兵守卫着红树岛,刘大彪一上岛立马就告诉他。
  结果本来是来找线索查证据的,却直接找到尸体了,徐横和孙征南直接帮他把人给抓了……
  所以目前掌握的信息能不能给刘大彪定罪还不好说,他只能等候公安机关的审查了。
  事情牵扯到人命那就比较严重了,王忆把三个人扣在了岛上,安排两个民兵摇橹回去报告王向红。
  事态紧急,民兵们摇橹飞快,王向红后面跟着回来了。
  他来打手电看尸体,看到尸体上残存的衣服和鞋子又去看尸体一条腿骨。
  旁边的王忆跟着看,发现这尸体的鞋子不对劲。
  不是一双鞋,是一只大一只小的两只破鞋。
  他猜测道:“是这个人的两只脚大小不一样吗?为什么两只鞋大小不一样?”
  王向红沉声说道:“因为这个人小时候调皮捣蛋爬树摔断了一条腿,他有一条腿发育的不好,所以后来穿鞋只能一只脚穿大鞋一只脚穿小鞋!”
  “这个人的身份我知道,原来外面流传的话都是真的——他叫李岩宏,是多宝岛李家庄的人,媳妇儿很漂亮。”
  “大概、大概77年吧?77年他失踪了,过了半年他媳妇儿改嫁了刘大彪。”
  “一直以来就有人传说是刘大彪看中了她、杀了她男人,公安上调查过,但没查到证据,这件事后面就搁置下了。”
  “现在来看,哼哼,空穴来风啊,当时有人传的这消息是真的,确实是刘大彪杀了李岩宏抢了他媳妇儿。”
  说到这里王向红愤怒的踢了面前大树一脚,愤恨的说道:“他娘的,刘大彪这个狗东西,他竟然真能干出杀夫夺妻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
  王忆说道:“那咱还犹豫什么?赶紧去报警吧。”
  王向红说道:“这个案子我记得还是惊动了市里的,这样,我来看着人,你让大胆划船送你去码头找个电话机给市里打个电话,让公安干警们来处理这件事。”
  王忆点头。
  他乘船去县里,等到了码头天已经蒙蒙亮了。
  大胆跟码头值班室的老看门人是熟识,他去说了一声有急事跟市里公安机关联系,老看门人就找出钥匙把电话箱上的锁给打开了——
  这年头电话机放在个四四方方的木箱里,木箱盖子上有开口容纳话筒,可以随便将话筒给拿出放下,而拨号盘或者号码按键都被木箱盖子给挡住了,而盖子上锁。
  为什么这么设计?电话费太贵,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打电话,盒子上锁这样只能接电话,要打电话得用钥匙开锁开盖子。
  王忆有城南分局的电话,他打了过去,心里担心这时候不知道公安是不是已经上班。
  结果很乐观。
  不但有人在值班,而且值班的还是熟人,是庄满仓。
  这是巧了,但巧的好。
  王忆赶紧把情况给庄满仓说了说,庄满仓让他返程,自己会带人乘坐快艇去红树岛。
  外岛发生的案子本来不属于市分局管辖,偏偏事情牵扯到刘大彪和李岩宏。
  而李岩宏失踪案当时闹的很大,案子最终被市局给接下来,现在案宗还在市局的档案库里呢,所以庄满仓可以管。
  王忆先行回到岛上,不到三个小时,快艇也奔驰而来。
  快艇样式古朴,里面塞满了警察。
  跟个铁罐头在海上飞驰一样……
  庄满仓上岛后先带人去查看白骨,一看大小鞋子和腿骨上的残痕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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