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躲避。
扭头看去,对面哪还有人,急忙追了过去,没跑出几步就见黑衣人已经从前面的山崖跳下,等赵立凡赶到山崖边上,那人已经落到下面,他抬头看了一眼赵立凡,赤红的眼睛里闪过轻蔑之色,然后猛地拉了一下手里的绳子。
这时赵立凡才看到离自己两三米远的树上缠着一根小拇指粗的绳索,随着黑衣人一拉,这绳索竟然在悬崖边的一个卡扣处断开,掉了下去,只留下缠在树上的半截。黑衣人收起绳索几个起落消失在错综的沟壑之中。
赵立凡看着将近二十米高的悬崖,没有一点办法,只好拿出手机报警。
此事过去不到一个月,4月12日晚上,赵立凡接到电话让他去库房验收一批新到的材料,因为上次的事,赵立凡从网上买了一杆长枪,这个月一直在勤练他机缘得来的一本《八步十三枪》的内家枪法,现已入门,走夜路的时候也都提着枪。
走在公路上的赵立凡忽然听到左侧有隐隐的脚步声,听频率速度应该很快,不由地扭头看去,只见远处有一个黑影一闪,然后又消失在了夜幕中,赵立凡自语道:
“谁啊,跑这么快!”
又一想,不对啊,现在煤矿晚上敢一个人走夜路的不多,何况还是厂区外的偏僻山坡,又扭头向黑影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下。
但他发现黑影消失的方向离煤矿的场外停车场不远,那是新修的停车场,只有几杆路灯,还没安装摄像头,赵立凡心里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暗道:
“难道是那个家伙,过去看看!”
赵立凡猛地转身,开始沿着小路全力向停车场奔去,越跑心里的不祥之感越重,只能祈祷那边没有人。
当赶到停车场时,正好看到一个女人向一辆灰色的大众车走去,再没看到其他人,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心里吐槽到:
“真是自己吓自己,哪有那么巧,每次都让自己碰上。”
刚想到这儿,赵立凡就听到长发女人身后有脚步声,急忙扭头,却是一辆大越野车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略低头定睛看去,大骇,暗道:
“不好!”
三步并作两步向那个女人赶了过去,你猜怎么着,越野车虽然挡住了视线,但是其后方正好有一个射灯,赵立凡看到了移动的影子。
只见一黑衣人从越野车一侧闪过,赵立凡立马认出了他,就是上次自己遇到的凶手,看到他再次举起屠刀,赵立凡毫不犹豫,连进两步,后脚猛蹬,身子跃在空中,右手持枪身中部,左手握枪尾,嘴里大呵:
“住手!”
赵立凡在身体下落之际,左手急速推出,同时内劲由枪尾向前传出,枪头微颤,然后如闪电般窜出,直接击在了黑衣人将要落下的刀身上面,这正是《八步十三枪》里的出击枪法青龙献爪式。
“哐~!”
只见火花四溅,随着铁器的碰撞声,黑衣人举起的弯刀被击的差点飞出,连带着黑衣人也是一个踉跄。赵立凡毫不给其喘息的机会,右脚上前半步,左手持枪身子旋转九十度,右手稳住已调转的枪身,使出美人认针式,猛地扎出。
黑衣人几经生死,对敌经验丰富,在劈向猎物的杀招被阻之后,其顺势抽刀后退,正好躲过赵立凡的致命一击。
赵立凡见一招美人认针没有建功,变扎为挞,枪身向后退的黑衣人扫去,黑衣人急忙立刀格挡,又是一阵火花带闪电,黑衣人连连后退。赵立凡见对手快要退出战圈,怎能让他如意,立马重心下移,右手持枪尾,冲着黑衣人的脚面扑去,使出一招灵猫扑鼠。
黑衣人被逼的不得已只能再退,但不能任由赵立凡如此主动,弯刀向下提开急速拨动的枪头,列身诱敌,赵立凡看到对手空门开,也没多想,挺枪深入,黑衣人刀移于左脚左侧,右脚进步闪开长枪,一刀抹向赵立凡的小腿。
第5章 含冤之再战黑衣人,被注药剂
赵立凡看到黑衣人轻松闪开,知道不妙,急忙撤步提枪,使出苍龙摆尾式,堪堪掤退黑衣人的弯刀,慌忙再退一步,正身立枪,朝天式,随时准备进攻。见黑衣人没有跟进,暗想刚才好险,如再迟一线,小腿指定不保,不由冷汗涔涔下落。
黑衣人左手放在握着刀柄的右手上,尽全力压下右臂的麻木之感和那股钻入身体的奇怪力量,等稍微好点后,盯着眼前的赵立凡说道:
“又是你!”
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红芒隐现的双眸,昭示着他有多么的愤怒,也不等赵立凡回答,弯刀指地冲了上去。
赵立凡也不客气,枪头顺直落下向着黑衣人的脑袋挞了过去,于是再次电闪雷鸣,火光四溅,两人来来回回已到五十多回合,黑衣人刀法狠辣,招招直指要害,赵立凡枪法精妙,总能化险为夷,谁也奈何不了谁。
黑衣人既是怒气盈胸,又是憋闷异常,他可以看出赵立凡枪法虽然精妙,但是经验不足,本想速战速决,可是每几招就会有一股力量从自己的刀上传过来,这力量虽然不大,但是也让自己的手臂发麻,颇有点束手束脚。
这股力量就是赵立凡的内劲,《八步十三枪》枪法内劲的运用赵立凡只是皮毛,很多时候内劲根本无法配合招式使出,就算偶尔见效,内劲的强度也是大减,顶多有赵立凡内劲的三分。
如果真的达到书里说的大成阶段,内劲催枪,枪促内劲,内劲不仅不减,还能增强二分,早把黑衣人打倒在地了。对赵立凡来说武器虽然增强了他的对敌能力,但也削弱了他的一些强项。
又是十几回合,黑衣人再次感到手臂上有一股刚猛的力道传来,他握紧刀柄,急忙抽刀,赵立凡瞅准机会使出一招鹞子扑鹌鹑,扎向黑衣人的脚面,他也没想过这招能建功,只想逼退黑衣人,稍微争取点主动。
哪知渐渐失去理智的黑衣人根本不躲,随着噗嗤一声,枪头扎进了脚面,黑衣人不顾脚上传来的钻心之痛,大吼一声弯刀反撩,顺着枪杆而上,赵立凡也是吓了一大跳,双手弃枪,左手架住黑衣人顺势而上的手臂。
一股巨力传来,紧接着是剧痛,赵立凡知道自己的左臂脱臼了,不过还好挡住了弯刀的去势,刀刃距自己的脖子只有不到两寸,解放出双手的赵立凡此时反而能全力施为,右掌打向黑衣人被挡住的持刀右臂。
赵立凡十成的内劲是多么的可怕,怎是区区一条手臂可以抵挡的,随着咔嚓一声轻响,臂骨已经被震得粉碎,弯刀自然掉落。
可是黑衣人早已忘记了疼痛,他眼里只有撕碎赵立凡的疯狂,左手顺势从兜里摸出一管红色的针剂,一个转身向赵立凡的脖子插去,赵立凡立即举手格挡,无奈黑衣人的力量太大,针尖还是插入了赵立凡的脖子。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三五秒,赵立凡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注进了自己体内,但是现在没有精力思考和查看,黑衣人的力量越来越大,赵立凡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抵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黑衣人胸口,一咬牙,扭腰合胯,随之针全部扎进了赵立凡的脖子,但脱臼的肩膀也靠在了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胸部内凹,直接飞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立凡一把拔掉脖子上的针管,他觉得心脏在急速跳动,好像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一样,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全身的血管凸出,快要爆裂一样。
听着曾长恭的讲述,欧阳阿兰的心也跟着故事起伏不定,尤其是当听到黑衣人的弯刀离赵立凡的脖子只有两寸时,不仅一阵后怕。
“他被注射了什么东西,是你们救醒的他?”
曾长恭没怪欧阳阿兰打断自己,而是苦笑了一下,解释道:
“不是,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赵立凡已经醒了,双手抱球站在那儿,据他说是站桩,能够压制身体的不适。”
“你们那几天不是有人驻矿吗?怎么半小时才到,现场的那个女人没报警吗?”欧阳阿兰一脸的好奇。
“没有,报警的另有其人,从接到信息到赶到现场,不到五分钟,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名女士晕倒在车后,她告诉我们她本来是躲到车后准备报警的,但是被人打晕了。”
“现场还有第四个人,是不是就是报警者?”
“应该没有,我们给那名女士验了伤,没有被打的痕迹,应该是吓晕的,至于报警之人现在还是个谜。”曾长恭对此也有点不理解,如果是路过的人报警,就算他怕报复不愿意暴露自己,但没理由公安局这边一点线索也查不到啊。
“肯定没其他人,小师傅武功那么高,几十米范围内有一只蚊子飞过,他都知道公母,何况是个大活人。”曾帆听见伯父的话,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
曾长恭瞪了侄女一眼,怪她不分场合,曾帆吐了一下舌头,低下头去。欧阳阿兰听到曾帆这么说,好像来了兴趣。
“赵立凡的听力这么好?”
曾帆听到欧阳阿兰这么问,马上兴致勃勃地说道:
“3月15日那次小师傅打跑宋锋后,来录笔录,完后在办公室和我聊天,他忽然说我大伯在骂我,说我不着调,要知道我们办公室离我大伯的办公室有二三十米,而且中间还有两道门,我怎么可能相信他。”
说道这儿,曾帆眼睛里的星星更亮了起来,不自觉的握住欧阳阿兰的手。
“你知道吗?小师傅当时就学着大伯的语调说了几句话,后来我问大伯,果然有这事。”
“那些是立凡告诉你的,我还以为是小丫头你在我办公室门外偷听的,立凡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曾长恭也是颇感意外。
欧阳阿兰听到曾帆这么说,不由想起了昨天在看守所里赵立凡的话,轻声呢喃道: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欧阳律师说什么?”曾长恭问道。
欧阳阿兰赶快收起跑到九霄云外的思绪,微笑道:
“哦!没什么,曾局长还没告诉我赵立凡被注射的是什么东西,和王仁则注射的一样吗,他现在情绪不受控制是不是和此有关,这对他很重要。”
“你瞧我这脑子,我说这些事就是为了这个。”曾长恭面孔上的笑意变成凝重,慢慢蹙起的眉毛让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起来。
“我们赶到现场后的事情和新闻报道的差不多,没想到被赵立凡打倒的宋锋忽然醒来,杀害了我们的干警小李,宋锋也被我当场击毙了,听到赵立凡的叙述后,我们即刻将他送往医院,可是旗、市两级大医院均未检查出异常。
公安系统的专家也对赵立凡的血液成分和我们缴获的药剂进行了对比分析,除了一些非常规参数较高外,再无其他异常,更是没有一点药剂的成分,再加上赵立凡也没什么其他变化,所以我们当时断定刺中赵立凡的应该是宋锋注射过的空针管。
可是过了十几天后赵立凡来找我,说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莫名其妙的生气,想砸东西,我们不敢马虎,赶紧去了医院,可是没查出什么结果,后来赵立凡越来越严重了,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京师的医院去了,心理医生也见了,但是毫无效果。
渐渐的他害怕和人相处了,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害别人,把自己圈在煤矿库区那边,觉得快控制不住怒气的时候,就到后山坡上练武发泄,听他说效果还可以,直到前几天晚上出事。”
听到这里,欧阳阿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有效证据或官方检查数据,能够证明赵立凡是因被注射了不明药剂而情绪失控的。”
“对!我说这三件事就是要告诉你,赵立凡现在的状态和王仁则、黑衣凶手宋锋有挺多相似之处,他肯定是受了药剂的影响,但是苦于没有书面证据,说句空的,他是为了人民才变成这样的,所以你一定要全力保他,求你了欧阳律师。”
说完曾长恭起身向欧阳阿兰深深的鞠了一躬,旁边的曾帆也起来,有样学样。
欧阳阿兰赶紧起来闪躲,连连摆手道:
“曾局长,你不要这样,我一定会尽力的,这是我的职责。”
“我知道欧阳律师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但是赵立凡现在很特殊,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担待!”曾长恭说到。
欧阳阿兰有点明白这父侄两人为什么要讲这么多了,前面两件事本身和这件案子的关系并不大,看来他们知道昨天看守所发生的事了,怕自己有想法,为赵立凡加点印象分,如果之前也许还真像他们担心的那样,那么现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第6章 含冤之专利风波
回去的路上,欧阳阿兰的心里并不平静,自己的这个当事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公安局局长为他弯腰求人,她忽然想到了昨天看守所民警的态度,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也对赵立凡客客气气,现在想想有点明白了,曾长恭、曾帆及民警他们的作为,也许正是他用不畏和牺牲赢得的。
欧阳阿兰搓了一把有点发僵的面颊,对旁边的助理道:
“明天继续去吴起圪堵煤矿,调查一下赵立凡和王小二、蔺国强之间的事情,下午再去见他,这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欧阳姐,我们那次都是全力以赴,谁会和钱过不去,你放心吧!”助理俏皮的说道。
“不!这次不一样。”欧阳阿兰轻声说着,目光迎向天际日落前的霞光,她想到了研究生毕业时导师对自己的嘱咐,那是她做律师的初衷。
5月30日上午,欧阳阿兰一行又来到了吴起圪堵煤矿,在一间小会议室约谈了赵立凡原先的几个同事。
“王队长,赵立凡和王小二平时的关系怎么样?”欧阳阿兰面带笑容的问道,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叫王佑,是矿务工程队的副队长,赵立凡原先是矿务工程队的技术员,王小二是队长助理,王佑对他们都比较熟悉。
王佑觉得欧阳阿兰很有气质,这种女人他只有在电视上见过,不仅有点局促,听到对方问话,稍带点慌乱的说道:
“就是普通同事之间的关系,只不过两人在工作中偶尔会起点小摩擦,但也都不是大事,对!就是这样。”
“哦!小摩擦?可我听说他们两个有很大的过节,能和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