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敬是拿当好友,敬他……再看吧!”
“唉呀~这掏心窝子的话,说的我这心里啊,就跟滚了水一样……”
刘主簿握住他的手好一阵激动,说道:“兄弟!咱们该敬的还是得敬,宋大人是户部侍郎周大人的外甥,周大人又是吏部尚书的亲侄儿,这拐个弯就是正二品啊,天子近臣呐!”
“知道!不然我为什么要请他过来……”
赵官仁装着逼往外走去
,出门就看到了一队衙役,大顺朝的男人一般都是骑马,哪怕文官也是一样,极少看到有男人坐轿,但宋吃猪可能是太胖,四个轿夫都抬的满头大汗。
“乖乖!整个县衙都来了吧……”
赵官仁站在台阶上背着手,刘主簿笑道:“一般吃请宋大人是不会来的,但您大哥是大名鼎鼎的张天宝,这个面子他一定得给,后面那两位是胡县丞以及李典史,胡县丞的来头也不小啊!”
“各位大人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赵官仁站在台阶上拱手,玉娘带着下人们赶忙迎出来,规规矩矩的低头站在两侧,但按规矩赵官仁是要下去迎接的,还有一堆礼仪要讲,急的刘主簿额头直冒冷汗。
“张公子!久仰大名啦……”
胡县丞爽快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穿了一身绿色的官袍,胸口用银线不知绣了个啥,抱拳还礼后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这是赵官仁第一次看到大顺官员,大顺官袍看上去跟明代差不多,官帽后面还有两根小翅膀,但衙役们都是一副精干的打扮,没有人穿碍事的袍子,部是黑衣红边,胸口有个“衙”字补丁。
“张公子!架子可真不小啊……”
轿子里传来了一声阴阳怪气,可赵官仁却背起手说道:“宋大人!我这是高处不胜寒,站的高未必站的稳,坐的低才叫四平八稳,赵大人托我给您带句话,您一定要坐稳喽!”
“哪位赵大人?”
轿帘猛地被人掀开了,果然是个白脸大胖子,红色官服都快被肥胖的身躯给撑爆了。
“大人心中有数,何必多问……”
赵官仁终于走到轿前弯腰行礼,笑道:“听说督造大人即将归来,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要带给您,小生就不提前揭秘了,但有件事与大人息息相关,想必大人一定很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
宋吃猪上下打量着他,赵官仁贴近了说道:“很多人默默关心着大人,事无巨细的关心,比方大人您采过的美人花,共计九十七朵,若是再添上三朵就能凑个整了,正好百人斩!”
“、如何得知,这我……”
宋吃猪吓的说话都大舌头了,这可是个人的最大隐私,但是看样子他恐怕还给自己计了数,某人不为人知的相好也被算上了。
“大人莫急!”
赵官仁笑着说道:“我皆是同路人,现在不是敌人,将来也不会是,今日请大人入府一叙,纯粹是混个脸熟,我等不谈公事,只谈风月,吃喝玩乐!”
“好好好!张家满门忠烈,实乃我大顺之福啊……”
宋吃猪走下来亲手扶他起身,还用力在他胳膊上抓了一把,赵官仁很谦逊的请他入内,看来不论古今,这官场都没多少变化,甚至连门道都一模一样。
“鸣炮!恭迎大人入府……”
玉娘中气十足的娇喝了一声,两位门房连忙点燃了鞭炮,赶紧又领着老伴敲锣打鼓,赵官仁则大喊道:“唱礼!将各位大人的随礼大声唱出来,让城老百姓都为咱们高兴!”
“呃~”
宋大人等人的脸色齐齐一僵,他们能来就算给了最大面子了,吃着拿着还得睡着,哪有往里贴钱的道理。
“嗯哼~那个……”
宋大人尴尬的看向了刘主簿,说道:“刘主簿啊,快去看看,本官的随礼到了没有,可不能跑错路让人笑话啊!”
“卑职明白!”
刘主簿是何等的机灵,连忙叫上几个人现场去置办了,赵官仁便领着一行人直入内府,左邻右里都跑来吃大户,但马屁精们一听知县都随了礼,那礼金自然不敢少给。
“来!宋大人请上座……”
赵官仁这手“前倨后恭”弄懵了宋大人,入座后笑的就跟个傻子似的,胡县丞也是满脑袋浆糊,不知他跟宋大人说了什么,只能跟着一起傻乐,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了雷。
“这不对啊……”
一位衙役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困惑道:“我见过张家三少爷,来拿他二哥的恤金时,正巧是我给指的路,年岁倒是差不多,可他不长这样啊!”
“喝多了吧,那不是张家的老夫人嘛,她还能把儿子认错啦……”
同僚们都是不屑一顾,正好赵官仁领着玉娘走了过来,先是给他们集体敬了一杯酒,然后挨个给他们发了一封大红包,嘻嘻哈哈的熟络了一番,这才转战另一桌。
“金叶子!”
衙役们忽然瞪圆了眼珠子,每封红包里竟然都有两片金叶子,他们的两位头头也连忙打开,结果“稀里哗啦”的掉下了七八片,吓的他们赶紧捡起,慌忙塞进了怀中。
“我滴娘!张公子出手好阔绰啊,这得多有钱呐……”
衙役们都激动的不像话,实际上只怪他们没见识,金叶子看上去很大,但一两金子就能敲出十几片,薄的就跟纸一样,他们三十多人加起来,总价值也不超过五十两。
“列位!这位张三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呐……”
捕头低声说道:“张大公子一根筋,得罪了人才被派去送死,傻老二还想替他报仇,结果也送了性命,但这位可就厉害了,卞大小姐都对他毕恭毕敬,再看咱大人的脸色,姑娘都不敢瞧喽!”
“谢府!谢员外到!贺礼金元宝一对,丝绸十匹,宝刀一柄……”
门房小老头吊着嗓门喊了起来,满院的富贾豪绅急忙起身,只看一位健壮的中年人龙行虎步而入,身后带着一位白脸小伙,上来就跟宋大人熟稔的行礼,将其他人都晾在一旁。
“谢员外!久违啦,请入内一叙……”
赵官仁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谢员外心照不宣的哈哈一笑,非常亲热的跟着他一起进了屋,自然是聊昨晚的杀手,之前他派人送了把军用钢刀过去,谢员外这才亲自赶来。
“黄师爷!如何打听的消息,他跟老谢相识已久,怎能不知……”
宋大人愤怒的拍了桌子,师爷委屈道:“大人呐!先前我跟您提了一嘴,他帮谢家大闹卞家的铺子,卞大小姐亲自出了面,而且两人也是旧相识,但您当时没在意啊!”
“我……”
宋大人话堵在嘴里骂不出来,不耐烦的说道:“去寻那刘主簿,命他再追加一批贺礼,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万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宋大人今晚是出了大血了,有心想摸清赵官仁的来路,可当着众宾客的面他又不便开口,而且其他人看他送了这么重的礼,原本没当回事的人,纷纷赶来登门拜访。
“卞府!卞大小姐到,贺礼金猪一对,丝绸五十匹,宝刀十柄,骏马一匹,纯金打火器十枚,特供卷烟十箱,珍珠玛瑙若干……”
“哇!”
宾客们哗然一片,如此重礼连宋大人都给震惊了,刚落座的谢员外则冷笑连连,只有赵官仁独自站在屋门前,望着大步而来的卞香兰,坏笑道:“这顿总算没赔本,赚翻了!”
第0424章 诈尸
张府今晚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内外摆了足足十五桌宴席,基本上没有人认得赵官仁,但大家都称兄道弟,敬酒之人犹如过江之鲫,可主桌上的气氛却很古怪。
“嗯!这曲唱的不错……”
宋知县心不在焉的欣赏着戏曲,八品县丞,九品主簿,无品师爷,县衙的掌权人物也都目不斜视,谢家则是父子俩作陪,卞香兰带来了一位账房先生,看样子在卞家也是掌权人物。
“来!张公子,咱俩小酌一杯……”
谢员外笑着直起了身来,谁知他尚未把酒杯给端起来,卞香兰几乎同时端起了一杯酒,并且笑道:“张公子!小女子敬您,请满饮此杯!”
“懂不懂礼数啊……”
谢大公子像个纵欲过度的肾虚公子,他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别人说要对饮,就不该再站出来,莫要让别人笑话卞家,没有家教!”
“谢家有家教,专教儿子如何逼良为娼,投河自尽么……”
卞香兰很不客气的冷笑起来,一句话就把肾虚公子说的炸毛了,猛地跳起来就要开骂,但账房先生却幽幽的说道:“祁某劝公子莫要自取其辱,可不是咱家大小姐的对手!”
“坐下!宋大人在此也敢放肆……”
谢员外瞪了他儿子一眼,同样举起酒杯站了起来,笑道:“张公子!我谢某与一见如故,干脆今日一醉方休,以后有我的一份,便有的一份,可好?”
“大人!我算是看明白了……”
黄师爷侧头对宋大人耳语道:“难怪他知道督造的消息,张家小子是督造线上的人,怕是要提高价码了,两大皇商现在急眼了,赔本也要赚吆喝,他喝谁的酒就代表应了谁家!”
“两位看我这字写的如何啊……”
赵官仁抖开了一把白纸扇,尽管大顺朝的七月也只有二十多度,他也很装逼的摇起了扇子,上面有他请人写的六个字,正面是——无所谓!反面则是——无所畏!
一字之差,意义深远!
“写得好!不错,当真不错……”
谢员外微微点着头,可卞香兰却嘲讽道:“谢老板怕是没看懂吧,无所畏惧写的苍劲有力,毫无所谓则是虚无缥缈,这其中的深意颇有文人风骨,没曾想张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华!”
“卞大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机智过人呐……”
赵官仁笑道:“张某文采虽然不高,但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拈来,今日便送一首给小姐鉴赏;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汪春水向东流!”
“妙啊!当真是妙啊……”
黄师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细细品味后又连连的夸赞,而周围的文人骚客们听闻后也纷纷聚集了过来,各个摇头晃脑的重复念叨,最后通通都是疯狂点赞。
“谬赞啦!各位,这诗我也是听来的……”
赵官仁笑呵呵的抱拳致谢,卞家就藏着一个有学问的穿越者,他可不敢说这是自己写的诗,更何况这是两首诗拼起来的,诗他记不,觉得顺口就拼接到一起了,还改了一个字。
“哈
哈~我听明白啦……”
肾虚公子得意的笑道:“卞小四!这诗就是说残花败柳,一汪春水付诸东流,总之就是……家没戏啦!”
“……”
卞香兰惊怒的瞪着他,但赵官仁却笑道:“一首打油诗而已,肾虚公子……不!谢公子请不要乱代入嘛,有戏!咱们大家都有戏,来来来!宋大人,我敬一杯!”
“这酒我得喝,咱们兰台县出了个大诗人啊……”
宋知县郑重其事的端起酒杯,落在旁人眼里又是天大的面子,不出意外赵官仁的大名,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兰台县,并且会被总结成年少多金,才华出众,仪表堂堂,关键是来头不小。
酒过三巡……
“胡大人!我可要跟告个状……”
赵官仁拉着胡县丞进了厢房,醉醺醺的说道:“我大哥那老宅里有女鬼呀,就在那后院的枯井里,整天呜啊呜啊的哭,我早上瞅了一眼,两只啊,老子差点没吓出尿来!”
“小事一桩!我马上就差人过去查看,定还一个朗朗乾坤……”
胡县丞喝的也有些醉了,赵官仁搂住他肩膀笑道:“好!胡兄,这个人情我记住了,等我帮大人把事情办妥之后,我也让发一笔横财,这官太小,得往上走走啊!”
“不懂!官虽小,作用大,我就是一颗铆钉,钉死宋吃猪……”
胡县丞得意洋洋地挥着手,可几句话一聊赵官仁就知道,这货也是个官场老油条,假装说醉话试探他,真的假的掺在一块说,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好兄弟!等着,我现在就给去捉鬼……”
胡县丞歪歪倒倒的出了门,这番谈话双方都非常满意,可赵官仁却瞥了一眼房顶,坐到太师椅上笑道:“原来大小姐也喜欢扒房顶啊,要不要本少爷也脱光给瞧一瞧啊?”
“当真有点本事啊,这样都能被发现……”
房顶上传来瓦片的震动声,卞香兰很快就从窗户外跃了进来,赵官仁点上香烟说道:“卞小姐的演技不错嘛,难怪可以当上一家之主,佩服佩服!”
“公子搭好了戏台,香兰若是再唱不好,岂不是愧对公子了……”
卞香兰玩味的坐到了他对面,轻笑道:“真正该佩服的人应该是我,公子一夜之间搅动了整座兰台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了,公子所求怕是没银两这么简单吧?”
“哈~”
赵官仁笑道:“先告诉我想要什么,我再告诉我想要什么!”
“商贾之家所欲所求,无外乎两样,银钱、地位……”
卞香兰竖起两根手指,说道:“在大顺朝行商,挣再多银子都不是自己的,朝堂一句话就能把抄家灭族,所以我们得拿到免死金牌,一块金牌可保我卞家十年无忧,但金牌只有一块,并无分号!”
“我知道!金牌就在宁州督造的手上……”
赵官仁说道:“应该明白,这是朝堂榨干们的手段,让们跟谢家杀个死我活,最后朝堂渔翁得利,说白了就是价高者得,们即使拿到也没什么利润可言,甚至会往里贴钱!”
“行商做到
我们这一步,本身就是在为朝堂挣钱,不进则退……”
卞香兰说道:“原本玻璃、蒸酒、制盐、化肥,这些肥肉都在我们手上,但京里下来个王爷,第二天就归了皇亲国戚,甚至连钱庄都不准再私办,我们卞家从此元气大伤,谢家才有了出头之日!”
“我很好奇……”
赵官仁认真的问道:“究竟是哪位能人,为们做出了这么多东西,玻璃煤油灯实在太神奇了,能不能给我引荐引荐,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单纯对高人的仰慕而已!”
“可以!反正是我爹……”
卞香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