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自信呢？难道我小时候也这样？”
果冻边哭边点头，“嗯，妈妈也这么说。”
……
砰砰砰！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张小斐刚走到门口，突然间腿膝处闪过一道小身影，果冻跑到她前面打开了房门，开心地道：“嫂子！”
顾亚婷这话不好意思接，她抱起果冻道：“妹妹沉了这么多，我都抱不动了。叔叔阿姨好！”
董成也道：“叔叔好，阿姨好。”
“诶，婷婷快进来，小伙子别客气。”
李凡走出卧室，疑惑地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收到你们微信才1个小时而已。”
“什么一个小时？估计信息延迟了。”
顾亚婷买了很多礼物，她拉开箱子往出倒腾，“阿姨，这是给您买的阿胶，对女人的身体特好的。”
“诶呦，看这盒子太精致了，这得贵死个人，下次千万别破费了。”
李爸笑道：“这么好的阿胶，你阿姨都舍不得吃，恨不得供起来。”
顾亚婷灿灿一笑，又拿出一条裙子，“阿姨，您再试试这件裙子，最新款，等开春您就可以穿啦。”
李妈扥着裙子看了看，笑不拢嘴地道：“我长得又不好看，穿着太可惜了。”
董成坐在一旁看着，惊呼一声：“这不是劳伦斯那件么？”
李爸疑惑地道：“车胎厂也出衣服？”
董成笑道：“叔叔，这个劳伦斯是好莱坞的明星，和咱们的车胎厂撞名了。”
李妈连忙放下，“不不不，这我可享受不起，给你妈穿，你妈多漂亮的大美人啊，能衬起这裙子，我穿啥好衣服都是乡土风，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
李凡道：“暴殄天物！”
“对对对，暴殄天物！”李妈连连点头，然后突然抄起拖鞋拍了李凡屁股一下，“你说谁呢？！”
众人哈哈大笑。
顾亚婷给李妈李爸买了很多东西，裙子、夹克、刮胡刀等等，果冻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暂时把哥哥放过了，她等啊等，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自己的那份礼物。
顾亚婷又拉过来一个箱子，道：“这里有给妹妹买的礼物啊！”
果冻满脸的灿烂，“谢谢嫂子！”
箱子拉开，顾亚婷一件件往出拿：“这个是少儿眼部按摩仪，预防青少年近视的，现在四五岁小孩就有近视的，一定要预防。
这个是点读机，和咱家里的那款不一样，这个点读机，哪里不会点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学习了！
小果冻，喜不喜欢？”
果冻生无可恋：“喜欢。”
顾亚婷突然将行李箱里层打开，里面满满的进口零食展露了出来，“这些呢？”
果冻拍着小巴掌兴奋地道：“太喜欢了，我能吃么？”
“当然！”
果冻瞬间抱起了一大把，却突然怯怯地问：“妈妈，我能吃么？”
“只许挑三个！”
然后，果冻挑了三个体积最大的……
李凡走到顾亚婷的身边，捏了捏她粉腻的脸颊，这些礼物都是双十二时候，她购物车里面的。
李凡道：“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别闲聊天了，吃口饭抓紧睡觉吧，明天还要录制跨年晚会呢。”
张小斐做好了炒饭，顾亚婷和董成垫补了一下后，大家便各自休息去了。
李凡和董成一间房，他刚躺下不久，李妈就来叫他了。
走进父母的卧室，李爸悄声问道：“小凡，这丫头这些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你们就别问了，一片心意而已。”
李妈道：“不问哪能成啊，咱们得加倍给人家姑娘补回去。”
李凡摇头：“别补了，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你这孩子不懂事儿！人家姑娘花一大笔钱来咱家，然后走的时候双手空空，人家父母不得气死啊，那咱家也太没礼数了。”
李凡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但不适用于咱们和顾家。人家闺女买了10万的礼来咱们家，咱们要是还给人家20万，没钱的话难道把房子卖了？”
“什么，10万？”
“10万？”
李凡连忙摆手：“没没，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礼尚往来讲究一个度，咱们一个普通家庭，人家顾万里现如今已经是著名企业家了，咱们和人家讲金钱价值上的礼尚往来，显然是不现实的，对不对？”
李爸想了想：“话是这么说啊，可是吧，哎！”
李凡道：“人家买高昂礼物就是人家的正常消费水平，咱们没这经济实力，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咱们哪怕送给人家一坛自家的咸菜，人家也不会挑理。
你们觉得一个企业家会在金钱价值方面挑咱们的礼？人家知道咱家的根底，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个，在乎的是你们关不关心人家姑娘。”
“可心意上怎么表达啊？”
李凡道：“织个毛衣这类的，你们想吧，我困了，睡觉去了。”
李爸问：“那上门礼总得给吧，谁家儿子领女朋友上门，都必须给上门礼啊！”
李凡点了点头，“嗯，那是得给！”
“多少？”
“1万吧。”
李妈道：“老李，家里的钱没有特别新的，你明天去银行取新钱。对了儿子，这丫头买这些东西究竟花了多少钱？”
“3万9169。”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凡嘻嘻一笑，心道：能不清楚么，购物车是我给清的！！
李凡和父母促膝长谈，使劲地把他们的传统观念掰了掰，之后才回房间休息。
自己父母这辈子啊，老实巴交，心地纯善，从来不贪图别人家的一针一线，李凡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很满足很幸福。
……
次日早晨，8点钟左右。
李家很安静，李爸李妈去超市工作了，董成也去超市帮着瞎忙活去了，张小斐则打车去附近的舅舅家取东西。
李凡此时正在刷牙，果冻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哥哥，考虑好了么？”
李凡漱口后，道：“没！”
“一整夜啊！哥哥，求求你了。”
“天呢，我终于体会到咱妈的痛苦了，是不是你们小孩儿都这么能缠人？你去卧室衣柜里给我把最右边的衬衫拿来。”
“好哒！”
见果冻领旨去了卧室，李凡迅速悄悄地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转身迅速跑进了顾亚婷房间内。
窗帘没有拉开，里面有些黑漆漆的，李凡悄悄将门一关，“咯吱”一声，反锁！
“你要干嘛？！”
李凡回头，只见顾亚婷抓住被角，惊慌地看着他。
“嘘！”李凡说罢，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顾亚婷立马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她低声道：“你别闹了，大哥，这是在你家。”
“嘘！”李凡白了她一眼，悄声道，“大姑娘家家的，思想太不健康！”
这时，只听门外走过脚步声，“哥哥，衣服太高我够不到啊！哥哥？哥哥你去哪了？”
脚步声急切而又乱糟糟，片刻后，门外“哇”地一声：
“哥哥你骗我！你跑哪去了，干嘛不陪我玩儿啊！”
李凡捂嘴偷乐，突然听身后道：“妹妹哭了你还有心情笑？”
“嘘，马上就好了，风一阵雨一阵，特快。”李凡侧头看了一眼正将耳朵贴在门上的顾亚婷，然后目光下移，舔了舔嘴唇，“可以啊！”
顾亚婷立马捂住胸口，“去死。”
“嘘！”
门口再次传来了脚步声，片刻后，旁边卧室里响起了哭唧唧的读诗声：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我要我哥哥！
呜呜……”
李凡顾亚婷双双躺在地上，齐齐笑哭。
第360章 跨年晚会
卧室内，李凡激动地拍着大腿：“哈哈，逗死我了！”
“能拍你自己大腿么？”
“哦！”李凡默默地退回了手爪。
顾亚婷疑惑地问：“妹妹这么爱学习？还自主性的？”
“这不吉森卫视正在策划一档叫做《哥哥姐姐陪陪我》的节目么，邀请我们兄妹参加。我妈说每周背诵下来5首诗她就同意。但我不想带她去参加这档节目。”
“为什么？担心过度曝光？”
“嗯，参加节目之后，随着曝光度的增加，担心对她的成长有不良影响，而且我不想让她成为童星。”
“哦，理解。不过你想不想不重要，是果冻想不想，如果她喜欢呢？
我明白你担心什么，不过你的担心也未必完全对，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
李凡：“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啊，咱们现在的孩子是批量生产出来的，所有孩子从小到大的成长都是一个模子，上课、写作业、参加各种补习班……然后大多数人一事无成。
咱们别把果冻照着这个老路子培养啊。
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培养是没办法，要么孩子天赋有限要么家庭条件不允许有其他选择。
咱们不一样啊，如果果冻喜欢跳舞，可以送到最好的舞蹈学校，喜欢弹琴，可以请大师培养。找到某个兴趣爱好后，说不准以后果冻就是舞蹈家或者音乐家了。
反正让果冻背着重重的书包架着厚厚的眼镜片，这我可心疼。她应该过着小公举的生活，我一想到她以后学什么元素周期表啊、显性遗传啊、电磁波什么的就头疼，对于很多人完全没用处啊。
她不能过这种无聊的呆在教室里的生活，反正我这么认为！”
李凡：“那你还给她买点读机？”
“那是我‘买’给阿姨的，那些零食才是真给果冻的。”
“啧啧啧，真会讨好婆婆！”
顾亚婷白了他一眼，道：“对了，果冻展露出什么特长了么？”
李凡点了点头，“嗯！”
“什么？”
“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哦，那说不准以后还是美食家或者旅行家呢。”
“少扯！”
顾亚婷嘻嘻一笑：“其实，果冻最大的优势是漂亮，以后唱歌跳舞当明星基本是水到渠成的。
咱们也可以试试，看看果冻对这方面感不感兴趣，如果感兴趣就发展发展，不感兴趣的话就去学其他东西。
咱们和普通家庭不一样，教育方法也不一样，咱们有无限试错的条件，总会给果冻找到她喜欢而又擅长的领域。”
李凡皱眉：“你觉得，让果冻这么早接触娱乐圈好么？”
“咱们又没试过，哪知道弊端多还是有利的一面多？所有的利弊都是咱们空想出来的，还是站在咱们成年人的角度想出来的，咱们可以先试一试。
而且，陪伴在果冻身边的那个人是最重要的，要及时告诉果冻哪些是错误的，这最关键。”
李凡道：“我再考虑考虑吧！”
“考虑考虑吧！瞧瞧这词用的，人家父母恨不得举着孩子往剧组送，到你这变成了‘考虑考虑’吧。”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顾亚婷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惊呼道：“都这时候了？我明明定了闹钟啊！”
“小斐给你闹钟关了，让你睡了一个舒服觉。”
“害我啊，叔叔阿姨估计正埋怨我懒呢！”
“你想多了，我妈让小斐关闹钟的！”
顾亚婷指了指门口，“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在我地盘命令我？”
“怎样？”
李凡无奈地道：“果冻发现我又该磨叽我了，碎碎念实在受不了，让我躲一会儿。”
“你在这我怎么换衣服？”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晚得看，得得得，我发誓，我绝对不看‘一眼’！”
顾亚婷皱眉道：“你转过去，闭上眼睛！”
“好，你快点儿啊！”
李凡的耳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室内很昏暗，他只能从穿衣镜上勉勉强强看到一个身影，那身影在不停地解着睡衣的第一颗扣子，解开后再系上，继续解开，系上！
试探我？
李凡噗嗤一笑，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终于，扣子一粒粒地全部解开了，睡衣滑落，李凡猛然回头。
一眼，两眼，三眼……
顾亚婷一声惊呼：“李凡！！！”
“小样，还试探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把我当白痴啊？”
门外一串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哥哥，哥哥，哥哥开门啊！”
……
果冻告状了，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姨问果冻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哥哥盼回来了，总嚷着要哥哥陪你玩，这下开心了吧？”
果冻嚷道：“哥哥根本不陪我玩！哥哥他躲着我，钻进嫂子的房间就不出来！”
“那你就去房间把他拽出来啊？”
“门开不开啊，反锁了。”
李凡顾亚婷满面通红，瞬间低头，完了，估计引起大家误会了。
果冻继续道：“要不是我听到嫂子叫，我都不知道哥哥在嫂子房间。”
“咳咳咳……”李凡瞬间崩溃，呛住了。
众人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却没人搭话。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我这不是躲着你呢么，你太磨人了……”李凡心道：自己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妈不停地往顾亚婷碗里夹菜：“丫头，多吃点儿！”
顾亚婷脸蛋红扑扑的，低头道：“谢谢阿姨。”
大姨嘻嘻一笑，转移话题，“小凡啊，京城的别墅装修得怎么样了？”
“估计明年开学就能完工，虽然都是环保材料，但也得空个三五个月才能入住。”
大姨道：“那好啊，家装修好了，就不用住寝室了，住别墅多舒服？好好享受享受。”
李凡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他扫了一眼顾亚婷，连忙道：“我还得住寝室，不出去住，真的。”
本来大姨没别的意思，别人也没多想，不过一听李凡这话……
这下误会大了，也没法解释了，两个大红脸低着头仓促地吃饭。
下午1点钟，吉森广电的车子开到了李家。
李凡、顾亚婷、董成和张小斐纷纷上车，挥手和李爸李妈说再见后，大家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顾亚婷哭笑不得：“我一黄花大姑娘，蒙受不白之冤啊！”
李凡也道：“我要是真做了什么也行，关键是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亏不亏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