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鱼倒是满不在乎帮一句。
“正常，商人重利，这又不是什么坑蒙拐骗的事情，只是利用一点心理学小技巧。”
“摸摸你的心理价位在哪，好决定怎么说。”
“要是你报三百，和你报三千，这处理方法绝对不一样。”
“那宁大师会报多少？”
宝友们看到这个问题来了兴趣，都想猜猜看宁帆看中的是什么东西，什么价格。
宁帆看到弹幕，也乐意互动一波。
“我要买石雕像，就是中间那个，你们猜吧。”
“我觉得，宁大师看中的一定是……”
“破烂。”
一条弹幕不等仔细看就发了出来，可是看到画面上的东西，傻眼了。
宁帆说的中间的石雕像，分明只有三分之一的底座剩在这里。
“这东西还能买？”
众人都有些不太确定。
一个碎成这样的石像，买了，总不能干看着吧？
这时候他们纷纷觉得刚才的弹幕说的极对。
“宁大师，您买个破烂回去干什么？”
第二百八十二章 极限拉扯，购买辽彩塑双观音
“破烂么？收着玩玩。”
“万一能够遇上剩下的部分呢？”
“单独看是破烂，拼起来可能就不是破烂了。”
宁帆说完话，砍了几句价，五十元拿下这个石头底座继续朝前走着，顺手将底座塞回包里。
外面看没有一点痕迹，走到下一处摊位上。
还是漫不经心挑着东西，只是这次和摊主还额外聊了两句。
“老板，有完整的老佛像没，最好是那种上了年代，在庙里或者石窟上面供奉的。”
摊主眼神微抬，打量着宁帆，语气平静。
“干什么用的？”
“家里人信这个，想要找一尊老佛像供奉。”
“懂得不少，还知道找受过香火的老佛像，有高人点拨过啊。”
摊主鼻腔戴着音，哼一声。
宁帆没有说话，看着摊位上的东西，微笑着。
“那这边应该是有货了？”
“没有。”
摊主话说的干脆，回答的也干脆。
“这种老佛像，早些年来还能找到，现在，没什么机会了。”
“后来有人收购过一批，错漏的，只有……”
“哎，小兄弟，佛头你要不要？”
摊主说完，忽然想到什么，在摊位上一阵翻找，终于在角落摸出个佛头，还有半个连着的身子。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来的，碎成这样，卖不出去，放了很久。”
“看着造型也是个老东西，起码有几百年了。”
“我明人不说暗话，这你要是想要请回去，这个数就行！”
“三百？”
宁帆开口，没等说完就听到摊主的声音。
“小伙子你这是想的有点多了！”
“几百年的东西，就算是破成这样，单单一个佛头也值钱的。”
“三万！东西你拿走。”
直播间宝友看到这都觉得宁帆之前失策了，要是不说自己需要这东西，起码不会开价这么离谱。
宝友们议论中，王多鱼出现，直接了当。
“你们想什么呢？”
“刚刚没看到那个佛像的位置么？连摊主都找了老半天，要是宁大师直接过去从那边拿出来，这绝对比这个还要高。”
“你们这是不知道商场上做生意的规矩。”
“不管什么时候，东西一定要对方挑出来的，这才有还价的可能性。”
“你要是挑了东西，那就等着挨宰！”
“以后买东西，跟宁大师学着点。”
“只要宁大师不说话，不出三秒，这摊主必然降价！”
王多鱼话音落下，果然响起摊主的声音。
“小兄弟，东西是好东西，你也是实诚人，能给家里人求东西的，心眼不孬。”
“这东西，我看在你这么有善心的份上，打个八折。”
“两万四！”
好家伙。
直播间观众原地一声感慨。
这还真的被王多鱼给说中了，真的三秒钟不到就减少了六千块。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是宁帆只是微笑着继续看着他不说话。
摊主咽下口水，也懊恼起来。
自己想要做生意，图个顺当，翻出了这件垃圾堆里的东西，太急了点，就不该先开这个口。
现在看到宁帆的样子，早都看出这是拿捏的死死的。
也干脆不说什么，看着宁帆。
“小老板，你厉害，我在这里开摊这么多年，头回遇上您这样的。”
“东西既然亮出来了，规矩就得走。”
“老东西，是不错的。”
“您说个数，合适的话，这东西直接出，怎么样？”
“什么意思？有给解释的么？”
宝友们看着话都不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就开始摊牌了。
又是王多鱼解释起来。
“这也是古玩行的一个规矩了。”
“东西是宁大师要的，摊主报了价，这交易就是谈成了。”
“只要不是东西有问题，就得慢慢谈价格。”
“可现在摊主不玩了，决定摊牌。只要宁大师说的价格不满意，他就可以拒绝这笔生意。”
“这是以退为进，逼着宁大师出高价。”
众人听着只觉得脑子发胀。
他们买东西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麻烦过，基本都是一个报价，简单砍价两句。
“能便宜么？”
“不能。”
接着就爽快付钱了，没想过还会有这种事情。
再看宁帆，都想猜猜他要报多少钱。
宁帆这时也看着摊主。
“四百。”
“噗！”
众人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
宁大师这报价的风格，都不敢说是四十米的大刀，直接是四百米的大刀啊！
这一刀看的，是去了最高位，还要再抹一个零。
完全是屠龙刀了。
宝友们震惊，摊主也说不出来话。
“等等，你什么意思？”
“这东西，古玩！你就出四百块？砍价不是你这么砍的！”
“你好歹报一个两万是不是？”
“咱们有来有回，这才是讨价还价，你这样把话喊死，我很不好办啊。”
宝友们都忍不住笑起来，这摊主还真有意思，话说的这么明白。
可宁帆这边只是摇头。
“我喊两万，你卖么？”
“不卖。”
摊主很直接回答出来。
“那我喊这个也一样，反正都不会卖，还有什么说的。”
摊主顿时无言。
宝友们听到着都乐了起来。
这摊主，恐怕是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谈生意，还敢这么挖坑，只怕等下要翻转咯。
一个个都想看看宁帆打算怎么买这个东西。
宁帆也不让他们多等。
手中石佛残响翻过去。
“你这佛像摆了这么久没卖出去，什么原因自己心里清楚。”
“别的佛像都是只有佛头和身子断了，你这个可是连着佛头破了的。”
“这东西，连佛头都算不上，只能叫做佛头残片。”
“给你四百，已经是看在年份上的东西，拿回去还得修复做另一边。”
“这东西，要不是我买，放在这里几年都没人问。”
“老板你好好考虑下。”
“帮你带走一个压包的东西，不亏。”
“算了，再加一百，五百，我赚点钱，不能白亏了！”
“成交。”
宁帆一番生意说完，宝友们暗暗感慨这才是极限拉扯。
两万四的东西，直接砍到五百拿下，溜到飞起！
之后两个摊位，宁帆或是装傻，或是不经意拿了几样东西作掩护，又陆续买了几件东西回来。
宝友们看着都不解起来。
“宁大师，这买这么多东西是干嘛？”
“拼图。”
宁帆顺手把买到的石头碎块拿出放在边上。
“辽代，彩塑双观音像，就在这里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现场修文物，你们还想抄作业
听到宁帆的话，宝友们瞪圆了眼睛。
他们每个字都听懂了，可是合在一起还是有些茫然。
什么是辽彩塑双观音像？
“阿弥陀佛！”
“宁大师不愧是佛缘深厚之人，双观音像这种重宝都能遇到，我佛慈悲啊！”
直播间内，夏佛博士发出佛号，还带着一个观音踩莲台的表情包，手中杨枝甘露挥洒出我佛慈悲四个字来。
众人忍不住嘴角一抽。
现在连和尚都玩的这么野，有专用的表情包了么？
只是这观音看着Q版，还很可爱的样子。
“等等，说正事，双观音像是什么？”
众人问着，夏佛博士也不拖延，发了图片和消息出来。
“这个是佛家的古物了，一般施主没有见过也正常。”
“也就是宁大师这样佛缘深厚……”
“说正事！”
看到夏佛博士又开始扯佛缘，弹幕上的消息如潮水淹没过去。
夏佛博士这次啊慌忙改口。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在修德寺遗址出土过一尊白石双观音立像，是北齐太宁二年雕的。”
“整个佛像高一尺半，宽一尺，一共是两尊观音像，都是跣足立于圆形莲花座。”
“观音一手垂下，一手抬至肩部，两尊呈现对立状态。”
“底部和背面还有阴刻铭文。”
“太宁二年五月十五日，佛弟子吴子汉，为亡父造白玉像一躯，愿赐考与佛同会。”
这话比较直白，哪怕是不翻译宝友们都能看懂。
一个佛信徒为自己的父亲造了这尊双佛像，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去往西天佛国。
“孩子挺孝顺的。”
弹幕中飘过一句话。
众人看着竟不知道怎么说好。
好像没错，可是又好像怪怪的。
夏佛博士看不到反应，继续说道。
“这是国内出土的比较有名的双佛像的记载，其实在佛家艺术品种，双佛像一直都是比较流行的题材。”
“自佛家传入夏国，从北魏开始就有双佛像的雕塑出现。”
“而且造型有站立、坐卧，多种形态。”
“夏国之前的石窟中都有出现，这种形象其实是在追求艺术美感的同时融入了塑造者的宗教信仰。”
“在佛艺术品中属于珍贵而且有价值的东西。”
“没想到，没想到啊！”
“阿弥陀佛！”
夏佛博士不知道激动地在说什么。
直播间宝友们也不淡定起来。
他们最开始以为宁帆去买东西，说的话只是幌子。
后面拿了石像的时候只觉得这东西混在一起是为了掩护。
可是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已经买好了一尊辽代的彩塑观音像。
这下众人也都不等了，让宁帆赶紧拼出来看看。
宁帆点点头，开始处理起桌上的东西。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眼里都是期待。
这可不是一般的拼图。
而是正儿八经的辽代文物拼图，什么3D拼图、一万块色彩迷宫都弱爆了！
宁大师手上这个东西，正儿八经的辽代文物好么！
一般宝友们看热闹，不少蹲守在直播间的古玩专业的学生们可都疯了。
“宁大师要开始修复文物了！还次还是石雕，赶紧来看！”
消息传出去，整个直播间都涌入一大批人，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画面，全都明白过来。
其它观众看到这么多新人进来，统一发送在线学习的情况，有点傻眼，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几秒，就收到回复。
“学期中大作业，修复石雕文物，可是老师上课只讲了基础知识，操作的时候，也很简单。”
“还说这东西以后用得上，让我们自己研究，网上也没有专业的视频。”
“现在听到有宁大师现场教学，可不就高兴疯了！”
直播间众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说什么。
真是秀的飞起！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考古专业的学生居然还要靠直播来做作业的。
不过想到直播人是宁大师又觉得很合理。
毕竟，在宁大师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觉得奇怪。
宁帆也注意到直播间的事情。
看着涌进来的人，停下手里动作。
“想要看修复过程，没问题，我会在修复的过程中提问，基础掌握不牢的同学都会被踢出去。”
“这个，你们能接受么？”
直播间宝友都没听过这种新鲜的事情，全部答应下来。
反正受测试的也不是他们。
就是不知道宁帆打算怎么分辨，可能是按时间来的吧？
一众早都进入直播间的学生暗自窃喜，甚至热烈回应起来。
毕竟别人少看一个操作，自己这边就可以多看一个步骤。
这机会可不小的。
宁帆见超过七成宝友答应，缓缓开口。
“修复石头雕刻制品需要注意什么问题？”
刚问出来，系统这边已经找到出直播间内学生宝友的身份，直接派发题目过去，还给出了选项。
“ABC。”
“AC。”
“BD。”
弹幕密密麻麻飘过无数选项。
许多宝友看着弹幕傻了，这是回答什么呢？
另一些回答的宝友也傻了，你们都看不见回答么？
还没等他们交流更多，直播间人数骤减一千多。
“太拉了啊，这么基础的题都有这么多人不会！”
宁帆声音响起，众人这才意识到什么。
“所以，宁大师您刚才是给所有学生派发了问题？”
“是。”
宁帆承认下来，反正这个功能也是系统提供的，系统发的，等于他发的。
众人听到回答，也不奇怪，只是感慨现在大数据进行的太过高大上，连这种事情都可以检测到，不简单。
宁帆这边则是不说废话，开始上手。
拿了毛刷将断裂处的灰尘和霉斑、青苔清理干净。
随手用矿泉水混合手边的其他材料调制了一碗半透明的液体。
将底座的莲台拼在一起，对准缺口滴入液体，没几分钟，松开手。
“石像修复，最重要的就是不留异物，保持原状，粘合到位。”
“这三样都不知道，怎么修复？”
说完，随手晃动。
底座竟然完好的连接在一起。
直播间众人擦擦眼睛，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场景。
这就粘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