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封顶， 钩子算个什么？拳头大小的，尽管拿来，只要你有，软硬货龙齐全。”
“行，全乎子母饶，该着！”
三两句对话后，老板去去吃东西，宁帆这才和宝友们解释刚才说的意思。
“这是以前当铺的暗语，流传在天都城一带。”
“只不过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用，只有老一辈的当铺人才会。”
“封顶是指东西的价格上限，羊角是六，钩子是九，拳头是十，现在北方很多地方表示手势还是用这个方法的。”
“后面说的话也是当铺里面的隐语黑话，软硬货龙值得是白银黄金，全乎子母饶就是都是自己人。”
“这一次，八成是有真东西了。”
众人眼神亮起。
能让宁大师说一句真东西，恐怕不简单！
“怎么看出来的？”
还有人不清楚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询问消息。
“别的不说，光是这么费力对暗号，要是还拿一般的货色出来，这家店以后就不用混下去了！”
天都顽主不知道从哪出现，默默发话。
宝友们也不点破他刚才不认识暗语的事情。
毕竟人无完人，又不是谁都是宁大师，能够认出来东西就不错了，这种文化扩展，还是留给学者研究算了。
“老板，你看着东西，你满意么？”
正说着，店主回来，手中端着一尊玉石雕像询问宁帆。
第四百零五章 玉雕佛像凶恶，不适合请回家
“和田青料！”
宝友们有识货的，一眼看出这个东西的情况，眼神炽热。
和田玉以白色为尊，最好的就是羊脂玉，一般人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不过稍微懂行一点的人就知道玉的颜色是和内部蕴含的矿物相关。
和田玉色分白、绿、青、黄、墨。
价值和用处各有不同。
羊脂料虽然占了净细白糯油的优点，可有一点却落了下乘。
大小不够。
常见和田羊脂料顶多就是戒指牌子的大小，偶尔能够出个巴掌大小的雕件都算是大物件。
哪怕是玉雕大师陆子冈，一辈子拿出的物品里面也没有大型的羊脂玉雕件。
建国后到现在，拍卖行里面最大的一块和田羊脂玉的料子也不过就是四十多公斤，要是去了皮料，算下来比篮球大不了多少。
这么一块料子足足拍卖出了八千万的价格。
这还是早十几年前的事情。
可以看出羊脂玉的逆天价格。
可是青玉就不一样。
许多人印象中的青玉价值低其实是没见过好的青玉。
上等的青玉也是稀世重宝，只是普通的青玉太多，连带着拉低了整个青玉的价值。
作为和田玉料中硬度最高的玉种，青玉的特点就是大又硬，不少大型玉雕用的都是和田青玉材质。
就连玉玺都有许多用的是和田青玉。
现在看到眼前这尊雕像，不少人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青玉一样。
整尊玉石雕像肉眼可辨是观音菩萨的样貌，手中托着净瓶，瓶口中间还有挖空处理，可以插入柳条摆放。
两侧还有几处光滑的断面痕迹，不过经过打磨基本看不出来，宁帆也是在系统加持下才看清楚。
整块玉料油润透明，预料细腻如脂，侧面有光落下，乍一眼看过去跟湖水一样透亮。
手势虽不算协调，可是考虑到佛家各种手印和握持法器的姿势，宝友们也没有多想太多。
“太美了！”
“好东西啊！”
直播间内不乏有玩玉石的大家，看到东西激动不已。
哪怕是玉料拍卖行会上都不一定能够见到好东西，没想到在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市场居然出现了这样的高货。
懂行的宝友们都想仔细看看这个雕像。
眼前的玉料，至少也是价值小百万的东西，要说当风水物肯定是够了，就看能不能用。
“宁大师，这个我想要！家里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开始信佛，在家里也供奉了佛堂，要是我能请到观音像，她一定会很开心。”
“真是个孝顺子！”
“有钱养老，这才是孝顺啊！”
“实不相瞒我也想有个这样的儿子。”
“不对啊，这东西是风水物，摆到家里面算怎么回事？”
宝友们先是感慨一番矿老板的孝顺，很快反应过来这似乎不是要摆在公司招财的风水物。
“这样也行吗？”
“可以的。”
宁帆点点头。
“物品摆放是看人看用处的，并没有所谓的特定的用法，比如斧头，可以砍树，可以砍骨头，还可以砍人，也是看用法的。”
“摆件也是如此，根据自己的情况，摆放在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作用。”
“比如巨幅结婚照，摆放在卧室床头可以显示恩爱，摆放在客厅会让客人尴尬，摆放在公司办公室的话……”
“有一说一，我们老板就是这么干的。”
弹幕飘过条神回复。
其他弹幕直接炸了。
“别说了，已经尴尬哭了！”
“我脑补了下，差点原地去世。”
“好兄弟，我就想问问你们公司还有业绩么？”
“凉了！比老板离婚还快！”
“这还有瓜？”
宝友们这时候也不关心这个青玉佛像适不适合摆放在家里，就想听听这离婚和公司倒闭的关系。
“其实也没啥。”
说话宝友被问烦了，草草说了几句收场。
可观众们已经明白事情原委。
简单来说就是。
“有曹贼，巨富，见人妻美，窃之，夫手刃巨富未遂，拘，妻离子散，改嫁巨富。”
啧！
这是他们不花钱就能看的东西么？
宝友们闭上眼，敲击键盘催促再多来一些。
“没了，后来这是去哪个也不光彩，就没有传开，所以知道的人也少，传播信息不太好，我也就不说了。”
“懂得都懂，别说出来。”
讲瓜的宝友匿了消息，众人重新看向宁帆，想要听听这个玉佛能不能摆放。
“不能。”
宁帆直接摇头。
“要是寻常的佛像，摆放也也就算了，可是这尊观音，不可以。”
“为什么？”
直播间宝友们有些好奇。
他们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尊观音不行。
“观音有三十三尊法相，分为杨柳、水月、龙头、持经……不二、沥水、持莲。”
“这些法相分别代表着观音大士做过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佛像表情必须保持慈悲温和的形象，不管是在做什么事情。所以看到的观音像基本都是这样子。”
“难道还有意外不成？”
宝友们听到前半句就知道这事情肯定不可能这么简单。
“也不能说是意外，就是，这尊观音像的面部表情被人修过。”
“你们看不出来，这观音还有两只手臂被人锯断，后打磨掉痕迹，才形成这样的。”
“手势也并非原本如此， 而是留了原本的第一三只手，所以造型略显怪异。”
“什么！”
宝友们面色煞白，看着东西不理解起来。
玉雕还能这么改的吗？
“可以，而且这个不算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在高古时期就可以做到，后面的玉雕师甚至可以做到无痕修改。”
直播间内，有琢玉的宝友给了解释。
宝友们神色一滞，还是不敢相信。
宁帆翻转玉雕，露出刚才看出的断裂位置，浇一层水，再打光，两个色团浮现在玉观音肩部。
所有人都无话可说，这么明显的证据，他们要是还不愿意承认那可就是真的杠精了。
高速路的ETC都没有这样的杠精能抬杠。
“还有这尊观音的表情。”
宁帆用同样方式验证了面部，刚才和善的观音菩萨脸上的光泽变得阴鸷和凶恶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宝友们都慌了。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佛像，浑身生出一身冷汗。
第四百零六章 姚高古的手艺，金蟾行不行
眼前的佛像，要是按照宁大师给出的这个情况复原，四臂展开，各拿着法器，眼神阴冷，不怒自威。
这哪里是之前慈眉善目的观音？
说是一些淫祠小庙里面的恶神都有人相信。
“这就是我说这尊观音不能请回家的缘故。”
宁帆话音落下，其他人再无半点反驳的意思。
这话都放在这里，画面都亮出来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心思？
真有问题，那也是问问夏佛博士看看有什么解释的。
“阿弥陀佛，还真有。”
夏佛博士出现在直播间，念诵句佛号解释道。
“佛像慈悲，是为了引导信众向善，这个原理很简单，也不用多解释什么。”
“施主们你们要是见到一个花臂壮汉说做好事就可以有好报，你们信吗？”
众人摇头。
“那要是换成慈祥的老人说这话，你们是什么反应？”
“老爷子，我真的是刚毕业的学生，没有钱。”
“噗！”
宝友们看到这两句对话憋不住笑出来。
神特么没有钱，这是把好人当成来碰瓷的了。
夏佛博士一句话没说完，看到着弹幕也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说正经的。”
好半晌，回过神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事情，才讲起正事。
“苏轼和佛印和尚有一段机锋，讲的是心中有佛，看人是佛，心中有屎，看人是屎，这佛像其实也类似。”
“心中有善果，雕刻绘画出来的就是善佛；心中有恶果，自然就是凶恶的佛像。”
“这种佛像，不能放在正常的信徒和佛龛中供奉，会出问题，只能交给寺庙这边重新处理。”
“对了。”
“这个佛像，我想起来了。”
夏佛博士说完，想到什么，补充一句。
“据说姚高古当年得到过一尊青玉佛像，因为面容憎恶，本想直接毁坏，可是心疼玉料珍贵，留了下来。”
“后来听说皇寺里面多了尊青玉观音雕像，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尊？”
直播间的宝友们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都没想过还能有这回事。
不过，姚高古又是谁？
古代玉雕大师他们可就知道一个陆子冈。
“姚高古，姑苏玉雕大师姚宗仁的爷爷，是雍正时候著名的玉雕大师，当时宫中不少仿古玉器都是他做的。”
“本身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名字没有流传下来，只能用这代称！”
天都顽主到底还是行内人，知道这个事情，很快说出来。
“当年姚高古给雍正做了一件仿古玉器，因为遗漏了标注，内务府的人就当成真正的高古玉器保存下来。”
“后来到了乾隆皇帝鉴赏的时候，发现这个玉器和别的高古玉有一些区别，但是又说不出有什么区别，就找了姚宗仁过来鉴定。”
“姚宗仁发现这是自家祖父做的，指出了标记所在，乾隆皇帝不信，又让他说出了仿作的手法，大为惊叹，还专门写了《玉杯记》记录这个事情。”
“卧槽！”
“震惊了，还能有这个待遇，不简单啊！”
“当时这不得修道牌坊？”
宝友们都在感慨乾隆皇帝给姚宗仁写文章这件事情。
古代文人就想着两件事情。
文扬天下，名留青史。
可是许多文人至死也没有机会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最大的可能也只能是舍身留下点壮举才有可能搏一个拼命。
要是他们知道有一个工匠，只是因为祖上荫蔽，看了个玉杯就能名留青史，怕是要吐血活过来了。
“牌坊修没修我没注意，不过这个做旧的方式我倒是有了解。”
“先在玉器表面钻许多小孔，放入琥珀汁液小火熬煮，再用特制的药水清洗浸泡，操作一年才可以得到做旧好的玉器。”
“不过这套手法现在也是失传的状态。”
天都顽主略有可惜。
这种能够流传青史的东西就这么消失，不管是学习还是传承都是损失。
“这东西，不是还在这里？”
宝友们本来有些惋惜，弹幕都少了许多，可宁帆一句话后又活了。
都在询问在哪里。
“这尊玉佛就是用这个手法处理的。”
“怎么可能！”
宝友们这下都懵了。
他们尽管没有见过多少真的高古玉，可是高古玉的特征还是明白的。
眼前这尊玉佛，宁大师亲口说的是用以前的玉料修改而成，而且颜色什么的都对不上，怎么可能是高古玉来着？
宝友们都觉得宁帆是在开玩笑。
“高古玉的做旧手段，其实就是人工沁色。”
“既然可以沁色，自然可以把沁色祛除，否则那些养玉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轰！”
一句话如开天门。
机智些的宝友已经想明白宁帆要说什么。
做旧，就是给新的玉器染上原本没有的颜色，让它们和高古玉相似。
养玉就是把这层沁色给祛除了，恢复原有的颜色。
偏偏玉石的沁色和养玉流程是完全翻转的。
只要知道养玉石的流程就可以完全还原出沁色的过程。
“妙啊！”
宝友们想明白关键给宁帆点赞。
这要不是宁帆说出来，凭借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想不到这一点了。
钻研玉器的宝友和专家更是没有忍住，直接关了直播开始准备实验。
这是个大话题！
不管是逆推还是顺推，只要有成果，必然可以得奖。
其他人没有这么激动，只是看老板打算怎么和宁帆交涉。
毕竟这么会儿功夫，宁帆可是已经将这尊玉佛批判的一无是处。
“买卖不成，仁义在！老板您坐着，我去给您倒茶！”
店主嘴唇发白，明显有些局促。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拿出来的东西会这么差劲，更关键的是他以前还拿这尊佛像当做镇店之宝。
现在想想，当初生意不好，很有可能就是这尊佛像影响的！
“要不然送过去让庙里处理？”
店主思忖着可行性，又舍不得这笔处理费还有万一坑出去的几十万，咬咬牙，放到边上，打算等送走宁帆再做处理。
这时候下一个店主也送来自己的东西。
刚刚的经历在群里已经有人直播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