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花开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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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花开锦绣-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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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看两个好友闹得不欢而散,他就在中间不停的当和事佬和稀泥,可两个人的脾气都倔上了天谁也不服谁,到现在还僵着呢。

    以前,章盛呈不需要陪路宛眉的时候,他们三个还能时常的吃吃饭聊聊天。如今自己的两个兄弟反目,夹在中间的他帮谁都不是滋味。

    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他的兄弟怎么会水火不容呢?

    李利维一开口,章盛呈就知道他在帮路宛眉冲锋陷阵。李利维对路宛眉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他是一点都不担心,不是他小瞧自己的兄弟,就路宛眉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脾性,李利维这样的她还真瞧不上。

    章盛呈没说什么,抿了口酒,摇了摇头。

    李利维纳闷了:“不应该啊。”亲眼见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那样了,还能坚守阵地,那女人的承受能力到底得有多大啊?

    章盛呈把杯子放下:“嗯?什么不应该?”

    “没什么。”李利维仓皇一笑,转念又问:“她还是一口咬定不离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章盛呈说:“不知道,这两天我压根就没提。”都没回家,面儿都见不着提个屁啊。

    李利维火大了,大怒道:“章盛呈!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不提呢?这两天你闭口不提就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你知不知道?”

    李利维的拍案而起,引来了周围用餐人的注目。他也感觉出自己刚才的行为也太过失礼了,扫了眼窃窃私语的人群,赶紧坐了回去。

    章盛呈对好友的刚才的样子也是极端的反感,可他注意的重点不是好友的行为而是好友刚才说的话。

    他狐疑的问:“什么最佳时机?你,做了什么?”

    李利维心虚的很,可这时候不能露怯啊,他瞪圆了眼睛强忍着胆怯,厉声问:“我能做什么呀?”

    不知道是李利维掩饰的太好,还是章盛呈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好友的身上,反正最后,章盛呈只是略略的看了看好友,没再追问下去。

    章盛呈放松了警觉,李利维也松了口气。

    他缓了缓神,又说:“我呢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你和宛眉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替你们着急罢了。再说了,你那太太我虽说没见过,但是就凭她死咬着你不放,还巴巴的追到英国来,就能断定她是块儿茅坑里的石头,是个又臭又硬的主儿。所以离婚这事儿,你就得对她死追不放步步紧逼,不能给她喘气儿的机会。你一松劲儿,她不光有了喘息的契机,说不定还认为你对她于心不忍呢,这只会让她对你更加的抱着不放。宛眉那样的爱你,你忍心叫她一直等下去?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你不能叫她把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等待上吧?所以盛呈,你不能再这样拖拖拉拉的,你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章盛呈没接话,只是闷闷地喝着酒。看着他不咸不淡的样子,其实他心里烦透了。

    他烦,倒不是因为李利维维护了路宛眉,而是觉得这几日身边的人都在不停的给他施加压力。

    上次听路宛眉说,要回去和别人结婚他就已经焦虑不安了,偏偏父亲这次来信说,康聿容的二哥做了省长秘书,前途不可限量。几辈子都和官场没有过深交际的章家,能攀上有着这样政/治地位的亲家,父亲自然要好生相对。

    所以父亲这次来信,不仅老一套的叮嘱他叫他好好对待康聿容外,还明里暗里的警告,如果做了对不住康聿容的事儿,父亲将会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抛开康聿容娘家不说,单看父母对她的平日的态度,就知道他们是真的喜欢这个儿媳妇。

    可是,父母喜欢,不能代表他就喜欢啊。

    他是章家的独苗,倒不担心父亲真会和他决裂。但以他对父亲的了解,断了他的经济是肯定的。

    如今他还在求学,家里真要断了他的“粮草”,他还怎能大方阔绰的邀请宛眉到豪华的餐厅吃饭?到顶级的舞厅跳舞?他还怎能与宛眉花前月下时,捧出珠宝首饰,给出一个又一个的浪漫惊喜?

    和康聿容离婚肯定是确凿无疑,他也想来个一刀切,但这事儿牵扯太多,想要干巴利索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可以不顾及康聿容,可他不能不顾及他的大舅子啊。真要把仕途上风头正盛的大舅子惹急了,在父亲那儿还真不好交代。这事儿啊,不能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的来。

    说的口干舌燥的李利维,见章盛呈只是低头吃着东西,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的火又大了。

    虽然这次他忍住了自己的雷霆之怒,可脸色却臭到了极致,他阴冷冷的说:“你不能老这样摇摆不定的,你必须得乘胜追击,哪怕不上课呢,也得跟在你太太的后面逼她签字离婚。”

    章盛呈微蹙的眉毛,拢的更紧了些。端杯子的手顿了顿,继续端起来喝了口,然后不紧不慢的说了句:“离婚的事,等等再说吧。”

    章盛呈的话音刚落,一个音调又柔又急的响起:“呈,你结婚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不用看章盛呈也知道是路宛眉,他不禁大吃一惊,慌乱的站起来,转身抓住她纤长的手指:“眉,你怎么在这儿?”

    路宛眉盯着满脸急切的章盛呈,我怎么在这儿?我当然是跟着李利维来的。

    章盛呈他们点餐的时候,她悄悄地坐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位置。跟过来,一开始她并没打算自己亲自出马,一是听听章盛呈的“离婚事件”进展如何,二是看看李利维的这把火烧的怎样,她好做下一步的打算,毕竟她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可结果呢?越听越气,越听越气。

    在离婚这件事上,章盛呈不但没有加大力度,反而停滞不前。

    等等再说,等等再说。

    谁都等得起,就是她等不起了,再等下去她只能嫁给那个木桩子了。

    章盛呈!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要怎样?难道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福不成?

    哼,告诉你,办不到。

    李利维那把火烧是烧起来了,可终究只是星星点点,星星之火不足以燎原。她只能亲自出马逼章盛呈快速离婚了。

    路宛眉不答反问:“呈,你结婚了,是真的吗?”

    李利维在跟前儿呢,章盛呈也不能撒谎,他点了点头:“是。”

    虽然早就知道他结婚了,可现在看着他亲自承认,路宛眉这心里还是即憋屈又愤恨。

    她不说话,泪泉沿着光滑的面颊滑落下来,一双泪眼动也不动的盯着章盛呈。

    一见这样,章盛呈不单心疼,还慌乱极了,攥着路宛眉的手更紧了,迫切的辩解:“眉,我虽然已经结婚,可我和她是包办婚姻,我不爱她,一点都不爱,结婚第二天我就向她提出离婚了,这些利维都知道,不信你问他。”他赶紧给了李利维一个拜托的眼色。

    李利维缓缓站起来,正要替好友说两句好话,只是还没张嘴呢,就被路宛眉堵了回去。

    路宛眉淡然说道:“利维,这是我和呈两个人的事儿,我们自己谈行吗?”

    李利维对路宛眉的请求自然不会拒绝,再说,待会儿两人真要发生点口角他帮谁啊?这会儿他比任何时候都聪明,赶紧顺坡下驴:“是啊是啊,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你们好好谈,我先走了。”

    李利维溜之大吉,肯定是指望不上了,章盛呈只能自己想法。他看了看频频对他们投来异样目光的餐客,拉着路宛眉坐了下来。

    他说:“眉,我真的不爱她,也真的是结婚第二天就和她提了离婚,并且到现在我都还一直在提。眉,我爱的是你,这辈子都只爱你。眉,你要相信我。”

    路宛眉泪眼婆娑:“结婚第二天就提了离婚,提到现在都没离成?你一直瞒着我结婚的事儿,现在你要我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

    “眉,你该知道,既然是包办的婚姻,父母对他们自己选的人自然是喜欢的,我提离婚他们肯定是不同意的。不管怎样,他们是我的父母,不说别的,就冲他们生我养我的这份恩情,我也不能和他们大动干戈不是?所以,离婚这事儿就这样拖拖拉拉到现在。不过,眉,你放心,婚我一定是要离的。”章盛呈把这话说的无比坚定。

    “呈,离婚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用和我说,更不用和我表决。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就绝不允许自己去做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刽子手。我只是,我只是爱了你这么多年,一想到要和你分开去嫁给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这颗心就疼的不行。”

    路宛眉哭的凄凄哀哀,楚楚可怜,任谁见了都是我见犹怜。

    一听这话,章盛呈急的都要跳起来了,刚刚把她的手放开,这下越着桌子又一把的攥住:“眉,我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更不允许你离开我嫁给别人。你不是破坏我婚姻的刽子手,因为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提出离婚了,就算离了婚也不是因为你的原因。眉,别说离开我的话,别说嫁给别人,因为那些话太伤人了。”

    “我也不想说,可我……”新的泪泉又涌了出来,路宛眉抽抽噎噎哭的不能自已。

    章盛呈整个心脏都要心疼掉了,掏出手帕,隔着桌子,不停的帮她擦拭脸上的眼泪。一边擦着,嘴里一边一再的保证一再的承诺。

    好大一会儿,路宛眉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她看着章盛呈正色的说:“我想见见你的太太。”

    “啊?”章盛呈惊愕。

    “怎么不能吗?我连见见她的资格都没有吗?”路宛眉的语调很娇柔,但又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是,那我改天安排。”

    “不用改天,就现在吧。”

    “现在?”

    路宛眉一瞬不瞬的盯着章盛呈,仅仅两秒,他就投降了:“好,就现在。”


………………………………

第23章 泪眼缠绵话

    这雨,下了三天了,前两天还小点儿,今天傍晚雨势骤然变大,还响起了雷闪起了电。

    窗外,天空黑沉沉的,浓重的湿气笼罩着雾气,气温也更低了。

    康聿容缩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从小她就怕极了这种雷雨交加的鬼天气,碰到晚上更是不寒而栗。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紧随闪电而来的是雷声,第二个雷声响起的时候,特别响,把躲在被子里的康聿容吓得瑟瑟发抖。

    雷声过后,风声、雨声、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噼啪声,夹杂在一起听在康聿容的耳朵里实在是太过恐怖,像极了鬼魅出没的前奏。

    被子被康聿容压得很紧,几乎没有一点缝隙,躲在被子里的她,不光呼吸困难就连脑袋都被闷得昏沉紧绷。

    昨天,穿着雨水打湿的衣服吹了几个小时的凉风后,就已经有点小感冒了,只是心情的不爽让她忽略了这些小病痛。

    现在,对雷雨交加的惧怕更是战胜了身体的不舒服,她就是晕死在被子里也绝不露出半个头。

    这一刻,康聿容无比的希望章盛呈能回来,哪怕他对她淡漠无视,对她冷嘲热讽,甚至恶语相加,也好过她一个人在这儿胆战心惊的好。

    是她的虔诚感动了上天?

    康聿容在自己不知道祈祷了几百遍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开锁声。她一阵狂喜,一下子把被子掀开,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挂在身上的被子拖到了地上,她也没管,光着一双脚,向门口急匆匆的走去。

    看着推门而进的章盛呈,康聿容正要嘘寒问暖,只是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启,就看到了站在章盛呈身后女人,在看清这个女人是谁时,本来就血色不佳的她这会儿连唇色都白了。

    她的眼无意识的往下移了移,看到十指相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时,康聿容倏然感觉,飘在周围的不再是维系生命的空气,而是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毒雾。

    康聿容感到一阵头晕,恍恍惚惚的想:是光着脚站在冰凉地面的原因吗?要不然她为什么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

    康聿容不知道章盛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是什么意思,是终于按捺不住要与她摊牌了?还是只是一次礼节性的拜访?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章盛呈明目张胆的把这个女人带到她面前就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祥的预感让康聿容的身体微不可察的晃了晃,心里的忐忑与慌乱更是无法压抑,可她却极力的维持着脸上的平和。

    康聿容努力的扬起一个很合适宜的笑容,和往常一样,柔和的关切着:“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雨回来了?衣服淋湿了没?”边说着边走到章盛呈的面前,摸了摸他的衣袖,又说:“还好没湿透,否则又该没完没了的头痛发烧了。”

    转头又去看了看路宛眉,然后再次把目光放到章盛呈的脸上问:“这位小姐是你的同学吗?盛呈,你在这么晚的时间,这样恶劣的天气,邀请你的同学来家里做客,会不会显得很没诚意?因为我什么都没准备。”

    说话间,康聿容把目光转到了路宛眉的脚上,瞬间把头一扬,温和的说道:“小姐,你的鞋看样子已经湿透了,家里没有新拖鞋了,不嫌弃的话就凑合着先穿一穿我的吧。”

    也不等路宛眉的反应,把话说完,康聿容就走到门边,先把门关上,然后取出拖鞋,套在自己已经冰冷的脚上,接着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自己的另一双拖鞋,最后拿起章盛呈常穿的那双一起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康聿容这一套动作,做的是即自然又得体,就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在落落大方的帮自己的丈夫接待来家里做客的朋友。

    康聿容是个什么态度,是冷淡?是热情?章盛呈都毫不在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路宛眉的身上。

    从进门后,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路宛眉的脸,他不清楚路宛眉为什么坚持见康聿容,完全没有必要嘛。

    不见还好,见了情况只能更糟。所以,从他答应带路宛眉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满心满眼的恐慌与焦虑。

    路宛眉为什么非要见康聿容?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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