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给你天长不能给你地久
只能给你一面莫名其妙的守候
我无法预测我的未来会有怎样的岔口
无法预测我的罪上天要我怎样接受
旅途已经在一个徘徊的荒州
我的承诺不能反抗也拒绝任何故事接收
既然你不想留
既然你已经走
我只好谢谢你曾经路过的街头
谢谢我曾经给你的自由
我会努力控制我泪水汇聚的河流
究竟要怎样做
过去才能罢休
结局原来就是这样
去你妈的与子携手
去你妈的一起白头
【番外篇】The last day(3)
1
黑暗之中有浅显的明亮,像容器里慢慢升高的水,直到溢出。
梦里她看见大片的光斑。不能睁开眼睛,似乎黑色的眼珠变白,被刺的生疼。
她很努力的眨一下睫毛,疲倦的感觉袭卷全身,眼泪流了出来,手却是酸的。
从睡梦中醒来,外面阳光明媚。
2
这是最后一天,她对自己说。
之前她做了许多准备,甚至搜寻了大量的资料。比如国外的某个人把蹦极用的跳绳捆绑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从二十楼跳下。极速的力量可以在瞬间掐断他的脖颈,失去知觉前还可以感觉到天空的高度。只是这样的死法太丑陋,还要给别人找麻烦,工作人员不得不一点一点把你从半空中吊上来,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或者还可以把自己溺死在鱼缸里,就像海洋博物馆的鱼缸一样,有足够大,一个人的高度,水先放一半,把自己泡进去,然后摁下开关,鱼缸自然的封顶,四周开始有水渗进来,那些水沿着玻璃无声的融合,堆积,最后覆盖自己的身体。死的时候,手臂一定是伸展的,长发会配合着液体的流动漂浮起来,美人鱼一样。
她笑,结束幻想,在床上伸懒腰。而后穿上睡衣,起床。
早饭是两根烟,扁盒的黄色三五,味道能把不抽烟的人呛出眼泪,能量也很大,大脑有颤微的清醒,然后喝下一杯水,进食结束。
她还保持着不吃早饭的习惯。开始是为了减肥,后来成了自然。
她的减肥方式很极端,如同她极端的性格,先是不吃早饭,然后只吃晚饭,最后不吃饭,有过五天只喝水抽烟的经历,饿晕到路上,被送到医院。在医院里拒绝输液,神智不清楚。然后被送到精神科,强行恢复。
精神科的心理医生在她出院的时候建议她去更大的医院咨询心理医生。因为他不明白眼前这个有着标准身段的女人为何要对减肥这样本就和她没关系的行为孜孜不倦。
出院后,她继续减肥,但是开始吃饭,一天三顿饭,吃完饭的两个小时后,吸毒。
两根粗大的吸管插在水罐里,用力的吸。
3
他的男人离开前,她跪在地上央求,求他不要离开。
他还算理智,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脚把女人踹开,他跪下来拥抱她,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爱了。
她抱紧他,用舌头疯狂的在他脸上舔舐,他感觉到她唾液里粘稠的温度,终于开始厌恶,把她推到地上。
她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脱光自己的衣服,对他说,我求你来干我。
他几乎抓狂,冲她喊到,我已经不爱你了!
她赤裸着身体,眼睛里没有眼泪,问他,到底为什么。
他沉默,因为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别的女人,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他不能像小说里的人物一样告诉女主角他要出国或者得了绝症之类。他离开她的原因很简单,他厌倦了。
可惜她没有厌倦,他的沉默让她突然亢奋起来,这样光着身子爬到卫生间,然后站起来,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用木梳梳头,有些分叉的头发填满了梳子的空隙,她仍旧用力顺了下来,每梳一次头,梳子上就多挂了一些她的头发。没有痛感。
她喃喃的说,我是不是胖了,所以你离开我。
终于找到了答案,她冲到他的面前,用手摇晃他的肩膀,问他,我是不是胖了,所以你离开我。
他忍无可忍,点了点头。
4
之后她在戒毒所里待了两年,可惜只戒了毒。
但已经过了那时情感里的癫狂,她已经是一个大女人的年龄,脸上全是波澜不惊的隐忍,内心也有了积淀,她没有去找他,通过别人打听他的消息。
她很快得知,今天,是他的婚礼。
5
婚礼很大众化,在一个气派的饭店里,她和朋友们坐在一桌,看完了整个庸俗的进程,她甚至有些失望,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以前那样淡然脱俗的气质,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的脸,许多年过去,仍然有那时的棱角。
身体隐隐作痛,她想起在戒毒所里颤抖的那些日子。
新娘挽着他的胳膊,走过来敬酒。一桌子朋友站里起来,他挨个道谢,每句话都说的滴水不露,到她的时候,两个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说,谢谢。
她点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叼在嘴里。
她给他点上,说,恭喜你。
他抽了一口,刚点了一下头,嘴里就开始喷血。
最后一口血喷在了她的脸上。
周围的人同时尖叫,新娘更多是恐惧,松开了丈夫的手臂。
他倒了下去,那一刻彼此有目光的对视。
他满是疑惑,她却有笑意。
他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嘴里开始吐出难闻的沫子,直到脸变成青色,终于不再动弹。
烟掉在地上,她捡了起来。重新用自己的嘴唇叼住。
脸上是他的血,还在一滴滴的往下落。
6
昨天晚上,她把每一支烟的过滤嘴上都沾上了氯化钾。
完。
这是番外篇,这是我每次喝多之后写出的东西,东西里的女主人公,永远是西贝,男主人公,永远是小飞,无论怎样的永远,唯一肯定的是,永远不是我。
小飞之后的道路是我不想言语的,是我不想赤裸裸描述爱情的卑劣的,但是现实给予的,恰恰是爱情的卑劣。我觉得这不公平,对小飞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但是,我们要走下去,这也许是这篇小说唯一积极向上的东西,就是告诉大家,无论怎样,都要走下去,无论是你被抛弃,被出卖,都要走下去,因为,这就是生活。
无论怎样,小飞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
第五十九章 会议
这天下午见到大刀的时候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因为我心里有点忐忑,觉得大过年的一件事连着一件事的发生有点不吉利,还是向领导汇报一下比较好,像小飞这种级别的选手,还真不好预测接下来他会做出些什么。
大刀听完之后有些生气,倒不是因为西贝和小飞分手生气,只是觉得头天晚上在铁西桥下打的那场架很没有必要,现在这个社会,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不存在任何利益的殴斗和伤害是最愚蠢的,万一有一天被一个陌生人,被一个彼此之间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路人杀死在街头,原因只是因为曾经你因为一点屁事揍过这个路人,现在人家和你狭路相逢,翻过劲来直接弄死了你,这种死将是一件多么轻于鸿毛多么不重于泰山的死。
我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那个女人的样子,冲大刀摆了摆手,说到,你想太多了,那个女人,长的就是一张挨揍的脸,一般长着挨揍脸的人,一定是经常挨揍,那张挨揍的脸就是因为经常挨揍才被揍成一张挨揍的脸,对于这种人来说,挨揍是一种习惯,是一种方式,是一种独特的生活节奏,这种人就必须得揍,这也是好事,省得她去掀别人家的瓦房。
晚上大刀在垃圾的饭店里简短的开了个小会,这一天已经是大年初三,在北方一般大年初三早晨都要去上坟祭祖,彼此间不能串门,正好借这个理由出来喝酒,自从我和吉光回来之后开会喝酒的理由越来越多,欢迎我和吉光回到组织,大家开会,开完会喝酒,欢迎我和吉光迅速习惯组织,大家开会喝酒,打掉太子帮,大家开会喝酒,我出院,大家开会喝酒,今天天不错,大家开会喝酒,明天天气预报说有大雪,大家开会喝酒,前天大家在一起开会喝酒的时候气氛不错,喝的很好,于是继续开会喝酒,总之,只要能喝酒,随便你怎么开会,怪不得机关政府单位总是一天到晚的开会,因为开会很重要,因为开完会能喝酒。
这天参加会议的人员首先有我和吉光大刚这三名同志,我们属于全勤队员,只要有事就到场,就算没事的时候也得找点事再全勤到场,年后这几天我已经闲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耻的地步,每天无所事事,每天蛋都隐隐作痛,我觉得自己已经像一条社会的蛀虫,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就张着嘴等着开会,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荒废时间,荒废着一天又一天,我越来越越觉得自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群众,对不起养育我给予我的这个温暖的社会,对不起我们这个祖国大家庭,要是子弹便宜,枪毙我一百回我都是活该,出于这种自责,出于这种愧疚,出于这种压力,我在这天开会前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我决定,我他妈破罐子破摔了,于是继续开会,继续喝酒。
除了我和大刚吉光垃圾,还有大刀和耗子,金良是后来被耗子接来的,他还不能出院,腿上打着绷带坚持工作,盼望着哪天喝多了能够突然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在这天开会的过程中,没有小飞。
我问大刀,大刀,你给小飞打电话了没有?
大刀说,打了,他不接。
我说,那怎么办,要不要再打?
大刀说,不用打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很想见他。
虽然金良这时已经加入进来,但是大刀在组织里还是属于说了算的,大刀说不再打了就真的没有人再打了,我心里有些担忧,因为我知道小飞现在应该已经恢复自己的流氓身份了,但是小飞这种极端人物,都是极左极右的状态,文明的时候像个科学家,等到流氓的时候,又是一个大流氓。
喝酒前大刀先是批评了我和吉光大刚在昨天晚上的冲动,打了一场本来能够避免的架,还好没有造成不良后果,但是下次要注意,赔钱的买卖不能干,口头警告一次,因为小飞连会议都没有来参加,态度极为不端正,记大过一次,让我转告小飞,其次大刀向大家通报了小飞和西贝的目前状态,小飞成为最近的工作重点,需要格外留意,为随时会出现的突发事件做好各种准备,小飞猛如虎,大家要做到防患于未然,并且委派吉光致函西贝,问问她是他妈怎么想的,有个这么好的爷们还他妈不满足,难道是重口味,喜欢SM么?
大刀讲完话,吉光补充了两句,大概的意思是,对于小飞的目前状态,大家要冷处理,要装作不知道,要让生活继续正常运行,不能给小飞造成大家都很同情他都很关注他的氛围,坚决杜绝跟娘们分手就寻死觅活假装悲伤的现象,并且要坚决抵制跟娘们分个手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哇哇大哭的表情,并且大家都要以小飞为耻辱,为警戒,为经验,通过这件事,要时刻提醒自己,在你觉得娘们要跟你分手的时候,你要占据主动,先跟她分手。
吉光讲完话之后金良继续补充道,下面有腿的人妖不好找,下面没腿的娘们满大街跑,敖杰转告小飞,让他大可不必担心,青年路的姑娘都是他的,喜欢哪个选哪个,给那里的老板说,记到金良哥账上。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幽幽的插嘴到,有一件事我好像忘跟组织汇报了。
大刀问道,什么事,上报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该说不该说,但最终还是说了,我说,大刀,据我了解,西贝现在好像还有一个男朋友。
大刀问道,他现在的男朋友不是你吧?
我顿时脸红一下,骂道,大刀你他妈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我呢?
大刀说,不是你就行,敖杰,你也要时刻保持警惕,抵制住敌人给你的糖衣炮弹,要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和小便拉链,没事别跟西贝勾勾搭搭的,别也上了小飞的船,到时造成一个勾引兄弟二嫂的罪名可就不好办了。
我一拍桌子,啪的一下站起来,想冲大刀喊什么,但是不知道喊什么,大家都看着我,于是我又坐下了。
大刀根本就没在意我的反应,继续说到,西贝现在已经和小飞正式分手了,不管西贝有几个男朋友,都是她的自由,我们不去追究,也不主动替小飞去擦这个屁股,但这个男人要是被小飞揪到了,被小飞抓住了,我代表组织郑重承诺,只要小飞要弄,我就帮小飞弄死他。
这时垃圾站了起来,对大刀说到,大刀哥,我刚进来,也一直没什么事做,要不小飞这件事让我去办吧,反正也是闲着,我把那个娘们的爷们找出来,替小飞出口气,要不我就直接找那个娘们,亲自替小飞出口气。
我说,垃圾你别闹了,你要是找到西贝亲自替小飞出口气,那小飞这一辈子就只剩下找机会不让你出气了。
大刀对垃圾说,敖杰说的对,西贝也算是我们的人,再说也是吉光的表妹。
吉光急忙制止住大刀,说到,大刀,别扯上我,我没这个表妹。
大刀继续说,西贝和小飞的事情怎么说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如果小飞要弄西贝现在的男人那就是人民外部矛盾,我们还是等等,等到小飞处理完内部矛盾再去处理外部矛盾。垃圾你也别着急,大家都是兄弟,又不是梁山好汉,不用你交投名状。
我对大刀说,大刀,小飞现在又成以前的样子了,昨天晚上在青年路连续玩了五家店,我草,都不带重样的,五个姑娘各有特色,一个十八岁刚出道的,一个三十八岁已经当上妈妈桑的,一个长头发装的跟学生似的,一个短头发跟男人似的,就连最后一个丑的跟动物园猩猩似的女人也被小飞做掉了,走的时候我才知道最后一个是人家店主的亲戚,一直想出道,但是因为太丑,店主一直没有收留人家,结果小飞一来,算是给人家开张了。
大刀点点头,说到,一